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个梁山闯三国-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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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大娘子可比你家汉子强多了!你家汉子不济事,跟了俺罢!……”徐翕咧嘴嘿嘿直笑,手中大刀却是绝不客气,高高扬起,携带破风之声,当头朝孙二娘斩下。
“休伤了我浑家!”
突地,一声怒吼声起。
更随着这声怒吼,一个刀影呼啸而至,横劈斩向徐翕脖颈。
却原来是菜园子张青,方才他贸然出手,不想徐翕身壮力大、刀重势沉,两下硬碰硬,已是撞击得自己虎掌开裂,气血翻涌,乃至喷血而出,双手虚脱无力。亏得浑家相救,经了些许时辰,也是缓了过来,却见得自家浑家也是陷入死地,哪里还敢再休养喘息,纵马举起朴刀就朝徐翕脖颈劈去。
青铜大刀若不回挡,必然颈断血溅,换得个两两俱亡的局面。徐翕哪里肯以死相换,急急大刀硬收,生生翻转,刀柄挡住横劈而来的朴刀,让孙二娘逃过了一劫。
“娘的,娘的!……你们两个狗男女,忒不要脸面!只会偷袭!”徐翕暴跳如雷,连续两次被张青孙二娘夫妇用同样的招式解了围。
孙二娘却是缓过劲来,与张青并马而立,笑盈盈说道:“哟,难不成还干等着你来杀呀!……这叫夫妻同心!……咯咯咯咯”边咯咯而笑,却是边伸手抹去额间汗水,刚才一番激斗,也是累煞了她。
“桀桀……夫妻同心……叫你们夫妻同丧命!哇呀呀……”徐翕狞笑着,暴吼一声,纵起战马,高举起青铜大刀,携带劲风,犹如苍龙,呼啸着往两人猛劈而下。
张青也是一声暴喝,卯足劲道,横举朴刀,如同冲天烧火,死死挡住这暴怒一击。
“砰!……”又是一声巨响,远超前面几回,张青双手又一次的麻木难当,朴刀几欲脱手。
身畔孙二娘却趁着这个机会,冷哼一声,牙关紧咬,挥舞双刀,泼起漫天白练斩向徐翕。
徐翕大刀借着一个碰撞反弹之势,一个反挑,“砰砰”两声撞开孙二娘的攻击。
战阵中,三人形成了一个丫字,战成一块儿。一面刀重力大,武艺高强,一面夫妻同心,同进同退;双方彼此都奈何不了对方,转圈儿似的厮杀了数十回合,难分胜负。
“唉呀!连个无名小辈都奈何不了!……”身后掠阵的毛晖却是不耐烦起来,冷冷喝骂。他一拍胯下战马,端起长枪就望阵中杀来,前来为徐翕助阵。
这厢同样掠阵瞭战的大乔见状,也是双腿一夹胯下青骢马,娇喝一声,握起梨花枪往阵中疾驰纵去。绝不能让后来那瘦长黄脸将助上阵帮上手,张青孙二娘夫妇两人合战那徐翕方战个胜负难解,若让那瘦长黄脸将帮上手了,夫妻两人哪还有活命道理。
“来将可敢和我一战?”
大乔葱白玉指紧握梨花枪,枪头遥指毛晖,清脆娇喝道。
“哈哈,如何不敢?只怕小娘子不堪一击!”毛晖闻声急拉马缰,停住奔向张青的马步,朝向大乔,冷声而笑。
“一战便知!”大乔太知晓自己的纤细身姿粉嫩娇颜给人的迷惑性了,她并不气恼,俏脸静若幽谭,只冷声应道。
“哈哈,那就战!”毛晖不再多言,策马纵驰,平举长枪,犹如离弦之箭,裹挟凌厉风声向大乔急刺而来。
这边大乔也是一夹胯下青骢马,胯下宝马嘶鸣一声,猛一发力,化作一道青芒冲杀向对方。马速飞快,枪借马势,更似一道流星闪电,枪尖破风之声夺人心魄。如此速度,若是刺个正着,就是洞穿身躯,血溅而亡。
只一瞬间,两马已冲至一处。
“砰”只一声,两枪却是撞了个正着。却原来,毛晖见得大乔马快枪厉,呼啸而至,于是不敢直冲,在将将刺出之际,枪锋一振,强行去撞大乔急刺而来的长枪,金铁交鸣,荡开凌厉枪尖。
两人纵马而过,相背十余步方才停住了马步,又都急急一拉缰绳,回转马身。
毛晖此时哪里还有半点轻视神情,面容凝重,蜡黄脸色更显蜡黄,长枪紧握,郑重说道:“小娘子厉害!”
大乔玉颜神色不变,端着梨花枪叫道:“如此可否一战?”
“可战!可战!……来吧!”毛晖凝重低吼一声,纵起战马,端起长枪便来攻。待得近身,却是换了招式,改刺为扫,抡起长枪横扫砸来,力有千钧,想着以力取胜。
大乔看得分明,并不硬扛,纤细身躯弯腰向后一仰,弯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弓桥,直直躲了过去。继而起身,手中梨花枪一抖,银光闪烁,璀璨有若一树梨花,漫天飘舞,将毛晖笼罩其中。
毛晖一击不中,更加不敢懈怠,急急收回长枪,也是双腕震抖,抖出几朵钢铁枪花,冲破笼罩,与银树梨花交相辉映,交错一处。
霎时间,“当当当叮叮叮……”金铁交错声不绝于耳,两人战成了一团。
远远看去,霎是好看,一个如风扶柳,一个若雪劲松;一个以速取胜,一个以力为强,两人直斗了数十回合,同样也没分出个输赢。
就这般,阵中五人,两个战团,形成了一个奇异的平衡局面。厮杀半天,俱是奈何不了对方,直杀了数百回合,直杀了身后双方将士心浮气躁。
心浮气躁的还有一人,那就是兖州刺史刘岱。他见得徐翕、毛晖两将出阵半天没个结果,特别是遥望阵中,似乎乔家小娘子也在,却拿不下对方,不由大为羞恼,唤过鲍信说道:“如此僵持,总不是办法。允诚,你率军直接冲杀过去!”
鲍信一愣,说道:“正在斗将,直接冲杀过去,可合道义?只怕日后其余诸侯耻笑,无人再与我等斗将。”
“迂腐,比老夫还迂腐。”刘岱冷笑,捻着花白胡须,做起名士风范,说道,“孙子云:兵者,诡道也。斗将,正可拖住他们,正可借机冲杀,一举而夺城也。……去,快去。”
鲍信于是双手一抱拳,应道:“是!”
第一百三十六章 嫁妆()
“得得得得……”
马蹄声声,青骢宝马载着红裳银铠的大乔御风踏电,急急往东郡太守府赶。
俟到府门,不待青骢马停,大乔已是一个翻身,跳下马来,梨花枪与鹊画弓俱往仆役手中一掷,如风般穿堂越径望内室跑去。
闻得声响,内室门口早有一个娇小纤细身影在焦急张望。这身影与大乔极为相似,只是小个一号,粉雕玉琢,唇红齿白,然而双目噙泪,满脸焦急,让人直见犹怜,正是乔家小女儿乔玉扇。
“扇儿!爹爹如何了?”大乔如风卷入,急急而问。
“阿姐!爹爹醒了,直说要见你。”小乔盈盈大眼雾气迷濛。
大乔哪里停得下步,跨过门槛,奔入房中,跑至榻前。小乔如玉小手挽起长裙,紧紧跟随。
房中药气弥漫,红木床榻上躺着一位老者。面色晦暗苍白,嘴唇发白无血色,额头皱纹明显,大热的夏天盖着厚厚锦衾,双目紧闭。这老者正是乔瑁,想当初宋时江初见乔太守,这枯瘦憔悴太守可是容貌清隽刚毅,须发灰黑,面色红润,举止高雅,一派翩翩君子之姿。
大乔心如刀绞,双目含泪,轻轻坐在榻沿,执起一只枯瘦无力的手,捧在掌心,轻轻唤道:“爹爹……爹爹……”
“屏儿……屏儿……咳咳……”乔瑁缓缓睁开了双眼,无力的眼神,空洞的瞳孔泛着灰色,枯瘦手臂微微抬起,低沉呼唤起来。
“爹爹……屏儿在……屏儿就在这里……”大乔双目噙泪,紧紧握住爹爹的手。
“屏儿,爹爹恨呐……恨不该不听宋江之言,紧防刘岱……咳……那刘岱,真真卑鄙……咳咳……”乔瑁低低讲来,讲得急了,竟有些喘不过气来,只一味无力地咳嗽。
“爹爹……爹爹别说话,好生修养……”大乔急忙安慰。
“不……”乔瑁轻轻摇头,虚弱说话,“我伤得太重了,这一刀直伤肺腑……咳……那刘岱居然以借粮草为由派刺客害……害我……咳咳……我命不久矣……”
“爹爹……不……爹爹会好的……”一旁小乔尖叫痛哭起来,粉嫩脸颊上满是涕泪。
大乔也是潸然泪下,紧紧握住爹爹的手:“爹爹……会好的……”
“别怕……咳咳……”乔瑁另一只手微微抬起,去抚摸小女儿的粉嫩脸颊,接着说:“爹爹高兴给屏儿找了门好亲事……只不知我们家的扇儿以后寻个怎样的好郎君……”乔瑁憔悴苍颜上满是慈爱与不舍。
乔瑁朝向大乔,继续低沉喘息着说话:“屏儿,爹爹没有看错宋江……那宋江……那宋江孝、义、仁、忠、勇、智,端得是个好男儿。……更重要的是……咳咳咳咳……”乔瑁猛烈咳嗽起来。
大乔急忙忙伸手为爹爹抚背轻敲,好一会乔瑁才缓过气了。
“更重要的是……他有野心……”乔瑁朝向大女儿,露出了一丝微笑,轻轻说道:“他日宋江必不可限量……”
“英雄起于乱世……汉室倾颓,皇权不振……咳……诸侯纷争……屏儿可知晓正如何时?……”如此劳累伤重之下,乔瑁居然露出神秘笑意,虚弱询问大乔。
大乔摇摇头,只顾泪眼澜珊。
“秦末,正是秦末……咳咳……秦失其鹿,群雄逐之……高祖刘邦终而问鼎……咳咳”乔瑁面色露出不正常的潮红之色,胸脯起伏。
“他日……他日……宋江能问鼎中原……咳咳……”乔瑁挣扎起身,大笑起来,更引得咳嗽不已。
“爹爹……”大小乔姐妹二人急忙扶住爹爹,泪眼朦胧,沾湿轻袖。
“去……去把那木匣拿来……咳咳……”乔瑁虚弱抬手,指着屋内一个紫檀木柜道。
大乔应声,轻轻扶着爹爹躺下,起身打开木柜,取出一个一尺见方红木制成黄金镶嵌的匣子。
“大乔,这是爹爹给你的……嫁妆……嫁妆……”乔瑁微笑。
大乔左右一拧,轻轻打开木匣,却见木匣中并无金珠宝玉,有的是一方印玺,一卷书册,更有几把铁质钥匙。大乔拿起那方印玺,只见上面刻有“东郡太守之印”六个小篆字体。
“东郡……爹爹将东郡做你嫁妆……”乔瑁躺在榻上,面色晦暗,难以喘气,但却是面容一直带着笑意。
“这东郡比那东平更大,百姓更多,钱粮更足……必能助那宋江一臂之力……”乔瑁喘息,“这几把皆是我东郡府库钥匙,内里储有粮草辎重,兵甲袄袍无数……”
“爹爹为何要对宋江那么好?……”大乔泪眼婆娑,宋江虽是即将成为自己夫婿,可她却是不明白。
“傻女儿……那是为了你……宋江不敢忘了这恩情……将来……咳咳咳咳……”乔瑁又猛烈地咳嗽起来,“将来……咳咳……”。后面一些话,乔瑁却不再说了下去,只一味的咳嗽。
大乔急忙帮着抚背。
“这木匣就由你保管罢……我若死了,由你交由于他……”
“记得照顾好扇儿……”乔瑁手臂轻轻抚摸着小乔的面颊,无限慈爱。
“爹爹……”大乔小乔哪里忍受得住,泪如泉涌,娇躯颤动。
“好了……我还没死……别哭……咳咳……”乔瑁虚弱微笑,“出去罢……去守城……别让刘岱攻进来……扇儿陪着我就成……咳咳……城头需要你……”
……
花开两朵,再表一枝。
濮阳城外十里,兖州济北联营,军帐连绵,旗帜招展,刀枪闪耀,马嘶人叫。宽阔中军帐内,人头攒动,但却是一派剑拔弩张的气氛。
“大人!请刺史大人做主!……”毛晖满身污血,衣甲残破,双手紧紧抱拳,朝上首高位刘岱行礼,满脸悲愤,面色枯黄灰败。
他双目圆睁,咬牙切齿,怒视上首副座安然跪坐的济北相、浦亭侯鲍信,大叫道:“大人,一定要为此仗死去的徐翕将军与数千将士做主哪。我等两人,与敌将捉对厮杀,难分难解。那乔家小娘子已是力尽,再有些许时间,必为我所擒。这鲍信却是虚张声势,老远冲阵,致使敌将生变,乘机逃脱。”
毛晖嘶吼:“更可恨的是,徐翕将军不曾提防,被那乔家贱婢偷袭刺杀,死不瞑目!……死不瞑目呐……还有!”他目眦尽裂,怒瞪鲍信,“还有这鲍信竟然拖延到阵!分明是敌军溃退时机,城门难闭,正是夺城大好良机!这鲍信居然……居然……光虚张光呐喊,却磨磨蹭蹭!这大好时机就这般浪费了。更害了我麾下两千多员将士性命……”
毛晖几乎是呐喊着吼将出来:“请刺史大人为徐翕将军与阵亡将士做主……”他悲愤满怀,与鲍信绝不罢休。
“哼!哼哼……”鲍信金刀大马跪坐于副座,两眼斜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