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万岁-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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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硬来,北贡毕竟国土广袤,倒也不惧,拿下是迟早的事,只是折损些兵将损耗银钱是必然的,且北贡落不得多好,老狐狸自然不会做这等费心之事,两方签订协议,溧水城以附属国依附北贡。
溧水城乐得逍遥自在,不过俯首称臣的一个噱头,实则溧水城与北贡并无过多交集,也不过就是北贡需要兵器时,奉上些便是,权当溧水城不受外界干扰,给北贡的谢礼罢了。
“是!”吴刚赶紧退了出去。
付铮有些高兴道:“高湛果然没让我失望!”
“你见过高湛了?”魏西溏问,顿了顿,她又开口:“他现在如何?”
付铮在她身边坐下,道:“他很好。比以前更聪明,更机灵,也长大很多。怕是在外风吹日晒的吃的不好,所以瘦了,但是精神气很足,还跟我说,他很想念金州,很想念陛下。”
魏西溏抿了抿嘴,然后低着头没开口。
付铮握着她的手,轻声道:“池儿不必耿耿于怀,高湛的心态远比我们想的好。他当初离开金州时就说,那是高家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他离开金州也并非对陛下怀有怨恨,只是他身为高家子弟的身不由己。”
魏西溏点头:“我知道,只是……”然后她对付铮一笑,道:“只是很久未见他了,不知他到底怎样,有些担心罢了。”
说着,她身子一歪,靠到付铮的怀里,“我从金州一路过来,看到一路都有流民逃难,一时也不知自己做的对与不对……总觉得自己能让建起一个强国,能建起一个和大豫相抗衡的国度,却让无辜百姓跟着受难。我看着他们的时候,于心不忍……”然后她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付铮,问:“我是不是很虚伪?”
付铮笑:“怎么会?你问出来的时候,便不是虚伪,而是无奈。臣很庆幸,时至今日,陛下心中仍有慈念,臣也很庆幸,陛下决心始终未变。如此便足矣,臣在一日,只要陛下需要,臣便当陛下的刀,陛下指向哪里,臣便砍向哪里。若陛下不需要,那臣便守着陛下和曦儿墨儿,守着陛下的后宫便是。”
魏西溏眼圈略略红了,伸出隔壁圈着他的腰,道:“你来边城以后,我一直想着你,都后悔叫你过来了,待北贡的战事结束,就叫曦儿和墨儿天天烦你,哪里都不许你去。”
“行,”付铮点头,低头在她脑门亲了一下:“好,听你的,你说好便好,你说不好,便不好……”
话还没说两句,付铮就觉得她的手又在乱摸,腰带都被扯的半开了。
付铮哭笑不得:“池儿这表现可是十分急色。”
魏西溏瞪她,手上的动作没停,嘴里道:“我就是急色,怎么了?你是我夫君,我睡自己的夫君,谁敢乱嚼舌头?小心我割了他的舌头。”
付铮被她推的压在了简陋的行军床上,仰面躺着,笑着问:“那若是有人偷听呢?”
魏西溏一边扯他衣裳,一边继续瞪眼,道:“割了他的耳朵!”
付铮怕她着凉,伸手拉了被子盖在她身上,道:“陛下说的对,就该割了偷听的耳朵……”
隔壁大帐的无鸣默默的摸了两个棉花团塞到耳朵里,还特地往远处走了走。
天气虽冷,不过军中主帐内倒是一片春意盎然,呼吸声时轻时重,夹杂着细碎的低吟,直到风暴过后的风平浪静。
付铮把她搂到怀里,低声问:“可觉得冷?要不要添个火盆?”
外面的雪虽停了,这气候却是愈发的冷,他担心她受凉。
魏西溏抱着他的腰,他就是个大火炉,哪里会觉得冷?
她闷声闷气应了句:“抱着你就不冷。”
付铮笑:“好,那就抱着我。”
一夜好眠,不过仅针对魏西溏而言,付铮有些担心金州的局面。
第二日一大早,魏西溏早早就醒了,因着有些冷,她便赖在付铮怀里不愿起来,她不起,付铮自然也没发起。
在被窝里光着身子她还乱动,付铮只得把她扣在怀里,把被子压好,道:“陛下乖些,若是着凉怎么办?”
“本来就是装病来的,着凉更好,回去以后叫那些人一见,就知道我是真病了。”她倒是不在乎,说的理所当然。
付铮的脸都黑了:“池儿,这样可不好。你的身体怎么能不注意?”
结果魏西溏厚颜无耻道:“我的身体是你的呀。”
这话顿时堵的付铮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他重重的叹口气,然后点头:“说的也对。”
说着搂着她裹着棉被坐起来,自己腾开地方,把她重新搁在床上,自己取了衣裳先穿好,再过来把火盆搬近,坐在床边,认命的一件一见伺候她穿上。
魏西溏就一脸得意洋洋,被人伺候还挑衅:“你不乐意吗?还是被累的没了力气?你不是在外行军吗?怎的这点力气都没有?”
“池儿!”付铮警告的喊了一句。
魏西溏笑:“怎么了怎么了?你这人怎这样开不得玩笑呢?真是的……你就是无趣。”
她这次来兴许是隔了太久的缘故,以致在他面前十分放松,还动不动就撒娇,看的付铮恨不得现在就跟她回金州,管他什么的北贡溧水城的。
可惜这事他就只能想想,自然是做不出来的,“用完早膳后,我带你去周围逛逛,随手流民不少,不过这附近倒是没多少,这边的百姓还是颇为镇定的。想必是谁执政对他们的日子并无影响,所以十分适应天禹军参与镇上生活。”
魏西溏穿的虽不是昨日的便服,不过还是一身男儿服饰,怕她着凉,付铮还特地让人连夜赶制了一件貂皮披风,早早就替她披上:“不准脱,万一着凉怎么办?”
魏西溏瞅他,付铮瞪她一眼,道:“看什么看?别忘了,你的身子可是我的。”
“你脸皮怎这样厚呢?”魏西溏问,“早上我说的时候,你还害羞呢,这会就能说出来了?”
付铮没好气的应了句:“还不是跟你学的。”然后对外吩咐一句:“准备早膳。”
用完早膳,付铮便让人去布防,待安顿好了,便带着魏西溏到附近的集市转悠,无鸣跟在后面,拉的远了,因为付铮嫌弃他挨的太近,他就只能拉的远远的。
“池儿打算在这里待几日?”付铮问,想必她也不能待太久,毕竟她是偷跑出来的。
魏西溏道:“我想待到过年,不过……”她吐了口气,道:“还有个祭天大典跑不了……”
一说这个她就这表情,看的付铮跟着叹气:“好了,我知道你想我,我也一样。不过,若是北贡拿下,我尽快就会赶回去陪着你和曦儿墨儿……”想想又有些伤心:“想必那两个小东西该是把我忘的一干二净了。”
魏西溏也没法子:“要不然我叫人把你画下来,天天拿给他们瞧?”
付铮笑,“那还是算了,我亲自回去叫他们瞧见不是更好?”
即便是战乱小镇,这要到年间,小镇上也是热热闹闹的。
镇上的北贡官员早已逃了,倒是没了官家统一打点集市,不过路边的人家都自觉挂起了许多灯笼,自发让小镇的年味浓郁起来。
周围布满了暗哨,付铮带着她倒是放心,一边走一边让她看什么东西她喜欢,要什么都给买,魏西溏回头看了他一眼:“我若是没记错,你床底下的那只箱子里,都是小玩意吧?”
付铮笑:“是,池儿倒是眼尖,劳烦池儿这趟回去,帮我捎带几个个曦儿和墨儿,可好?”
魏西溏问:“那你要如何谢我?”
付铮捏了下她的手,“你要如何谢都成。”
魏西溏朝前走去,道:“算你是识相。”
走了几步,发现路边有很多大姑娘小媳妇会朝付铮多瞧两眼,顿时有些不爽了,回头一看付铮正指着一个花花绿绿的圆娃娃询价,然后还掏了银子买了下来。
她便走回头,在旁边等着,等他发现她了,才抬着下巴问:“你在这边,有没有跟什么女人勾勾搭搭的?”
付铮瞧了她一眼,点头:“有,昨晚上还躺一起睡了。”
于是她满意了,哼了一声自顾朝前走。
付铮赶紧快走两步跟着,“好好的怎突然问这个?难不成我还叫你捉住小辫子了?”
“你最好别有小辫子叫我捉。”她气鼓鼓道:“要不然,我非亲手割了你老相好的小辫子。”
付铮叹气,连连点头:“是是,池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人慢悠悠的路上逛,看到什么就好过去,看着集市不大,不过慢慢逛起来,倒也花了不少功夫,逛了半天不过才逛了一半的路程。
魏西溏弯腰看着一个小玩意,付铮过来问:“喜欢?”
魏西溏看他一眼,问:“就是觉得新奇,多看两眼罢了。我这么大人总不至于会玩这些,至于曦儿和墨儿,你都买了那么多了,我就不必买了。”
付铮点头:“说的也是。”
两人正慢悠悠的朝前走,不妨身侧有人唤:“唐公子!唐公子!”
这唐公子的称呼付铮就用过一次,压根就不觉得是叫自己的,倒是魏西溏,她用了很长一段时间,以至于现在有人突然唤唐公子,她又是出门在外的,便意外是叫自己的,停住脚步扭头看去,便发现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厮,虽说是小厮,不过那模样和言行一看就是个女子,她想了想不认识。
不过,那女子眼睛看的方向是这边,偏眼睛看着的位置不是她,魏西溏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付铮,“难不成她是叫你的?”
付铮抬头看去,觉得那小厮有些眼熟,不过一时想不起,主要是他不觉得自己是唐公子。
那女子见他们一行人继续朝前走,便急忙走过来:“唐公子……”
结果人还没挨到,已经被无鸣一阵剑气甩了出去,她可是朝着魏西溏这边跑的,无鸣肯定不会让她挨近。
那女子撞到墙面,摔在地上,头上束起的头发散开,便让人觉得是女子。
本就是容颜清秀,男子头发再如何也没那么长,一看就是娇娇弱弱的女儿家,“哇”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她急忙抬头喊道:“唐公子,我家公子姓蓝名赋,您可还记得?”
魏西溏转身:“怎么了?”看向付铮:“你认识?”
付铮一听蓝赋倒是想起来了,“她我倒不记得,不过,我确实认识一位叫蓝赋的公子。”
魏西溏一听,赶紧道:“那想必是误会,快,把那姑娘扶起来吧,误伤了人。”
“奴婢是我家公子的婢女,奴婢唤着月儿,奉我家公子之命,前来求助,求唐公子行行好,救救我家公子。”月儿一边哇哇吐血,一边还挣扎着把话说完。
付铮和魏西溏对视一眼,“不知蓝公子出了什么事?”
“……”月儿只有出的气,话都说不出来了,魏西溏指了指路边,有人扶着她坐下,还给她喝了口水。
月儿这才吃力道:“公子被人所害,如今在镇头的一座破庙里避难,奴婢便过来看看能不能寻到大夫,不曾想因为没有钱银,大夫根本不愿出诊……”
魏西溏问付铮:“你与她家公子认得?”
付铮点头:“有过一面之缘。”
魏西溏拉拉他的手,道:“相逢便是缘,那便帮上一把吧。”
付铮想了下,转身吩咐道:“你们备辆马车,前往寺庙把蓝公子接过来,至于月儿姑娘,也先安顿下来,等蓝公子过来一起再说吧。”
安排好了,他便拉着魏西溏继续逛着,这么长时间才见到她,可不能因为外界的事耽误了他们的相聚,这一点付铮还是很明了的。
她千里迢迢往这里赶,不就是为了见他一面?
蓝赋有事,他让别人去便是,不必费上他和陛下两个人的时间。
一路逛下来,魏西溏说不买东西,还是买了一堆东西。
付铮笑道:“刚刚谁说什么都不买,看看便好的?”
魏西溏瞪眼:“……”
两人用午膳后,便有人来报,说蓝赋被安顿想一家客栈里,付铮点点头:“若是他要大夫,便请外面的大夫去替他医治,好生照顾不得怠慢,去跟他说我这几日有重要的事要做,不能前去看他,还请他见谅一二。另外,不得与他谈论任何和军营有关的话,可明白?”
“是将军!”
付铮对这方面十分在意,且他之前让人调查的蓝赋身份是北贡官员之子,虽然蓝赋自称并不涉及朝政,他却十分小心。
魏西溏倒是不介意:“人家来找你一趟,你也不必因为我连个面都不露,叫人看了笑话,你自己去说一声就走也比现在这样好。”
付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