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九四四-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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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希望已经和郑曙光结婚了倒是可以留下来,但是钟小弟和秦子栋都是要回去过年的。钟希望也不放心让他们俩人几经周转去坐车回家,所以最后同郑家老两口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由她开车送他们回家。
赵新英这几天每天都朝郑家跑,明面上是和秦子栋讨论剧本的事情,其实她就是想见见他而已,然后当她得知秦子栋要离开时,她当场就难过地流了眼泪。
钟小弟还在一旁起哄:“哦哦!子栋哥你倒霉了,你居然把新英姐给惹哭了,你就等着被俺大姐训吧!”
秦子栋很是无措。他明明觉得这姑娘平时挺开朗大方的,说话也颇有见解,每每还能让他觉得耳目一新,让他颇为欣赏。但现在是什么情况,她这情绪来得也太快了吧?说哭就哭了,梨花带雨的,搞得他自己都觉得是他做错了什么。
秦子栋想劝劝赵新英,但又不知从哪里入手,心情有些烦躁。
赵新英自己也不想哭的,尤其是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哭,但一听说他要离开了,那情绪自然而然就来了,从小到大都没有过的情况,她这是心理出毛病了吧?她敏感地察觉到秦子栋眼底的烦躁之意,心里陡地揪痛了一下,突然就转身跑走了。
秦子栋看着赵新英跑走的背影,他注意到她跑走时脸色很不好,似乎很伤心的样子,于是他的心情更烦躁了,到底什么情况呀?他啥都没做呀?
在回去的途中,这个烦躁的情绪也伴随了他一路,也不想去练习开车了,整个人都不在状态的样子,即便钟小弟故意说话逗他,他也不搭理。钟希望倒是多少猜出点苗头,她也没想着去提点开解他,反正这一路上也没啥事,就让他自己好好烦恼去吧!
去时花了一个星期在路上,回来时只用了三天时间,这也是一种归心似箭的情绪吧,因为回到家的第二天就是除夕了。
隔壁二奶奶今年没有去她闺女家过年,而是直接在钟希望家过了,值得一说的是,秦老头和秦子栋今年也是头一回在钟希望家过的年,所以,除夕半下午的那顿年夜饭,钟希望准备了满满一桌子好菜,全家聚在一起吃得很热闹,钟爹、秦老头和二奶奶喝酒也喝得很尽兴,吃喝完后,又聚在一起包了饺子,之后就是边聊天边守岁。
秦子栋在除夕那晚喝醉了,拉着钟希望和钟小弟说了半宿的话,话题就是有关赵新英的,他说这个姑娘真麻烦,他看不懂她的心思,看她哭就烦躁,但一想到她跑走时脸上伤心的模样,他又觉得心里不自在,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一样……这小子醉后就是个话唠,巴拉巴拉一直说,还总是那么几句,听得钟希望都觉得烦透了,很想一针让他闭嘴睡觉,而钟小弟倒好,直接睡着了。
初一醒来后,秦子栋断片了,根本记不起昨晚自己干的挫事了。这之后他也好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一样,终于不再为赵新英哭的事纠结了,转而埋头苦读,为几个月后将要参加的a大招生考试做准备。让钟希望觉得欣慰的是,钟小弟居然也开始更加努力地学习了
原本钟希望还想说钟小弟这回没有白去平京,这开了眼界就是不一样,瞧,都晓得自主去学习了,人也更加自信了。却不想在不经意间就听到了他嘲笑钟小妹是个土妞,一点都没女孩样,不如平京的女孩有灵气,说话也粗鲁,不如平京女孩知书达理有气质什么的。钟小妹可不是个会吃亏的主,尤其是在面对钟小弟时,所以这俩孩子便打了起来。钟小弟见到钟希望时,还打小报告说钟小妹先动手打了他,让钟希望惩罚钟小妹。
钟希望果真掰了掰指关节走上前来,钟小弟一开始还高兴自己又能看着钟小妹挨他大姐训了,结果钟希望揍的却是他,揍得他嗷嗷叫,但他却不知道原因,等他后来终于琢磨出原因后,不禁胆颤地在心里腹诽,他大姐要不要这么计较呀,他只是跟钟小妹开个玩笑,激将她学好一点而已,他其实并没有觉得平京女孩有多好啊!
过了大年初二,钟希望觉得家里暂时也没什么事情要忙,便在初三晚上临睡前跟钟爹钟娘说她想去部队探亲。郑曙光也离开了大半年了,而且预估在未来的大半年也腾不出空回来。钟爹钟娘自然不反对,还说钟希望早该过去的,人家小夫妻刚结婚都恨不得时时刻刻粘在一块儿,哪像他们俩才结婚没几天就分开了。钟希望听了,当下就龇牙举了好几个反例,比如说刘铁蛋几个刚结了婚就将新婚媳妇扔家里不管了。
钟娘见钟希望故意和她抬杠,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但心里却是暖的,闺女是为了她才一直呆在家里的,于是语重心长道:“你就放心去小光那里吧,虽然家里有你,俺和你爹不知有多享福,但俺们俩又不是老得干不动了!再说了,现在不缺吃不缺穿的,日子过得好,没啥好挂心的!”
“那我就真走了,你们可不要想我想得掉眼泪啊!”钟希望笑嘻嘻地打趣道。
“臭美的,现在有了你小弟希罕在,谁还能分出心去想你?”钟娘白了钟希望一眼。
“好吧,看在小希罕可爱的份上,我就不吃醋了!”钟希望一边看着小希罕的睡脸一边说道。
钟希望是个行动派,说走就走,初四一大早就收拾了一了一个大的手提包出发了。这回她没有开车去,因为这回过去可能要住上几个月,在夏忙时回来,这期间钟来春可能会用到车,所以她只是让钟来春开车送她到县里的车站。
钟希望这回去部队探亲也是她临时起意,并没有写信告诉郑曙光,她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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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你家小丫头来看你了()
钟来春将钟希望送到县里车站后,拿一个信封给她,说是武馆终于有盈利了,这是她的那一份,虽然不多,但聊胜于无,同时还买了几包点心果子和一只烧鸡给她带着路上吃。
钟希望心里很是宽慰,暗道以前没白疼这小子,就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掏了一包花生奶糖给他。钟来春当场就拆开拿了一块吃了,一吃之下,他的眼神便有些复杂,接连又吃了两三块才停下说道:“本来俺还特意买了镇上最贵最好的点心给你,结果你自己做的点心比那最贵最好的还要好吃无数倍!”
“既然好吃,那你脸色还这么臭干吗?”钟希望好笑地看着他。
“俺在想,俺这辈子恐怕都找不到媳妇了!”钟来春又忍不住拿一块塞嘴里嚼着,香甜酥软不粘牙,但又不是太甜,吃着很上瘾,不会觉得腻。
钟希望先是一怔,随即便想起这熊孩子找对象时貌似是拿她当标准来的,于是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就作吧,现在是你挑别人,等你成了老光棍,就是别人嫌弃你了!只要你放下你心里的那个不知所谓的标准,你会发现周围全都是些可爱的姑娘,哪个配你都绰绰有余,所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孩砸!”
钟来春听得嘴角直抽,斜眼睨着钟希望:“怎么到你嘴里俺就成十恶不赦之徒了,还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俺屠谁了?俺一直洁身自好来着!”他到现在都还是童子身好不好?而且他心里的标准怎么就不知所谓了?在他眼里那可是好女人的最佳标准啊!
这回轮到钟希望嘴角直抽了,这熊小砸,居然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他一个没结婚的小伙子洁身自好不是理所应当吗?居然还好意思拿出来当成优点说,可见心思不纯。
“滚吧滚吧,懒得和你讲,对牛弹琴!你就等着一辈子打光棍好了!”
“啊?别呀,俺姐,俺还指望你给俺介绍个好姑娘呢!对了你这回去看郑曙光,帮俺注意一下看看有没有女兵或是郑曙光战友的姐妹,俺媳妇就交给你把关了啊,俺姐!”
“滚!谁想管你!车来了,你回去吧,路上开车小心点!”
钟来春看着驶近的大客车,主动上前替钟希望买了票,然后将她送到车上坐下才下了车。钟来春这番行动成功获得了一个同样来坐车的大婶的赞赏。
“小伙子,这是你对象啊?”大婶用眼神瞄向钟希望的位置,“真是个俊姑娘,不过你也不错,你对象有福了!”钟来春一听这话,虽然脸上有些尴尬,但心里还是挺美的,瞧瞧,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他也是个好男人啊!
钟希望自然是听到他们的谈话了,也懒得上去解释,索性装作没听见。钟来春本来还想看看钟希望有啥反应的,结果人家正闭目养神呢,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莫名让他有些胆寒,有种自己做贼心虚的感觉,赶紧跟那大婶解释道:“大婶啊,不是的,你误会了,俺们不是那种关系……”
“矮哟,还害臊了,还没过明路对不?哎呀,不碍事不碍事,俺懂,俺懂!”大婶笑嘻嘻地说道,看着钟来春的眼神很是暧昧。
钟来春这下有些傻眼了,心道,大婶你懂啥呀懂?你倒是好好听俺说话呀!钟来春讪讪地又瞄了钟希望一眼,清楚地见到她的眉尾挑了一下,心道,坏了,他姐生气了!
“大婶,俺就跟你说俺们不是那种关系……”
“俺知道呀,俺不是说了吗?俺懂……”
钟来春也急了,猛地拔高嗓门道:“她是俺亲姐!亲的!”说完也不管那大婶是什么反应,噔噔噔跑下了车。
那大婶这才明白过来,顿觉十分尴尬,偷偷地觑了钟希望一眼,发现钟希望也在看她,她讪讪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姑娘,俺误会了,现在仔细瞅你们俩长相倒是有几分相似,都怪俊的!”
“哪里,你过奖了,对了,你这是去哪儿呀?”
钟希望也笑了笑,很自然地便和那大婶聊了起来,而且不出两分钟就将那大婶的身家背景给问了出来,而那个大婶显然正说在兴头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给说了。
车启动了,钟来春冲钟希望挥手,一边挥一边搞怪地用另一只手擦着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做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深情模样,还用唇形跟她喊“保重”。
钟希望看着觉得好笑,也不由地伸手挥了挥,而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两辆驴车依次与客车擦身而过,那驴车上有一个身影蓦地从她眼前掠过。那个人她太熟悉了,正是她上辈子的老伴傅思明。
傅思明比她大五岁,这时候的他是二十四岁,南湖剧团里的台柱子,负责吹笙和唱戏的,不过他唱的并不是京剧、豫剧或是其他有门有派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戏,而是用当地方言唱的通俗戏,类似于后世乡土气息浓厚的大白话柳琴戏。
虽然他比上辈子晚出现了大半年的时间,但现在应该还是去凌镇各个乡村演出的。上辈子的她此时正死心塌地地追着他转,并在春天时和他私奔结了婚。而这辈子,她大半年前就和郑曙光结了婚,所以她和傅思明两人也算是彻底不会再有交集的,就像客车和那依次而行的两辆驴车一样,平行擦身而过,各奔东西。
刚才的偶然相遇在钟希望的心里激不起一丝波澜。缘分这东西很奇怪,可以犯贱死缠烂打一辈子,但也可以毫无交集直接错过一辈子,两个人在一起只有一辈子,倘若你不珍惜,那么下辈子我连让你认识我的机会都不给你。
且说坐在驴车上傅思明,他隐隐感觉有人在注视着他,但当他环视四周时,除了偶尔经过的客车、驴车或是平板小推车外,根本就没发现有人在看他,不知为何,他突然就莫名有点失落,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甚,渐渐压抑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身旁的好友张磊发现了他的异常,总感觉他像患了什么急性病似的,又或是被人掐着气管或是绞着心脏一样,张大嘴不停地喘着气,表情十分狼狈痛苦。张磊不停地给他拍背顺气,过了十几分钟他才有所缓解,但整个人却像生过一场大病似的,所有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当然,这也只是他突然发作的情况,在以后的日子里倒是再没有发作过了。
钟希望一路上几经周转,终于在一个星期后的下午到达北方某个小镇,然后又坐上了驴车朝山中的军营驻地而去。
郑曙光正在办公室内为正月十五之后的特殊体能训练任务做计划部署工作,突然就听到敲门声,那声音嗙嗙的,力道大得很,门板都要被他震散的感觉,而在军中敢这么敲他办公室门的也就只有张铁柱这个憨货了。
郑曙光还没来得及说“进来”,门就被张铁柱给推开了,一进门,就见他那张黑红的大脸盘上满是兴奋的神情:“曙光,听说有文工团要来咱们这里慰问演出啊,几号过来呀?今天都十一了!”张铁柱两手撑在郑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