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不是为了当细作-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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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穿好衣服下床,走进里间,从架上抽出几本坐在师父常坐的桌上看了起来,不经意间碰到了放在桌角的那本《闺训》,想了想,深吸一口气拿起来翻看几页,忍住骂人的冲动重重合上了封面,师父啊,不是徒弟不听话,真要徒弟去读这个,估计您回来只能看到徒弟吐血而亡的尸身了。
又等了一天,乌鹊南飞,天色已暗,本以为师父不会回来了,清风准备这就去吃完饭然后看几页上床睡觉,明天接着等。
但是出乎意料,这个时候来连越一只脚踏进了门槛,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能看见师父,清风惊得说不出话,下一刻就跑过去抱着师父的大腿要哭起来,但是眼泪刚冒出来没来得及落下脸颊,突然想到师父会不会误会自己实在演戏给他看,当即努力把眼泪困在眼眶里不让它落下,放下师父衣摆,向后走两步,抬头看向连越,小心叫了一声:“师父。”
连越看到徒弟又想亲近自己又怕自己生气的小模样,心里软了几分,但是表情仍是十分的冷漠,“恩”了一声走了进屋,坐在了餐桌前,“先吃饭吧”对小徒弟说。
“是,是,师父,先吃饭。”师父愿意对自己好好说话了,是不是表示已经不生气了?清风心中乐观的想着,小心的向平时一样夹一筷子青菜放进师父碗里,看到师父瞧了自己一眼,默不作声把青菜吃掉,清风心中更安定了几分,边吃边想待会怎么跟师父说话才好。
幸好陈叔这两天担心连越随时会回来,一直做的两份饭,这会只用再添置一份碗筷就可以了。
连越曾经教导过食不言寝不语,因此餐桌上寂寂无声,等吃完漱了口,陈叔进来收拾餐桌之后连越起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到处都是清风在这里住过的痕迹,桌上还胡乱摆着几本,《闺训》被压在最下面。
清风有些许尴尬:“师父,徒儿,徒儿这两日一直在师父房里休息。”
“这两天能安心读,不出去疯跑了,你还总算肯听我的话。”连越并没接清风的话,反而夸了一句,然而清风嘴角笑容还未荡开,连越话锋一转,语气严厉,“清风,为师不知道你从哪里学来那演戏的把戏,之前的事既往不咎,但是为师今日告诉你一句,以后别在为师面前耍那些小把戏。”
“是,师父,徒儿以后再不敢了。”听到师父要原谅她了,哪里还有不答应的。
连越转身坐在了旁边的檀木椅上,盯着陈清风的眼睛说:“另外,虽说许薇儿是女孩,但你如今还是男儿身份,不要时时刻刻就跑去和她黏在一起,前几天一直往外边跑,拉下了多少功课”
“是,师父,徒儿以后一定多把时间花在学习功课上边。”其实人家真的没有拉下多少功课
“恩”看着徒弟很听自己教导的模样,连越甚是满意,师父说一句徒弟就顶回一句,不尊师重教的徒弟可不能是他教出来的。
“师父,那,那本《闺训》……”清风结巴的说。
《闺训》是教导女子怎样出事的,相夫教子,谨守闺誉……连越突然想到那天早上醒来窝在自己怀里的一团,还有自己胸前战栗的感觉,忍不住嘴角一抽,说:“背,必须背,为师要歇息了,你出去吧。”
不懂师父态度为什么变化这么大,清风苦着脸看向师父深潭似的眼睛,好似想知道为什么。
连越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向床榻走去,清风看到师父不愿再理她的样子,就转身帮师父关好了门窗,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师父没有提那天自己偷偷上他床的事情呢,但是气呼呼的让自己背《闺训》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呢?如果是因为这个的话,那背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啦,想到那天晚上自己后背紧贴的满是安全感的健壮身躯,和师父身上独有的一股气息,恩,值,真的挺值的
虽然以后不能天天去找薇儿玩了,但是算着日子,要摆宴席的日子就要到了吧,到时候薇儿肯定回来,还有薇儿口中的程宇哥,这么多天,和薇儿后来也去过几次他家的木匠铺子,可是每次都不在,跟他爹说了,宴席那天一定要到,到时候又多了一个朋友,好开心。
清风放下心中所有的不爽,尽力去想一些开心的事情,很快就在对宴席的期待中沉沉睡去了。
不同于清风一脑子的遐思,连越想的却是正事,上次行刺虽然失败了,但是他一剑刺中了那人胸口,如今还没有得到消息,应是紧急之中有所偏差,不过,那也一定是重伤,活不了多久了,他景姓族人凋零,膝下又只有一个十一岁的稚龄皇太子,到时候……
躺在床上,只觉得空荡荡的,似乎少了些什么。
本源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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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呀()
第1章 牙祭
天禧二十六年,才不过七月末,早晨已经凉得要穿件夹衣才行了,李小暖寒瑟瑟的用空着的一只手紧紧搂着肩膀,小跑着进了福音寺北边的地藏殿。
地藏殿里一片寂静阴沉,李小暖进了大殿,跪在地藏菩萨像前的旧蒲团上,恭敬的磕了个头,站起来,掂着脚尖,穿过地藏殿,往后面西配殿走去。
西配殿的门半掩着,李小暖站在门口,咽了口口水,伸手推开门,低着头往最南边的两具黑漆棺木走去。
和殿里架着的其它棺木不同,并排放着的两具黑漆棺木前,摆着张用砖头垫起一条腿的破桌子,李小暖走到桌子前,放下手里的破竹匾,取下背上的竹篓,两只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掀开桌子上盖着的半块麻布,恭敬的托起麻布下一小块写着字的帛布,挂到桌子上的破笔架上。
帛布上写着两个名字:李庆山、李连氏,两个浓墨重笔的名字中间,隐隐约约有一个极小的暖字。
李小暖挂好帛布,半跪着从竹篓里取出个旧荷包,再从荷包里取了两块还温热着的黑窝头出来,把荷包垫在桌子上,放上窝头,又取了只小小的粗陶瓶出来,取下塞子也放到桌子上,退后半步,理了理身上的粗麻毛边丧服,拉了拉胸口的衰片,对着帛片拜了两拜,低声祷告了片刻。
祷告完了,李小暖上前将陶瓶塞住,小心的放回竹篓里,收起窝头,背着竹篓,拎起竹匾,轻快的奔出了西偏殿,往后山奔去。
黑漆棺木里,是她这具身体的生身父母,一家三口变卖了家产进京赶考,春天里那场从秦凤路席卷而来的瘟疫,夺去了一家三口的性命,嗯,应该是一家两口半,李小暖叹了口气,咬起了黑窝头,李小暖算半个吧。
不管是不是自己愿意的,她总是占了人家的身体,总要替李小暖好好的履行了这为人儿女的义务去。
可是,有什么法子能把这一家两口半送回家乡,入土为安呢?下里镇离这里有八九百里,要是……
唉,如今这个世间,这八九百里就要全靠着两只脚走才行了,还得拖着那两具棺木,真是难于上青天李小暖又重重的叹了口气,算了,这事等她长大点再说,还是先想想今天牙祭的事吧,李小暖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甩开这个每天早上就要冒一下头的义务,一小口一小口飞快的咬着窝头,脚步轻捷的往后山奔去。
石埂山后山一片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李小暖沿着后山山洼中的一条山溪,一路往山上走去,几处水流平缓的地方,都没看到鱼,李小暖只好沿着小溪继续往山上走去,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找到一处地方稍大,水中山石较多的地方,李小暖停了下来,这样的地方最易聚鱼,这里又是第一次来,也许能捞到几条,说不定还能捞着条大鱼呢
大鱼李小暖咽了口口水,取下背上的竹篓,放到一块大青石后面,弯下腰,从竹篓里取了个中间破了一块的钹和一根竹筷出来,四下比划着找好位置,小心的用石头把钹斜斜的架好,再把竹筷插到钹中间的破洞里,直起身子,得意的看了看,她做的这日晷虽说简陋了些,可左右差不到两刻钟,也算是极准的了。
李小暖扶着旁边的大石头脱了鞋子,小心的卷起裤腿,拿起破烂的只剩下一半的竹匾,唏唏呵呵的乱叫着,咬着牙踩进了溪水里,弯着腰,双手握着破竹匾,聚精会神的盯着水面。
几条小鱼从石头后悠闲的游了过来,李小暖悄悄的把竹匾沉到水里,屏着气,用竹匾缓缓的靠近着那几条小得可怜的鱼,突然猛的抬起竹匾,把那几条小鱼撩出了水面。
李小暖欢乐的跳上岸,从竹匾里拣起三条一寸来长的小鱼小心的放进了竹篓里,又欢快的跳回了溪水里,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初战告捷,已经有三条鱼了
接下来的大半个时辰里,欢乐的李小暖在溪水里仔仔细细的翻遍了每一块石头,除了几只青虾,再没找到一条鱼脚和小腿泡在冰冷的山溪里,冷得李小暖不停的哆嗦起来。
李小暖拎着竹匾跳上岸,哆嗦着找了块阳光最充足的石头,爬上去把腿紧贴在已经被太阳晒热的石头上取着暖。
晒了一会儿,李小暖缓过神来,趴在石头上,看了看她的日晷,还有将近两个时辰,她走回去要差不多一个时辰,只有一个时辰了,李小暖心里叹着气,爬下石头,拎过竹篓来,伤感的翻看着竹篓里可怜兮兮的三条小鱼,四只青虾。
李小暖拎出条小鱼放在掌心里,仔细端详着,又咽了口口水,这样大小的小鱼,洗干净用清油炸了,脆脆的最是好吃不过,若是再用糟卤泡一泡,调调味,那就……李小暖重重的咽着口水,上次吃这样的美味是在哪里?苏浙汇?谭氏?
李小暖悠悠的叹了口气,把鱼扔回了竹篓里,现在想这些没用的做什么?魏嬷嬷用文火慢慢烤出来的小鱼,才是如今能吃到嘴里的美味
还是赶紧去抓鱼才是正事。
李小暖跳下石头,拎着竹匾,光着脚,往上游寻找着哪怕只有米粒大小的鱼或者虾。
走了一段路,李小暖跳到小溪对面,再仔细的找回来。
一无所获
李小暖失望的垂着头靠到大石头旁,扔下竹匾,弯腰拣起块小石头狠狠的扔进溪水里,恨恨的嘟嚷着:
“他喵个猫的”
又扔了几块石头,发泄过了,李小暖伤感的耷拉着双肩,慢腾腾的收起日晷,扔进竹篓里,算了,还是赶紧回寺里去吧,寺里的事可万万不能耽误了
汝南王府今天要在寺里做法事,李小暖重重的咽了口口水,汝南王府的点心,她只吃过一次,五月里,魏嬷嬷去京城卖绣,正巧碰到汝南王府派寿桃,排了一个多时辰领了一粒,揣回来带给她,寿桃小的就没有几口,她吃了一半,另一半硬塞进了魏嬷嬷嘴里。
那滋味……李小暖口水又流了满嘴,嗯,今天要是能多搞几块点心,就什么都有了。
李小暖穿了鞋子,背上竹篓准备回去,眼角余光处,扫见溪水里游过条长长的黑影来,李小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里,激动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的取下竹篓,拎着竹匾奔到了溪水旁。
在溪水里悠然游动的,不是鱼,是……黄鳝
李小暖恶心得往后退了半步,这无上美味在装到盘子里之前,跟蛇一样让人恶心到头皮发麻
算了,还是算了,李小暖两只手紧紧抓着竹匾,却舍不得转身,这么大一条,红焖鳝段、生炒鳝丝、烩鳝筒、沙锅鳝鱼汤……李小暖紧紧盯着傻呼呼的鳝鱼,咬了咬牙,甩了鞋子,胡乱拉起裤腿,拎着竹匾小心翼翼的踩进了溪水里,慢慢的将竹匾一点点沉进水里,屏着气靠近鳝鱼,猛的抬起竹匾,用尽力气将鳝鱼掀到了岸上。
鳝鱼在大大小小的石头间拼命扭动着,逃窜着,李小暖扔了竹匾,窜到岸上,拣起块大石头,照着鳝鱼的脑袋用力砸了下去,鳝鱼脑袋被砸得血肉四溅,身子拼命扭动起来。
李小暖往后躲了躲,喘着气靠着块大石头,紧紧盯着垂死挣扎的鳝鱼,直看着它死透了,再不动了,才从旁边的灌木丛里寻了根树枝过来,把竹篓里的日晷和陶瓶取出来,放倒竹篓,忍着恶心把鳝鱼拨进了竹篓里。
李小暖长长的舒了口气,穿了鞋子,收拾好东西,扯了几把树叶垫在鳝鱼上,把日晷和陶瓶放进去,拎着竹篓,笑容满面的往山下走去。
福音寺后面的小院里,三间草屋中,最西边一间已经塌了一半,东边一间还是完好无损,这里就是李小暖和魏嬷嬷住了小半年的家了。
李小暖抬起竹篱笆,进了院子,小心的将竹篓放到东屋门口的小水缸里,用竹匾盖上缸口,再用石头压好,退后几步,满意的看了两眼,转身进屋换衣服去了,身上的衣服沾上了鳝鱼血,万一让人看到,又要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