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秦-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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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今日稷下学宫有争鸣论战盛会。未闻其详。还望老前辈不吝告知一二,已开茅塞。”
这黑衣士子话语才落,便见这小小食肆之内竟然又走出一道而来的五名魏国士子。都是齐齐拱手为礼。百里老人愕然之下道:“老夫今日恰逢其会。可以转述一二。不知各位魏国士子,何以其赴齐国?”
那魏策道:“吾等皆是安邑士子。听闻原公叔丞相府中庶子卫鞅在齐,特来一探究竟!”
百里老人恍然大悟,当即哈哈笑道:“原来如此,今日论战争鸣大会,卫鞅便在当中,另外还有一人,想必你等安邑士子也是熟知!”
“何人?”魏策等人都是愕然。
百里老人笑道:“薛国黑木!”
当下,百里遥便把今日稷下学宫地争鸣论战盛会之详情细细道来,从初更时分一直讲道了将近五更。其后便在食肆内小寐片刻,天一放亮百里祖孙这便策马上路,行至一处岔路时,百里老人却是突然停住,玄问:“大父,何故停步?”
原本皱眉的百里老人似乎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只见他突然回头遥望临方向,眉缓颜舒道:“先赴阳,再归总院!”
“哎!”玄答应一声,也是回头遥看了一眼早已望不见轮廓的临城,心间却是浮现出了一个倜傥公子,此人口若悬河,夸夸而谈,舌战天下士子如若闲庭信步。
“嬴无敌……公子狄……嬴夫子……唉!”少女心中默念一串名字,不知为何却是愁眉不展起来。
是夜,齐王宫。
今日一番酣畅淋漓地辩论,近千人高声欢呼,这一切让吴狄很是兴奋。
从稷下学宫归来的吴狄先是舒坦的洗了个花瓣香水浴,又在两名姿色尚可地侍女侍奉下,泄尽了自从失忆以来一直积压在体内的邪恶之火后,这便命人备了宴席畅饮饱食。
是人都有装逼地欲望,至少每个男人都曾经幻想过自己是架着七色云彩闪亮登场的那位。
战国之时,争鸣论战成风,古人以如此方式来激励脑力,智慧便在如此的交流之中撞击出绚丽地火花,中华文明流传后世地灿烂文化,十有八九便是由此时萌芽!
今日论战,吴狄心中大为得意,所思所想,便是自己再一次更进一步地篡改了历史,又一次忤逆了天命,鬼谷子那老家伙要真是同吴狄一样也是未来人,得知以后只怕得要活活气死!
而且,今日辩论内容,已经由稷下学宫篆刻竹简明发天下,相信过不了多久他那句“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千古绝句,便要流传开去,流芳百世已然是唾手而得!
酒足饭饱,吴狄斜靠在床榻之上,享受着今日才将梳拢的两名女侍按捏服侍,脑中却是想着一些乱七八糟地东西:“嬴子?难听!吴子?也不怎么地!狄子?狄是贬义字……嬴子也太难听了,怎么感觉是淫荡地淫哩?嗯!一会先上月姑还是兰姑,这是一个问题!”
“三哥!”也在这时,嬴玉风风火火的闯将了进来,原本一脸惊诧的玉在见到了吴狄身畔两名衣衫不整地侍女之后,便是立时大怒。
吴狄大窘,心间虽是唯有一个“囧”字,但却是面色不改道:“小妹,何事?你等先退下!”
两名女侍当即乖巧的躬身退下,吴狄不待嬴玉怒火喷出,便迅速地先是伸手比在唇前嘘了一声,然后眼珠左右一瞄,却是给了嬴玉一个隔墙有耳的暗示。
第一部陇西烽烟卷六墨子攻略 第107章 妙计谋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仅以本章,悼念逝去的游侠儿杨氏佳公!
实际上,从稷下学宫归来的路上,吴狄就已经醒悟了自己今天所作所为是一件天大的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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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不同于后世,后世的国家元首访问外国,即便把演讲说得天花乱坠,外国的首脑们也断然不敢用任何理由借口将你滞留软禁。而战国时代如此行为却是可行的,不但可行,并且还是各国竞相效仿。
但事已至此,后悔已是不及,唯一可想的便是如何挽救。
首先,吴狄的第一步便是把齐王送他的两名近身服侍的侍女给梳拢了,不问可知,此二女定然是齐王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既然送羊入虎口,食不下咽岂非瞧不起齐王。以吴狄谋略,只要能梳拢得计,便可将此二女争取过来,并通过她们向田因齐放松虚假情报。
其次,秦齐联姻之事可以拖延,但秦齐联盟之事却是不可再拖。吴狄原先的谋划是想先由自己把秦齐联盟之事敲定下来,借机遁走,出了虎|穴再说。可眼下情势,非得自己为质才可安齐国上下之心,便才有借口将景监、嬴玉安排归秦,只有将这要害人物送走之后,自己才有办法可想。
因此,当夜吴狄便厚着脸皮到嬴玉寝室求见,如此这般的细细交代了一番计划,并且受了数十下粉拳,偷了一嘴的香儿这才离开。
第二日,客居国宾馆的景监遁例来见,先是埋怨了一番吴狄不改贸然去稷下学宫做什么争鸣论战,接着却是汇报了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消息,便是眼下临淄城内出了一个新词儿,叫做:“临淄简贵”!
古人修。最尊者多用绢帛,其次乃是羊皮,最为平常的便是竹简。
以眼下物价,一方丈长、三尺宽的白绢可在秦国换十头肥羊。在齐国也是能换一担精盐。因此用绢帛来抄录吴狄在此时争鸣论战大会上的精彩发言显然是不现实地。而羊皮虽然略比绢帛便宜,却也不是贫家子弟可选。因此这竹简便成了唯一的载体。
眼下正值六月夏末,也是竹子生长最为茂盛的时期,而然因为临淄士子对竹简的需求是在是太大了,因此这临淄城内地竹简也是成了紧俏之物,一些专做竹简地篾匠作坊之外,更是有士子排起了长龙,于是这坊间便有好事者造出了“临淄简贵”的新词
“临淄简贵”和“洛阳纸贵”,岂不是略有异曲同工之妙?
然而。吴狄却是没有兴趣去研究这临淄地竹简贵与不贵有何干系,而是仔细如此这般的交代景监各种事项。此后三日。吴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里都在房中梳拢两名田因齐赠送的侍女,而王女嬴玉却是连续三日茶饭不思,暗自垂泪。直至第四日,田因齐惯例前来应卯。寒暄之时这才故意透露出听闻王女玉这几日食欲不振。神情委顿,不知缘由。吴狄表情大愕。直言这几日忙着做“学问”去了,还不曾得知此事,便邀田因齐一同前往嬴玉宫室探望。
“小妹,你这是怎地……”入得宫室,恰好看见嬴玉面色凄苦,神情委顿,双目红肿的斜靠在榻上,见了吴狄便是一脸的哀怨,悲声道:“三哥,娘亲……娘亲她……”
“娘亲?国后她老人家如何?”吴狄面上露出疑惑,点题问道。
嬴玉着嘤嘤而泣,却是道:“三哥,前日玉儿梦见娘亲呼唤,见娘亲双眼流血,好不凄惨……”
吴狄与田因齐对视一眼,当下便自然是好言劝慰,吴狄更道:“过几日公孙长史便要赴齐,可一问究竟。”
如此这般过了旬日,秦国的修盟特使公孙贾赴齐,带来的第一个消息,便是国后病危,欲见王女玉最后一面。
大殿之内,齐王田因齐坐在主位,满目怒色。而其下首左右却是坐着慎到、田忌、孙膑、邹忌等一干齐国重臣。
田因齐拂袖一拍长案,面向孙膑怒道:“究竟是何道理,秦国长史、三公子皆滞齐为质,如何便不能放王女玉归国探母?”
孙膑面无表情,拱手道:“我王,此为公子狄计谋,不可不防!”
田因齐不怒返笑道:“笑话!彼在我手,何惧之有?便是计谋,世间安有以长史、公子换一名王女的么?”
孙膑却是冷讽道:“所谓长史,不过士人臣下。所谓公子,不过乃一贫贱屠户尔。”
一旁邹忌听了,却是大怒起身呵斥道:“孙膑!尔莫欺人过甚,公子狄世间大才,已得孔白夫子首肯,誉为嬴夫子,稷下争鸣论战,名震天下。杀贤害士之事,原本天下不容,且眼下公子狄贵为秦国特使,更不容轻辱!尔一意撺掇我王谋其之事,可是要我王做那不仁不义,无耻之徒呼?”
孙膑听了也是激愤,出言道:“此人大才,天下皆知。刻下争鸣论战,名传天下,若使其归秦,则十载之内秦必强盛,于我齐国当是大害。且稷下学宫论战之时,此人公然倡导士子赴秦谋职,若不加诱导制止,则齐国士子尽去,必令秦国大昌,是利是害,诸位自辨。若以为孙膑之策太过阴毒,不容与齐国庙堂,膑自请辞之!”慎到见场面形势突兀而锋转,也自出言道:“孙膑之策,与老夫不谋而合。然则,我王贤德之名,来之不易,不可轻毁。因此,遣使者护送秦国王女归国探望一事,不可轻率,慎行之。”
这秦国国后突然病重。嬴玉要归国探望之事虽然有了之前地伏笔,但也委实来的突兀。就田因齐个人看法,放了嬴玉归国探望,博得美人好感似乎并无不可。然孙膑却是早早便从其中看出了端倪。料定了这是吴狄要跑地征兆。就孙膑看来。吴狄如此大才自然,自然不可能看不明白眼下形势。而今他居然甘愿留在在齐国为人质,却是要促成被齐王看上的嬴玉归秦,便已经知道了他的计谋如何。不外是先将嬴玉送还,再借口归国送亲,这便脱身而走。可惜此时尚无“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成语,不然用之甚为恰当。
因此,孙膑直言不讳的提出吴狄想跑。绝对不能放虎归山。
对于这个问题,田因齐自然也是有所打算地。即便没有吴狄在稷下学宫地哪出风头,少梁山上的那顿臭骂便已经让齐国上下对吴狄高看一筹,轻易也不太可能放吴狄脱身,而眼下“临淄简贵”,吴狄更是隐隐称为了当代治学大家。他那笑谈地“屠家术派”则更是名震天下。只怕一旦放之归秦,此人在秦国栎阳建上一所别院。便可与稷下学宫分庭抗礼。
因此,到底放不放嬴玉归秦,便成为了齐国君臣十分头疼地龌龊事儿。
车中,田忌与孙膑对视而坐,田忌,字子期,封与徐州(非后世之徐州)。田忌此人本是齐国王族,与田因齐尚是表亲。年纪大约四旬上下,长相粗犷,一把络腮胡须外加一巴掌护心毛使其看上去威武不凡。不过在性格方面,却是与其粗犷外表截然相反,心思非常缜密,这也是为何他能用孙膑为谋臣地缘故。
两人对视良久,田忌问道:“孙兄,以你之见,公子狄当真不可留?”
“于齐国而言,留与不留并无大碍。但若使其归秦,则齐国败亡之期,势必不远!”孙膑好整以暇,侃侃而谈道:“此人谋在九州、志向天下。一朝得势,必使秦强,秦强则定然灭魏,尽而引发灭国大战,最终定然效仿殷商周武,当王天下。然则,一统山东六国之地,说易不易,说难不难,子期兄若是不信,孙膑可与兄赌个东道,若是使其归秦,十年之内便有成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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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田忌但言一句可是之后,却是突然想起什么来,当即以足敲击车底,便有御手探头来问:“主上有何吩咐?”
田忌吩咐道:“出城!至别院!”
不一刻,车至别院,当即两人至别院密室,安排好一切事务之后,田忌这才问道:“孙兄,忌始终不明,既然先生意欲助之归秦,为何献策我王。”
孙膑反却问道:“子期兄,膑有一事相询,望兄恳答之!”
“且问!”田忌一脸诚恳。
孙膑笑问道:“蕞尔小国之小王侯,与万邦巨国之大王臣,孰优孰劣?”
“当是大王臣!”田忌一脸正色答道!
孙膑旋即石破天惊道:“齐,有无孙膑、田忌,皆不可为万邦大国。秦,若有公子狄,统帅万邦之日可期!”
“啊!”田忌大惊失色,双目睁圆,脱口而到:“可是鬼谷上师……”
“然也!”孙膑点头道:“前岁,西方有赤星降世,我师观之断言,必有似西周文王之圣人降世。我师探访经年,得知公子狄当时正在秦西岐山为君,其子嬴不败正是应那赤星而生。去岁便传来公子狄降伏戎狄神兽草原白狼,收服陇西各部族消息。若恩师所料不差,此人必为战国之霸主,其子当王天下!然则,方有孙膑赴魏救援卫鞅之举,师弟卫鞅便是授师命辅佐此人之臣也!”(岐山,周朝西岐之故地也!)
“啊!”田忌听的孙膑娓娓道来,脑中如遭雷击,好半响后却是道:“若此人当为霸主,其子王天下,我齐国当若何?”
孙膑直言道:“惟败灭一途尔!”
田忌听来大骇,切齿道:“若杀了此人呢?”
孙膑却是道:“此人身负天命,必定得上天护佑,杀之不死,灭之不亡!下淄逆袭,便是前车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