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重生之闲王忙入赘-第1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待她坐稳了,沈慕辰才调转马头,打道回府。因雪天地滑,加上也并不急着赶回去,他特意放慢了策马的速度。
溶月从雪帽中探出头,一双明眸打量着路边的景致。街道两旁店肆酒楼鳞次栉比,依旧是记忆中熟悉的样子,想当初她也曾坐着康王府的马车行在这条路上,那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冰冷的雪花落在脸上,不禁生出些物是人非的感慨来。
“阿芜……阿芜……”头顶传来沈慕辰缥缈的声音。
溶月回过神来转头看向沈慕辰。
“想什么呢阿芜,叫你好几声都不应。”他眉目微挑,笑得温柔。
溶月浮起一抹笑意,缓缓摇了摇头,又转头看起风景来。
没行多远,耳边传来一阵嘈杂,抬眼望去,前边竟熙熙攘攘围了不少人,把回府的路给堵个严严实实。
沈慕辰剑眉微蹙,随手拦住一个过路人问道,“前面发生何事了?”
那人摆摆手,颇有些不耐烦,“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慕容家的公子和窦家公子为了漱玉坊的泠徽姑娘又闹起来了。”
山溜何泠泠,飞泉漱鸣玉。
漱玉坊乃邺京城中最大的歌舞坊,坊中姑娘无一不是擅音律精歌舞姿容不俗,而这其中又尤以泠徽姑娘为个中翘楚。
传言泠徽姑娘精通各类乐器,舞艺歌艺均是一绝,长得更是国色天香,惊为天人。
然泠徽姑娘性子清绝孤高,轻易不见客,只每月十五才招待一名入幕之宾。至于这挑选入幕之宾的方式,也是随性得很。有时是一掷千金的豪赌,有时是赋诗对句的文采比拼,有时又只出一个谜面,最先答对者胜,一切全凭泠徽姑娘的喜好。因此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布衣书生,任何人都有机会一睹芳容。
前些日子,漱玉坊公布了此次挑选的方式,竟是今日在漱玉坊前由泠徽姑娘亲自抛绣球决定,抢到绣球者便获得此次资格。
路人口中的慕容公子和窦家公子分别指的是惠妃亲侄子慕容彬和皇后幼弟窦樾,两人均是泠徽姑娘的狂热追求者。
惠妃慕容欣位列四妃之首,又育有大皇子萧梓瑞,在宫中地位自是不同一般。其兄长慕容佐乃金吾卫中郎将,金吾卫掌京师巡防,金吾卫中郎将虽只正三品的官职,却非皇帝亲信不能担任,颇受皇帝器重。
而窦氏一族,现也是如日中天。皇后窦晴漪虽只育一女乐安公主,然与当今圣上明熙帝是结发夫妻,皇帝对其虽宠爱不足,但敬重有加。其父窦章乃中极殿大学士,官拜内阁首辅,是皇帝的左臂右膀。
惠妃和皇后在后宫斗得不开开交,慕容彬和窦樾年纪相仿,平日里就经常较劲,没想到今日竟为了个歌舞坊的姑娘弄出这么大阵仗来了。
听到两人名字,溶月瞳孔微缩,浑身一激灵。
如果没有记错,前世哥哥从马上摔下来跌断腿时,这两人也在场。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但就凭他们这样的品性,定不会好到哪去!
沈慕辰闻言,忆起前些日子从交好的世家公子口中听过今日漱玉坊泠徽姑娘抛绣球招宾客之事。既是抛绣球,便人人都有机会,有何好争抢的?
听到沈慕辰的疑问,那人撇撇嘴,颇有些不屑,“不就为了争个好位子呗,带这么多府中私兵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械斗呢。”
正唏嘘间,头顶突然响起一道清灵的女声,略微还带了些稚嫩,“弄出这么大阵仗来,金吾卫也不管管?”
那人闻言抬头一看,愣了愣,只见马上坐了个年纪不大的姑娘,披了件淡紫色织锦夹金丝狐裘斗篷,肌肤欺霜晒雪,一双墨瞳清澈如水,仿若能望进人心。
那人眨眨眼回了神,见她这副打扮,知道大户人家的小姐,语气中不自觉带上几分恭敬,讪讪道,“这位小姐,金吾卫中郎将便是慕容公子的父亲,这谁还敢……”
说完,拱拱手,一边摇头一边走远了。
沈慕辰思索片刻,泠徽姑娘马上就要出来了,到时聚集的人恐怕更多,又担心溶月大病初愈,在外头久了恐又感染风寒,便唤过身后跟着的侯府侍卫,“你去前头跟两位公子说一声,我和郡主要回府,让他们先让个道。”
溶月抓住他衣角的手紧了紧才松开,面色有些苍白。慕容彬和窦樾这两人,实非善类,她真不想哥哥再与他们扯上什么关系。
沈慕辰担忧道,“阿芜怎么了?是不是外面太冷了。”一面裹紧她的斗篷,一面皱了眉吩咐道,“还不快去!”
护妹狂魔沈慕辰~
第019章 中选()
侍卫小跑着上去,分开众人,对着两人抱拳言语了几句。
慕容彬和窦樾神色变幻了一下,不约而同地向溶月和沈慕辰的方向望来,脸上带了审视和意味不明的笑意。
沈慕辰隔空一抱拳,示意他们行个方便。
两人对着侯府侍卫回了几句,那侍卫便小跑了过来。
溶月只当他们同意了,刚要松口气,侍卫说出的话却让她沉了脸色。
“启禀少爷郡主,慕容公子和窦公子说,泠徽姑娘马上就要出来了,现在让路恐错失先机,让我们在旁先等一等,待决出人选后自会给我们让路。”
真是荒唐!溶月墨眸微狭,若不是理智提醒自己不能乱来,自己早就同前世一样一鞭子抽出条路来了。
沈慕辰也蹙了眉,眼瞧着人越聚越多,若不找地方避一避,也恐马儿会受惊伤了人。
可溶月不愿同慕容彬和窦樾有所交集,自然不想在这多呆,便开口道,“哥哥,索性这里离府也不远了,不如我们下了马直接走回去,等人散了再让张培将马牵回来吧。”
沈慕辰沉吟片刻,“也好。”
遂同溶月下了马,吩咐了侍卫几句,便护着她打算从人堆中穿过去。
离泠徽姑娘现身的时辰越来越近,人群也愈发亢奋起来。溶月被推搡来推搡去的挤出一身汗,只得把斗篷的帽子放下来透透气。
沈慕辰吃力地护住她,走了好一会才走到漱玉坊楼下。
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溶月觉得自己耳膜都快炸裂了。抬眼一看,漱玉坊楼上垂下道道月白轻纱,风过,吹起薄纱轻舞。
朦朦胧胧间,只见一女子在轻纱后娉娉婷婷而来,身材窈窕有致,婀娜多姿。她行到楼台栏杆前,一双凝脂般的纤纤玉手挑开薄纱,走了出来。
定睛一看,泠徽姑娘面上覆了月白轻纱,只余一对秋水剪瞳在外,明眸善睐,脉脉含情,眉如远山黛,让人想起三月细雨朦胧的江南。
她穿得单薄,一袭鹅黄金丝海棠花纹交衽襦裙,外罩月白色绣缠枝莲花镧边纱衣,隐隐露出羊脂白玉般的肌肤,惹人遐想。一头如墨青丝挽成飞天髻,鬓边闲闲垂下几缕发丝,耳畔的水滴形耳坠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晃动着,愈发显得千般姿态,万种风情。
人堆中似被点燃了火焰,腾地一下沸腾起来,大家熙熙攘攘不住往前挤。沈慕辰和溶月被人潮推动着到了最前面,压根就没办法再开出一条路来走出去。
那泠徽姑娘莞尔一笑,伸手从旁边丫鬟拿着的托盘中取出大红绣球来。她一双美目扫过底下沸腾的人群,并不着急抛下。
“泠徽姑娘,看这里看这里。”耳畔有人急切大呼。溶月被他推得一个踉跄,冷眼望去,那人一脸急不可耐,看着眼熟,似乎就是窦樾。
泠徽姑娘将手中的绣球把玩了一会,见人群渐渐开始失控了,这才双手一扬,将绣球抛下。
人群顿时疯了一般争抢起来,虽然有沈慕辰护着,溶月还是被人踩了好几脚,身上也汗湿一大片,里衣粘稠地贴在身上,十分不适。
突然,眼前的人又多了起来,她心道不好,抬眼一瞧,果然见那绣球被人拍来拍去,竟直直朝她飞来。无数双手在她眼前晃动,沈慕辰也被人挤得冲散开去。
她无法,只得双手护住头部,双眼一闭,暗中祈祷快来个人将那球抢去。
这时,只觉身后一沉,紧接着人群霎时安静了下来,静得有些诡异。溶月狐疑地拿开双手,还未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人群似又开始骚动起来。
突然,楼上响起一声尖锐的哨响,她抬目一看,楼上已没了泠徽姑娘的身影,只余悠悠薄纱在风中微微摆动。
紧接着,一队身着灰衣的护卫从漱玉坊中快步而出,步伐整齐一致,显然训练有素。
他们从人群中劈开一条路来,将溶月围到了中间,同时似一道铜墙铁壁一般挡住了四周推搡的人群。
溶月眉眼一沉,这唱的是哪一出?
等护卫站定,楼中又走出一位管事妈妈模样的妇人,笑着行到溶月跟前。她穿着得体,打扮得清爽妥帖,并不同一般楚馆乐坊妈妈那般浮夸谄媚。
趁着这会功夫,沈慕辰已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将溶月护在身后,打量了一圈,目光沉沉似有不郁,问那妇人,“这是想干什么?”
那妇人一愣,上下看了看沈慕辰,这才笑着开口,“这位公子,我是这漱玉坊的秦妈妈,不知公子与这位姑娘是何关系?”
沈慕辰冷冷看她一眼,“这是舍妹,你们这架势是何意思?”
秦妈妈依旧带了笑,“公子别误会,恭喜令妹被选为泠徽姑娘的入幕之宾。这么多次了,还是头一次选出来位小姐。”
溶月蹙了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并没有拿到绣球啊?
似乎看穿她的疑惑,秦妈妈变戏法般从她身后掏出了那个绣球。
竟是掉入了她的雪帽中!溶月恍然大悟。
沈慕辰依旧冷了脸,“真是荒唐!我们并不想做什么泠徽姑娘的入幕之宾。”
话音刚落,人群一阵沸腾。
“他不稀罕我们稀罕!”
“就是就是!”
这时,慕容彬和窦樾也从人群中探出头来,嘴里叫着“沈公子。”
见沈慕辰望来,窦樾忙不迭道,“沈公子,令妹若不需要,便让给我吧,我自当重谢。”
慕容彬忙抢过话头,“沈公子,方才我可是看得清楚,窦樾可是推了令妹好几下的,你真要让给他?”
溶月不理他们,扯了扯沈慕辰衣袖,从他身后走了出来,对着秦妈妈微微点头,“这位妈妈,我和哥哥只是恰好路过此地,并无抢绣球之意。还请妈妈同泠徽姑娘商议商议,看可否再抛一次,将这机会让给真正想要的人。”
秦妈妈愣了愣,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局面。她对着溶月行了一礼,“烦请小姐在此稍等片刻,容我先去问问泠徽姑娘的意思。”
见溶月颔首,她便拿了绣球急急进了楼内。
阿芜姑娘走在路上也能被绣球砸中啊~可惜她是个女孩纸。
第020章 幕后()
“阿芜,你这是……?”沈慕辰不解,低声问道。
“哥哥,若我们贸然拒绝,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我觉得这事还得泠徽姑娘自己发话才好。”
沈慕辰看着溶月熟悉精致的侧颜,心底生出些感慨来。不知什么时候起,妹妹考虑问题开始这般周全了?好像就在不经意间,她已从无忧无虑的小孩子长成心思细腻的姑娘家了。
沈慕辰心中半是欣慰半是忧伤。妹妹这般聪慧,日后需要自己护着的地方怕是越来越少了。
正情绪起伏间,秦妈妈又出来了,手中的大红绣球已不见,换成了一块小巧通透的玉牌。
她将玉牌递与溶月,“泠徽姑娘说,既是小姐不愿,她也不勉强,这块玉牌请小姐收好,就当泠徽姑娘欠您一个承诺。日后若小姐有用得着泠徽姑娘的地方,让人带着这玉牌来漱玉坊找她便是。”
溶月接过玉牌,只觉触手生凉。垂眸一看,正面雕着泠徽二字,反面刻着一簇盛开的合欢花,除此之外再无任何雕饰。她想了想,没有推辞,将玉牌收好了。
人群哗然,“那泠徽姑娘后日十五是不见客了么?”
秦妈妈朗声道,“各位客官稍安勿躁,泠徽姑娘说了,承蒙各位厚爱,又恰逢后日上元佳节,她会亲自登台演出,各位有空的都可以前来观赏。”
众人闻言一阵狂喜。只因泠徽姑娘自挂牌以来就从未在人前表演过,这次竟要破例,不禁大喜,纷纷奔走相告,围观人群渐渐散去。
秦妈妈对着溶月又福了福,“小姐和公子若到时有空,也可前来一观。”
溶月微微颔首,含笑谢过,秦妈妈方带着护卫进了楼。
窦樾和慕容彬虽略有不甘,仍堆了笑过来欲找沈慕辰套近乎。还未等他们开口,沈慕辰睨他们一眼,冷哼一声,带着溶月上了马飞驰而去。
窦樾和慕容彬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