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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重生一九四四-第3部分

小说: 重生一九四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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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得了,大姐不说你了,别哭!”钟希望甩了甩手上的水,一脸无奈。

    她娘觉得钟希望今天有哪里不一样了,以往只顾着自己的大闺女,何时想过要替她小弟擦鼻涕了?就怕他弟在她面前吃一天的大鼻涕她都不会关心一下!嗯,这是长大懂事了吧!想到这里,她娘原本阴郁的心情莫名散了些,好笑地打趣道:“谁家孩子不流鼻涕的,就你嫌脏!”

    钟希望一时有些无语,她能咋说,说这样不卫生?病从口入,有细菌,会生病?屁,饭都吃不上了,谁还顾得上这个?

    “对了,你刚才急火火地要热水干吗?喝吗?”她娘又问。

    “我洗头……”

    “一大早的咋想起要洗头了?”

    “有虱子……”

    “多新鲜哪,谁头上还没俩虱子?现在洗了湿哒哒的不干,回头风一吹该得病了,听娘的,等晌午日头暖一点再洗!”

    “……”钟希望有些不愿意,她能说她实在忍不了吗?可她自己也明白她娘说的是对的,都八十多岁的老奶奶了,这道理她懂得不能再懂,唉,算了,忍就忍吧,就让那帮虱子再多活半天时间。

    钟希望叹口气,也不用梳子了,直接用指头耙耙头发在脑后扎了个丸子头,这些后世的时髦发型她看她的孙女外孙女扎过好多回了,如今她又年轻一回,随手扎起来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对着水缸的水面照一下感觉挺美,当然,如果头上没藏着那么多糟心的虱子就更好了。

    她娘见了忍不住就多看了她一眼:“哟,这头型你跟谁学的,人家都是结了婚的妇人才扎的,你这是咋想的?”

    钟希望:……

    “快拆了重扎,难看的,小姑娘家家的,编两个羊角辫多好看,会扎不,过来娘给你编上。”

    钟希望抽了抽嘴角,还是乖顺地蹲她娘身边了。她娘随手带着木梳,利落地将她的头发从头顶分成均匀的两部分,分的时候可能是看到虱子了,顺手就给掐了,一个头梳下来,她听到了五声“啪叽”响,嘛,忍忍吧,老话说虱子多了不怕痒,既然大家都这样,她一个不这样也不好。

    她弟或许是饿得厉害了,在她娘怀里蔫蔫的,看着很是没生气,钟希望见了心里又是一酸,顾不上想自己头上到底有多少虱子了,拉着她弟的手说:“走,跟大姐出去玩,大姐昨天发现了一个好玩的!”

    小孩子嘛,除了吃就是玩,这会儿没吃的,听到有玩的兴致也不是太高,但他也明白他就是再怎么腻在他娘的怀里,他娘也变不出吃的来,于是选择跟他大姐出去玩,还有一点,她大姐以往都一个人跑没影压根儿不带他,今天突然提出要带他去玩,他还是有点高兴的。

    她娘看着他们姐弟俩,心里又是一番感慨,眼圈又红了,赶忙起身掀开锅,盛了两碗干叶子乌汤水:“来,把这个喝了暖暖身子再出去玩。”

    小弟虽然不爱喝,但还是一气头把一碗汤灌了下去,喝得比钟希望都快,喝完就眼巴巴地看着钟希望,他大姐没骗他吧?真的愿意带他出去玩吧?

    钟希望也是三两口解决了一碗汤,她娘刚想再给她盛第二碗,钟希望就摇头说不要了,只问了句:“俺娘,俺爹呢?”

    “去镇上了。”她娘一边说,一边也给自己盛了碗汤。

    钟希望看着她娘喝汤,心里也是酸酸的,那汤哪是好喝的,苦冽冽的,一股子陈腐味,喝完之后,嘴巴里一天都是苦味。

    她知道她爹步行二十多里地去镇上,一是挑着自己编的篮子、筐以及芦苇席去卖,二是看看能不能找点活儿干,毕竟他的那些篮子筐子席子通常都是卖不出去的。不过镇上的活儿可不是那么好干的,镇上人也都是些捧高踩低看不起乡下人的货色,活儿是有,要么不让你做,要么就是做了也拿不到多少钱,甚至是完替他们白干活。

    ------题外话------

    说明一下,文中农村用语颇多,但也不是纯正的地方方言了,女主虽是活过一辈子的老人,很多用语都是混着用,比如她称呼俺娘俺爹,会带“俺”,但称呼自己就是“我”,不像村里人几乎用“俺”。

    其实就竹子现在的老家也是这么混着用,半土不洋的普通话,哈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04章:打架争吃的() 
眼下是1944年,小鬼子还在咱们地盘上横行着,她们五里屯钟刘村位于苏北地区比较偏僻的地方,有幸没被小鬼子烧杀抢掠过,但也是有小鬼子路过的。

    她记得当年,她爹她娘每回听到村里的铜锣一响,便带着她和她小弟一路狂奔到东边的小山里躲着,等到鬼子走没影了才敢回家。她家是没地的,家里花销都是靠着他爹去帮地主大户家干活挣来的,直到年底,她家才分到了一亩地。

    近来个把月她爹都没找着活儿干,自然也就没有进项,她家这是完揭不开锅了,之前她爹去她的几个叔叔家借粮,结果是可想而知的,不然她妹也不会送人。

    “俺大姐……”钟小弟扯了扯钟希望的衣襟,提醒她别忘了带他出去玩。

    钟希望抬手摸了摸钟小弟的头,跟她娘道:“俺娘,我带俺小弟出去玩了!”

    钟希望带着她弟出门后一路朝东边的小山走,目标非常明确。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等会儿她就能找到吃的了,只不过有点对不起当年发现那个地方的小男孩了,没办法,这年头,她只能先顾着她自家人,没偷没抢就不错了,先到先得,让她发扬一下博爱精神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钟小弟还是第一回被钟希望牵着出去玩,心情非常愉快,虽然已经五岁的他看起来只有三四岁,走起路来也飘得很,但他仍然迈着小短腿紧跟在他大姐的身边,纵然累得有些喘,却仍是不吭一声。

    钟希望火急火燎地朝东边小山杀过去,神态之严肃,表情之决绝,颇有某某敢死队的成员即将奔赴作战现场的架势。

    杀到半途,钟小弟气喘吁吁地问:“俺大姐,你要带俺去哪儿玩啊?”这荒郊野外的也没什么好玩的呀,难不成他大姐要带他去东小山的浅坡上玩滑泥坡?那太好了,他还从来没玩过呢,以前都是看别的大哥大姐带他们家小弟小妹玩,而他只能干看着。

    钟小弟想到那个画面又觉得委屈了,怯怯地转脸看他大姐,既期待又害怕希望落空,矛盾的心情让这个小男孩稚嫩的脸庞硬生生挤出一丝早熟的沧桑感来。

    钟希望此时满心都在想着抢时间去拿下那个救命粮,根本没顾得上钟小弟的心情,只嘴上敷衍着嗯嗯了几声。钟小弟一见他大姐这副不耐烦的模样,心里顿时便凉了半截,原本还撑着一口气紧跟钟希望的步伐便不自觉地慢了下来,整个人再次蔫哒哒的,所谓没有希望便没有失望,便是钟小弟此时心情最好的诠释。

    钟希望忽然觉得手里牵着的小手朝后坠了坠,急忙回头看她弟:“咋了?”撅着屁股朝后拽这是要拖她后腿了?

    钟小弟瘪着嘴不吭声,不过眼神里却是满满的怨诉,只是典型的敢怒不敢言的形象。

    “累了?”

    “……”钟小弟摇头。

    “饿……”钟希望问出口的同时赶紧收音,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一想到虱子,哎呀妈,又觉得头皮发痒了。

    “回头大姐奖励你好东西,咱们接着走好不好?”钟希望哄钟小弟,没办法,她虽然比她弟大四岁,但这小身板背她弟还是够呛,只能忽悠她弟自己走。

    “俺大姐,你能带俺去玩……”钟小弟“滑泥坡”仨字还未来得及讲出口,忽然听到他大姐大喊一声“不好!”

    钟小弟被他大姐的声音吓了一跳,还没回神,便见他大姐像兔子一样撒腿就朝前跑,边跑边跟他喊:“俺小弟你自己先在原地呆着,大姐去给你找好东西,要乖啊?”

    眼见着钟希望的小身影跑得越来越远,钟小弟这会儿终于回神了,他大姐这是又把他落下自己跑去玩了,钟小弟的心呐,是瓦凉瓦凉的。小孩子本就自制力薄弱,再遭受这么一通“遗弃”,于是“哇”地一声,钟小弟张开嘴就嚎了。

    钟希望是听到她弟在哭的,但眼下有更紧要的事情需要做啊,她只能舍生取义了(啊喂,奶奶,舍生取义不是这么用的啊!)。

    钟希望迈动双腿朝东小山跑的同时,另一个孩子也在她前头狂奔着,而这个孩子就是当初无意中在小山的一处旮旯角的兔子洞里发现了那小半袋大米的幸运家伙,而那小半袋大米也就是钟希望重生后想起的第一件于家有帮助的事情,所以这会儿她是拼死也要赶在那个孩子之前找到。

    钟希望眼瞅着那孩子先自己一步朝小山的那处旮旯角奔去了,心里一阵犯嘀咕,难不成她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她明明记得那孩子是在傍晚时候不经意发现了粮食,咋突然就改时间了?呃,对了,当初是那孩子娘在事后跟村里人聊天时说的,许是他娘记错时间了,啧,他娘真是坑人!

    钟来春今天可不是无的放矢才来的东边小山,他昨天就在小山的这处旮旯角的野兔洞里发现了一小袋粮食,因为当时和一帮孩子在一起,出于私心,他便没出声,自己偷偷地用了枯草烂叶子遮住了洞口,然后无事人似的和那帮孩子疯玩去了。

    钟来春家也是赤贫户,家里没地,他爹钟三石是个石匠,替人家盖房子、砌猪牛羊圈、垒灶等赚花销。年前,钟三石在镇上替一户人家修缮房顶时不小心摔下来断了两条腿,那户人家不但没有赔偿医药费,还以钟三石没有修好他家屋顶为由拒付工钱。

    钟三石最后还是被同村人抬回家的,如今已经在床上躺了有三个月了。老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可钟三石因家里没钱,营养吃食跟不上,断腿至今仍然没长好,他们家叔伯兄弟啥的也都没有,亲戚不靠谱,左邻右舍也借不出粮食给他们,所以家境和钟希望家也算是半斤八两,都特么揭不开锅了。

    钟来春在村上也是孩子淘一个,平日里调皮捣蛋的事没少做,在村上也是人厌狗嫌的货色。不过,他却是个有心眼且顾家的,昨天傍晚愣是没让他的小伙伴发现异常,还生生忍过了一个晚上,连他爹娘都没说,今早若不是有小伙伴上门缠着他,他一早就来取这一小袋粮食回家了。

    钟来春偷摸着将那一小袋约摸十来斤的大米揣怀里了,另外还发现了两个巴掌大小的黄色密封铁罐子,罐身上面有像蚯蚓一样的字眼,想来是洋货,闻不出味道,也不知能不能吃,带回去拆开看看再说,于是也揣进了怀里。

    钟来春心里是乐疯了,但行动上还是小心翼翼的,想着幸好没人发现他,然而,当他揣着粮食爬上浅坡时,一抬头便见钟希望正大马金刀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钟来春怔愣了一下,有些欲盖弥彰地佝偻着小腰,试图让人看不出他怀里揣着个“球”样物件。

    钟希望打量了钟来春一眼,这小子虽然平日里人厌狗嫌的,但到底也只是一个看着就营养不良的瘦弱小孩。这小孩和她同年,月份还比她小,按理还得管她叫声姐。

    “我一直就在这里啊!”钟希望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地靠近钟来春,笑眯眯地说道,“那啥,刚才我都看见了,你怀里可揣着粮食呢!怎么地,叫春,姐也不坑你,见者有份,咱们一人一半如何?”

    钟来春一听钟希望是来抢他东西的,整个人瞬间就像炸了毛的小兽一般戒备地瞪着钟希望:“你别瞎说八道,我怀里揣的是,是石头,哪有什么粮?”钟来春心里凉半截,他明明记得没人跟着他呀,钟希望这臭丫头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我去!你一小屁孩撒谎都不脸红的?快点啊,不然姐姐对你不客气啊!”钟希望为了自家人,这会儿也是豁出去了,黑吃黑啥的算不上,但也将没脸没皮演绎了出来,想她一把年纪了,确实够拼的。

    钟来春一见钟希望居然敢威胁他,而且还摆出一副要强抢的架势,顿时猴脾气便上来了,破口就骂道:“钟希望你个小婊养的臭丫头,你敢抢试试!”

    “我去!叫春你个孙子居然敢骂我,我揍死你个兔崽子!”钟希望上辈子年轻时就是个相当任性嚣张又泼辣的姑娘,只是结婚后才收敛了锋芒任劳任怨的,如今再次重回小时候,身体年轻了,那身体里的好强分子也便重新饱满斗志昂扬了,说着话就恶狠狠地冲钟来春挥了一爪子。

    ------题外话------

    突然发现潇湘的一切都好陌生了,啧,我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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