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共和国同龄人-第3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楚老先生,您病了这么久,我们都没来,领导批评我们了,今天我们代表领导来看望您。”曲乐恒开口说道。
六爷含笑摇头:“哪里,哪里,太客气了,其实我也没病,就是有点懒散,懒得动弹,说来还是我的不是,白拿国家的钱了。”
曲乐恒摇头说:“老先生说的哪里话,老先生德高望重,是燕京城内极有影响的人,领导也特别重视您,也特别关心您的身体,希望您能尽快养好身体,为国家作更多的贡献。”
六爷病了,在政协引起不小的反响,有些老朋友也来看过,比如包德茂,政协领导倒不是很重视,毕竟六爷七十多了,有点病很正常,可最近元旦团拜会,国务院给燕京的政协的请帖里,居然有一张点明给六爷的,领导这才重视起来,当然,还有另外一事。
大家说说笑笑,互相关心后,曲乐恒才说:“六爷,这次我们是给你送请帖来了,”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红色的请帖:“国务院要举行元旦团拜会,这是给您的请帖,请您去参加团拜会。”
“哦,替我谢谢他们。”六爷也没有推辞便接过请帖,顺手放在桌上。
曲乐恒说:“老先生,现在国家的形势很好,全国人民都在努力工作,争取早日完成第一个五年计划,可以胡风为首的那么一小绰人,顽固坚持反党立场,拒绝党组织的挽救,现在他们自食其果,受到全国人民的声讨。”
曲乐恒始终注意着六爷,六爷的表情开始很平静,当听到胡风时,开始皱起眉头:“这胡风嘛,前几天宽元媳妇回家提到过,说,好像我那孙女婿和他有什么牵连,好像正在审查什么的,让我说说他来着。
本来嘛,分家了,各家过各家的日子,我不好插手,可宽元媳妇非要我说说,那就说说吧,我让他们最近回来。曲同志,这芸子的先生,犯的事有多大?这反对m主席,那可不行,他要真这样作了,我揍他!”
曲乐恒和安林都笑起来,包德茂也不由得笑起来,不过六爷却从他的眼里看到一丝担忧闪过。
“对,老先生就是觉悟高,领导也说,相信老先生,新中国建立以来,老先生处处响应党的号召,献珍宝三反五反献坦克公私合营,处处带头。”曲乐恒心里长舒口气,来的时候还有些忐忑,不知六爷是啥态度,没想到居然如此顺利。
他到政协不久,却也接触过部分遗老遗少,这些老家伙可不好对付,特别是这种在民间有一定影响力,高层关注的人,对新生事物了解不多,说起来好像都支持,可真作起事来,还是按他们那一套老规矩来。
就说这六爷吧,来之前他了解过,是典型的遗老遗少,不过风评却相当好,他的楚家药房不但在国内闻名,甚至传到国外去了,六爷的朋友也特别多,三教九流,东方西方都有,所以他也就成了重要统战对象。
更重要的是,在抗战时,六爷为八路军提供了巨大帮助,仅药材就送了不下百万之巨,国务院举行的国庆团拜会年年不落,就算今年他患病,请帖也一样送到。
在政协的遗老遗少中,有特供本的不少,可六爷却是市政协最高等的,而且还是中央定下来的,比旁边的这个安林高出四五等。
又说了会话,六爷好像有些困了,连连打呵欠,曲乐恒和安林交换个眼色,俩人起身告辞,六爷极力挽留,最后包德茂留下来了。
待送走俩人后,包德茂和六爷俩人便在前院散布,六爷站在客厅前,默默的看着里面空空的房间,包德茂同样感到有些凄凉,当日花木繁盛,院落打扫得干干净净,丫头下人们在院里来往不停,可现在,空荡荡的庭院,只剩下衰落的痕迹。
六爷扭头看着包德茂叹口气:“唉,这院子借给宽元了,当初要得急得不得了,现在却空了这么长时间,不知道又有啥变故。”
“您不知道呀,”包德茂眨巴下眼睛想起来了,当时楚宽元借房子时,六爷还病着,是楚明秋作的主,这段时间六爷养病,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也就很正常了:“这房子本来是借给市里的,可市里正准备安置时,中央向市里要房子,于是市里又借给中央,可能是中央那边有什么变故吧。”
“哦,是这样。”六爷点点头然后转身看着包德茂:“老包,胡风到底是咋回事,甘河怎么牵扯进去了?我见过这孩子,不像那种胆大妄为的人。”
“唉,六爷,具体怎么回事您就别问了,”包德茂苦笑下说:“这事不能说,您也最好不要知道,见到甘河的时候,就劝劝他写分检查,深刻点,争取过关就行了,他的事情我清楚,这小子就是太倔,其实认个错,人家看在您的面子上也不会再难为他。”
“就这么简单?”六爷有些狐疑,如果真这么简单的话,怎么还专门上家来。
“唉,其实我也不清楚这事到底有多大,”包德茂迟疑摇头说:“我在宣传部还有几个熟人,这次是上级定的,胡风是肯定完蛋了,最差也刺配三千里,好在甘河只是和胡风的朋友通过两次信,这孩子不是爱写个诗吗,这才牵连进去的,六爷,跟您说实话,若他真见过胡风,或者,和胡风通过信,这次他真躲不过去,就算您的面子,也不行。”
六爷神色不动,心中却泛起巨大波澜,事情居然这样严重。他开始重新考虑甘河的事了,包德茂见六爷露出忧色,便轻轻叹口气宽慰道:“您也不用太操心,胡风那么大名头,当初与他们通信的何止成千上万,只要认个错就完了。”
“老包,多谢你了,我明白该怎样办了。”
包德茂整整在楚家逗留了一整天,先是和六爷聊天,后来不经意中见楚明秋居然在看庄子,感到很有兴趣,便顺口考了楚明秋两谢,楚明秋自然对答如流,让他惊讶无比,便打醒精神考校楚明秋的功课,俩人居然就这样聊了两个小时。
“六爷,您这儿子将来可不得了。”包德茂最后感叹的对六爷说:“比起我那几个小子来,如皓月与萤火虫,不可比,不可比,完全不可比。”
“你呀,别夸他,这小子随我,痞赖,经不得夸,对了,他的塾师走了,说回上海了,不再回来了,能不能帮我替他找个老师。”
包德茂摇摇头:“六爷,我看不必,大凡神童,将来多有不妥,史载神童众多,可有好结果的却少见,六爷,我看小少爷不用再请塾师,让他自己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您呀。”
六爷显然被触动了,他思索下说:“你说的也对,不过,我这几把刷子还不行,而且我也时常犯迷糊,倒不如这样,你学识渊博,给他当老师绰绰有余,当然您还要工作,每周来一次,您看如何。”
包德茂想了想点头答应:“得英才以育之,乃人生快事,行,我答应了,不过我也有条件,你家如意楼三楼藏书,可任我观看。”
六爷自然满口答应,包德茂想看如意楼藏书已经想了十几年了,可如意楼藏书三楼藏书却从未见过,如意楼三楼非楚家嫡氏子孙不得入内,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也禁不住笑逐颜开,立马就要上三楼。
六爷拦住包德茂,将楚明秋叫来给包德茂磕头拜师,包德茂阻止了,只让楚明秋鞠躬,这让楚明秋很是满意,而包德茂制定的学习方案更让他高兴。
包德茂每个阶段会给他一个书目,让他可以在书目内任意选择,他每周来检查一次,期间由楚明秋自行学习。
给楚明秋说完之后,包德茂便迫不及待的上了如意楼三楼,在里面待了足足半个小时才惋惜的下来,手里拽着本明版《水经注》,吃过晚饭,临走前还顺走了一坛六十年绍兴状元黄,这让楚明秋感到,这家伙不是来教他的,更多的是为了书和酒。
“怎么,你好像有点不满意?”六爷好像看出楚明秋心里的疑惑,淡淡的对他说:“我告诉你,我以前请他教宽元,可他来看了一眼便拒绝了,你算是有福的啦。”
楚明秋心里嘀咕,这家伙瘦不拉叽的,还满身烟味,头上的头发乱糟糟的,整个一混了几十年不得志的三流小报记者模样,有那么大本事吗?
“你这两年是学了些东西,不过那不过是开蒙罢了,学贯古今的,谁会来当开蒙老师,小子,记住了,名师也是要挑徒弟的。”
楚明秋嘴一撇,赌气似的顶了上去:“我这名徒也要挑老师。”
“哈哈哈!”六爷大笑:“好!有志气!我可告诉你,这老包原来可是汇文大学中文系的教授,看上去虽然狷狂,可没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小子,你还差得远呢。”
楚明秋这下倒老实不吭声了,汇文大学,前世就听说过,据说是美国教会创办的大学,是当时中国最好的大学,当时在燕京比燕京大学有名多了,后来好像和燕京大学合并了,而燕京大学现在的校址便是原汇文大学。
晚上,楚明秋也向吴锋询问这个老师的底细,没想到吴锋也听说过这包德茂,而且还给他讲了些这家伙的往事。
这包德茂是汇文大学的教授,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汇文大学被日军封闭,包德茂在家中赋闲,日军想办一所伪国立大学,便来邀请包德茂出任中文系主任,被包德茂拒绝。
可拒绝归拒绝,包德茂平时狷狂散漫,没有多少积蓄,很快生活陷入困境,于是他便跑到天桥给人看字算卦,一时传为奇谈,最后还是六爷帮他渡过了生活上的难关。
那段时间,每个月六爷都派人给他送去一百块现大洋,一直送到抗战胜利,可你要让包德茂就此对六爷言听计从,那不可能,该怎样,依然怎样。
抗战胜利后,汇文大学复课,可包德茂却没有返回学校,而是应朋友之邀去了燕京日报担任编辑。
“这倒是个有趣的人。”楚明秋在心里说,同时也感到纳闷,老爸认识的人怎么都有股怪味,那种四四方方,正正经经的人,好像就没两个,就算眼前这吴锋吴老师吧,也不算个正正经经的家伙。
第三十七章劝说(上)()
时间过得很快,周日转眼便到,楚宽元和夏燕早早的便到了,俩人拎了些苹果和几斤肉,进门便交给了豆蔻,豆蔻刚接过来,楚明秋便从旁边窜出来,看到他们便叫起来。
“哟,宽元,还自带饭菜呀,爷爷这里怎么也能管你饭吧。”
楚宽元和夏燕的表情一下凝固了,岳秀秀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说什么呢,一边玩去,别在这瞎闹。”
楚明秋嘻嘻一笑没动,恬着脸靠近楚宽元神秘的问:“楚副区长,你有那个特供本吗?我老爸老妈都有,特棒,能买的东西特多。”
“那是国家对爷爷奶奶的照顾。”楚宽元笑了笑,原来这小家伙是在炫耀,夏燕则在心里稍稍鄙夷下。
“你和夏科长有吗?”楚明秋看上去很是得意。
“当然,我们都有,只是她的要少一点。”楚宽元神情中带点淡淡的笑意:“怎么啦,你也想要,那可不行,等你长大了再说吧。”
“你们每月吃得完吗?”楚明秋依旧笑着,手里拿着个苹果在那玩。
“你问这干嘛,”岳秀秀推了他一下:“又打什么鬼主意了,去去,一边玩去。”
“嘻嘻,老妈,我就问问,要是宽元他们吃不完,可以给我呀,咱们家人口多,爷爷的朋友也多,粮食根本不够吃,宽元他们吃不完,可以匀点给我们。”
楚宽元说得理直气壮,没有丝毫不好意思,一点脸红都没有,楚宽元和夏燕愣愣的看着他,夏燕的目光禁不住看着岳秀秀,心里禁不住有些怀疑是不是她指使的;楚宽元也在怀疑,不过他没有怀疑岳秀秀,以六爷和岳秀秀的性格,就算难死也不会开这个口。
楚宽元怀疑的是楚明秋是在玩什么花样,家里难道真的就这样难了,特供本可以买多少东西他还不清楚,不过,六爷的特供本应该够用。
“怎么,舍不得了。”楚明秋天真的看着他,向雷锋同志学习,差点就脱口而出,话到嘴边才收住,这个偶像还没竖起来。
楚明秋嘴一撇:“其实,我拿来也不是自己要,我们家六口人,都有粮食,怎么也够了,可原来家里的下人经常来,就像我湘婶,粮食经常不够吃。
老妈,你不知道,他们不好意思找你,可我见他们的样子又不能就这样看着,副区长,你不是说要帮助天下的穷人吗,我这就是帮助他们。”
楚明秋的那张小脸上堆满天真和诚实,楚宽元禁不住乐了,这小家伙居然还有这个心思。岳秀秀却皱起眉头:“湘婶家很难吗?我怎么不知道。”
“老妈,你当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