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个梁山闯三国-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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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仲宁已是坐立不住了,一则火大,二则惶然,他急急站起身来就往府外走。
刚走厅口,已是撞上急冲进来的廖化。他一把抓住廖化,急急叫道:“城外三彪人马来叫阵了,可是知晓?”
廖化点头,回道:“正是来见大帅。”
梁仲宁烦躁问道:“如何是好?”
廖化说:“官军凶猛,不可出战。此正是来见大帅原因。依前两日所料,官军耀武扬威耳,不会攻城。”
“就让他们耀武不成?”梁仲宁还是昨天的烦恼,今日一样。
“大帅莫非想去一战?”廖化问。
“你觉得城外今日叫阵的,可亦是虎狼将?如昨日一般,如前日一般。他们都这么多勇将?”梁仲宁就是不愿意相信,总想再去尝试一次,他咬牙切齿说道。
廖化其实也不相信官军怎地聚了这么多勇将前来,更见到渠帅亦有些不死心,他于是抱拳说道:“如此,廖化愿意决一阵。”
梁仲宁大喜,嘶哑叫道:“全靠廖将军了。”
廖化转身正欲离去,顿了顿,却又回转,抱拳行礼,凝重说道:“大帅,有一言,廖化不知当说不当说,此言乃昨夜我所思得。”
梁仲宁笑说道:“将军说来就是,你我不必如此。”
廖化沉声说道:“廖化以为,今日若再不胜,我军当思退路耳。”
“什么?”梁仲宁冷下了脸。
廖化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我一夜思忖,官军耀武扬威何意。无他,毁我军心。毁我军心何意?无他,夺城。大帅,官军之意无盐耳。官军为无盐城势在必夺,为此不惜驱驰诸多虎狼之将,不惜调遣数万精兵,密密匝匝围于城下,连续几日城门扬威。而我黄巾,对于无盐,并不是必守之城耳,我军本长于四处征杀,八方聚粮。如今固守于无盐,反而一则少粮草,大帅也知晓我军粮草难以为继,前番就曾想夺了城中老弱口中食……”
“那些个费粮食的废物。前几日忘了做了,那么今日就去办了那些老弱,可节省些下来。”梁仲宁也想起来了,皱眉恶狠狠说道。在他眼中,这数万黄巾家眷,这些老弱妇孺,哪里是活生生的性命,哪里是治下百姓,哪里是麾下兵丁,就是累赘耳,就是浪费粮食的物件耳,死了了事,多年的尸山血海早让他漠视生命若此。
“不……”廖化摇摇头,说道,“大帅,杀了也不济事的,只多几日粮草耳。听我说完。固守无盐,二则丧军心,打不过,不敢打,军心必失,军心若失,离败亡不远了。所以,大帅,廖化以为,我军不如撤出无盐,退向济北,投管承而去。”
“那管承,占有济北,人马数十万,精锐数万,正可依附。大帅可再想,官军围城叫阵,西城、南城、北城俱屯兵无数,只留东城。何也?兵法云:‘围三阙一’‘围师必阙’。官军有名将耳,恐我军死战。我军正可乘机从东城投济北也。如此,我军主力无损,东山再起复有期也。”
梁仲宁停了下来,久久思量着。。。
一会,他一跺脚,嘶哑叫道:“也只能这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廖将军思量甚好,就依将军所言。”
“那属下先去迎战。”廖化还记得前面的话语的,他复又转身往外而走。。
“迎战个鸟。”梁仲宁有了主意后,心思安稳下来,又粗豪起来了,嚷道:“你去打个一阵,输赢已经没有意义。官军依旧还是有如此众多勇将,众多精兵。”
他冷冷一笑,说道:“安排个小帅,驱赶城中老弱去迎战,吸引注意,我等趁机出东城,退往济北。哼哼……这些老弱妇孺不杀他们,总得留个用处的……”
廖化一怔,然后反应回来,只得苦笑。
“好了,就如此定了,你我速去安排,今日出城。”梁仲宁多年厮杀,四方流窜,抛城弃地,端的是干脆。
“遵命。”廖化只好听命。
南城门外,数千官军早铺开队列叫阵了半天。阵前,护卫军马军第六营正将索超兜住战马,看那索超,头带熟钢狮子盔,身披铁叶攒成铠甲,前后两面青铜护心镜,手中紧握一柄金蘸斧,端的是威风凛凛。索超性急,撮盐入火,叫阵了半天,早已是焦躁难当,要不是主公早有叮嘱,他怕是早冲到了无盐城下攻城了。
许久,“咯吱咯吱”声起,沉重吊桥缓缓放下,城门徐徐大开,无数的黄巾打扮人马拥挤着冲出无盐城。
索超登时精神一振,复跑几步,高举金蘸大斧厉声吼道:“黄巾贼将,速来与我决一死战。”
对面军马簇拥成一团,喧哗着,嘈杂异常,有若闹市,但许久并无一人应战。
索超火冒三丈,嚷道:“出城却出城,战又不战。是又为何?”
对面依旧自顾喧哗,并无回应。
“直娘贼,直娘贼……”索超气得连声大骂,金蘸斧从左手换到右手,又从右手换到左手,“战又不战,看不起索某不成?出来战……来战……”
对面喧哗依旧。索超真真郁闷至极,他的巨雷吼叫于对方有若无声,恍如未闻。
又过了许久,已是日头居中,初夏的阳光已是颇有些炎热。索超实在是难忍内外焦躁,他回拨马头,退回阵中,朝阵中副将燕顺、马麟嚷道:“这活计俺是干不成,贼人不曾熬死,倒是熬死俺了。两位兄弟,那些个草寇出却出城的,尽闹腾一团,战又是不战,我等该如何?”
赤发黄须,臂长腰阔的副将燕顺也是个急躁人物,他也焦躁难当,甩着虎牙大刀嚷道:“哥哥,如此确实煎熬难当的,不若干脆冲杀上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占领无盐()
“哥哥,主公与军师早有叮嘱,不得轻易攻城。”一旁另一员副将马麟却有不同看法,他记得宋时江分兵前的吩咐。
“啊呀,那是讲不得轻易攻城,主公哥哥是担忧我等死伤太甚。现如今情况不一样,贼人是在城外,如何攻不得?看那些腌臜货熊样,还有何危险不成?”燕顺咧嘴大嚷。
“就是,我等且去冲杀一阵,也立个功勋。如此煎熬着,实在难受。”索超觉得燕顺的话正合他意,一把掉转了马头,抡起金蘸大斧,虎吼一声:“儿郎们……”
马麟知道已是无法阻挡索超的冲杀了,他于是急急接口叫道:“那则,索超哥哥,我去通知阵后秦明哥哥,让他们接应。”
索超不耐烦被打断,叫道:“如此也成,你去罢。”他复又大喊:“儿郎们,与我冲阵,杀!……”
“杀……”身后无数兵马俱是高声振吼起来,他们也是在日头下等待得太久了,等待的结果不是萎靡不振就是火气大爆,他们属于后者。霎时间刀枪争鸣,铁蹄如雷,地动山摇,山呼海啸,护卫军将士们尾随着索超如铁流般奔涌城下。
一箭之地,半箭之地……
索超本一边朝对面冲阵,一边注意着城头箭矢。可半天箭矢不曾发得一支下来,他登时大喜,朝后吼道:“黄巾贼寇愚笨,不懂战术,此时不杀更待何时?杀!杀!杀……”
“杀……”铁骑咆哮声更烈了,如饿虎般扑向了黄巾军,
近了,近了……
护卫军将士们清楚分明地看见黄巾军队形大乱,黄巾军瘦弱的身躯,身上破烂褴褛的衣裳,脸上惶恐苍白的表情,以及握着刀枪的颤抖的双手。
来不及再细看细想,“杀……”,数千人的铁骑爆吼着,在索超燕顺的带领下,双手平端起明晃晃的长枪裹挟着势不可当的冲击力恶狠狠地撞进黄巾贼群。
“噗噗……”无数头披黄巾的贼寇被长枪刺个通透。
“啊……啊……”哀嚎惨叫声顿时震天响起。
还有无数的黄巾士卒被铁骑撞得飞起,踏成粉碎,碾为血泥。目之所及处俱是残肢断臂,腑脏肠血;耳之所闻皆是狰狞嘶吼悲凄痛号。
索超挥舞起金蘸大斧,上下翻飞,呼呼成风,那黄巾卒子撞到斧刃者无不肢体断碎、头颅飞起。“吼……”索超爆吼一声,又一斧子劈开了一个丢弃刀枪背身欲逃的卒子。
身畔燕顺“桀桀”大笑,手下虎牙大刀也是重重落下,一刀斩下一个黄巾士卒的脑袋,大声嚷道:“这些个贼子怎地如此不堪一击。不经打,不经打……”
“不经打?……”索超虽是火爆脾气,为人却不愚笨,他却是立时警醒过来。为何不经打?黄巾贼酋呢?怎尽是些老弱?
战场中一片混乱,黄巾卒子们哀嚎惨叫着,哭声震天,如无头苍蝇般抱头乱窜,哪有个军队的模样?哪有个出城迎战的模样?
他“吼”的高叫一声,策马紧跑几步,金蘸大斧高高扬起,朝一个乱窜的黄巾兵卒斩下。那兵卒觑见眼前亮光一闪,破风声紧接而至,不由凄厉惨叫一声,屎尿迸流。大斧斩下,并不入体,冰冰冷冷斧刃紧紧挨着脖颈,索超厉声咆哮:“你们的将官呢?哪里去了,怎么尽是些歪瓜裂枣出来打仗……”
那兵卒扑通一声跪倒在屎尿中,浑身战栗,连连惨叫:“大人饶命……大人……俺们不是黄巾,不是黄巾,俺们只是家眷,是他们驱赶俺们出城的……”
“他们……”索超闻声望去,见得偌大的混乱不堪,四处乱窜的战场上,靠城脚处,果然还有一处黄巾贼还是较为齐整,依旧成有队列。
索超高举金蘸大斧,威风凛凛,如雷虎吼道:“护卫军,前方,冲击……杀……”
四方追逐斩杀的护卫军马军听到命令,俱是收拢了队伍,策马纵驰,“隆隆……”咆哮着冲向目标黄巾。
那处黄巾果然不同其余,人数不多,但并未闻声溃退,反而围成一团,高举起长枪,列阵而立,意图死战。
索超心念一转,挥臂大叫:“停!”
护卫军第六营将士在索超操练之下,端的是兵马娴熟,令行禁止,虽都在冲阵之中,听得主将大叫,都猛地一拉缰绳,直直停下,直停得战场烟尘漫天,马鸣不绝。
“围住。”索超又是大叫。
众马军闻声将这伙黄巾团团围住了。比较之下,这伙黄巾果然与旁边还在哀嚎惨叫,还在抱头鼠窜的卒子不一般,衣裳齐整一些不说,刀枪明晃一些不说,更是年轻强壮,这些才称得上将士嘛。其他的是啥,垃圾,纯粹是垃圾。索超却是想笑。
索超策马于黄巾队列前,高声大叫:“这漫天的黄巾兵卒,尽是的歪瓜裂枣。就你们一彪入得俺索超法眼。俺不忍心灭了你们,你们领头的出来说个话。”
对面黄巾一阵轻微骚动,未几,一个声音响起:“说罢,俺是黄巾小帅。”
索超见到一员黄巾将官出列,那将官甚是年轻,并未骑马,手持长枪,面容稚嫩而紧张。他不由嘿嘿一笑,嚷道:“这个小帅,怕不是刚提拔的罢。”
“你怎地知晓?”那黄巾小帅一愣。
“哈哈,一诈就出,果然稚嫩。”索超内心大笑,他神容不变,端正叫道:“俺还可以知晓,你等俱是弃子!”
“啥……”对面黄巾更骚动起来,喧哗起来了。
那黄巾小帅更是紧张了,他厉声大骂:“乱扯,怎地是弃子,渠帅甚是看重俺,提俺做小帅,还赏赐俺甚多。”
“那是想让你替他送死。嫩娃!”索超大声嘲笑。
索超金蘸大斧四举,高声说道:“若不是弃子,为何让你们与如此多老弱一道,总得有人驱赶他们罢。若不是弃子,那为何城头没个弓弩护着你们,徒留你们受我军冲击?告诉俺,那梁仲宁,你们的渠帅有何幺蛾子……”
索超气沉丹田,喊声如雷,贯入城下黄巾众耳。霎时间,队列中黄巾士卒脸色大变,立时喧哗起来,愤愤咒骂声夹杂其中,绝望哀嚎声亦夹杂其中。
黄巾小帅也是脸色大变,面色煞白,厉声叫道:“真是这般?……乱扯……”
索超知晓他已是打破了黄巾的心理防线了,不由得大为高兴,哈哈,想不到我也是个有勇有谋之人。他嘿嘿一笑,继续叫吼:“不信,你可知你家渠帅哪里去了?”。。
黄巾小帅摇头,表示不知道。
突然,几个愤愤声起,那是黄巾阵中的几个老卒,他们尖叫道:“他们,他们往东城而去。叫俺们驱赶城中老弱出城之际,俺看到渠帅们往东城去了。啊……莫不是,他们真要弃了俺们……”
“什么……往东城去了……那是出东城跑啦。”索超大叫。他内心更是大喜,哈哈,果然如军师所料,围三阙一之计成矣。
这时,倏地,杀声大起,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愈来愈近。城外四散的黄巾老弱士卒惊惶惨叫声更甚了,索超就是不回头看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