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血:狼烟再起-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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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索性牵马而行,慢悠悠细观街景。远远看到一座建筑甚为雄伟,只疑是哪家贵人家庙。过了两道街区,前方一大块空地,中央果有一眼古井,六角石台甚为坚固,侧面可有三个大字:谢公井。
古井旁边还有一座牌坊,石雕玉砌,甚是排场。看人物雕刻、石鼓铭文,无非歌功颂德,说的是一位姓谢的先辈如何历尽艰辛,开凿此井,泽被桑梓。
嗯,吃水不忘挖井人,这个功德倒是歌得,也颂得!
牌坊数十丈外,是一座大院,看围墙就不同寻常。墙顶屋檐外伸,形成长廊,足以遮风避雨。走入院内,那座雄伟建筑就在眼前,比远观更显豪阔,虽非金顶红柱,体量不输皇家大殿。看飞檐斗拱,钩心斗角,黑瓦层叠,密密匝匝。楼高三层,房间众多,大门甚是气派,石柱擎天,高挂牌匾:继业老店。
张恕心中一动,想起一事儿。
少年时,在打麦场上偶遇李宏图,李二哥曾言,若要寻他,可到秦家寨、继业老店!忽觉双颊莫名发烧,陡想起庄前同游,李菲那女娃模仿鸟鸣招鸾引凤
真是见鬼!
张恕赶忙收回思绪,见堂倌在门旁迎客,笑容可掬,赶忙上前打问:请问兄台,此处镇子可叫秦家寨吗?堂倌笑着摇头:此地乃是谢公髻。
谢公髻?好古怪的名字!
张恕一脸失望,却也松了口气。
堂倌察言观色,忙笑着安慰:不妨事,客官不妨先住下,敝店有上好客房,待到明日,再去寻那秦家寨也不迟。
是了,李二哥说的是罗家集西南五百里有秦家寨,此地离家只怕数千里,原是自己多心了!张恕暗道惭愧,心绪重归平静。
堂倌偷偷上下打量张恕,偶将目光向他腰间一瞥,忽然更加热情,如待故交。
张恕心中又是起疑。
第二百零四章 谢公趣闻()
天涯逢老店。
如待故交来。
店家热情得要命,招呼店伙将坐骑牵到马厩,上鲜草精料好生照看,一不问张恕三人名姓,二不要一毫定钱,直接引上三楼最里厢。
三间上房甚为僻静,确是此店最佳。张恕逊谢:这位兄台,我三人一间上房即可!
堂倌目光狐疑,甚感惊讶。
马休开腔:一间如何使得,还是三间为好!
堂倌笑道:就是,就是,保您一觉睡醒,劳顿全无。您三位若要酒饭,小的这就去张罗。
马休催道:甚好!快去!
堂倌一笑,就要下楼,王俊赶忙叫住,吩咐道:暂且不劳兄台,我等若要酒菜,再唤足下前来。堂倌笑道:也好。说着就要下楼,还是不提房钱。
张恕甚觉可怪,叫住堂倌,笑道:“借问兄台,为何不提银钱之事?”
堂倌笑得憨厚:不忙,不忙。径自下楼去了。马休看了一眼张恕,鄙夷道:“你的马在那儿押着呢,还怕你少了房钱!”
王俊摇头道:“那堂倌市侩,刚才打量我们三人,贼光往张恕腰间一瞥,便突然热情得过分,也不知甚么缘故!”
腰里藏着宝贝吗?
寒鸦宝剑、大展玉佩、紫铜印信?
马休瞥了王俊一眼,笑道:“王兄何时也这般疑神疑鬼!哈,是了,堂倌看上了张兄腰间这寒鸦宝剑,今晚便要来抢,哼哼哼哼!”
王俊不与他调笑。张恕暗暗寻思,王俊观察细致,大抵不差,这堂倌是过于热情了些,还是提防些为好。他鬼使神差,将紫铜印信收入行囊
马休意犹未尽,笑道:“我这碧潭也是家传宝物,他若今夜来抢可如何了得,哎呀,好怕啊,好怕,哈哈哈哈!”
笑到一半,马休忽然心血来潮:“也不知碧潭、寒鸦哪个好些,不妨让它俩互砍一剑,试试雄雌如何?”
诶!如何使得!
张恕赶忙制止,在武信君墓室之中,断玉宝剑便是因此玉损!岂可再行此蠢事!他粲然一笑:哈,好些日子无事,看把你闲的
马休只好作罢,甚感无趣。
当晚,三人到镇中闲游,寻了一家热闹的酒肆,点了各色美食,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山里钻的,水里游的,饱餐一顿,好不快意。回到继业老店,王俊拿出羊皮地图,与张恕一起研看,马休则打着饱嗝,在一旁摇椅上发呆。
按马大将军所说方位,理应接近大山边缘才对,在图的左下方,四句题诗,文意浅显:跋山涉水到天边,谢公岭上寻神仙,一山更比一山高,晨雾缥缈有白猿。
马将军曾经交代,哪州哪郡记得清楚,乡野地名却是易忘,所以提了四句短诗,不过助记而已,此中隐有地名,只需找到此处,便是大山之门!此地所属州郡皆能对的上,周边地理也如马将军所述,只是地名有异!
那堂倌说此地乃是“谢公髻”,并非“谢公岭”,一字之差!令人稍感郁闷
远涉江湖,不辞辛劳,不会走错了吧?
“不会是改了地名吧?”,王俊一句话提醒梦中人,倒令张恕精神一振,得,今日有些劳乏,且安睡一夜,明日打问不迟。
次日天明,三人并不在店中饮食,便要会钞早行。下到底楼,四下一望,并无一人照应,也不见堂倌踪影。正要呼唤,堂倌从管事房走出来,依旧笑容蜜甜:“三位客官,昨夜可曾歇息得好?起得恁早!”
张恕说明会钞意思,堂倌哈哈一笑:“客官的房钱已然付了!”。
王俊大奇,眉头一蹙:“何人所付?”
堂倌看他一言,打了个哈哈,却仍对张恕说:“小爷乃是贵客,岂敢收您的银钱。”
张恕越发糊涂:“兄台若不说清楚,我们如何能走!”
“啊哈,我家老爷吩咐,天下豪杰至此,皆不收房钱。”,堂倌又瞟了张恕腰间一眼。
张恕哼哼一笑:“敢问你家老爷是哪位高士?鄙人不过山野一村夫,兄台从哪儿看出‘豪杰’二字?”
“呵呵,小哥明知故问!”,堂倌指指张恕腰间,赫然一块玉佩,上有“大展”二字。
张恕心中翻腾,我倒忘怀了,那次山中遇险,也是此物救命!
李宏图!
哎呀,李二哥在江湖之中好大面子!自己那时不过一乡村顽童,难得他能慷慨相赠!能救命,还能免店钱
“深承你家老爷厚意,在下有心拜会,可有缘否?”,张恕拱手一礼,目光殷切。
是也,能熟知李宏图的,只怕也不是寻常人物
堂倌还了一礼,笑道:“事不凑巧,我家老爷远出未归,还望恕罪则个。”
王俊拿出些银钱,往堂倌手中一塞,堂倌坚辞不受,再若来回推让,反如忸怩村妇,也罢!待大事已毕,再登门致谢可也。
张恕问起堂倌名姓,答曰:屠广孝。有心向他打问“谢公岭”,总觉疑云难消,还是免了吧。三人牵上坐骑,出门而去,遇着面善路人,便打问“谢公岭”所在,奈何众皆不知。
忽见前方小巷之中,有一老者在门楼前闲坐,看上去甚是淳朴。张恕向前再问,老者一愣,挠挠头顶:“此地就是谢公岭。”
张恕奇道:“为何人人皆称谢公髻?”。
老人憨憨一笑,说了个缘故。
原来谢姓乃是本地望族,先祖从中原避难而来,行至此地,见山川形胜,物产丰饶,风清水绿,便留下来开村立寨,自此繁衍不息。此地本无名,名之曰谢公岭。不过这二三十年,老谢家出了个滑稽人物,说来也好笑。
此人乃谢公嫡孙,风雅而好内。取得一房美妻,百般呵护,还帮她涂胭脂、画眉毛、梳头发。一日心血来潮,标新立异,亲手给她梳了一个发髻,乌云高挑,十分俏皮,更显得粉面玉颈,分外妖娆。此事不知怎么被十里八村知晓,婆娘们一个个东施效颦,梳起发髻,也不管是否与己相称,人皆笑之,戏称“谢公髻”。
四方客商也觉有趣,有人问:去哪里贩货?其人必笑而答之:“谢公髻”那地方。久而久之,连本地人也自称谢公髻,老名字谢公岭倒是逐渐忘却了。
张恕心中一喜,又问道:“老丈,那家继业老店富丽堂皇,可是谢家所开吗?”
老者摇摇头:“那倒不是,据说是外乡客商所开,也不知主家翁姓甚名谁,只听说管事儿的掌柜姓张。”
姓张?偌大继业老店,只见一个管事的堂倌,不是自称屠广孝么
真假难辨。
第二百零五章 山门何在()
此中或有隐情。
总觉扑朔迷离。
张恕谢过老者,三人拉马上路,向正南进发。刚离开市镇,前方几十垧稻田,如绿锦铺地,赏心悦目,远处奇峰林立,云雾缭绕。忽然,道旁闪出一个傻子,破衣烂裳浑身是洞,一身油泥污秽不堪,拦住三人去路,露着一口白牙,嘿嘿嘿嘿傻笑。
马休捂着鼻子,喝骂一声:“癫子!与爷闪开了!”
傻子不为所动,仍然嘿嘿笑个不停。唉,这也是人生一世!张恕叹了口气,策马从他身旁绕过,傻子嘿嘿着,伸开双臂拦住。王俊抽出宝剑,架在他脖子上,喝道:“休得在此装疯卖傻,快些闪开!”
傻子毫无惧色,依然不躲,只顾嘿嘿傻笑。
王俊轻叹一声,宝剑入鞘,就要伸手拉他。这时,旁边小巷里小步快跑出一个人,推着独轮小车,装满针头线脑、日用杂货,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
货郎一把将傻子拉到路旁,对张恕三人笑笑,似有歉意,口中嚷嚷:还不快回去,又到处乱走!张恕看着二人,一言不发。货郎不好意思道:“这是俺远方侄子,惊扰大家,还请恕罪!”
张恕三人上马离开,过了一个小桥,不复青石路面,乡间土路倒也平整,两旁绿树成行,遮光蔽日,行走其间,倒也惬意。跑了有数十里地,来到大山脚下,到处山石壁立,哪里有路可通!
沿着山脚向两旁探路,马踏青草之中,沙沙作响,偶闻水声潺潺,时见飞瀑流云,别说人走马行,猿猴到此也是望崖兴叹。张恕疑道:“图中标示,谢公岭正南方,有一小路可通军马,此处地势却全然不对!
王俊也是疑惑,掏出羊皮卷查看,看来看去,也没看出有何不对之处。忽然灵光一闪:莫非地图拿倒了不成?看那题诗文字走向,正着呢!看来看去总是没辙,王俊还是将地图倒置,无奈道:“莫非方向不对?我们要不往正北方试试?”
马休一言不发,正忙着观赏山景。正巧一只大鸟从山腰滑过,姿态甚是潇洒,马休目光追逐大鸟,看得正美,好像找路这等破事儿与他毫无关系。张恕知他无用,自言自语:“正北方?大方向似乎不对!不过去看看也好,也许山路曲折,入口就在正北。”
二人唤上马休,原路返回谢公髻,磨磨蹭蹭已到中午。市井如此繁华,逼迫马休吃干粮果腹实在艰难,索性把午饭吃罢再走。没费多大功夫,便到北山脚下,倒是有一条路,却是自己来时的路,又沿山脚搜寻半天,仍然一无所获。
总不成绕山脚一圈,细细搜寻?只怕周长有数百里远,看天色已晚,只得先回市镇安歇。张恕本想随意找家客栈落脚,但无出继业老店其右者。马休执意再回继业老店,张恕有些为难,店家分文不收,哪里还好意思再往!
也罢,此番无论如何要付房钱。
进入店门,又是那堂倌接住,表情虽有些意外,仍是热情相迎,侍应周到。入夜,王俊坐在榻上,举着羊皮卷地图,苦思冥想,马休只在一旁冷笑。
张恕奇道:“你笑些甚么?”
“我笑二位兄长智术短浅,如此简单之事也不明白!”,马休神情自得。
“哦?你倒有什么主意?”,张恕倒想听听他有何高见,也许废材或有中用之处。
马休一笑:“此图不但要倒着看,而且要斜着看!”
王俊立刻醒悟,按马休所说再次看来,心中豁然开朗。此图与寻常地图果不相同,东南乃是北,西北乃是南,西南乃是东,东北却是西!不免责备道:“你如何不肯早说!白走这许多冤枉路!”
“早说哪能显出我的高明之处!你二人早当我是无用之人,别当我不知道!”,马休似笑非笑,似真似假。
张恕心中又好气又好笑,这位公子哥尚有几分娃娃脾气!只得笑着夸赞一番:“公子说哪里话来!将门虎子焉能无用?”
马休一笑了之,这才心满意足。
次日清晨,三人不惊动店中诸人,牵上马匹悄悄出门,事先在房中留足银钱,省得堂倌再来客气。
出了大门飞身上马,张恕忽觉腿下有异,有什么硬物咯腿,忙下马查看,从马鞍侧垫下掏出几锭上好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