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万岁-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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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公子请!”
正常人听到说姓什么的反应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山上那位小寨子却是不知道,分明就不是正常人。
高湛低着头,小心的跨进门里,“草民高湛,见过王爷。”
付铮站在原地没动,身上刚换了衣裳,打算出门,听到有位姓高的年轻公子来拜见,心里隐约觉得这次该是他来了。
他觉得高湛瘦了,原本圆滚滚胖乎乎的一个少年,如今成长为一个精瘦的青年,脸上少了曾经的稚嫩,多了成熟和沧桑,粗布衣裳,再不见当初的华丽锦衣。
付铮能想象得到,他这么多年受了多少苦,才让原本那样养尊处优喝水都要人送到面前的贵公子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高湛。”他开口,“我来之前,陛下让朕带给你一道口谕。”
高湛原本僵着身体动了下。
付铮说:“她说,你若是心中无恨,若是想回金州,便随时回去。各地已取消驱逐令,你现在自由了。”
高湛依旧低着头,眼眶逐渐发红,他忍不住吸了鼻涕,然后他郑重的跪下来,道:“草民谢主隆恩。”
付铮走过来,伸手把他扶了起来:“起来。”
高湛抬头看他:“付大哥……你总算来了……”然后眼泪就噼里啪啦往下掉,“我知道你要来,我好几天没睡着觉,我想见你……可是我又不敢见你……”
付铮伸手,把他搂到怀里,说:“我找不到你,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
高湛趴在他的肩膀上,哭着说:“我想你,我想陛下,我想金州……可我只是个罪人,我不能回去……”
“你不是。”他安慰道:“高湛,你原本就不是。陛下从未说过你是罪人,在陛下心中,你永远是她幼年最好的玩伴。”
高湛哭的有点放纵,压了这么多年的情绪,终于在看到付铮以后释放出来,声嘶力竭:“我想回家……我想金州……”
付铮红着眼圈,听他一声接一声的哭出来,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道:“好,回金州,等这次这里的事处理完之后,我们一起回金州。”
高湛哭了好一会,哭完了,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
等他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刚刚哭的跟娘们似的,顿时傻眼了。
“那个……付,付大哥,”他问:“我刚刚是不是哭了?”
因为他的反应,付铮原本心里还有些难受,结果看到高湛的表情和问的话以后,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说呢?没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变调了?”
高湛吸吸鼻子,然后对着付铮傻笑一声,用袖子把脸上的眼泪鼻涕赶紧擦干净,然后说:“付大哥,回去绝对不准跟人家说我看到你的时候哭了!”
付铮笑着点头:“好,不说。”
话是这样说,高湛的眼睛说话时的鼻音还在,付铮看他的样子倒是好笑:“我还以为你看到我的时候,应该是又蹦又跳的呢,哪里知道你这是这个反应?”
高湛努力强调:“我什么反应?我什么反应?想我堂堂金州第二美,怎么可能会哭鼻子?”
付铮伸手撑头:“哎,是是,金州第二美。快坐下,跟我说说这些年都去了哪里?”
高湛看他一眼,说:“也没去哪,就是在周边这些国家的周围转来转去的。挺好的。”
付铮当然知道,他轻描淡写的转了转,挺好玩的,根本不会像他说的那样,他不过就是为了宽他的心罢了。
他人生地不熟的,当初临行前给的那点银子肯定很久之前就花完了,这么多年,他无依无靠没钱没人,他是怎么活下来的?这不是一句转来转去挺好就能说清的。
否则,他也不会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哭成那样。
他心里必然是埋了太多的委屈太多的痛苦,才让他那样一个个性开朗的人情绪失控哭成那样。
付铮看了高湛一眼,他坐在椅子上,虽然眼圈还有点红,但是脸上带了笑,就这样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恍恍惚惚之间,他似乎又看到曾经那个胖乎乎圆滚滚的少年又回来了。
只是这样近,却又那样远。
付铮一行人到了边境以后,远在金州的魏西溏也在算着时间,想着付铮该是到了哪里,只是消息一时没传回来罢了。
付铮在路上的时候她担心,如今到了没消息回来,她也是担心,想想自己这模样,分明就是一个盼着夫君归来的妻子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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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答案:两文钱
今天问题:天禹唯一不是魏氏皇族的帝王是谁?
第183章 左右逢源()
第184章 他不配()
季统手里果然提了东西过来,兴冲冲的朝这边来:“季统见过将军、夫人!”然后把手里提着的一堆野味往地上一扔,道:“这些是军里将士在山上打的野味,特地给将军和夫人拿过来一些。”
付夫人笑道:“哎哟,还亲自送过来,真是难为你有心了。”
季统一笑道:“我去巡值,刚好路过就带过来了。”
“你有心了。”付振海点头:“老夫刚好觉得口淡,你就送来这些,真是合了老夫的意。”
待在一起时间久了,双方也不像之前那么陌生,如今说话还是做什么,都随和很多。
季统记挂付振海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如今双方培养出的感情,那是真的多了父子之情。
付铮这是不知道,若是知道了,只怕还会吃味。
“将军,夫人,季统还要去巡值,就不打扰你们了。”季统外面还有将士在等,急着要走。
付夫人最怕耽误他做事,听说还有事,便急忙道:“那赶紧去吧。不必管我们,我们就是出来散散步的。”
付振海也点点头:“你忙的你去,有时间就到马场来。”
季统刚要离开,便看到一个信差从外面急急忙忙被人领着奔过来,“小人见过季将军,见过付将军!”
付振海跟付夫人对视一眼,看着那传令兵问道:“什么事?”
“回将军,小人这里有金州来的书信一封,交给付将军。”
一封加密的信被递到付振海面前,他拿过来一看,才发现是朝廷来的信,急忙打开一看,付振海的眉头不由拧了起来,“兵部要西溟马场备下精壮战马三千匹,半月后金州会来人带马入金州。”付振海对传令兵:“你先下去歇着吧。”
付夫人不由问道:“调战马做什么?”
季统原本打算要走,听到这个消息,不由也停住了脚,“这是兵部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
付振海看他一眼,“若没有陛下的旨意,兵部岂敢胡乱要三千匹战马?这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季统拧着眉头想了下:“据我所知,天禹暂时并无战事可言,怎么无缘无故要调动战马?”
付振海摇摇头:“圣意难测,想必陛下是有所准备。”
季统看了眼广袤马场上的马群,问:“将军可是有什么难处?”
“马场的马数量倒是足够,只是,这指明要精壮战马,只怕只能有些马算不得精壮。”付振海道:“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一批母马产小马,这样一来,母马的战力便会下降,只怕凑不齐三千匹。”
付夫人的脸色露出点焦急的神色,别的她不懂,不过马场的小马这些她还是经常去看的,总不能因为金州要战马,就把那些正在哺乳期的母马也拉走吧?这样岂不是让母马和小马母子分离?这养的时间久了,怎么都有感情,付夫人一听这样,就觉得有些舍不得。
“老爷,那可怎么办啊?”付夫人急着问道。
付振海看了她一眼:“这事你不用急,拿着这些野味,叫家里厨子去处理一下,晚上季统过来陪我喝两杯。”
季统抱拳:“恭敬不如从命,季统必定会到。付将军不必着急,待晚上时候季统再去与将军商量对策。”
付振海点点头,对季统道:“你先忙你的,不必管这里。”
季统这才离开,留下付振海和付夫人在原地发愁。
见付夫人还没走,付振海便道:“夫人不必担心,马场的马还是足够的,只是满足上战场的战马差了一些,信里只说备下精壮战马三千,又没说一定要上战场,若是凑不起来,我就用些老马替代,总比数量不够来的好。”
付夫人脸上的愁容还是没有散去,半响她叹口气:“我就听不得这些事,老担心陛下若是知道是不是会责怪你养马不力,才导致马场马匹数量不足。”
付振海笑了笑,“付夫人,再如何老夫也是宫里小皇子和小公主的爷爷,就算养马不力,顶多责老夫失责,总不至于还要砍老夫的脑袋吧?”
付夫人想想也是,好歹还有铮儿护着呢,担心也不起作用,还是叫人带着野味,那回去准备下,晚上替他们备下酒菜妥当些。
付振海在原地站了一会,然后命人去清点精壮战马具体数量,好歹算下有多少匹马,他能提供多少匹。
当然,让他把所有好马都交出去也不可能,到时候就算数量够,他也会根据实情调整要备下的马,马场总归要留些好马才是。
季统出了马场,翻身上马,一打马鞭,“驾!”
率领众将士狂奔而去。
金州那边很少有旨意过来,季统不知道是陛下对他实在信任,还是他太过渺小,以致陛下根本不在意他,总之,他在西溟的时候,陛下几乎把他忘了。
又或者,她眼里,从来都没有记起过他。
季统大多时候很忙碌,带想起来的时候,却总会觉得有股失落,陛下只怕是真的忘了吧。
想想也是。
如今天禹天下太平,百姓安居,陛下三年养国养民大计早已实现,治国方针早已普及,而她身边有付大哥相陪,如今又儿女成双,怎么会想起他这样一个驻守边境之人呢?
可即便如此,他也是尽忠职守恪守本分,努力把陛下交给他的这方土地治理的井井有条,不让陛下因西溟起乱而分心。
于陛下而言,边境地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一旦边境地有祸乱之事扬起,那必然就不是小事。
季统缓缓呼了口气,伸手一指前方,道:“去那边再看!”
当年民风彪悍粗犷的西溟地,在季统的治理下,已逐渐被天禹同化,布匹的传入,各种生活用品器皿的流通,让这个原本随处可见兽皮为衣的民族也穿上了布匹裁剪成的衣裳。
季统认真又严谨的治军方针,也让西溟的治安前所未有的和谐。
这一切,看的最清楚的人便是付振海,每每在外面听到有人夸奖季统,他便是愣上一回,似乎为季统有如今的成绩表现出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惆怅的情绪。
晚膳时候,季统准时赴约。
“将军,季统来迟,将军见谅!”季统进门便看到满桌的菜品,不由笑着道歉:“有些小事耽搁了。”
付振海对他招手:“还客气什么?坐,又不是外人,不必介意。今日可还顺利?有什么事吗?”
季统摇摇头:“没什么大事,计算有也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付振海边笑边点头道:“这些年你治理的好,所以西溟才能有今天。你呀,就是不会邀功,为治理西溟明明立下了汗马功劳,偏偏不知道跟陛下邀赏,你说说你,换个人,早不知道多少个折子打上去求赏了。”
季统笑道:“付将军别笑话我了,我如今俸禄够用够花,军饷有盈余,粮草充裕,我早就满足了,要那么多赏赐又有什么用?如今这样,我觉得挺好。”
付振海有点不知说什么,不过想想,这小子不就是因为这性格,才让陛下对他毫无猜忌的吗?算起来,这也算是一种本事了。
铮儿对陛下那可是真正全心全意,一颗心全系在她身上,结果还没让陛下对他多几分信任,而季统则是早早就让陛下对他委以重任了。
付夫人亲自端了菜出来,笑着说:“季统来了?来来来,我特地等你来了才上野味,不然叫他一个人吃了怎么办?”
还说笑了一阵,付夫人又到后头忙去了,临走还看了季统一眼。
对季统的终身大事,付夫人那是急的不能再急了,看再急也没用,季统自己本人不急啊,该干什么还干什么,给他介绍的姑娘也不去看,一个劲的强调不用管他,可季统身边就他一个人,她是长辈,怎么能不急?
付振海如今是看淡了,他自己不愿意娶,别人能有什么办法?
季统心里是怎么想的,到底藏了什么人,付振海最清楚,当初他就看出来了,季统死心塌地忙碌,其实不是为了天禹,而是因为他心里藏着的那个人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