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姬重生录-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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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城,破!
遍地鲜血残肢的县令府内,黑色的骑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律森严。正厅的主座上高大的身影哪怕是坐在坐榻上也难掩其龙盘虎踞。沾着敌人残雪碎肉的战甲散发着无形的煞气,地上满是扑倒的尸体,鲜红的血液,尚且温热的体温昭示着他们刚刚失去的生命。不过却没有人想到要去收拾一下。
堂下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肥胖人影,两名黑甲士兵正压着他。
“庄弟,我是问你为什么全城百姓帮忙守城,你带他来做什么?”项羽抬眼看了一眼跪着的人,认出他就是那个给他们造成了一点麻烦的襄城县令,声音有些冷,有些懒洋洋的,似乎堂下跪着的不是由他决定性命的人,而是一只待宰的猪,不明白为什么杀猪之前要把猪先拖到他面前来给他看。
“因为他说的,如果让我们攻进来,我们会杀了所有人。开始有人不信,所有他抓了全城的小孩,若是百姓不帮忙守城,他就杀了那些小孩。”项庄声音冷冽地报告。这家伙害他挨了骂,会有好脸色才怪。
“哦?”项羽冷笑数声,“那他还真是了解我,我原本还真的打算屠城。”
“那现在”项庄有些摸不准项羽的打算。
“他说什么我就要做吗?”项羽有了主意。“那些小孩吗?”
“在柴房关着呢,不过他没叫人照料,饿了几天,估计死的差不多了。”项庄的语气中一样的冷。
“叫城里的百姓自己去参观,一切事情都别瞒着,全部告诉他们,然后”项羽恶劣地指了指地上瑟瑟发抖的襄城县令,“把他挂在城门口,不用杀了他,让他自生自灭好了。唔,让百姓去参观一下,只要别让他跑了,其他随便。”
“明白。”项庄亦是通透之人,这个襄城县令做了这样的事,恐怕那些百姓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可比他们千刀万剐容易多了。
那襄城县令听到这样的发落,求饶都不敢,直接瘫倒在地。
“唔,难得做一回好事,我们干脆好事做到底,府库存粮珠玉收归军饷,至于他的私宅嘛珠玉给弟兄们分了,而米粮就开仓放粮,反正多这一点不多。俘虏嘛小兵让人拿钱来赎,赎得起就放,赎不起就随军吧,当苦力也好。”项羽亦是兴起,随口吩咐道。
“是。”项庄亦是无感,反正随他去玩,也不是什么大事。
当晚,城中哭声震天,八百多婴儿孩童,活下来的只有不足百数,尤其是在知道罪魁祸首之后,城门口襄城县令的惨叫,一夜不停。
城中哭声阵阵,县令府内却是歌舞声声,项家军的庆功宴上,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另有美姬曲意侍奉,让军中苦寒的男儿尽情享受。
项羽随手属下送过来的县令之女推到一个作战勇猛,立下大功的下属怀里。那青年男子年纪并不大,容貌英俊威武,只是脸上有着青色的刺青,是他从山里招募来的逃犯。没想到他作战勇猛,武艺天分很是不差,也算是一名骁将,也算是捡到宝了。所以项梁便给他赐了名,因其长相英伟,作战英勇,又是布衣出身,便赐名英布。是鼓励他继续作战英勇,也是提醒他记得他的出身卑贱,不能忘了项家提拔大恩的意思。
想不到那个县令肥的和猪一样,女儿倒是长得不错,在一干舞姬中也没有比她长得好的。只是,再怎么样,也及不上她一根毛发。想到那个绝美的人儿,项羽不由得用力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虞儿,你在哪儿?
眼中已经有了几分醉意,项羽扔下酒杯,准备离席让下属玩的痛快。自从她离开后,因为是那次酒后乱性给她造成的伤害,他再也没有喝醉过。
“报!”一个传令兵走进来。场中热闹的气氛一肃,及时是在醉中也不例外,项家军军纪严明可见一斑!
“何事?”项羽端正了颜容,带着严肃和沉稳。
“城中宿老求见。”传令兵颇为忐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为了这件事打扰将领们的庆功宴。
“带他到书房,你们接着玩,玩好了!”项羽直接离席。
灯光如豆的书房里还有未散的血气,项羽懒洋洋地坐在坐榻上,哪怕是酒后,良好的教养也未曾让他露出随便不端的行为,尽显楚国遗贵的风范。“坐。你求见我,什么事?”
“小老儿此次为了全城百姓求将军解惑而来。”来的宿老其实也只是四十多岁,不算特别老,衣着端正整洁却朴素,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名贵的衣料。但是满头白发,双眼死寂,看起来真的跟七老八十一样。
“说。”项羽其实不耐烦和这老头拉哈,只是长夜漫漫,不饮酒,不去庆功宴,也没有什么打发时间的娱乐,见这个老头纯属找个乐子。
“今次将军仁慈,放我全城百姓生路,但是全城婴孩遭难,数千青壮死于非命,尸骨如山,小老儿想知道,要是如何做才能避免今日之惨剧!”这个老头是疯了才会来问这个问题,他是在咒项家占不住这个城池吗?
“你家孩子也死了?”项羽却是更不走寻常路的,不仅不恼还很是欣赏他的勇气,却突然问出这个搭不着边的问题。
“是的,小老儿三个孩子老三不肯上城墙,却连老大老二都被督战队砍死在城下,就连两个孙儿也被活活饿死,大的才三岁,小的才两个月!儿媳也疯了,就剩我一个糟老头了,就剩我一个了!”声音悲怆凄厉,闻者伤心,令人绝望。
原来是来求死的,难怪那么有勇气。可是项羽不想让他死的那么轻易,怎么办?
“如果你们投降,那两个小孩死不死我不知道,你儿子应该可以活下来。”项羽异常有耐心。
“我们没有人想抵抗,可是那个县令不愿!说什么也要我们抵抗到底!”
“那就杀了他啊。”项羽语气很平静,就像说的是今天吃什么一样普通。
“杀了他?”宿老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对,杀了他,就像你们现在做到一样。”项羽指了指夜空中仿佛实体一般回旋的哀嚎,“你的问题我回答完了,走吧。”说完,不等他反应便离开了。
只留下那个宿老想做梦一样走出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24章 小小变数()
第124章小小变数
今夜咸阳素晴无雪,连日飞雪洗过天空,濯尽了天空的污色。一轮明月皎皎,仿佛那个一年之中玉盘高悬的最是饱满圆润的夜。还有半个月,就又是一年了。
紫烟就着烛火燃尽了手中的情报,瞳孔的颜色越发幽深,随着象牙白的纸片变成一蓬飞灰,紫烟眼中的隐色也随之飘散。也许是她的出现引发的蝴蝶效应,也许是她的行为干扰了历史的进程,襄城之战比原本的历史早了数个月,而让历史偏离原来的轨道的最大的变数也发生了。
襄城,那个原本应该被项羽从地图上抹去变成一片鬼域,用满城尸山血海铸就他嗜杀恶名的第一步的地方,如今,却成了项羽贤名鹊起的发家之地。百姓争相传诵,称其英勇,赞其仁厚,攻城掠寨易如探囊取物,破城后却不伤百姓,开府放粮,悬示贪官,为民解疑。各地都多有深受贪官污吏所苦的贫民百姓,古来如此,当此暴君执政,奸臣当道便更是如此。即使春秋战国四百年烽烟,大小诸侯过不谋而合地自觉或是不自觉地采用愚民政策,所以绝大多数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平民都不懂什么政策军讯,更没有什么高瞻远瞩深谋远虑什么大局观,他们只能凭借最直观的本能判断每一条信息对自己的安全有怎样的影响。
不得不说,这在面对真正变革时破茧成蝶的阵痛时,百姓的鼠目寸光的确是最大的阻力之一,而对于腐朽苟安,不思进取的掌权力量而言,这却是最好统治,或者说,最好糊弄的状态。一个朝三暮四还是朝四暮三的耍猴数字游戏就可以把百姓耍的团团转。不过,即使在智慧、谋略方面再怎么微不足道地可以忽略不计,但是生灵求生的本能还在,最简单的比较还是会的。一个鱼肉乡里却在兵锋之下朝不保夕瑟瑟发抖的贪官污吏和会开仓放粮,长枪所指攻无不克神勇无敌的起义军将领,会选谁?是为了那个鱼肉乡里的贪官污吏拼得全家尽丧,还是鼓起勇气用相对较少的伤亡杀了贪官污吏向那个英武的少年将军投诚换的库府中的大量存粮?这个选择题,真的不难做。
当然,所有的动乱都会有失败的可能性,盲目响应起义斗争不乏失败者,自然也有倒在自由道路上的皑皑白骨。舞阳县起义失败,两百参与起义或者被逼无奈求生的百姓连同他们的家人枭兽城门,悬尸示众,舞阳县令以此来表示誓死抵抗的决心,是对城中蠢蠢欲动的百姓的威慑,他成功了,舞阳县的起义被弹压,他暂时保住了他的脑袋。
可是,项羽的一个自负的人,他有一个自认为是优点的缺点,他很护短。舞阳县起义,他们的目的是投奔项羽,其实他们的死亡,项羽原本并不会在意,领兵沙场之人大多心如铁石,几百人的死亡,或者说是牺牲,其实并不被他看在眼里。可是,舞阳县令做了一件错事,让他用两百生灵活祭的生命只维持了三天。
在悬尸的第三天,已经涨到两万人的兵马陆续铺在舞阳县不高的城墙下,兵一过万,无边无际,更何况是两万人马。最前排的轻骑兵甚至在城墙的弓箭射程之内,可是即使是民兵辅兵也毫不畏惧,身后这支大军的不败神话已经给了他们太多信心。项羽作为这支队伍的主将却没有在大军的中央,像一座山一样伫立在先锋军的主将之位上,良好的视力清楚地看见城墙上逐渐风干的尸骨。天寒地冻,尸体的腐烂速度并不快,他还能看见尸骨青白狰狞的面孔上清晰而扭曲的五官。英挺的剑眉逐渐竖了起来,耳边传来的,是新近情报长官常隶的禀报。
常隶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有点微胖,很和蔼的样子,只是眼睛里偶尔会划过精明和狡猾,看上去就像一家酒楼的掌柜。事实上,他原本的确是一家酒楼的掌柜,因为侍奉殷勤讨了项家人的欢心,就收入旗下,原本是给项庄当刀笔小吏。项庄之所以可以在情报这个他不擅长的职位上混这么久,常隶功不可没。
因为在襄城的情报延误,项羽对项庄发了一通脾气,但是毕竟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项羽哪里舍得重罚?只是把他从情报长官的位置上拿下来,当自己的亲兵队长。天知道项庄收到这个“惩罚”有多开心,他真的烦透了情报的那些弯弯绕,而项羽又是他从小到大最崇拜的人,能甩掉他讨厌的工作而且跟在他最崇拜的偶像身边,简直是天大的福音,所以他干脆利落地把事情甩给常隶就兴高采烈地贬官去了。
而常隶也的确擅长与情报这一职业,除了本职工作以外收买人心也是一把好手,这么多百姓投诚,世人只知道是摄于项羽之威,却不知还有个常隶推波助澜。因为是原本从会稽带出来的人,常隶也逐渐得到了项羽的重视。
听完常隶的回禀,项羽眉间冷冷一挑:“你说,舞阳县令下令把尸首悬在我们大军到来方向的城墙上?还杀光了那些投靠我们的人的亲眷?”
“这个是的!”哪怕是在下属面前不动声色却也精明诡诈的常隶,面对项羽的威势也依然两股战战,几欲先走,几次镇定自己才能勉强开口说话。
其实不用常隶回答,项羽的眼里好得很,看得清城墙上三分之一的尸体都是屈辱地**着的女尸,锐利的眉眼逐渐眯了起来:“这是为了威慑?”还是为了打我脸?老子都没干满门抄斩的事,你倒是抢了先机?
项羽没有多言,摘下马鞍边的长枪,向上一举:“冲锋!”
散发着黑色煞气的洪流便开始涌动,要吞没阻挡在面前的一切障碍!
城墙上的舞阳县令紧张的脸色开始松动,眼中流露出狂喜,这项小将军年少得志便轻狂,他的铁骑在平原上对冲的确所向披靡,可是这是攻城战,他不会傻到把人放出去给人杀。那项羽不调步兵上前,不造攻城器械,就算城墙矮小破烂,弓箭滚油等战略物资被那群贱民毁了七七八八,那也不是用脑袋能撞破的!
洪流在飞速涌动中逐渐变换队形,凿穿用的锋矢队形在最尖端的赫然是项羽和他最精锐的亲卫队!
舞阳县令来不及细想,城墙上的守军也来不及下令放箭,来不及拉开残破的弓放出稀少的箭支,项羽和他身后的大军已经涌到了城门下,项羽手中长枪一挥,再三加固的城门像一张丝帛一般被他撕碎!大军顺着破碎的城门涌入城中,舞阳县令甚至来不及变色,紧张后的惊喜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