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重生之闲王忙入赘-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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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怔了一会,亦风清清嗓子唤道,“韩公子……?”
韩嘉霖这才回了神,转身朝亦风不好意思地笑笑。
“走吧,在下带你去见泠徽……素衣和墨黛。”
两人出了来兮楼朝泠徽如今暂住的地方而去。
亦风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先给韩嘉霖提个醒,犹豫片刻斟酌道,“韩公子,有件事在下觉得你应该事先知道一下。”
“请讲。”
“方才王爷也说了,素衣之所以会被王爷弃用,是因为她起了不该起的心思,这心思……其实是对王爷的……”
韩嘉霖脚步一顿,“你是说……素衣喜欢上了王爷……?”
“是。”亦风肯定了他的猜想,“而且……前段时间她还因为心中不满闹了绝食,若不是墨黛苦苦相劝,素衣早就惹恼了王爷。”
韩嘉霖出了一身冷汗。想起萧煜冷厉的眼神,不由为泠徽捏了把汗。
见他有些受惊吓,亦风宽慰道,“韩公子放心,王爷既然答应将素衣和墨黛放出府,便不会再改变主意。在下说这些,只是为了让你心中有个底。”
韩嘉霖点了点头,谢过了亦风的好意。又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躁动不安的心情。
谈话间,泠徽暂住的邻家小院已经到了,这也是暗影阁众多的据点之一。
韩嘉霖在门上敲了三下,很快便有一个农妇模样的人来开了门,见是亦风,她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只把亦风带到了一间紧闭的房门前便离去了。
房门前站着两个黑衣男子,看模样似乎是在守着泠徽的。
亦风朝他们点头示意了一下,两人便退下了。
韩嘉霖长长地吸了口气,不知为何,到了这里他反而觉得忐忑了起来。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近乡情怯吧。
亦风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跟上,伸手推开了房门。
韩嘉霖跟在亦风身后踏入了房内,一眼便看到了坐在窗边的软榻之上发呆的姑娘。
尽管隔了这么多年未见,可韩嘉霖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便是从小文静腼腆喜欢粘着他的素衣。
榻上的泠徽听到动静转了过来。
见是亦风,她默然地转了转眼眸,没有说话。
韩嘉霖却激动地唤出了声,“素衣……”
泠徽身子猛然一颤,眼光中露出一星半点的光芒来,不可思议地朝着出声的韩嘉霖看去。
她瞪大了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韩嘉霖,似乎想辨认出什么来一般。
突然,她眼睛一眨,泪水如泉涌一般簌簌掉了下来。
“哥……哥?”她张嘴不可思议地唤道,语气中显然带了一丝不确信,然而颤抖的眼睫已经泄露了她此时心里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韩嘉霖上前几步,声音哽咽道,“素衣,真的是你!我是你哥啊素衣!”
泠徽猛地从榻上站了起来,走到韩嘉霖面前仔仔细细打量了他半晌,突然泪水夺眶而出,模糊了她的眼帘,这些天所有的委屈和不安仿佛都在这一瞬找到了出口,脸上涕泗横流。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漱玉坊那个巧笑倩兮云淡风轻的泠徽姑娘,现在的她,只是一个需要兄长保护和安慰的妹妹。
韩嘉霖看着哭得歇斯底里的泠徽,心中心疼不已,迟疑了片刻上前将她拥入怀中,小心地拍着她的背,嘴里小声地哄着。
好不容易等到泠徽冷静了下来,她抽抽搭搭抬头看着韩嘉霖道,“哥,你怎么会找到我们的?”
韩嘉霖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墨黛呢?”
泠徽看向一旁的亦风。
亦风看着这一兄妹相认的一幕,早就觉得自己在此有些多余了,见此忙道,“我去派人通知墨黛过来,你们先聊。”说罢,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墨黛得了消息匆匆赶来,兄妹三人又是一阵抱头痛哭,说起各自这些年的经历,都是唏嘘不已。
“墨黛,王爷已经答应让你离开王府了。”韩嘉霖看着昔日那个抱着她的腿撒娇的小姑娘如今已出落得明眸皓齿,眉宇间有着寻常女子没有的坚毅之色,又是心疼又是欣慰。
墨黛愣了愣,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惊叫出声道,“哥,难道你就是最近京里大家议论纷纷的新科状元?!”
韩嘉霖愣愣地点了点头。
墨黛惊讶地捂住嘴,“我真是笨,要是能稍稍注意点就能早些发现哥哥到了京城了!”
韩嘉霖疼爱地抚了抚她的头,“哥哥以后可以养你们了,你们再也不用为生计担心了,好好地享受一个姑娘家应当享受的东西吧。哥哥会尽力弥补你们以前所失去的。”
泠徽和韩墨黛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久违的轻松和欢喜。
这一年科考过后,状元韩嘉霖授翰林院修撰,榜眼沈慕辰和探花分别授编修。三年后考试合格者,再分发各部任主事等职,或以知县优先委用。
皇上念在韩嘉霖家境贫寒,特意赐了一座三进的宅子给了他做住宅。
更令人啧啧称奇的是,韩嘉霖找回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姐妹,虽然两人甚少出门,传言却均是国色天香,一时在京中传为佳话。
而韩嘉霖,也从此成为“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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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章 大婚()
紫微宫御书房。
明熙帝正坐在几案后批改着奏章,眉头紧锁,薄唇微抿,显然心情并不怎么好。
这时,殿外有人求见。
明熙帝身旁伺候着的汪忠小心道,“皇上,有锦衣卫在殿外求见,您看……?”
明熙帝“啪”的一声合上手中的奏章,抬手疲惫地揉了揉眼角,语声沉厉中带了深深的倦意,“宣吧。”
汪忠应了声,宣了人进来,明熙帝挥一挥手,汪忠便识趣地退出了殿外。
“起身回话吧。”明熙帝看一眼单膝跪地的锦衣卫道。
“谢皇上。”那锦衣卫站起来,低垂着头恭谨道。
“查到什么了?”明熙帝倚靠在龙椅之上,语声中带着一丝疲累的沙哑。
“启禀皇上,属下查到闲王行踪不定的那段时间的确是在凉州境内,他假扮成一名玉石商人在陇西郡兴庆县内住了一两个月。”
“可有什么疑点?”明熙帝兴致缺缺。萧煜去凉州的事,他一开始便是这么同自己说的,住在兴庆县也不奇怪,只是当时自己的人老被他耍得团团转没能及时跟踪他罢了。
“闲王在兴庆县的宅邸,就在定远侯一家所住的将军府旁边。”
“什么?”明熙帝半眯的眼眸倏然一睁,利箭般的眼神射向那锦衣卫,“可查清楚了?”
“是。”锦衣卫应道,“王爷太过谨慎,当时所签的地契查不出什么端倪来,但是属下们暗中走访了兴庆县中的一些人,这才确认王爷当时的确在兴庆县中,且同郡主走得颇近。”
“消息来源是否可靠?”明熙帝胸中涌上一股怒气,但还是强忍着怒火冷静道。
“是兴庆县内的贵女和世家公子提供的消息,确认可靠无疑,其中一名小姐是陇西郡郡守之女,十分肯定,详细叙述了当时的情况,说看王爷和郡主相处的模样,似乎早已熟识。”
“嘭”的一声,明熙帝一拳锤在了几案上,眼中闪过狠厉之色。
这么说,从一开始,萧煜便在骗他?什么病重,什么求药,通通都是骗人的?
“那萧煜的病情呢?”明熙帝沉着语气追问道。
“这个应该是真的,大家都说王爷经常脸色苍白,府中下人也经常出入药铺。”
明熙帝心中的熊熊怒火这才熄灭了些,果然当年母妃所下的梦离之毒不可能这么容易被解,不然母妃也不会那般不做任何挣扎便同意给父皇陪葬了。因为她知道,萧煜是永远不可能再有资格跟自己争了!
想到这,明熙帝心中升腾起一抹快感。
萧煜再惊艳才绝又如何,拖着这副残破的身体,纵有惊天之才也没有办法使出来。
既然他要娶明珠,那便让他娶好了,也不知他有没有这个福气消受美人恩。只要是在京城,他便休想像在凉州那样翻出自己的手掌心了,看他还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只是,这厮还真是愈发肆无忌惮起来,居然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做文章!明熙帝颇有些愤愤。不禁心中猜测,看来萧煜当时说的了空大师所测的那些话,估计也是真假参半,为的就是让自己能把明珠赐婚给他。
明熙帝倒没有怀疑到了空大师身上,毕竟在他看来,了空大师乃得道高僧,是不大可能被萧煜给收买的。
“往闲王府里安插人的事安排得如何了?”明熙帝撩眼问道。
“王爷这些日子忙着安排同郡主成亲之事,府中的守卫松懈了些许,属下已经将我们的人安插进去了,闲王府中一有动静便会立马来报。”
“好!”明熙帝抚掌一笑,顿时觉得郁结的心情好了不少,不过又想到一事,又皱了眉头。
萧煜同明珠早就熟识,那沈司黎到底知不知道这事?
若是沈司黎也被瞒在鼓里,那就还好说,若沈司黎是知情的,甚至连同萧煜一起来欺骗自己,就实在是不能忍了。
明熙帝仔细思索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定论来,决定改日招来定远侯亲自试探一番。
“明珠呢?明珠身上可有查到什么?卿彦为何会特意潜入京城来找他?”明熙帝很是不解。
“听说定远侯在军中时曾中了毒,军中药草短缺,明珠郡主救父心切,同沈公子一道送了药材去军营。也许是明珠郡主在军中时,赤狄怀帝曾无意中见过她。”
明熙帝眉头皱得愈发紧了,显然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就这样?没有别的信息了?”
“属下无能,明珠郡主在兴庆县时与人交往并不多,所以暂时只打探出了这么多。”锦衣卫有些忐忑道。
“再查!”明熙帝恶狠狠道,挥手让他退下了。
明熙帝的动作萧煜自然都知道了,思忖片刻,派人递了拜帖给定远侯。
定远侯很快便回了消息,约在明日上午入侯府详谈。
第二日。
萧煜如约到了定远侯府,定远侯派人将他请到了书房。
“见过伯父。”如今对上定远侯,萧煜这声“伯父”是叫得越来越溜了。
定远侯也不推脱,招呼他坐了,口中称着贤侄,“不知贤侄今日到访可有什么事?”
萧煜点点头,“伯父,我先前也同您说过,当初我选择去凉州,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阿芜的缘故。”
这事,当初萧煜从凉州回来后,同定远侯商量如何能让溶月逃过和亲的策略时,都已经同他和盘托出了。定远侯虽然对溶月将他瞒在鼓里这么久而有些气愤,但看到萧煜如此用心良苦,也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现在听得萧煜重新提起,不由神色一凛,“怎么?莫非生了什么变故?”
“皇上最近在查这件事。”
定远侯的脸色沉了沉,“可查出些什么来了?阿芜被卿彦劫持之事……”
“伯父请放心。”萧煜一脸沉然,“阿芜被劫持的事我已经派人打点好了,绝不会走漏半点风声。只是我去凉州的事,知道的人太多,恐怕难以瞒下。所以我想,倒不如大大方方让皇上去查才是。”
定远侯抚着下巴沉吟片刻,“没错,我记得贤侄当初像皇上请旨时便说要去凉州寻药,就算被皇上发现应该也无大碍。”
“但是我在担心一件事。”
“何事?”
“我在凉州时同阿芜有过往来,我怕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传来皇上耳朵你会对你我两家的关系生疑。”
“贤侄的意思是,皇上会觉得冲喜之事是侯府和你串通好的?”定远侯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正是。”萧煜沉思着点了点头。
“我怕皇上一旦起了疑心,我和阿芜的婚事会再生变故,或许还会牵连到侯府也说不定。”说到这里,萧煜顿了一顿,“我有个主意,不过需要伯父同我配合一番。”
“贤侄请讲。”定远侯抬眼看向他。
“为今之计,必须给皇上造成一种伯父和我并不是站在同一条战线的错觉。以我对皇上的了解,他这几日定会召你入宫试探一番,到时皇上应该将我同阿芜很早就相交甚密的消息告诉你,借机试探你的反应。请伯父务必要表现得很惊讶很愤慨,甚至可以在皇上面前贬低我。”
见他郑重其事地要求自己说他的不好,定远侯不由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