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然浮生-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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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只怕要浪费冯公子的美意了。”
冯琅渠说道“我冯家与尹公子素不相识,我本是万万不会将妹妹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的,更何况我冯家一直视琳玲为珠宝,我岂能冒险将妹妹嫁给一个来历不明的关外人。而且我们冯家在朝中的地位想必尹公子也是有所耳闻的,我本希望我妹妹的夫君能是个将门之后,只是琳玲如今一颗心思全都系在尹公子的身上,所以我才想促成这桩婚事。我冯家几代为官,且家产殷实,尹公子若是娶了琳玲,别说是下半生衣食无忧,就算是谋个一官半职也未尝不可。”当然,冯琅渠这话也是半真半假,若是柳木一口答应了这婚事,那冯琅渠倒是真不放心了。
柳木笑道“多谢冯公子一番美意。只是在下志在山水,居无定所漂泊惯了,不想委屈了冯姑娘。如无别事在下就告辞了。”
“等一等。”冯琅渠叫住了柳木,起身笑道“好一个志在山水。别说是这小小的杭州城,就是在京城,想要娶我妹妹的王孙公子也是不在少数,可却从未有一个像尹兄你这样超脱的人。如果尹兄不嫌弃,冯某倒是愿意交个朋友。”
柳木笑道“若说交朋友,你我此时不是已经认识了。多谢冯公子的好酒,告辞。”
当天夜里,柳木飞身来到冯府,在冯琅渠书房上掀开一块瓦片。只见冯琅渠对手下说道“你去关外打探一下,这个尹天仇到底是什么来历。”
“大人,可是对于这个人咱们一点线索都没有,若要查出这人底细,只怕不容易。”
冯琅渠将柳木戴着面具的画像丢给手下,说道“去草原上的各个部落打听,一个牧民也不能漏掉,一定要把这人给我查清楚了。”
此时,只见一黑影从附近房顶飞身经过,许是那黑影走的匆忙,并未发现柳木。柳木好奇,遂起身跟在这黑影身后。
柳木看不见那人正面,只见那人一身黑衣,带着头巾,正伏在一房顶,片刻只见一丫鬟从屋内走了出来。黑衣人跳下房顶溜进房中。柳木心想“难道又是个来找证据要扳倒冯琅渠的?”又一想“刚刚那丫鬟好像是冯琳玲的贴身丫鬟小菊……难道这是冯琳玲的闺房?可怎么会有男人三更半夜的溜进去呢。”柳木一惊“不好,莫不是采花贼!”柳木跳下房顶,只听屋内一声尖叫,柳木破门而入。此时冯琳玲刚刚出浴,房中还有些许水雾,柳木情急之下扯下房中一块垂在地上的布帘围在冯琳玲身上,“别怕,有我在。”当然,此时情况紧急,柳木说这话时也是完全出于安慰对方。
“小姐,衣服来了……”小菊见房中情景也惊呆了。
柳木冲小菊喊道“还不快去告诉你家公子。”
小菊见状吓得扔下衣服就跑了出去。黑衣人想要上前将小菊打晕,柳木见状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抓住黑衣人手腕。黑衣人转身一掌劈向柳木,柳木侧身一躲,这人掌力刚猛,若不是自己此时有武功在身,只怕这一掌劈在头上,就算不劈死自己,也得被打成傻子。
这黑衣人戴着面具,留着络腮胡,想必定是那采花贼无疑了。再看这身形,和络腮胡的样子,柳木倒是对这人的身份猜到十之**了。
柳木连着三掌打在黑衣人胸前,黑衣人连连后退,退至门口,刚好冯琅渠带着随从和家丁赶了过来。冯琅渠上前一把扣住黑衣人肩膀,“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我妹妹的闺房!”黑衣人想要反击,柳木过来一掌劈在黑衣人肩颈之处,黑衣人右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家丁见状急忙将黑衣人绑了起来。
柳木心想,虽然自己捉住黑衣人,保护了冯琳玲,可三更半夜的出现在冯府,冯琅渠自然是会怀疑的。柳木正想着一会儿怎么解释,只见冯琅渠一把扯下了采花贼的面具,正如柳木猜想,果然是普渡寺的了凡大师。
柳木脑中闪过点子,一步冲过去,说道“我果然没有猜错,原来你就是采花贼。”
冯琅渠说道“怎么,尹兄弟早就知道他是采花贼了?”
“在这之前我也不过是怀疑而已。如今城中男子怕招惹采花贼的嫌疑,都剃了胡子。只怕除了了凡大师也没有几个人还留着络腮胡了。不过更可疑的就是我当日在普渡寺见到了凡大师险些被从天而降的铁锤砸伤。他当时分明是用轻功躲过一劫,可又偏偏隐瞒自己会武功的事实,跟我说他根本就不懂武功。晚上我见他鬼鬼祟祟穿着夜行衣出门,我怕被我猜中,他是要出来残害那些无辜女子,所以就跟出来了。”
“来人,把这采花贼给我押到牢里,明日本官要亲自开堂审问此人!”
众人带走了了凡,柳木走到冯琳玲身边,此时冯琳玲还围着柳木扯下来的那块布帘,许是被刚刚的事情所惊吓,身体还有些发抖。“你没事吧。”柳木小心翼翼的问道。
冯琳玲一下子扑在柳木怀里哭了起来,柳木抚了抚冯琳玲的后背,“没事了,那采花贼不是已经叫你大哥关进牢里了。”
冯琅渠在身后咳了咳,“今日如果不是尹兄弟出现的及时,只怕琳玲名誉不保。冯某在此谢过尹兄弟了。”
柳木放开怀中的冯琳玲,说道“这种丧尽天良的贼人,人人得以诛之。我也不过是为民除害,做了该做的事而已。”又转身对冯琳玲说道“你今日受了惊吓,喝些安神汤,好好睡一觉。改日我再来看你。”说完又擦了擦冯琳玲的眼泪,冲着对方一笑。
冯琳玲也想回给对方一个微笑,可又实在是笑不出来,那表情看起来倒是惹人喜欢。
冯琅渠送柳木出了府门,“今日还多亏了尹兄弟,冯某实在是不知如何表达谢意。”说完将一沓银票塞给柳木,“这点小意思,就当是冯某的一点心意。”
柳木将银票又送回冯琅渠手中,颇为严肃的说道“我一早就怀疑了凡可能就是采花贼,但也没有证据。我之前打听过,那些受害的女子在受害当日好多都是曾去过普渡寺烧香的。今日冯小姐在普渡寺,曾被了凡看到,我当时便担心他会对冯小姐下毒手,所以从入夜开始就一直等在了凡的房外,生怕他对冯小姐不利。我今夜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为了冯小姐的安危着想,你如今若是用这银票来答谢我,是否有些不妥呢。”
“不错不错。”冯琅渠笑道“倒是我糊涂了,如此岂不是辱没了你二人的情意。”起初冯琅渠本是对这戴面具的人不信任的,也始终怀疑这人突然出现在杭州,闯入冯琳玲的生活,一切都是策划好了的。可刚刚见冯琳玲扑在对方怀里哭泣,‘尹天仇’细心安慰的样子,倒是也希望妹妹能找到一个如此疼爱她的相公了。心想,许是自己之前太多疑了,可能真的是妹妹的姻缘到了。
第111章()
第二日,衙门审理采花贼一案;城中百姓对这采花贼无不痛恨;衙门外整整一条街道都被看热闹的百姓围堵的水泄不通。柳木作为证人和擒住采花贼的功臣;自然也来到了公堂之上。
公堂上;柳木又看到了另一个熟悉的人;温思仁。
了凡在公堂上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更巧的是;对于柳木昨夜为自己会出现在冯府而开脱的那些编出来的说辞,似乎也都得以证实。那些被害的女子的确大多是了凡在普渡寺见到之后才尾随施以毒手的。
了凡被压入大牢;等待时机问斩;‘尹天仇’也成了城中百姓眼里的大英雄。
衙门内外;人群渐渐散去。冯琅渠带着温思仁对柳木说道“尹兄弟;这位是我的表弟;官拜御史,如今替皇上四处巡查,刚巧经过杭州。”
温思仁抱拳,“在下温思仁。”
“尹天仇。”柳木抱拳回敬,表情甚是淡然,一副十足的隐士姿态,好像对御史这个身份一点也不在意。
“尹天仇?”温思仁打量着柳木,说道“听尹兄弟这名字,倒像是有段深仇大恨似的。”
柳木笑道“我倒是也觉得这名字不中听,不像你们这些文人的名字那般儒雅。可尹家到了我们这一辈正好是‘天’字,名字又是按照‘江湖一笑泯恩仇’来取的,在下家中排行老七,所以就叫尹天仇了。”
冯琅渠打断说道“这两日表弟你舟车劳顿,尹兄弟为了采花贼的事也出了不少力,想必都累了,不如先回去好好歇息歇息,明日中午,我在府上设宴,亲自招待你们二位。”
几人寒暄了几句场面话,便散去了。
离开衙门,柳木直接去了金鼎斋。“你可是有日子没来了。”颜二娘端了茶和茶点给柳木。
许是天气太热,柳木吹了吹茶杯里的茶,直接大口喝了个底朝天,颜二娘笑道“真是浪费我这好茶了。来我金鼎斋的,你还是第一个像水牛这般喝茶的呢。”
柳木尴尬的笑了笑,“天热,口渴。”
颜二娘说道“你捉住了采花贼,这下可成百姓眼里的大英雄了。瞧百姓一个个感恩戴德的,就差给你塑座金身供起来了。”
柳木说道“不过是我运气好捉住了那采花贼。”
“这回你戴着面具出去,也不怕再招惹什么嫌疑了。”颜二娘说道“你我认识也不算短了,不知可否摘了面具让我看下庐山真面目呢。”
“这脸实在是太丑,怕闹了你的眼睛,不看也罢。”
颜二娘靠近柳木,似笑非笑的小声说道“你是怕闹了我的眼睛,还是怕被人认出来呢?”
“颜二娘这么说我就不明白了。”
颜二娘一笑,“尹公子心里盘算着什么,你自然比我清楚。”
柳木笑问“尹某糊涂,倒是想听颜二娘说上一说。”
颜二娘说道“你二人初识,冯小姐的马车经过闹事,马突然发疯,恰巧被你所救。之后你每日来我金鼎斋喝茶,待与我熟络之后,恰巧那日与她碰面,又说了那个关于遗失的玉佩的事情。女孩儿家最容易被这些看似注定的机缘巧合蒙骗,更何况那日在闹市中她已经对你倾心。想必那玉佩也是你故意遗落在马车里的。她大哥冯琅渠身居官场,自然多疑,你若过分接近冯小姐,反而会引起对方怀疑。所以你就用了一招欲擒故纵,让冯家主动找你。”
柳木笑道“颜二娘分析的倒是有理有据,若是再深入一些,只怕我都要相信了。”
颜二娘笑道“我倒希望是我多疑了。虽然我不大明白官场的事情,但也听人说过,冯家几代为官,朝廷内外有不少仇家。我与冯琅渠素无瓜葛,你到底是来寻仇的,还是来结姻缘的,这都与我无关。只是冯小姐为人善良,与她父兄不同,所以,不管你接近冯家的目的是什么,我都希望你不要伤害冯小姐。”
柳木说道“我希望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我更希望不会伤害任何好人。今日尹谋在此打扰多时,这便告辞了。”
颜二娘上前一步追问“但你不觉得如今对冯小姐已经是一种伤害了吗?”
柳木离开前只丢下一句,“是寻仇,是结亲,自有天道。颜二娘又如何肯定我与冯小姐相识就不是命数呢。”
傍晚,冯琅渠书房内,温思仁说道“表哥,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尹天仇看起来很像一个人?”
“柳木!”冯琅渠脱口而出,似乎这个猜测早在温思仁说出之前就已经存在了。
“你也这么觉得?那个尹天仇整日带着面具,你说会不会就是柳木?”温思仁说道。
冯琅渠说道“我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他身形和举止之间都和柳木十分相像。不过柳木不是已经被你用毒药毒哑,喝了那毒药的,喉咙能再发出声音已经是奇迹,又怎么可能如此清晰的说话呢。再说柳木不光被咱们打断了腿,身上也是断了多处骨头,更何况后来又被周大海一刀刺穿了腹部,就算是他大难不死,能保住一条性命,那也不过是个日常起居都需要人照顾的废人。而且柳木是个连只鸡都杀不死的废物,可那尹天仇的武功只怕我这些随从里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他和柳木又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更何况……”冯琅渠眯起了眼睛,心想,柳木当日中了我的碎尸掌,早就应该死了。
温思仁说道“只要没找到柳木的尸体,就不能放过任何可疑的线索。若尹天仇不是柳木自然最好,可若真的是那厮有了什么奇遇大难不死,或者此人和柳木有何关联,难保他不是来找咱们报仇的。更何况怎么就会突然出现一个戴着面具的陌生人,就这么闯入咱们生活中来了。而且他和琳玲的相识也太过巧合了。”
冯琅渠点了点头,“不错,防人之心不可无,尹天仇和柳木实在是太像了。”
温思仁说道“表哥,俞婉然和柳木好歹也是夫妻一场,想必会比咱们看的更清楚。你当初找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