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每次做梦都在穿越-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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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弯弯的拱桥上走过,脚下青绿江水柔和涌动,水面划过几艘小船,悠闲的摆渡人笑着和岸上的人打招呼,艳红桃花瓣落了几片下来,打着旋的顺流而下,被一只小小的手拾了起来。
“银古,你看!”
拾起花瓣的人像是捡到什么宝物般激动的红了脸,开开心心的向他伙伴展示,而他身旁高大的男人也没扫这孩子的兴,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凑眼过去看。
“喂,老爸。”
“忙着呢!有啥就说!”
“哼――”
附近酒家的少年郎撑着下巴,鼻腔里哼出一声长长的气音,不忿道:“你看看人家的大人,再看看你l账老爸,你不觉得该对我这个唯一的儿子好一点吗!?”
“臭小子,翅膀长硬了!”一把黑乎乎的东西劈头盖脸的扔过来,唬得少年郎一下子从酒盖上蹿起来。
定睛一看,扔过来后就软塌塌落在地上的,原来是一大团缠绕住的粗绳,上面长年累月浸入酒液汗水,被灰尘沾满,早就黑乌乌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好哇!老爸你这家伙,想趁乱谋杀啊!看不顺眼就早说!反正今天我也要离家出走了!”少年郎怪叫一声,手脚利落的抓起今早买的食材,脚底抹油就溜了出去。
“臭小子给我回来!”
身后父亲中气十足的大喊完全被抛在脑后,少年郎边跑边嘿嘿直笑,迎面而来的风拂在脸上,他只觉畅快无比。
没错,这一定就是自由的滋味――
“咚!”
“哎呦!”猛地撞到了什么人,少年郎捂着头连声喊痛,还不等身子站稳,他就气势汹汹的先声夺人,“谁啊谁啊谁啊!走路不长眼的吗!?”
“哦,抱歉。”
一个挺成熟的声音,虽然是在道歉,但听上去似乎没什么诚意。
少年郎眼神凶恶的抬起头,准备好好瞪他几下,但他一眼望过去,却一下子傻眼了。
“是、是你?”
――那个在江边上陪个孝儿看花瓣的奇葩!
“诶,银古认识的人?”
又插入一个稚嫩的声音,少年郎眼睁睁看着这个抽着烟的高大男人身后探出个孩子,歪着脑袋挺疑惑地望着他。
“我没印象。”那个叫银古的男人否认得很快,随后他看向少年郎,真诚道,“我们认识?”
“不、不认识。”少年郎结结巴巴道。
双方同时静了一下,然后少年郎急忙道:“没、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再见!”
说完,他就一个转身想跑。
“诶,等等等等。”
肩膀上忽然按下来一个极具分量的大掌,少年郎一顿,不甘不愿的转过身。
“还有什么事?”他粗声粗气道。
叫银古的男人嘿的一笑:“别那么紧张啊小子,我们是第一次来这儿,想向你打听个事儿。”
“旅行者?”少年郎上下打量着他和那个孝子,眼珠一转,露出点不怀好意来,“打听是可以打听,不过我也不能平白无故的当好人啊”
他一边说一边摩挲着手指,含义是什么不言自明。
银古直接给了他一板栗,无视他抱头喊痛的可怜样,平静道:“请一顿饭可以,再多我就找别人了。”
“一顿饭就行!”少年郎揉揉脑袋,其实也并没有那么痛,现在得到他想要的了,更是心满意足啥不开心都忘了。
双方谈好,很快就转移阵地到一处小酒馆吃吃喝喝,顺带欣赏下风景。
酒馆靠江,岸边柳树依依,清风拂面,靠窗而坐吃点小菜喝点小酒,日子别提有多惬意了。
少年郎一口干完杯中酒液,还有点嘴馋,不过看看对面已经吃饱喝足的两人,少年郎还是只能先干正事。
“有什么想知道的,说吧。”少年郎拍拍胸脯,一副很厉害的模样,但看他那稚气未脱,鲁莽冲动的行事风格,就知道不该对他抱有太大期待。
银古自然知道这一点,但最近几天他已经询问过许多经验丰富的老人或消息灵通的贩夫走卒,都没能得什么有用的讯息,现在也只能碰碰运气,找那些活泼好动的半大孩子问问。
实际上他们本不该这么麻烦的,有匈吉脑海中的指引,寻找白兰的所在地应该很简单。但凡事都是亲自做了才知道其中的难处,他们刚一出发还好,不过是有的道路崎岖了些,但渐渐走着走着,深谷溪涧越来越多,绕点路吧都不知该从何绕起――毕竟,那指引完全指示的是最短的距离,也就是直线。
所以最后,指引依然在,银古和匈吉却不得不停下来,整顿休息,顺便用自身的方式打听寻找。
应该就在这附近才对。
银古暗暗思索,顺带问出了已经问过十几遍的问题:“这附近,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吗?”
“奇怪的事?”少年郎满头雾水,费劲脑筋想了下,还是无果,“好像没啥啊。”
“是吗。”银古没怎么失望,但一直期盼的望着少年郎的匈吉却很失落般,沮丧得眼眸都黯淡下来。
少年郎莫名有了种罪恶感,他使劲挠了挠头发,一边说“等等我再想想”,一边拼命翻找脑海中的记忆。
这一找,还真找出了点异常。
“呃,我想起了一件事。”少年郎又挠了挠头发,被一大一小两个人盯着的感觉让他有点窘迫,“不过那都是两三个月前的事了,你们要听吗?”
银古和匈吉动作一致的点点头。
“好吧”少年郎嘀咕了一句怪人,还是尽职尽责道,“就前几个月的时候,我去山上玩,不小心跑得有点远,眼看着太阳都要落山了离回家的路还有那么长,我就打算抄近路回去。”
少年郎看了眼听得专心致志的两人,继续道:“结果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一嗅儿就能走完的路,我却走到了太阳完全落山之后,最后回去被老爸痛骂了一顿,烦死了。”
“而且。”少年郎迟疑的顿了一下。
“而且?”银古重复。
少年郎有点犹豫,但还是说:“而且那天我走近道的时候,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孝子的声音,但仔细一听,又什么都没有。”
“非常感谢你的消息。”银古说,“能拜托你告诉我们那条近道在哪儿吗?”
第22章 「虫」引发的血案()
少年郎将银古他们带到山上的某个地方,然后停下了脚步。
“就在这前面,直走就是了。”少年郎站得很稳,完全看不出要继续前进的意思。
“你不跟着一起去?”银古挑挑眉。
“天都暗成那样,我要回去了。”少年郎扯扯嘴角,露出一个有些尴尬的笑。
“”银古望了眼明显还很灿烂的阳光,默了。
“总、总之!我要回家了!”少年郎语气很重的强调,看他那副想马上掉头就走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心生怀疑。
“你怕鬼?”
“!!!”
少年郎一脸被说中了的惊慌,银古看他那样子,就像看见一只被踩住了尾巴的猫,啪的一下,就炸开了全身的毛。
少年郎结巴了一下,似乎想找个理由,但嘴张合数次,最终还是自暴自弃道:“对、对啊!我就是怕鬼又怎么了!”
银古盯着他。
少年郎不服气的瞪过去,强词夺理道,“我还是个孝子,怕鬼又怎么了!”
银古默默的把匈吉推到他面前。
匈吉:“???”
少年郎:“”
银古又看着他。
“他、他是比我小!可他又没碰到过鬼,怎么能和我比!”少年郎又找出个理由来。
“现在还不能确定那是鬼。”银古说。
“反正我怕。”少年郎倔强道。
“那你可以回去啊。”银古很淡定。
“明明是你不让我”少年郎说到一半忽然顿住了。
“我可没说过不让你走。”银古笑得狭促,眼看着少年郎的脸变来变去,却恶趣味的觉得非常有意思。
“你这个恶劣的大人!我真是看错你了!”少年郎脸色变换好几次,最终定格在恶狠狠上,他愤怒地瞪了银古好几下,才气哼哼的走了。
——他要回家!他要向自家老爸告状!
“说什么看错我我们难道真的认识?”银古目送他远去,摸着下巴自言自语,“可我怎么没印象呢?”
正在思索间,衣角被扯了几下,低头一看,小小的孩童正仰着头,一脸不赞同的看他。
“银古把戌哥气跑了。”匈吉鼓着脸蛋道,“过分。”
“这是舒缓压力。”银古蹲下身平视他,撑着脸颊笑容无奈,“何况如果他不走,我们难道还要把他带去有虫的地方?”
“”匈吉沉默了一下,缓缓摇头。
“对吧。”银古道,“即使是有这个可能,我们也不该把他人卷入这种危险——”
他短暂的停顿了一下。
“纲吉,其实你也不该来的。”
“但是,白兰桑在那里。”匈吉声音很轻,话语中却没有丝毫要退缩的意思。
银古无奈道:“我会去啊,我会将他好好带回来的,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我相信银古。”
“那么”
“但我还是要去。”
“喂喂。”
银古简直没辙了,但紧接着,他就听到纲吉道:
“那个地方,很危险。”
“我当然知道,所以你留下——”
“不行。”匈吉坚定的打断了他的话。
银古再度无可奈何的看向他。
——其实以这孩子平素的表现来看,今天这样的执着相当异常。
但银古就是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危险?如果真这样匈吉不是更该留下吗?经过一段时间的系统学习,他该知道不熟练者在紧迫的行动中会造成多大的负累。
所以还有其他什么他不知道的理由?
这般想着,银古干脆就问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匈吉给出的答案让人不知该说什么好,但看他的样子,依然没有犹疑与不确定的情绪。
“我只是觉得,不应该让银古一个人去——很危险。”匈吉顿了一下,“而且”
“而且?”
“白兰桑和银古都在那里,只有我一个人留下的话孤独?寂寞?害怕?不,都不对。”匈吉捂紧胸口,低声道,“是不安。”
银古一下子愣住了。
不是因为匈吉的这番话,而是那副语气那仿佛是已经确切的看到结局,宛如征兆般揭示的语气。
——恍如预言。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好吧。”银古站起身,微叹了口气,“一起走吧。”
匈吉一愣,随即开心的重重点头:“嗯!”
“等会儿你可不要擅自行动哦。”
“是!”
“虽然这么说了,但还是有点担心啊。”
银古吐出道烟圈,脸上是惯常的无奈。
而他前方,已经跑出去一大段距离的匈吉正回转过身,使劲朝他挥手。
“银古银古,快点走吧!快点!”
“来了来了——”
*****
天空飘满了雪花。
不,准确来说,是这一块空地之上的天空,正下着鹅毛大雪。
洁白的、冰冷的、轻盈的,雪花。
按照自然的常理来讲,这应该是极度反常的情况,本该气候温润甚至稍有热意的春末夏初忽然跳至隆冬酷寒,而且仅仅只在这一小块地方失常,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将之视为正常的四季运转。
然而在这个地方,异常的,还不仅仅是天气。
“沙沙——”
被洁白大雪铺满的地上,常人看不见的水草样虫类冒出地面,明明没有一丝风,也像被吹拂一般轻轻摇曳。
这是葎草。
“银古”
“嘘,别出声。”
银古捂住匈吉的嘴,带着他轻轻向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跨越了严寒和大雪,来到了真正的温和季节。
现在他们脚下的地方,是正常的青草和绿叶。
然而就在他们一步之遥,纷纷暮雪已经掩盖了厚厚一层,连落脚都难。
“到这边来,动作轻一点。”
匈吉还在看着那雪,银古却又发现了什么,声音都有些紧绷了。
匈吉安静了一下,慢慢顺着银古轻拉的力道移动,直到银古停下,他才跟着停了下来。
回头一看,刚才他们站的树下,一道呈半透明状的黑影正慢慢缩回去。
——这是影魂。
匈吉的目光微微上挪了一些,在那棵阴影里藏着虫的树上方,几根细细的丝正直直垂着,继续往上看的话,会发现它们完全是从天幕那端垂下来,高得望不见头。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