吾皇万万岁-第32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相卿笑道:“只是,本相所学,只怕与陛下先前所求道人有所不同,且所炼之药也有所不同。”
眼前这位来自世外的左相便是这等能人,东方长青无论如何都要叫他答应的。
他原本以为是她未死,可后来发现她身死,魂魄却未死,这等匪夷所思之事都有,那么长生一说还有如何做不到的?
他一点都不想死,特别是在知道西溏重生之后。
脸上再如何得苍天厚爱,可他年龄毕竟到了,身体也大不如前,东方长青只怕自己哪日突然死了,留了无尽的遗憾在尘世。
如今东方长青年岁愈发大了,便对长生一事愈发执着,再加上他刚刚发现魏西溏尚在人间,且年龄足足比他小了十六岁,这愈发让东方长青不能接受,若想再赢得她的心,他如今这样如何能行?
曾经魏西溏还在大豫当政之时,也有道士求见,魏西溏其实是不信的,可那时候东方长青便会亲自接待,魏西溏自然不会惹他不快,便也随了他,可惜回回都是骗人之举,还有以后差点害东方长青中毒,气的魏西溏直接命人处死了那招摇撞骗的道士。
换个旁的东方长青必然不稀罕,可能求得长生不老的能人,东方长青绝然不肯放过。
“那是自然,朕自不会让左相为难。”东方长青口中这样说,却未想过放走这样一个人物。
东方长青也未强求,只连番多日都亲自接近左相,好言好色相待,最终磨的这位仙人之姿的左相大人总算是点了头,“若是这时日允许,本相便应了陛下,只是若是我家陛下下诏,本相也不能公然抗旨,还请陛下解释一、二。”
左相出使大豫大半个月,与大豫帝王交谈甚欢,颇有相见恨晚之情,对于大豫帝王一心求药的想法,虽面有难色,却也未一口回绝,只说要略略考虑。
可魏西溏知道,这不过是她的希望罢了,实际上,东方长青绝对不会束手就擒,他好容易抢过去的江山,他还指望长命百岁,又怎会允许自己的江山随随便便让人夺走?
魏西溏听到这个消息时候,愣了半响,才道:“还果真是天意如此。那是我大豫将士,哪条都是人命,若能不战而和,该有多好。”
他从东庞调兵,本就是挑选最近的路,打最有把握的仗,哪知道挑错了将领,害了整个东庞,损失了一支强军。
这个后果是所有人都未曾想到的,只怕东方长青打死都没想到会是这样。
而两日后,南宫宇果真开城出兵,可谓轻轻松松就击溃了东庞的兵马,大势已去的局势让东庞军将士不战而降,明知抗也抗不过,倒不如投降保命。
结果,东方长青的让撤兵的圣旨还未送到,就听说延州运送的粮草休息的时候半夜被人烧毁,那烧毁的人虽说被捉到,可被捉之后便自杀而亡,对方损失一个人,可他们的粮草全毁。
南宫宇只需再等几日,趁着东庞军兵马虚弱人心涣散之时出兵,必然打的他们溃不成军。
待东方长青得知东庞军未在三日内攻下金陵,还傻乎乎的在金陵城下驻扎了半月之久,气的恨不得拿刀剁了那领兵将领的脑袋,这种持久战等于是无用的损耗,如何能耗得起一座城池的供给?
天下太平年间,真正有本事有用的将领都在边关驻守,随时预防他国侵犯,而那些远离朝堂山高皇帝远的将领,自然要享受的多。
东方长青战略未错,可惜派出领兵的是个刚愎自用又多年未上过战场的将领。
南宫宇的身边的智囊团连夜分析东庞军的求助路线,最终决定两支野军将士停下本地对官府的骚扰动作,专门去拦截东庞军运送的粮草,就算抢不走,也要毁在半路,绝不能让东庞军的后力跟上。
金陵城物资充沛,东庞军远道而来,短时还不察觉,如今耗时一长,便弊端呈现,粮草告急,哪里经得起这样损耗。
大豫帝王东方长青从东庞调兵,十日后东庞兵马兵临金陵城,却久攻不破,一时成为耗时战。
天禹德胜七年,大豫前朝遗臣南宫宇抢占金陵,挟持金陵太守,夺得主控权,后拉拢金陵三万驻兵成功,守卫己用,兵力扩从一倍。
论情分她暂时还不能确定,最起码从龙之功是少不得付铮的。
不过,再提起付铮的名字,她却再不会像之前那样完全无动于衷,最起码她是知道,付铮此人,曾和她是青梅竹马自幼一起长大之人,更是她登基称帝的重要功臣。
她现在是忍着身体之痛想要记起所有的事,可毕竟服药时间太长,不是断了药便能全部想起,以致如今她这是这般浑浑噩噩。
她看不到的时候不觉得,如今看到了,魏西溏才发现这些东西自己以前一定看过,否则内容不会这般熟悉。
付铮的字犹如别人口中的评价一般,端正、大气,一笔一划都显露了那是一个心思纯正之人,她一点一点的翻着那书,奏折都没批两本,翻了两页之后放下,才继续批阅奏折。
拿了那册子,魏西溏便让无鸣先退下,自己进了殿里细细翻开。
即便如此,魏西溏却也知道,无鸣的这些话里,可信成份更多一些。
魏西溏嗤笑一声,“幼稚之极。”
无鸣回答:“青王殿下幼时曾得左相相救,是以青王殿下虽对他不喜,却从未显露出来,他当时所做,不过是想替陛下未雨绸缪,而左相待青王殿下全是因着陛下的关系,若说敌对,属下以为王爷与左相并无利益瓜葛。不过,”他看了魏西溏一眼,道:“王爷与左相为陛下争风吃醋,倒是真的。”
魏西溏抬眸看了他一眼,点头:“原来如此。这样说的,朕可否能理解为,青王殿下与左相之间,可是有些敌对的?”
“畏惧草是仙山毒草,左相大人是招摇山仙尊,自幼便接触各式草药,只是,仙山规矩,必然会留一种毒草用以钳制历代仙尊,左相大人此生,畏惧草便是他的克星。为此左相大人曾下令铲灭仙山所有畏惧草用以消除威胁。”无鸣认真说道:“王爷便一直想要找到此草,可惜未曾找到。”
“畏惧草?”这不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字,之前在书房,她就看到过那之纸上写了,“这个草有何用?”
“属下不知,”无鸣略一思索,又道:“不过,王爷对左相大人多有忌惮,曾特地问过臣关于畏惧草一事。”
魏西溏打开一看,果真是《寻仙者录》几个字,她伸手合上,又问:“王爷为何对仙山感兴趣?”
不过到底时间有些长,特别是雨天的时候雨水有渗入的迹象,册子显得有些破旧。
好歹还知道用牛皮纸包起来,风吹日晒倒也没受影响。
“是陛下。”无鸣赶紧起身,跃身上树,直接蹿到了树梢头,把册子取了下来,“陛下!”
魏西溏缓了缓,才道:“取下来!”
结果,无鸣伸手一指后花园最高处的一个鸟窝,道:“属下藏那了。”
魏西溏顿时觉得眼前这个跪着的人真该塞到地缝里去,咬着牙道:“你藏在何处了?朕现在想要找到那书。”
无鸣只得应道:“陛下,那书是陛下交给属下,让属下藏到一个谁都不能知道的地方去了。”
魏西溏的脸上当即变了:“青王殿下的书,你藏起来作何?”
无鸣抬头看着魏西溏,一脸无辜道:“陛下可是忘了?那本《寻仙者录》属下藏了起来。”
魏西溏眯了眯眼,道:“那么,你可知那本寻仙者录现在何处?”
“回陛下,属下知道,当初青王殿下正是拉着属下,让属下讲了许多仙山之事。”
魏西溏听到这话,立刻抬头看着无鸣:“你知道《寻仙者录》?”
“青王殿下对陛下痴心一片。”无鸣慢慢道:“对陛下也是忠心耿耿。陛下为了消磨后宫时光,研究多种古籍,尤其喜爱追问仙山人事……”
魏西溏笑了笑,道:“既然这样,那你便多跟朕说说青王殿下吧。朕记起了很多事,可惜还是未曾想起全部。晚上睡梦里的时候倒是清晰,可醒了以后记性还是有些模糊,甚至连他的模样都看不分明。”
“谢陛下信任,无鸣此生只为陛下所用,生死皆是陛下的人,不敢有半句欺瞒。”
魏西溏叹口气,道:“你虽说是朕的护卫,又以守护星自诩,不过你在朕眼里到底不是熟悉,这也是你隐藏的好,以致朕老是以为你不存在。不过,你到底比相卿浅薄了些,相比相卿,朕倒是更愿意信你的话。”
无鸣没有吭声,依旧跪着不动。
魏西溏笑了下,“说的也是,无人亲眼所见,便不能妄下结论。若是换个旁人倒还好说,可偏偏那是朕的左相。朕还怀疑不得。”
无鸣应道:“属下旁的不知,不过属下知左相大人仰慕陛下,也知左相大人之所以出招摇山,也是为陛下而来,属下以为左相大人有杀人嫌疑。只是属下未曾亲眼所见,不敢妄下结论。”
魏西溏盯着他,问:“怎么说?”
无鸣还是那副身姿跪着,道:“属下以为左相有杀人之念。”
魏西溏又问:“王爷之死和左相有何关联?”
无鸣道:“属下和陛下到了山顶寺庙之后,便看到王爷倒在血泊中,左相大人按着他的伤处。”
瞪走了柯大海,魏西溏重新看向无鸣,问:“朕问你,王爷出事那日,是个什么场景?”
魏西溏瞪了柯大海一眼,柯大海赶紧自觉的带人退到了老远的地方,魏西溏若不是看他有眼色,不定老早换个年纪小一点到了。
不但忘了,还忘的彻底,柯大海不知道为什么,这宫里人几乎人人都不记得魏侍卫,就连魏侍卫身边那位当年一直侍候他的小宫女,都经常忘,若不是魏侍卫时不时逗两句,估计早把他忘爪牙国去了。
“陛,陛下……”柯大海的腿都在打哆嗦:“是老臣一时老糊涂了,忘了魏侍卫是陛下的贴身侍卫……”
这整个皇宫里头,有几个人能记得魏侍卫的?若不是陛下突然想起来,柯大海都快不知道魏侍卫是谁了。
柯大海傻眼,是啊,那些人所有人都死了,一个都没剩,只有左相大人和陛下,可,可他就是没想起来魏侍卫啊!
魏西溏身体一震,“你真的看到了?”魏西溏回头看向柯大海:“柯大海,你不说当日所有和那日有关的人,都死了吗?”
无鸣依旧低着头:“属下看到了。”
魏西溏看着他,问:“那你可见到当日的场景了?”
无鸣头也未抬的说了句:“是。”
无鸣悄声无息的出现在回廊的一侧,走过去跪在她面前,问道:“朕去周游山的时候,你可是跟在朕身边?”
外面午后阳光正好,魏西溏站在回廊,想了下,唤道:“无鸣。”
这种感觉,让魏西溏无力,只怕相卿也是知道这一点的。
这也是她对相卿无可奈何的地方,只有他明白,旁人谁都不知道。
气过之后,魏西溏也知道自己身体这痛自己都说不清,也不能指望他们,只怕这世上唯一了解自己身体无名之疾的人只有相卿了。
魏西溏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庸医一个,她全身疼的晚上睡不着,这老东西愣是不明白,就管这些小毛小病的,白养他们了。
退朝之后,魏西溏便命人把甄太医请了过去,甄太医对着开了些女科的药,叮嘱:“陛下这两日勿贪凉,瓜果也忌口些,老臣替陛下开些药服用,再开些调理的药膳,陛下龙体康健,不必太过担心。”
吓的一群人大眼瞪小眼,再不敢多说半个字,生怕惹了陛下不高兴。
高湛这边的事,魏西溏自然不知道,她这几日月事来了,情绪有些烦躁,再加上身体上那些无名之痛似乎也跟凑热闹,这脾气都愈发暴躁起来,早朝的时候有两个不长眼的,刚好撞到了魏西溏的剑尖上,说蠢话做蠢事,直接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即便陛下派了无数人过来,可他们终究不及自己这般上心,高湛就想着,会不会有漏网之鱼,他这回就是要亲自验证,哪怕一丁点蛛丝马迹他也不会放过。
当年的所有事他都是道听途说,从来没想过自己亲自来证实一下,如今他有了过来的能力,为什么不来求证一下?
“我说往西这个方向找。”说完,高湛稍做休息,便又再次骑马赶往周游山。
“大人?”
高湛愣了愣,随即道:“继续派人找,他不是三头六臂,就算走也走不了多远,旱路若是没有,那就走水路,他是渔夫,水路只怕走的比旱路还轻巧。”顿了顿,又说:“往西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