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匡九合(一代神医在明朝)-第2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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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城守御官厅之中,洪承畴依然是坐在帅位之上,而祖大寿和吴三桂分列左右,祖泽溥、祖大乐等将位于更靠外的位置。
大厅内气氛略微有些沉闷,众人各自都在琢磨着自己的立场,自己的利益,一时间有些冷场。
祖大寿这段时间苍老了许多,年过五旬的他头上的白发几乎已经超过一半了。祖大寿悠悠叹了口气,暗自忖道:自己真的老了吗?
现在张力已经掌控全辽。特别是锦州和宁远城,这可是祖氏辽西将门的老巢!祖大寿瞥了一眼儿子祖泽溥,心中还是有些感动的。自己的这个儿子虽说谋略不足,不过还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他天远地远地入关救援自己,虽说被张力钻了空子,却也足见其一片赤子之心。
祖大寿纵横辽东数十年,对于形势的判断远超余者众人。他发现了一个无可奈何的事实,张力的团山军在辽东,无人可制!
虽说建奴的军事实力比团山军强很多。但是凭借锦州和宁远两座坚城,鞑子在辽东是寸步难行。现在张力居然开始反攻女真人,能够取得多大的建树还不好说,但祖大寿心知肚明——辽东,自己回不去了……
洪承畴将祖大寿连连变化的脸色尽收眼底,隐隐约约猜出了他心中所想,故而率先打破了沉默:“祖都督,辽东既然有督师张大人镇守,将军何不放手,做个逍遥总兵官?那宣府总兵此次阵亡,空出位置来,本总督立刻上奏折,保举祖都督为宣府总兵!”
祖大寿心中早有此意,正所谓“树挪死,人挪活”,辽东那犄角旮旯也没什么好待的,远不如宣府繁华。若是在宣府任职总兵官,也是一桩美事呢!
一想到次,祖大寿上前两步,顿首一拜:“全凭总督大人做主——”
洪承畴正捋须微笑,忽然祖大寿又开口了:“总督大人是蓟辽总督,这宣府的总兵官,恐怕——”
这话是说宣府不是洪承畴的辖区,洪总督有些越俎代庖了。
洪承畴冷哼一声,淡淡地道:“祖都督无需多虑,那宣大总督张宗衡此次逡巡畏战,早有御史言官弹劾于他!”
顿了一顿,洪承畴喜笑颜开地道:“唔,既然辽东督师张大人如此得力,本官这位置恐怕也要挪一挪了,免得旁人说本官掣肘张大人嘛!”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哪有不明白的,看来蓟辽总督洪承畴洪大人,很快就要摇身变为宣大总督了……
张力在辽东太过强势,祖大寿和洪承畴都不愿意与他打交道,还是躲远一点好,随他折腾去。不管他干掉建奴,还是建奴干掉他,都对大家有好处,众人很乐意看戏……
洪承畴整了整嗓子,干咳了一声之后,开口道:“诸位都是自己人,本官也就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那张力在辽东战功显赫,咱们在关内却也不能被他比了下去,还是要弄点战功才好在朝廷上说话!”(未完待续。)
第424章 明白人()
众将一听洪承畴说起战功,不由得也都伸长了脖子,都露出了期待的神色。∽↗∽↗,先前与汉军旗连番大战,说白了也就是火器对轰,双方伤亡都很大,但是蓟辽军压根也没弄到多少首级。
孔有德出身明军武将,对于大明叙功首重首级非常清楚,故而他虽然是炮灰,却也不想让洪承畴他们占了什么便宜去,所有阵亡兵士的尸首一律运走火化,尸体烧成骨灰了。
对此,洪承畴、祖大寿和吴三桂都恨得牙痒痒的,却没有什么办法,毕竟蓟辽军依托壕沟防守,根本不可能出去反攻。
现在鞑子撤军,没准机会就来了……
也只沉默了短短一炷香时间,在场众将也都想明白了。建奴野战不可敌,自不必说,连想都别去想;孔有德等汉军旗行军布阵也颇有章法,野战对阵蓟辽军恐怕还有不小的优势;唯独蒙古二鞑子贪财好货,先前劫掠的东西被张力弄走了,最近补充了一些,但肯定无法满足他们的贪欲!
这,就是机会!
洪承畴扫视了众将一眼,沉声道:“北虏首级虽比不过东虏,但是比汉军旗的首级更值钱,咱们这次便争取灭掉一部北虏——唔,北虏部落的人数嘛,以三千人左右为宜!”
蓟辽军全军八万人跑去灭三千人的蒙古二鞑子部落,众人不以为奇,反倒一脸凝重之色,似乎颇有些担心能不能吃掉对手……
洪承畴将大家的迟疑之色尽收眼底,云淡风轻地道:“众将无需多虑,咱们广派斥候探查蒙古二鞑子行踪。务必打有把握之战!”
“谨遵总督大人之令!”众将齐声应诺,很快便从官厅中鱼贯而出。纷纷回营安排布置。
……
就在辽东、京师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有一方势力终于也耐不住寂寞。开始折腾起来。
“闯王”高迎祥突破陕西剿贼总兵官孙传庭的围追堵截,跳出封锁圈以后,径直往湖北杀去。
而河南总兵左良玉终究没有堵住“八大王”张献忠,后者十数万大军,也流窜进了山东地界。大明朝在山东无兵可以抵御,一时间连连失地,张献忠的兵锋甚至直达济南城下!
京师再度炸了锅,就在不久前鞑子的大军才从顺义撤走,现在往宣府而去。这尼玛鞑子还未出塞。流贼又起来闹腾了?在很多有心人眼里,大明朝——真真是处处透露着亡国之相呀!
在崇祯皇帝根深蒂固的思维里,建奴也好,北虏也罢,都是些烧杀抢掠的强盗而已。这一次鞑子入寇,虽说中间有些曲折,不过也总归如以往一样,他们抢够了,就走了……
可是流贼不一样。这些人是陈胜、吴广,张角、黄巢,他们造反乃是为了改朝换代!
所以,崇祯皇帝便异常紧张。一连多日早朝都是商议如何处置流贼的事情。朝廷衮衮诸公们议了多日也没议出什么章程,崇祯皇帝不得不将内阁首辅温体仁单独叫到御书房中,希望他能拿出个主意来。
此刻在御书房中。温体仁依然躬身而立,眼观鼻鼻观心。保持着他那内阁首辅的雍容气度。
而龙椅上坐着的崇祯皇帝正凝神屏气地看着一封奏折,这是山海关总兵吴三桂吴公公。啊,不,吴总兵所上,内容则是要求带兵前往山东剿贼。
温体仁自然是早就看过这奏折,而且还批示了一个“可”字,现在转呈皇帝,就看他如何决断。
吴三桂的心思,温体仁又岂会不知?
蓟辽军中洪承畴和祖大寿官位、履历等等各种身份都碾压吴三桂,他不想继续混蓟辽军了,而想自立山头!
大明朝论首级的战功之中,首重东虏,其次北虏,再次二鞑子汉军旗,而最末一等才是流贼。可以说,流贼你就算杀了几千上万,也捞不到多少战功。
原因自然是大家都懂的——流贼其实也无非是大明朝的百姓而已,武将们砍下百姓的人头,说他是流贼,他就是流贼了……这种事儿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便是所谓的杀良冒功。
故而打流贼除非捉住流贼的头目,譬如高迎祥、张献忠、罗汝才、李自成等人,才有说话的资本。否则无论你拿多少首级来,鬼知道你是不是杀的百姓?
洪承畴和祖大寿不愿意去山东,而一门心思想着北虏的首级,所以吴三桂便站了出来,要求前往山东平叛。
温体仁冷哼一声,暗道这吴三桂也是个明白人,知道跟着洪承畴、祖大寿等人只能喝汤,所以想自个儿出去吃肉了……
崇祯皇帝将奏折看完,紧绷着的神经略略有了一丝松弛。他看了温体仁一眼,开口问道:“温爱卿,吴三桂去山东平叛之事,爱卿认为可行?”
温体仁何等人也?立刻捕捉到了这句话中对自己不利的信息——尼玛,什么叫自己认为可行?若是吴三桂吃了败仗,屎盆子可就扣到自己身上了!
老成奸猾如温大人者,又怎会留下如此的破绽?
温体仁一脸肃容,朗声应道:“吾皇圣明!臣对于兵事不太擅长,不敢妄言。不过先前陛下曾称吴三桂吴总兵乃是军中之龙,而后又授予他山海关总兵之职……啧啧,陛下真是有识人之明呀!吴总兵此番前往山东,必会肝脑涂地,以报陛下大恩!”
温体仁轻飘飘地一段话,立刻便将自己同意说成是“皇上同意”,成功地将“锅”甩掉——往后吴三桂打了胜仗自然自己有功,若是吃了败仗,那谁也不敢放出个屁来,皇上决定的事儿么!
“唔——爱卿言之有理!”崇祯皇帝苍白的脸上似乎恢复了一丝血色,漂亮话谁都爱听,温体仁这一番吹捧,实在让他心中着实爽了一把。
温体仁很老练地闭嘴了,等着皇帝继续说。果然不出意外,崇祯皇帝咳嗽了一嗓子之后,下了决断:“朕便依吴总兵所请,着吴三桂立刻带兵前往山东平叛!”
温体仁不痛不痒地应了一声:“万岁爷英明!”(未完待续。)
第425章 攻海州(一)()
秋天的清晨凉风习习,整个海州卫城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城墙上值守的金国兵士不敢有丝毫大意,警惕地向远处张望着。
库登巴吃住都在城墙上的望楼里,他总是有些不放心,不敢回城内的官厅歇息。此刻,库登巴站在望楼前的窗口,看着城墙下被薄雾笼罩的远处。这些天高度紧绷的神经,让他甚至觉得,那白茫茫的一片薄雾之中,也许会杀出一批青面獠牙的怪兽,将城墙碾压城辎粉……
库登巴打了一个寒颤,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也许可以称之为“畏惧”。那团山军从辽东崛起以来,金州、复州、盖州通通不堪一击,这些都不算什么,而那关内明国京师附近的战斗,团山军竟然无一败绩。
下属们都很不理解,为什么库登巴会如此小心翼翼,各种缘由只有库登巴自己知晓而已。
沈阳方面严格封锁消息,石景山和通州之战只有高层知晓而已,库登巴当然属于留守的高层。
阳光逐渐强烈起来,薄雾徐徐散去,而就在此时,远处想起了号角声!
“敌袭——!”瞭望哨里的女真兵卒声嘶力竭地大声喊着,城墙上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库登巴不敢怠慢,从望楼快步来到城墙甬道,大声地训斥着如没头苍蝇一样乱窜的汉军旗。
正黄旗的女真人训练有素,人人弓箭上弦,冷静地盯着城墙下面的空地。而汉军旗在各级将官的整顿之下,有各就各位,准备好了战斗。
海州卫城城墙上一共有八门千斤佛朗机炮,三百斤弗朗机炮则有百余门,操炮手尽数都是汉人,也都训练有素。
敌人在远处则用火炮轰击,若是进入弓箭的射程之后,女真弓箭手居高临下。定会收到很好的效果。
库登巴心情平复了下来,如此远近结合的防御,团山军肯定要吃一个大大的败仗——
可惜,张力并不这么认为。
此刻。团山军的三百部盾车和七百部临时打造的简易盾车,掩护着万余人徐徐向海州城墙靠拢。
张力选定了距离海州城墙二里地左右的一处小土丘作为指挥所,鞑子的火炮打不了这么远,这里视野开阔,张力对于战场的形势一目了然。
看着徐徐前进的盾车。张力的心思甚至飘得有些远了——似乎这些盾车就像后世的坦克一样,乃是攻城拔寨的利器。
盾车终归不是坦克,很快它们就进入金国火炮的射程之内了。伴随着城头各式弗朗机炮“轰轰轰——”的巨响,不少盾车被实心弹丸轰了个稀巴烂,后面推行盾车的团山军兵士,也出现了相当的伤亡。
盾车集群却压根也不停歇,依然不紧不慢地向城墙行进着。又是一轮火炮齐鸣过后,起码报销了二三十部简易盾车。
张力身旁站着的是高元良和卢象升,三人都密切地关注着战局,并没有说话——似乎这些损失和伤亡。早就被计算在内一般……
战场的另一边,库登巴神情肃穆,虽然城头火炮不时响起,而城下团山军的盾车也被炸毁了很多……
库登巴乃是追随老汗王奴儿哈赤打过萨尔浒之战的老将,攻打抚顺、沈阳、辽阳都是上阵了的,最为惨烈的宁锦之战,他作为正黄旗的甲喇章京一直死战不退,甚至还获得了奴儿哈赤的亲自褒奖。
但是,库登巴发现了一个让他不寒而栗的现象——团山军的攻城部队,不管旁边是不是炸得血肉横飞。只一门心思的徐徐接近。甚至盾车推行的速度没有一丝增加,也没有一丝减少,仿佛个个都是来自地狱的修罗恶鬼,不食人家烟火一般!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没有一丝的混乱?”库登巴喃喃自语。他怎么也不相信居然有这样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