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明君养成计划-第3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首一人还说自己是黄公子,指名道姓地要见大人您。我见他言语不恭,自然不肯,他身后的那些侍从就要硬往里闯,咱家的家丁们现在已经赶过去了,正在门口与他们对峙呢。”
傅潜心想自己何曾认得这么个黄公子,连和了陆文远一起赶到门口看是怎么回事。一路上还不断见到家丁们提刀拿棍地前去增援。傅潜急得不行,隔了老远就一迭声地大喊“住手”。
大门口已被一群家丁围了个水泄不通。傅潜和陆文远拨开人群挤到前面,就见府门大敞四开,门外也站了一群侍从模样的人,虽然只穿了普通百姓的衣裳,但个个身姿威武,虎目生威,显见都是练家子。傅潜心头微惊,定了定神,沉着地一抱拳道:“各位好汉,请问有何见教?”
门外的侍从并不答话,一齐向两侧闪开,露出了护在中心的人。傅潜定睛望去,只见为首一人长身玉立,面目俊俏,脸色却阴沉得可怕。傅潜大惊,屈身拜道:“皇……”陆文远也跟着失了颜色。
朱时泱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搀住了他俩,低声道:“进去再说。”带着朱时济跨进了府中。
众家丁见自家老爷对这个黄公子如此敬畏,一时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只好让门外的侍从也跟了进来。两方经过刚才那么一闹,都有些不服气,还兀自拿眼神在暗中较量着。
傅潜和陆文远却管不了那么多了,恭恭敬敬地将皇上和王爷引进了内堂,惶然跪拜。
朱时泱差他们起来,朱时济笑说皇上还没有吃饭呢,直把两人唬得连连叩头请罪,忙着人去厨房重新催做晚饭。伺候着皇上用过晚膳,又收拾别院安排住宿。一通忙活下来,已是二更过了,眼看着皇上和康平王各自进屋安歇,两人这才一抹额头,出了一口大气。
朱时泱和朱时济却是舒服得很,用热水洗过了脸,便凑在一起闲谈叙话。朱时济把那幅李成的《寒林平野图》拿出来观看了半晌,见朱时泱有些心神不宁的,便猜着了他的心思,笑道:“臣去看看傅大人和陆大人是不是睡在一起的。”
朱时泱假意嫌恶道:“去看那些作甚。”却也绝不阻拦他。朱时济便去了。
陆文远与傅潜的确住在同一进院子里,但却是分房睡的。朱时济躲在暗处看了个明白,转身刚想溜,却听陆文远在院中喝了一声:“什么人?”
朱时济身份暴露,只好乖乖出来相见。两人叙礼完毕,陆文远终是忍不住心中好奇,拉过他来暗问道:“皇上怎么从宫中出来了?”
朱时济与他并排站于廊下,听得此话,便得意地负了手,嘻嘻一笑道:“是本王把他哄出来的。本王只说在城中古董店中看到了一幅宋代的名人字画,皇上一听,就忙不迭地跟着出宫来了……”
陆文远听得大惊,打断他道:“王爷怎能如此?让皇上为着这等微不足道的小事轻易离宫,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可如何是好?”
朱时济苦笑道:“陆大人且听我说完啊。本王这次拉皇兄出宫,本意并不是看什么字画,而是要借着这个由头,将他带到城外看看灾民的惨状的。”
陆文远一愣,抬头问道:“皇上已经看过城外的灾民了?”
朱时济点头笑道:“不但看了,而且还深有感触。陆大人想为灾民争取救济的事,此番应该是**不离十了。”
陆文远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心中又是欣喜又是感激,只没想到自己屡次三番苦谏不成的烦心事,竟被朱时济如此巧妙地解决了,连忙一揖到底:“王爷胸怀大体,心思活络,臣望尘莫及,感佩不已,只替京中灾民谢过王爷了。”说着,又要掀袂跪拜。
朱时济连忙伸手扶住了他,口中笑叹道:“本王不是心神活络,只是比你们更了解皇兄一些罢了。要知皇兄自小居于深宫,这民间的疾苦,他若不是亲眼所见,是很难想象的。本王只有把他带出宫来,让他自己看看灾民的惨状,才能使他意识到情势的严峻。”
陆文远连连点头表示有理。朱时济又道:“所以本王也斗胆说一句,你们这班大臣与其整日严防死守地把皇兄圈在禁宫里,倒不如时常放他出去走走,一来可以让他对民间情形有所了解,二来皇兄他自己也高兴不是吗。”
陆文远颌首道:“王爷言之有理。说实话,臣也有过安排皇上出宫微服的想法,但如今流民起义刚过,天下大势未定,况且皇上自己也心意未明,臣想此事也许还得从长计议。”
朱时济摇手笑道:“这朝中之事你就不必对本王说了,本王听多了也不是好事。本王只问你,你为何与傅潜傅大人同住在一处啊?”
陆文远被问得噎了一下,随即才苦笑起来,抬手搔了搔头道:“说起来真是惭愧。臣本不是京城人氏,在城中没有房产,去年蒙皇上迁作京官后,又因为屡犯过失被责罚一年薪俸,因此手头拮据,只好借住于傅大人府上。”
朱时济真是听的比人家说的还要窘迫,只道国朝堂堂一品大员,整日鞠躬尽瘁,操劳不已,却连间像样的府邸都住不上,实在说不过去,当下连忙对陆文远好言安慰了几句,回头便去找朱时泱算账。朱时泱听罢也觉自己颇不像话,罚人薪俸的事早已忘了个干净,却还惦记着人家和傅潜不干不净,连忙阴沉了脸色沉吟不语,唬得朱时济连忙换过话题才算完。
次日,朱时泱携朱时济起驾还宫,陆文远和傅潜身着官服随行。一行人顺利地进入紫禁城,行至前朝内阁殿前,陆文远和傅潜便打算就此辞别皇上,直接入内阁公干,哪知朱时泱也下轿跟了进来,在内阁里里外外转了一圈。
内阁众人情知他是有事吩咐,便都各个恭敬地跪在地下候旨,果然不一时就听他沉了声气道:“尔等即刻拟旨,着户部尚书将朕万寿节庆典的预算拨出一半,用于赈济城外灾民;另外知会京城兵马司指挥使石守邺调遣五百工兵,在城郊为灾民搭建临时窝棚,待得天气稍暖,再统一送回原籍。”
众人接旨,都道皇上英明。朱时泱便又凝视了跪在地下的陆文远道:“陆文远一年罚俸之期未满,但朕念其劳苦功高,忠心为国,特准其每月初一至户部领赏银二百两,直至其薪俸恢复为止。钦此。”
第46章 和解()
要知本朝一品官员每月的月俸本是八十七两,朱时泱却将给陆文远的赏银提高到两倍不止,显见是想将从前亏欠他的一并弥补回来。陆文远一时也有些意外,抬头看了朱时泱的背影发愣。朱时济一边跟着朱时泱往外走,一边回头对陆文远猛使眼色:“陆大人,还愣着干什么,赶快谢恩啊。”
陆文远这才回过神来,伏地叩头称谢。
朱时泱与朱时济回到内宫,见桂喜黑着两个眼圈迎了上来。原来他昨日见两人彻夜未归,只怕是出了什么事,却碍着朱时泱的命令不敢与别人说,只自己憋在心里着急,愣是吓得一个晚上没合眼。如今见皇上与王爷好端端地回来了,心头一松就要掉眼泪。朱时泱最见不得他这副没主见的怂样儿,当下遣他回住处补眠去了,换了小太监双喜前来顶班,自己与朱时济回殿中休息整顿不提。
经此一事,朱时泱与陆文远的关系才算缓和下来,陆文远重新进宫来送奏章,特意为救济灾民一事谢了圣恩。朱时泱虽说还有些放不下面子,但好歹也能在朱时济的调侃下与陆文远搭上两句话了,只是与原先比起来,很多了几分君臣间的客套与生硬。
朱时泱暗自着急,只怕自己再寻不回从前与陆文远相处时的自在与欢畅了,每每想着自己下次与他见面时要亲切随和一些,但真正到了做时却又怎么都放不下架子来。朱时泱暗骂自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只恨想不出个办法来拉近与陆文远的距离。
这一日,康平王朱时济出宫淘换古董,说是晚上就宿在外头,不回来了。朱时泱独自一人甚是无趣,好容易挨到亥时,正琢磨着要上床睡觉了,却见桂喜端着个印花小碗从殿外转了进来,躬了躬身道:“皇上,尚膳监的奴才们最近新研制出一道安神汤来,用的只是红豆和枣子之类普通的食材,味道却很是不错,睡前喝正好,硬逼着奴婢送到御前来请赏呢。要不,皇上尝尝?”说着,将那印花小碗递到了朱时泱眼皮子底下。
朱时泱只觉一股清甜味道袭至鼻端,正好腹中也有些空了,便笑了一声:“这些狗奴才,真是越发不像话了。”伸手接过汤碗,舀了一勺送入口中细品。
那汤的火候正好,口感细腻软糯,又有红枣的香甜渗透其中,让平日里吃惯了大鱼大肉的朱时泱心神为之一清,连声称好,当下许诺要赏尚膳监上下一人十两银子。又吃了两口,突然心头一动,抬头问道:“内阁今晚是谁值夜?”
桂喜沉吟了一下,回道:“原本该是严庸严大人,但陆大人念其年迈精神不济,因此每每轮到严大人与沈大人,都是由陆大人代为当值的……”
桂喜话没说完,朱时泱便一跃而起,心想此番不正是与陆文远修好的大好机会吗,忙搁下手中小碗道:“快着尚膳监将此汤再送一盅来,要热的。朕要去内阁探看陆文远。”
桂喜不敢怠慢,起身去了,不一时,便提了一方御用食盒回来,其中用青瓷汤盅装了一盅滚热的安神汤,旁边还备了盛汤的小碗和调羹。朱时泱看了很是满意,迫不及待地提了食盒就往殿外走,急得桂喜在身后喊道:“皇上,您自己的汤还没喝完呢。”朱时泱兴冲冲地一挥手道:“不喝了,朕去内阁跟陆文远一起喝。”说着,大步流星地就往前朝内阁走去,桂喜连忙跟了上去。
此时已近子时,主仆两人循着小门穿行一阵儿,远远便看见内阁班房内仍旧燃着灯火,扑在窗纸上一明一暗地跳动不已。走到近前,朱时泱并不让桂喜通报,自己蹑手蹑脚地推了门进去。
内阁班房内一片寂静,靠墙的桌案上码着成堆的奏章,几乎将烛火的微光湮没下去。陆文远和衣蜷在一旁的床上,脸朝下趴着,估计原本只是想稍稍休息一下,却不料睡着了,有人进来了也毫无知觉。
朱时泱在桌上扒出一块地方将食盒放下,回头打手势叫桂喜出去候着。桂喜领命,轻手轻脚地带上了门,朱时泱便走到床边偷偷打量陆文远。
只见这陆文远在熟睡中还不老实,畏冷似的把手脚往身底下缩。他本就生得单薄荏弱,如此蜷着便更成了小小的一团,看着煞是可怜。朱时泱微微皱了眉,扯过一边的被子来给他盖上,又怕他趴着睡呼吸不畅,扯着他的耳朵想迫他换一换姿势,却反而弄得他更加睡不安稳起来,干脆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朱时泱又是无奈又是好笑,更兼有些心疼,便放任他睡着,自己坐到桌边,拿起一本奏疏,就着烛火看了起来。
陆文远在被子里呼吸不畅,不多时就被憋醒了,迷迷糊糊地探出头来一看,却见桌边不知何时竟多了个人出来。陆文远吓了一跳,只当是大半夜的见鬼了,刚要喊,却见那人缓缓转过脸来,面目白皙俊朗,却不是当今圣上是谁。陆文远真个比见了鬼还要惊上三分,手忙脚乱地溜下床来道:“臣不知皇上来此,请皇上恕罪。”
朱时泱见他满脸未醒的蒙昧,心中甚是喜爱,扶他起来在床边坐了,笑眯眯地问道:“陆卿这一觉睡得可好?”
陆文远一时不察,只管低头唯唯道:“托皇上的福,睡得……”忽又反应过来,跪下道:“臣值夜失职,请皇上降罪。”
朱时泱拉了他起来,和颜悦色地笑道:“陆卿这是何罪之有,内阁值夜辛苦,睡一睡也是应该的。”说着,却又将陆文远的手在手中攥了攥,皱眉道:“爱卿的手怎么这么凉,来,快喝碗热汤暖暖。”说着,抬高声音唤过桂喜,要他伺候陆文远盛汤。
陆文远从桂喜手中接过汤碗,连声称谢。那安神汤此刻温热正好,捧在手中不冷不烫。陆文远的心中却惊疑不定,只因那元宵上谏一事之后,皇上对他一直疏远冷淡,明显心存怨愤,缘何如今竟一反常态地前来探望。陆文远越发拘谨起来,只小心翼翼地用调羹搅动着碗中汤水,兀自低头沉吟不定。
朱时泱却曲解了他的意思,只当他是怕自己铺张浪费,在检视汤中食材呢,暗中撇了撇嘴,忍不住解释道:“不用看了,就是普通的红豆汤,花不了几个银子的。”
陆文远抬头见他一脸委屈,忙道:“不是的,皇上……”
朱时泱笑眯眯地打断了他的话道:“快喝吧,都要凉了。”
桂喜适时在一旁帮腔道:“是啊,陆大人,这是尚膳监新做的安神汤,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