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把竹马揍(重生)-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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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便只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使劲地瞪了矣姀一眼,粗声粗气地说,“不是要出宫吗?出宫令牌呢?”
矣姀忍笑,低头找令牌。
好歹是多活了一辈子的人,矣姀自然明白他这是恼羞成怒了。
她一边在心里暗笑,一边顺从地把腰间的令牌摘下放到侍卫的手里让他查看,待他看完后,她笑着朝他挥挥手,然后往宫门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段路了,矣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侍卫的声音,“姑娘,千万要记得在落日前回来。”
矣姀:“……”
矣姀回过身子来,朝声音的来源方向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已经知晓。
转过身继续走的时候,她忍不住再次笑出声音来。
这个守门的侍卫和霍司制都说了同样的话呢……两个人还真是有默契。
那个守宫门的侍卫,他是喜欢霍司制的吧?
不知道霍司制喜不喜欢他呢……
如果各自喜欢,想必将来等霍司制出宫了,两人若能喜结良缘,肯定能成为一段佳话……
矣姀快步从清净的御街走过,转过几道弯,穿过几条巷子后,人来人往的大街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矣姀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听着小贩们吆喝的声音,看着蒸煮食物时冒出来的袅袅的白汽,心头忽然涌上了些慨叹。
进宫的时候听说宫女只有在二十六岁的时候,才有可能出宫。
是以,在宫里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想过,在她二十六岁之前,她居然还能站在这皇城的大街上……
眼前的一切就好像是梦一般。
那些只在梦里出现过的场景,突然之间,就那么真实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矣姀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然后……
“啊……”她倒吸了一口气。
身旁一个路过的路人用有些奇怪的目光瞄了她一眼,然后自顾自前去了……
矣姀低头笑笑,想起自己这次出宫的任务,她翻开册子,找到了扉页上记载着的几个绣庄的名号。
锦绣布庄,方圆布庄,经纬布庄,七颜布庄,千绣布庄。
矣姀合上册子,在脑海中把这五个名扬皇城的布庄所在的位置想了一遍后,得出了一个大概的走向。
锦绣布庄距离这里最远,然后是经纬布庄,七颜布庄,方圆布庄和千绣布庄。
那就先去锦绣布庄……
矣姀气喘吁吁地赶到锦绣布庄的时候,店里眉目清秀的伙计刚笑容满面地送走了一名顾客。
那伙计本来是要折身回布庄内的,不经意间看到矣姀,又看到她手里的小册子时,他脸色一变,连忙恭敬地把矣姀迎进了布庄内。
“您是新的司制?”伙计奉上茶来,小心地看了看矣姀的脸色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矣姀摇摇头,“非也,我是典制。霍司制抽不出空闲来,便让我来替她走一趟。”
“那小人应该怎么称呼您呢?”
矣姀一愣,随即莞尔,“你唤我矣典制便可。”
伙计笑了笑,轻快地应下了,“好的,矣典制。”
喝过茶后,矣姀随着那名名为尚酩的伙计到了柜台后。
“矣典制,你在这里稍等一下,小人去为你取这个月的新花样来。”
“好,有劳你了。”
尚酩在布庄内转了一圈,一边看一边拿,须臾之后,矣姀面前的柜台很快就盛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样。
那些花样,大多数是绣在锦帕上的,有的,会被绣在小巧精致的布制品上。
矣姀拿起其中的一块手帕,看着上面别致的花样,微微一笑。
这一块锦帕,别出心裁是有的,若是绣工能好一些,想必能更加的锦上添花。
收集完新花样后,尚酩叫了另外的几个伙计来把柜面上的绣样搬走。
矣姀随着他们到了布庄后院里,进了一间房间,发现里面除了一张大大的书桌,上面摆着笔墨纸砚等,一张美人榻便再无其他多余的东西了。
尚酩走过来,引着矣姀往书桌后走去,“矣典制往这边走。”
看见矣姀东张西望,他细心地解释道,“这间房间,是霍司制每月来拓样的时候用的。上面摆着笔墨纸砚,每隔一段时间后,会有人来重新磨墨。若是矣典制你拓样拓累了,可以在美人榻上稍作休息。”
矣姀点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尚酩低着头,“那小人不打扰矣典制了,先出去了。”
“好。”
书桌上大概有十份不同的绣样,图案不大,但是……都很精致,画起来应该会有些费劲。
矣姀翻看着册子上由霍司制描绘的美丽的墨色图案,心里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不知道,她能不能画得和霍司制一样好。
大概是可以的吧。
进宫以来,虽然每天都很忙,但是她却并没有把画画落下。
相比在宫外的时候,在宫里,她甚至有了更多的时间去画画。
因为宫里和宫外不一样,没有人会像阿娘那样,整天让她除了刺绣以外还是刺绣……
说起来,和她会认字写字的原因一样,她会画画,也是赵徽聿教的。
赵徽聿的字写得很好看,他的画画……应该是要比他的字还好看的吧。
因为……他画的画作要比他写的字更值钱。
记得那年她十岁,从千绣布庄回来的时候,她在街上看到了有人在卖耳环手镯等儿女家的饰品。
她自己没有钱,但是听着那些围在摊贩前惊叹着说“好漂亮好漂亮”的姑娘们的声音,鬼使神差地,她也凑近前去看了看。
直到现在,她依旧能清晰地记得,那个摊贩前放着什么样的东西。
那是一个大大的木盒子,盒子里铺了一层黑色的布料,上面则整齐地排列了各种各样的饰品。
耳环,手镯,簪子,钗子,手钏……
那些饰品在光照之下,会发出或是温润或是柔和或是绚烂的光芒。
矣姀只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花了……
但是,和很多的姑娘一样,她舍不得那么快就离开,于是她揉了揉眼睛,选择继续看。
她后来看到了一对很喜欢的耳环。
和四周一堆华丽的首饰相比,那对耳环简简单单,显得有些平淡,但是耳环上点缀着的银色透亮的珠子和包裹在珠子上方的类似于浅绿色的叶子却很得她的欢心。
她盯着那双耳环看了很久很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那小摊贩,那双耳环需要多少钱。
小摊贩看了她一眼,许是看到她衣着寒酸,笑容里不觉带上了些轻视的意味,“小姑娘,这双耳环你若要,那我便十文钱卖给你吧,最最便宜的价钱了。我这里的每一样饰品,没有一样会卖那么便宜的。”
虽然只有十岁,但是能看懂他人眼色的人,心思终究是敏感的。
被他人如此对待,矣姀的脸一下子红了。
“十文钱?”她喃喃一句,手往袖子里摸了摸,摸到那个装着她通过卖掉刺绣锦帕才换来的钱的荷包时,她的手在瞬间之后却如同触电一般,猛地退了出来。
卖掉锦帕,她换来了二十文钱。
但是,那些钱,虽然是她赚来的,她却一分都不能动。
因为阿娘是知道她能够拿多少钱回家的。
若是动了,数目不对,阿娘肯定会打她的。
“怎么?小姑娘,你要还是不要?”小摊贩笑意盈盈地问。
矣姀抬眸看了他一眼,咬着嘴唇艰难地摇了摇头。
“哼,买不起就不要问价钱啊……”
小摊贩轻哼了一声,然后继续张着笑脸招呼其他的客人去了。
四周有奇怪的目光向矣姀看过来。
矣姀的身子在微微颤抖着。
她握紧拳头,转身跑回了家……
矣姀是有耳洞的,不记得是在她几岁的时候,阿娘便给她穿了耳洞。
不过虽然有耳洞,但是她却没有戴过正正经经的耳环。
平日里,她戴的并非是常见的用珠玉或者石头点缀而成的耳环,而是木制的耳环。
那耳环,还是她拿一小节椴木自己做成的。
不过没过多久,矣姀便有了一双橘子石耳环。
耳环是……赵徽聿送给她的。
而买耳环的钱,是赵徽聿卖掉了自己画的一幅画换来的。
33。第 33 章()
矣姀记得当时自己收到那双耳环的时候很惊喜。
因为这一双耳环; 要比她当初在那个摊贩那里看到的; 要漂亮得多了……
漂亮是漂亮; 但是那也意味着; 那耳环的价格……更高了。
一想到耳环的价格,矣姀便有些坐立不安。
赵徽聿送了她耳环; 他的阿娘若是知道了……会不会打他一顿?
怀着那样忐忑的心情; 矣姀坚决要把耳环还给赵徽聿。
赵徽聿想不明白矣姀先是把耳环收下了然后现在却又要把耳环还给他是什么情况,于是他只能一脸的意外加疑惑地看着她。
矣姀低着头解释; “这耳环应该要不少钱,我,我不能收; 而且; 你拿钱买这个,赵大娘会……打你的。”
若赵大娘真的为此打了赵徽聿; 她会很过意不去的。
赵徽聿听了她的解释,失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小声道; “不会的。”
“那钱是我卖画得来的; 我阿娘她不知道,你安心地收下吧。”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 “那日在周就家门外等他把书借给我; 我看到周就的妹妹戴着一双耳环; 很好看。”
他认真地看着她; 漆黑的眼睛里有灼灼的光,“我想你若是也戴上一双,应该会更好看的。”
矣姀晃了晃头,把脑海里那些久远的画面甩开后,她把注意力集中到手下的册子上。
对着绣样,矣姀手执墨笔,细致地在纸上勾勒出或淡或浓,或直或曲的线条。
画面一点点延展开来,几刻钟后,那些线条汇集成了一幅巴掌大的花鸟图。
端详册子上的图案,矣姀自顾自的点了点头。
虽然不及霍司制绘制得精巧,但是也还算过得去。
矣姀轻舒一口气,继续提笔画接下来的绣样。
大约在两个时辰后,矣姀终于把那些绣样都画完了。
她端起一旁的茶盏喝了一口,然后听到了房间门被推开的声音。
抬头一看,是尚酩进来了。
尚酩脸上带着微笑,“矣典制完成得如何了?”
矣姀放下茶盏,看着册子上逐渐干涸的墨迹,笑了笑,“已经画完了。”
“那么快?”尚酩有些惊讶,走过来一看册子,又是满脸的佩服,赞叹道,“矣典制的画工真好,这些图若是上了颜色,恐怕会让人分不清楚它是在纸上还是在锦帕上……”
“你过奖了。”矣姀笑着站起来,“这些图样画完了,我也是时候要赶去下一家布庄了……”
“是是是……矣典制请随我来。”
尚酩见矣姀已经把册子合上,忙不迭地喊其他的伙计进来收拾绣样,同时把矣姀引到了布庄里。
在铺子里,矣姀抱着册子,对尚酩笑着说,“今天多谢你提供的方便了。”
尚酩挠了挠头,有些不大好意思地回道,“矣典制太客气了。霍司制来的时候,我们也是这样做的。”
“那我先走了。”
“好,矣典制慢走。”
从锦绣布庄离开后,矣姀又分别去了经纬布庄,七颜布庄,方圆布庄,最后,停在千绣布庄门前的时候,她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距离她要回宫的时间,大概只有一个半时辰左右了。
应该会来得及的,矣姀想。
虽然先前在锦绣布庄耗费了两个时辰左右,但是因为在锦绣布庄拓印下来的图案比较多,别的绣庄里的图案与之相比也不过是大同小异,所以接下来在那些绣庄里看到类似的图案时,她不用再做拓印。
一大推的绣样看下来,特别的也不过是只有那么的一两个。
矣姀在仔细地把图案画完后,立即赶往下一家。
如此,不过是用了一个时辰左右,矣姀便把那三间布庄给走完了。
此时的千绣布庄里人比较多,无论是掌柜还是伙计,都在忙碌地招呼前来光顾的客人。
没有人留意到站在门外的她。
矣姀默默地站在千绣布庄前,看到李掌柜那张熟悉的笑脸时,她的心中隐隐浮起了些许感激。
李掌柜……是个很好的人。
当日她为了逃离,假装晕过去的时候,李掌柜是知道事情的,但是他并没有拆穿她,反而是配合她演了一场戏,甚至还把糕点拿给她充饥。
如果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