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夫有道之邪医萌妻-第3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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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淼低头扒拉完一整碗面,吸溜了汤水后,搬了长凳坐在老刘头跟前,一面看着面前蒸腾起来的白雾,一面夸道。
老刘头丝毫不谦虚的点头,“嗯,还是你唐小爷识货,旁的我不敢说,这面么,天下间确实没几个人胜的过我。”
唐淼赞同的点头,“嗯嗯,下次我来,能免费帮我加个蛋么,溏心的那种。”
老刘头倪了唐淼一眼,有几分嫌弃,“你小爷那么大的身家,还要坑我老头子一个蛋啊,你也不嫌臊得慌!”
唐淼眨了眨眼,“啧,家大业大,开销起来才吓人啊!”
唐淼平素来吃面,总也喜欢这么没皮没脸的和他侃几句,老刘头早也见怪不怪,正要回她,便有雪鹰在低空盘旋了几下,冲着他们这边凶猛的略过。
那雪鹰凶猛起来,像是要在对面的人身上啃下一块肉来似得,老刘头瞧着,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只是伸手将烟杆放在长凳的边儿上瞧了瞧。
那雪鹰起先凶猛异常,但一靠近唐淼的身边,立刻的变得温顺了起来,甚至还有些讨好,唐淼一手取了它脚上的信笺,它立刻又恢复了王者之姿,冲着天空翱翔而去。
信是从盛京方向传来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唐淼也料想过自己在上京城袒露了唐家七少和风冥涧尊主的身份后,日子不会平静,可这份不平静似乎来的太快了一些。
老刘头瞧见唐淼眉头拧了起来,又瞧了一眼拴在不远处的马车,“唐小爷这刚回来,又要出远门?”
唐淼摇了摇头,“我出来许久了,回家一趟。”
“啊,原是年少离家啊。”老刘头点了点头,“唐小爷这是要回哪儿?”
“盛都。”
“盛都啊……”老刘头的眼神有些飘忽,须臾后,点头道,“是个好地方。”
老刘头静默了一会儿,忽然道,“唐小爷,不若你帮我带些东西吧。”
“带什么?”
老刘头有沉默了一会儿,才道,“盛都临安花街的尽头,若那家铺子还有人经营,帮我带盒水胭脂。”
临安花街,老刘头果然是个十分有故事的人,唐淼点了点头,“嗯,这个可以,但以后我来吃面,你得给我免单。”
“呵,还真是能占便宜就占,和那人还真像!”
“那人?”唐淼侧了脸问道,“老刘头,我和谁像了?”
她一脸戏虐的模样,看的老刘头有些晃神,待瞧清楚了面前那个嬉皮笑脸的少年事,老刘头淡道,“是你听错了。”
“哦。”
唐淼点了点头,想着自己或许老刘头想起过去的事情,心中正感伤,她给流觞和宋乔递了个眼神,宋乔倒是没什么,反倒是流觞,几乎是瞧见唐淼眼神的时刻里,腾地从长凳上弹了起来。
“老刘头,这次的面前就算是让我帮你带水胭脂的定金,我们先走了!”
唐淼走在前面,领着两个手下离开,老刘头瞧着这模样,思绪不禁有些飘忽,“这大摇大摆的模样,还真是同那人一模一样,也不知究竟是随了谁!”
老刘头的视线定格在唐淼几人的背影上,直到他们坐上了马车消失在他的视线中,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刺痛了他的双眸,他抬头朝着王屋山中某处看去,嘲讽的勾唇后,又叹着起转了身,收拾起了自己的面摊。
王屋山常年积雪,道路并不好走,但唐淼要求他加快步伐赶路,宋乔还是尽量将马车赶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当白银般的光辉洒落整个王屋山的时候,夜已经十分的黑了,耳边除了寒风呼啸的声音和不时打落在肩头的雪花,便只剩下野兽的悲鸣。
宋乔赶着马车在道上疾驰,前头是离开王屋山的一处狭长山谷,细长蜿蜒的道理,在黑夜中,看着更像是一条黑色的蟒蛇。
赶了快一天一夜的马车,宋乔的身子有些吃不消,手上拉着缰绳的力道已经小了许多,与其说是他在驾车,不若说是马儿在拉着他跑。
忽的,几声马儿受惊的嘶鸣声划破了长空,宋乔只觉得手中的缰绳被猛地勒紧,在寒冬中,薄脆的皮肤瞬间被划出了血色的口子,手心火辣辣的疼瞬间让宋乔惊醒过来,不明所以的他,本能的拉扯着缰绳,好让马儿冷静下来。
或许是马儿受惊过度,宋乔被颠簸了好几下,才将马儿安抚了下来,“好了好了,果然是道上太滑了些,不适……”
宋乔伸手拍了拍其中的一匹马,正准备安慰几句,透过车前挂着的灯笼折射出来的微弱的光芒,他余光瞥见了不远处一双双黑色的靴子。
他警觉的直视前方,对方是黑压压的一句人,手中皆是泛着寒光的利器,与对面想比,他们这看着有些简陋的马车,显得更加的单薄。
风冥涧地界上,有人竟这般明目张胆的拦下他们的去路。
宋乔斜了身子跳下马车,冲对面喝道,“什么人!”
48 半月后()
宋乔一边问道,一面从马背上抽出自己的佩剑,整个人进入了高度警戒的状态,有飞雪斜飞过来,迎着面打落在他的肩头,在肌肤上浸润了一层薄薄的寒冷。
对方并没有给宋乔任何的应答,风雪的月夜里,周遭的氛围似乎都化成了沉重的枷锁,压在人的肩头,让人喘不过气儿来。
九州皆知,此处是风冥涧大营本部,敢在这里截住他们去路的,绝不是不自量力的宵小之辈,而他们的目的……
宋乔不禁朝身后的马车瞥了一眼,“呵,看来,今夜这场恶斗是怎么都避免不开了,还请诸位赐教,若有日后,这笔账,我风冥涧,毕当百倍奉还!”
宋乔话音刚落,似乎听着对面有人轻笑了一声,十分的轻佻不屑,等不及他反应,骇人的杀气迎面而来,宋乔拍了拍马背,便提着剑迎了上去。
他一人挡在马车前,同迎面而来的敌人缠斗,对方确实不是什么轻易好惹的角色,武功虽算不得上佳,但路子野的很,找找狠毒、直击要害,看来对方是来意坚决啊。
宋乔在风冥涧这么些年,唐淼总有意无意让风冥涧的教习师傅,或各大堂主、阁主和他过手,有高手指导,他的武功也不低,对付面前的人,也是凑活,可一个两个与他单打独斗,他能完胜,人多的话,总也是对方占优势。
大半个时辰过去,宋乔体力有些透支,他身边的黑衣人瞅准了时机,迎头便是一棍,宋乔心中一惊,侧了身子去避,正好被人打在了背上,整个人朝地上栽去。
宋乔刚抬头,迎面又是一棍,他担忧的超马车哪儿看去,料想中的棍子迟迟没有落下。
“撑到现在,也是不错了,看来这么多年在山上也没有白呆着!”
宋乔抬头,原来压制自己的人,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被流觞打退在一边儿,他打开了流觞准备拉他起来的手,稍微掸了掸自己的衣裳,“这么久才来,你不若等我和主子都死来再来收尸的好!”
“你可别咒我,我可不想在多吃碗酸汤面。”
流觞说着,冲着周围的黑衣人横劈了几剑,开了个口子后,一手将宋乔推了出去,“你保护好主子!”
宋乔一手握着剑,警惕的看着周围,流觞已经被一众黑衣人包围在中间,偶有人想要趁机朝着自己这边攻过来,流觞都会及时的挡下。
按说,他们这也还没有完全出风冥涧的范围,这么大的打斗动静,竟然一点儿都没有引起注意,也是一件十分难得的事情了。
宋乔忍不住朝山顶上看去,想着,是不是因为老尊主最近和主子不对盘的很,所以才故意见死不救。
眼瞅着,又是大半个时辰过去,流觞也渐渐陷入了颓势,往马车这边攻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宋乔休息了大半个时辰,一手提着剑,再一次冲到了前头。
他一剑挡下朝流觞砍下的剑,“我说,你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他们那么多人,咱们就两个人,你就不能少说点儿话,省点力气!”
受了流觞一个白眼,这时候还能说出这种话,看来还是有些气力的,宋乔轻哼了一声,提起脚冲着面前的人恨踹了一脚,收了脚,和流觞两个人并肩站着。
“你就没发现,他们穿的都是官靴么?”
“你这眼神还真好,这会子才看出来?”
“谁跟你说这个!”
一剑劈开刚刚缠上来的两个黑衣人,宋乔接着道,“我是说,天麟没几个人有这个胆子吧。”
流觞一手抹了嘴角的血,“想知道谁胆子那么大,全杀了,到时候验验不就知道了?”
“也是,可咱主子可不会武功,还是悠着点儿好。”
宋乔声音不大,但周围都是内力不错的主儿,这话一被人听了去,立刻变得十分的不同,那些黑衣人似乎受到了极大的鼓舞,一个个更加不要命的发狠,一反之前的模样。
“你可真行!”
流觞一面挥剑,一面咬牙朝宋乔看了一眼,来不及解释,宋乔只得再一次投身到战斗中去。
这一夜,雪下得异常的大,皑皑白雪下,冻住了那些鲜红的血液,然后一层一层,将他们埋藏起来,任谁都瞧不出那场曾经异常惨烈和血腥的厮杀。
转眼,大半月过去,上京城如往日一般的宁静,姬乎与姬若离兄弟,表面上兄友弟恭,一派和谐,上京城的百姓和和乐乐的,茶馆中依旧充斥着各种茶余饭后的笑料,或真实,或空穴来风,但并没有在乎。
天还未大亮的时候,太子府的大门是被人直接踹开的,凌菲气势十足的模样,让下人都不敢上前去询问,只跑向了内院冲忙去禀报,可是凌菲的脚步显然比那下人更加的快。
姬若离气定神闲的坐在厅中,见到是凌菲,还冲她礼貌的微笑,凌菲依旧是惯常的冷硬,“太子倒是起的早啊!”
“姑娘这么早上门,是有何事?”
凌菲深吸一口气,再看了一眼姬若离,有些颓丧,“她走了。”
姬若离面上的笑容顷刻间僵住,“姑娘说什么?”
“我说她走了,若当日不是为了解你的僵局,她江湖朝堂的双重身份就不会曝光,就不会在天麟的地界上,遭到伏击!”
“你说的……是……是真的?”
凌菲冷笑,“太子殿下,你瞧不出我穿的是什么吗?”
姬若离木然的朝凌菲看了一眼,她一身素白的衣衫,头上的发簪都是白色的,分明是一身孝服。
“我……我不信,不可能,这不……”
“我风冥涧上上下下,总舵、分堂、分阁、大小商铺,全数披麻戴孝,你觉得我们都疯了么,不出三日,这个消息会传遍九州,或许,到了那时,太子殿下就相信了。”
“怎么,怎么会,是谁?我一定……”
“一定如何,帮她报仇么?”
凌菲冷冷的看着姬若离,“太子和我家主子是什么关系?”
“我……”
“答不上来就不要答,这件事情出在天麟,不是殿下可以管的,于情于理,都是唐家和风冥涧的事,和主子没有任何关系的殿下,还是什么都不要做得好。”
姬若离不禁失笑,“我和她,竟没有任何的关系么?”
“难道有关系么?”凌菲反问,“殿下,说实话,你和主子在一起,从前我不看好,现在我也不看好,将来么,呵,也不会有什么将来了,风冥涧从前因为主子的关系,对殿下的事,多有照看,可从今日起,风冥涧同太子府不再有任何瓜葛,望殿下悉知。”
姬若离失魂的模样,凌菲并没有多少的兴趣欣赏,她只冷冷的倪了一眼,便转身走了,姬若离失神的盯着凌菲的背影,知道她白色的衣裳完全消失在自己的眼眸中。
“戚冥,刚才,刚才流星到底同我说了什么?”
“主……主子……”
戚冥抿了唇,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这个问题,戚冥的印象中,那位流星姑娘一向是个说话不怎么饶人的人,可不管怎么说,她方才的话,都太过火了一些,甚至,又将唐淼的死归咎于姬若离的意思。
“戚冥,你听到了么,她说唐小七死了,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那丫头那么狡猾、刁钻,身边那么多人,她怎么……她怎么就能……她怎么……她怎么敢!”
姬若离咬牙,外头传来管家的声音,“殿下,到时间上朝了。”
“戚冥,就说我病了,今日不上朝了。”
“殿下!”
“去吧!”
他无力的挥了挥手,不知为什么,戚冥感觉,这样的姬若离,像是被什么抽空了一般,即使人就这么坐着,也个人一种随时都会朝后倒去的感觉。
他瞧了两眼,终是点了点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