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痞臣-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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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鸿胪寺官员领考生入考桌,开始正式答题,徐乙坐下后开始看试题,只见开头就写着:制曰:朕寅绍丕基,抚临环宇。默荷上穹垂佑,列圣詒谋。竞业敕几,日慎一日。承两宫之训迪,期四海之乂安。深维诚意正心之要,通经致用之方。何以崇实而黜华?何以兴贤而致治?集思广益,冀於实政有脾。兹当临轩发策之时,悉心諮访。尔多士其敬听朕命……这道题很长,中心意思就是皇帝问你国家该如何选拔人才,如何治理才能达到四海升平,国泰民安的境界。这个问题很大,很空,也很考验进士们说漂亮话的能力。不过看了这道题之后,徐乙想要回答的绝不只是漂亮话,而是要结合后世观点应对的言之有物。
徐乙偷眼看了看高高在上的道光皇帝,只见道光脑袋上戴着顶特别大的帽子,五爪金龙的龙袍穿在他身上毫不合体,处处空荡荡的,就像是挂在衣架上一般。更可笑的是,在道光的龙袍和裤子上也各有一个补丁,颜色毫不搭配地显露在外面。瞧着这副满朝君臣可笑的样子,徐乙真不知道是笑好呢?还是哭好?泱泱大国,大清帝国的皇帝居然节俭到了这种程度,简直是让人可笑!但正也是这位如此简朴的皇帝,却又大方的丢出了上百万两的白银,和香港一地,当作赔款送给了英国,又让人觉得可悲。
可笑和可悲之间,徐乙忍不住感叹着这个他本向往的朝廷,如今却又是多么的陌生。
当然这也只是一瞬间的想法,徐乙屏气凝神,稳定了情绪,便开始答题——“臣对,臣闻显德者缉熙之学,通经者致用之原,崇实者化俗之方,任贤者立政之要。自古帝王,斟元御宇,锡福诚民……”
在徐乙答题的时候,道光也看到了徐乙,他脸上顿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走下龙椅,来到考生里面,这边绕绕那边看看似乎是在监考,等来到徐乙面前就停下了脚步。
徐乙知道皇帝正站在自己的身旁,不过他并没有抬头,而是认真的答题。
写到中午,徐乙就开始思索不知道宫中会供应什么好吃的,结果有太监给他端来了一碗羊肉烩面,说是皇上赏的。
没想到自己还有这待遇,徐乙正要接过来吃,礼部的监考官说你得谢恩啊。
尼玛,徐乙心中暗骂一句,起身磕了个头,然后才把这碗烩面呼噜呼噜的吃进了肚。
吃完午饭继续答题,洋洋洒洒数千字,答完了题检查一遍,然后规规矩矩的抄到答题纸上。抄的时候很慢,因此等抄完之后,已经是傍晚了,徐乙又检查了数遍,一直等到考试结束监考官收卷才交卷。
监考官收完卷子说道:“诸位都辛苦了,现在可以回去休息两天,大后天,也就是四月初三,大家再来参加传胪大典,都回去吧。”
此时道光皇帝早就离开,因此也不必那么多规矩,向监考官道了声谢最后交卷的那些考生就一起离开了皇宫。
接下来的两天,徐乙在家传授了萧天皊一些导气之法,并将五元法箓的精髓传给了眼镜和胖子两人,据杨森给徐乙的回信,眼镜和胖子捐官的事宜已经办的差不多了,两人不日就能外放为官了。
四月初三的早晨,徐乙会同一百名贡生再次来到太和门门前,准备接受自己人生最重要的一次排名,这次排名将随着官方记录记入史册,是自己由正途进入官场的证明。
太和门周围今天的侍卫增加了很多,不过他们只是来摆仪仗的而已,都是些大嗓门等着传胪仪式上唱名的。
这些新科进士前面还站着文武百官,此刻大家都翘首以待,等着仪式的开始。
终于,城门楼传来一声钟响,有个年轻的太监扯着尖锐的嗓子喊道:“吉时已到,百官率贡生觐见……”
大家跟着前面的文武百官,有样学样的排好队伍进入太和门。到了太和门外面,众新晋进士被鸿胪寺官员留在那里听宣。官员们则继续前行,入殿站班。
又等了片刻,从太和门中传来一阵肃穆的音乐声,有礼部官员拿着本金册出来喊道:“诸位贡士听宣… …”
然后展开金册颂扬了一阵为国抡才,皇恩浩荡之后,终于说到了正题:“今道光己酉科殿试结束,由陛下策试天下贡士,钦赐一甲进士及第三名,二甲进士出身八十名,三甲同进士出身五十名,人名如下……”
搁这里顿了一下,抬眼见这些新晋进士们都竖着耳朵紧张的等待,他才缓缓念道:“殿试一甲第一名……徐乙……”
众多侍卫们齐声喊道:“一甲第一名,状元徐乙觐见……”
有引导官过来,把激动不已的徐乙引入殿中谢恩,那个礼部官员继续念道:“一甲第二名魏鑫,这是榜眼,然后是一甲第三名李寻欢,这便是探花……”
徐乙此时跟在引导官身后进去谢恩,所有考生谢完恩之后皇帝赐下一张大大的黄榜,贴在长安左门,然后由乐队再奏乐,把皇帝送走,传胪仪式结束。
接着就是状元榜眼探花这三鼎甲去换上新衣,带领着众进士们走出太和门、午门、端门……
其中只有一甲状元、榜眼、探花才能从午门的中门走出,享受这不一般的尊荣,二甲三甲的那群进士们只能走侧门。
徐乙身为状元还要夸官游街,接受京城百姓的祝贺,其他人则可以去顺天府尹那里等着吃午饭了。
顺天府尹那里吃完,第二天还要到礼部去吃一顿恩荣宴,民间也叫琼林宴,恩荣宴这天,读卷大臣、銮仪卫使、礼部尚书、侍郎,以及受卷、弥封、收掌、监试、护军参领、填榜、印卷、供给、鸣赞各官与新科进士一体赴宴。钦命内大臣一人为主席,主席大臣以及副手是每人一席,受卷以下各官每二员一席,状元一席,榜眼、探花两人一席,其余进士四人一席。
此宴可不是吃吃喝喝就完了的,恩荣宴,首先是谢恩。新科进士们要向殿试之上为他们服务的官员拜谢,拜谢,然后还是拜谢……
这一天就在声声感谢之中混了过去,四月初五徐乙等人又要来鸿胪寺学习为官的基本仪礼,接受皇帝赐予的朝服、顶戴、进士宝册……也就是官员制服和学历文凭。
又是拜谢又是学礼仪又是考试,这几天的忙碌下来,徐乙已经忙懵了。
不过参加官府宴请之余,徐乙在三笑楼也宴请了不少朋友,同时他还委托昌万泉派了车马队,前往南和老家去接自己的母亲大人来京,最后,因为担心沿途的安危,徐乙让赵虎随队前往南和县。
第一百二十四章 死马当作活马医——求鲜花!()
四月初五的下午,徐乙在自己的府邸里接了一道圣旨,里面的内容把宅院里的所有人,全惊得目瞪口呆——“奉天承运,皇帝昭曰:金科状元徐乙即日起卓升礼部主事,三日后于礼部就职……”
“大哥,这礼部主事可是六品官啊!”眼镜喜悦道。
胖子道:“大哥你太厉害了!状元一般都是正七品,而且还需要在翰林院磨砺一番,可大哥你一下子就是六品了,而且还能到礼部供职,真是太棒了!”
惊愕、崇拜、欢喜……
胖子、眼镜、赵虎、萧天皊以及范嫂、贾婶、萧氏和玲儿等人都以各种不同的目光投向徐乙。
徐乙也没有想到自己初入官场的起点这么高,一时间也是喜不胜收,当场宣布晚上三笑楼,大家接着去吃大餐……
第二天上午,徐乙先去师座郑仁军家里行了谢师礼,而后就带着礼物径直去了古月家。
古月早已经在家门口等候着了,一见了徐乙,便高兴地大声叫道:“徐大哥,恭喜你高升啊!”
徐乙微笑道:“月妹,应该是同喜吧!今天我可是上门提亲的哦!”
古月俏脸一红道:“又不正经了,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放心吧,月妹!我已差人去南和县接家母了,到时三书六礼皆不会少,一定不会委屈月妹你的!”徐乙笑道。
古月道:“知道你对我好,此刻我父亲和母亲都在家,待会你可休要胡言乱语哈!”
“月妹,你看哥是那样不靠谱的人吗?”徐乙痞笑道。
徐乙边说边随同古月,步入了古家宅院……
古善元虽然家财万惯,但是,其家里却是根本没有想象中该有的奢华,反而是朴朴素素,简简单单。
徐乙打量了一番,便暗中点了点头,这就难怪了,也只有这样的家庭,才能造就出古月这样自强自立,清新脱俗的好姑娘。
“徐贤侄,快请坐!”古善元亲自泡上了一壶好茶,坐到了徐乙对面,笑着说道,“徐贤侄,我早就是说过你学富五车,才情过人,如今你中了状元,听昌兄说你即将到礼部任职,真是可喜可贺啊!”
“古伯父过誉了!”徐乙拱手道。
古善元给徐乙先斟了一杯茶,很是感概地说道:“徐贤侄真是了不起啊!你不光学识过人,而且你的医技亦是鬼斧神工,令人震惊,家父的病情已经痊愈了,这可都是你的功劳啊!”
古月的母亲王思思,也坐到了先生身边,一边揉着自己的后腰,一边点头跟着慈爱地赞道:“是啊,果真是青年才俊,难怪我们家古月,整天徐乙…徐乙的挂在嘴上。”
“娘,在外人面前,你瞎说什么呢!”古月害羞道。
徐乙对于老两口的盛赞,只是淡笑着摆了摆手,却是话锋一转,突然问王思思道:“伯母,你这腰背是不是有什么顽疾?”
王思思一愣,随即笑着说道:“嗯,不瞒徐乙,这是老病了,当年生古月的时候,受了风寒,这后腰每日都酸疼得厉害,更是见不得一点风。月子病,怕是这辈子也好不了喽。”
豁达的王思思,对于自己的疾病,却是看得很开。
徐乙略一沉吟,却是说道:“伯母,可不可以让我为您诊一下脉?”
“诊脉?这么多年的产后风了,难道还能治?你古伯父曾经请过高丽国最著名的大夫给我诊断过,也是束手无策。古月的洋老师格利仕神父,更是别提了,他根本就不懂什么是产后风!”王思思有些迟疑。
古善元一听了徐乙这话,却是眼睛禁不住一亮,笑着说道:“哎,夫人,死马当作活马医,你就让徐乙诊一下脉又何妨?”
“去你的,谁是死马?”王思思笑着一声嗔,却也把手伸到了徐乙面前。
徐乙三根手指轻舒,搭上了王思思的寸关尺,这一次,徐乙连眼睛都没闭,诊了片刻之后,便换了王思思的另一只手。
前后一共用时不到一分钟,徐乙已经完成了脉诊。
王思思见过不少的大夫,何曾见过这么短时间就诊完脉的?笑着问道:“怎么,就诊好了?怕是治不了吧?”
徐乙却是呵呵一笑说道:“不是治不了,是太容易治了。”
“啊?”古家一家三口,都是吃了一惊。
“徐大哥,真的吗?这毛病可是折磨了我娘大半生了,每次看见她难受,我都自责不已。”古月微嘟着嘴说道。
“这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自责的哪门子呢?”王思思宠溺地笑骂道。
“当然跟我有关系了,您要不是为了生我,就不会受病了。”古月搂住了母亲的脖子,撒娇地说道。
徐乙却摇了摇头,说道:“恐怕不是跟你有关系,只怕伯母这病是与古伯父有关系啊。”
徐乙这句话一说来,古善元和王思思都再度吃了一惊。
“没错.”王思思眼睛一亮,就要说出发病的原因。
可是,却被古善元一伸手阻住了,古善元眼睛晶亮,说道:“夫人,你先别说,我倒要看看,徐乙能不能把你患病的原因都说出来。”
“把我患病的原因都说出来?连古月都不知道的。徐乙要是知道,那岂不是成了神仙了?”王思思难以置信地说道。
徐乙一笑,不疾不徐地说道:“从伯母的脉象上来看,是在月子里的头七天淋了风雨,那时候,刚刚生产完,筋骨腠理之门大开,气血虚弱,内外空虚,所以,风寒湿邪才能侵入得这么严重,表现在伯母身上就是,浑身怕冷、怕风、出虚汗。而且,伯母不但肝气郁结,更是肝上湿寒犹重。可以推测,是在生产不久,便大怒伤肝,以至暴怒中冲入了凛冽的风雨中,因此,落下了这毛病。试想,刚刚生产,除了自己的先生,又有谁值得一个女人抛家弃子,怒而奔走呢?所以我说,伯母的病,该是和古伯父大有关系。”
徐乙的话一说完,古善元和王思思双双瞪大了眼睛。
呆了好一阵子,王思思才激动地说道:“老天,徐乙,你简直就是神了,说的一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