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去来兮--王妃要重生-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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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子洛也不管别人同不同意,就直接住进了凌霄宫。而且事事操心,处处亲力亲为,在众人眼中,他从一个英俊不凡,冷傲寡言,高高在上的王爷,冷不丁的变身,成了个难能可亲、颇通人情的好好先生。
刚回燕京,凌霄宫日益堆积的琐事要处理。
师父圣风又在,陵玥更重伤在床,把辰星忙得整日昏头转向,不得不说,有了子洛的相助,的确也让辰星省去了诸多麻烦。
马不停蹄地忙碌了一天,帮陵玥吃完晚餐后,子洛见辰星正准备陵玥的换洗衣服,想让莫问帮陵玥好好洗个澡,便对她说道:“你是女子,为陵玥冲洗毕竟不便,让我来吧!”
辰星刚想回答,却见子洛话音刚落,便亲自动手上前,小心抱起陵玥,走进卧房旁的一间浴房。
辰星与陵玥的随身侍卫莫问,手持陵玥换洗衣衫,又一次怔在那,惊诧得说不岀话来。凌霄宫,有的是下人,何用堂堂王爷亲力亲为?
这还是那个冷傲、少言、不喜近人的恒王?还那个与陵玥处处争风斗气,吃醋斗嘴的子洛吗?
辰星无语的直擦自己眼睛,无奈地摇摇头,暗叹:“子洛呀子洛,你这是演的哪一出。”
热汽氤氳的浴房正中,是一池月牙白的玉石温泉,西陵玥被子洛小心放入热气蒸腾的温泉池中,泉水的温暖、浮力、减轻了他的许多痛苦。
而子洛认真、仔细为他清洗按摩的情景更让他感动。
默默注视着正为他忙碌着的子洛,陵玥终于开口笑问道:“今天才发现,子洛,原来你真的很爱她!”
“自然是非常喜欢的。她的善良、聪敏、美丽谁能不爱!”子洛手中正小心而笨拙的为陵玥挽起长发,口中自然地答道。
说到辰星,子洛那晶亮的眸中透出一股特别的温柔与一丝辛酸的痛楚,门外那个日思夜想的女子,本该是他朝夕相伴的爱妻呀!
可如今,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走近别人怀中。
他曾气过,恨过,恼过!
气她的不解真情,恨她的忘情负义,恼她的移情别爱!
但这一切全在看见陵玥现状时谅解了。
谁都看得岀,陵玥现状不容乐观,他与陵玥相比,本来就在伯仲之间,而如今的陵玥却根本无法与自己匹敌,而星儿选择了陵玥,不为报恩更为什么?
她愿舍弃一切陪伴伤残的陵玥渡过一生!
虽不了解全部,但他相信辰星这样做的良苦用心,不觉对辰星的爱意又升华了几分。
心中也有了新的决断,报恩么?他便一同报,心里有种冲动,更想与陵玥好好谈谈。
“陵玥,我爱她,爱得刻骨铭心,离开她生有何欢?死又何惧,如若可以,我真的情愿与你一同娶她为妻,陵玥,我说的全是真心话。不过我知道,星儿一定不肯的,世俗也不会认同。所以我想我就这么永远地陪伴在你们身边吧,可以这么一直一直地看着她幸福,守护她一生。陵玥你能答应吗?”
子洛一口气说尽心中所想,剑眉轻挑,目中满满皆是期盼!
陵玥单手环在子洛的颈上,将身体依靠在子洛怀里,配合地让这位昔日好友为他清洗着身体。
咋一听这话,显然大出意料。一面轻咳一声卸去一瞬的惊愕,陵玥没想道子洛竟提出这样的请求。一辈子守着他们,他这是要一辈子不娶了,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以,子洛竟爱到如此卑微了吗?他只好强作笑意地问道:“我知道你喜欢她,可究竟有多喜欢呢?为她求取解药,为她一夜头白,为她降尊屈贵,为她求我同娶。可子洛,你可曾想过,她愿意不?你有否问过她的意愿?别的我不知,但我清楚她的脾性,她是绝不会同意的!”
子洛显然早已了然他的回答“是,星儿的脾性我清楚,可是陵玥,你想过没有?星儿一个天性活泼、开心、灵动,美丽的姑娘,如今却为你卸却一身风华!你可曾留意,她的眸中灵动渐少,她的脸上笑容渐减,她的身上光华渐消,她活着迷失了自己。她的辛劳为了你,她的智慧被埋没,她的一切围着你转。
陵玥,我痛定思痛,若论爱她我与你难分伯仲,若论爱惜我远不及你,但是陵玥,我们何不一起让她幸福?!”说到这里,子洛的眸中透出了满满的想望,想像仿佛变成了现实,他看着陵玥抿唇一笑:“陵玥我们何不试上一试。”
第五十六章 为爱放弃()
西陵玥心中一酸,眼前又闪现了一幕幕前尘往事。
往日辰星仙子般的绝色容颜,从初相识她救治皇子承轩,蝶谷途中智退毒尊,到脱困重生,不夜城数斗契梁国师,再到迎凤台凤舞九天。桩桩件件历历在目,自相识第一眼起,星儿便是自己心中的女神,自己怎么爱她、疼她、护她都不为过。
可打从自己落崖救她受伤后,星儿便变了。
为了不让自己相形见拙,她卸却了往日所有的光华,整日布衣素服,不是在自己身边操劳,便是与师父圣风研究治疗的良方。
病室、厨房成了她常出入的地方。
她的脸上失去了笑容,她的纤纤玉手日渐粗糙,她的生活失去了欢乐,为了让他舒心,她事事亲力亲为,而她的生活,甚至连一般的闺阁小姐都不及!
想不到转眼之间,混混沌沌的自己,竟成了拖累她的包袱!
想到此,陵玥不禁暗自伤怀。星儿呀,这绝不是我想给你的生活!我要还你自由,给你幸福!可是子洛……这些话亦不善,莫非他想让我主动退出?想到这里,他心中一阵难过。
温泉的水汽蒸腾,掩盖了陵玥脸上的不悦、难受,静默少顷他难受而试探地说道:“子洛,你是说星儿离开我便会幸福?是我拖累了她?”
“不,你误会了,我不会说话,但我清楚一件事实,如果你因我而离开她,那我与她之间的情份便从此玩完,她绝不会愿谅我的!所以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不针对你,我只想用事实来说服你,让我们共同来面对一切难题。陵玥,其实我打心里佩服你,你数次舍命救了星儿,她能活着,便是你永远抹不去的功劳。与之相比,我所做的实在太少,因此,我只想永远陪伴着你们。”
子洛大概一生都未一次说过这许多话,今天是被逼急了。
毕竟是多年朋友,陵玥听了子洛的话,顿释心中疑窦,轻笑道:“多年的朋友,知道你不是落井下石便好,你说的也是事实,星儿她心善,处处为别人想得多,这事,我自有主张。”
陵玥的体质,在圣风和辰星的精心调理下,已日渐好转。圣风说如此状况,再过几天等秦浩带着金剑、银羽归来,便可让辰星带着陵玥同赴西楚手术。
辰星明白,师父其实是不愿有其他人去打扰他在西楚的生活。
而金剑、银羽本就是圣风救下的徒儿,由他们护送陵玥,押解鸠陀祖,师父更放心。
这些天前方不断传来喜讯:
契梁哲皇宣布让位于四皇子哲寒绝,从此退位成太上皇,并定于半月后正式行登基大典,原太子哲寒冰也被押回契梁永久圈禁。
这段时间,哲寒绝代执朝政,处事作风与哲皇颇异,更与原太子哲寒冰的狠辣不同,宽严有度,以仁为先,颇得百官拥戴,不几日便肃清了原太子一党,控制了契梁朝局。
鱼池太子承修,在与新皇订了互不侵犯条约后,本该立即返回。但禁不住新皇再三挽留,加上半月后受邀参加新皇登基大典,只得同意延期返回鱼池,只托秦浩带回一封告捷书信交与齐皇。
自陵玥与子洛在浴泉互诉衷肠之日起,西陵玥与辰星之间,便有了不小的变化。
正值晚餐,辰星身穿布服素衣,捧着一锅热气蒸腾的水煮鱼兴冲地踏入陵玥卧房:“陵玥,今晚我煮了你最爱吃的石锅鱼片,快来,趁热,别冷了……。”
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房中气氛不同寻常。
陵玥一身白衣,似乎十分舒适地斜靠在床上。床边一排,四位衣着鲜亮的美貌女子,辰星认识,分明是日月宫下属妓院的梅娘,带着三位绝色佳人,她们的手中,有的拿着水果,有的拿着丝帕,显然刚才正服侍陵玥。
“参见燕宫主!”梅娘四人全认识辰星,恭敬地行礼。
辰星心中一楞,将石锅鱼小心放置桌上,笑着热情地说:“快免礼,想必你们来看望少主吧,难得来随便点,快坐下一起吃。”
陵玥心中暗叹,女子不是善妒吗?怎么到她面前却不灵了?不如再加些料,便压下心中的不忍,不悦地说:“怎么?叫你们来是服侍我,一个个怵着做什么?我饿了!”
“好,我已准备好了饭菜,这鱼冷了偏腥,来,让我来服侍你!”说完十分自然地挤开四人,为陵玥置筷盛饭,又小心的夹起薄如纸片的鱼肉,十分仔细的挑去鱼刺,送到陵玥嘴边。
看着梅娘四人忍着笑,一脸羡慕地看着他俩,陵玥顿有一种拎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沮丧。
“我让你们来看戏的?”陵玥气恼地说。
“少主好福气!”梅娘说得似乎文不对题,但其实俩人心知肚明,辰星如此贴心照顾感动了她们,她们宁可被少主责怪,也绝不会做对不起辰星之事。
“还不滚回去!”陵玥气恼却无可奈何道。
四女如释重负,偷笑着离开。
一计不成,再施一计。第二日一早,辰星一进陵玥房间,便见陵玥一反常态,早已让人洗漱停当,正躺在床上笑望着她道:“以后早上你不必来了,府中丫头使女多的是,她们早己为我洗漱妥当了。倒是你,你看看你的衣服,穿得还不及丫头光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虐待了你,来人,还不快服侍燕宫主去更衣!”陵玥横下一条心,近乎霸道地说。
辰星怪怪的撇了陵玥一眼,拦住正要过来的使女有些生气说:“不必了,我还要去厨房,换了也白换!”说完头也不回的朝厨房奔去,眸中隐隐含泪。
陵玥的目光便随着辰星离去,痴痴对着人去的方向收不回来,那满含泪光的一瞥,深深刺疼了他的心,一种说不出的酸痛弥漫心间。
明知深爱,却要离开,明知不舍,却去伤害,心中犹如钝刀割肉,刀刀见血,每每伤害一次,自己心里却先痛得无以复加!
而辰星对于陵玥的忽然变态,心里亦十分奇怪,从陵玥卧房到厨房的一路上,辰星反复扯着自己的布衣围兜看着,这些天来,为了怕陵玥伤了自尊,自己确实有意布衣素裙,淡却容装。
陵玥你可知天下那个女子不爱美,我这全是为了你呀!
想到此,终于忍不泪珠夺眶而出,一出庭院便直奔自己闺房,一头扑倒在床上闷头痛哭起来。
想不明白往日十分亲和,邻家大哥哥似的陵玥,这两日为何突然变性,是被病魔拆腾得喜怒无常?还是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
正好子洛从花园练剑归来,路过辰星闺房,见里面有抽泣声,赶紧推门而入,取过一旁绢帕递到辰星手中,小心问道:“星儿,一大清早的,发生何事了这么伤心?”
辰星忍住抽泣,胡乱抹了把脸赌气说道:“没事。”说完起身要走。
“回来!你看你这个样子出去像什么?先把头梳好再走。”子洛说得柔和,语气中甚至有些疼爱。
谁知这话却触到了辰星的疼处,继而来了个大爆发:“你们一个个把我当成什么了?花瓶?插了好花供你们欣赏?哼!全是些没心没肺,只长眼睛没长头脑的家伙!”
子洛从未见过辰星发火,先一楞,继而忽然明白地笑了:“原来这样!陵玥也说你了!”
他取过一把椅子,想拉过辰星坐下,却被辰星一摔手拒绝。
他只得作罢。
感动于陵玥的痴情而为,他突然生起一种冲动,想要告诉辰星真相,却又怕破坏了陵玥的苦心付出。
左右为难了一会,忽然他一把拉住辰星略显粗糙的纤手,边走边说:“我让你去看看陵玥的苦心!”
俩人来到陵玥卧房窗外,稍一探头,便见陵玥手捧着辰星清晨送去的茶盅,茶早喝干,他却仿若不知,双目仍痴痴盯着辰星离去的方向。
一旁贴身侍卫莫问边替主子按摩双腿,一边唠叨着:“明明喜欢得紧,偏还惹她生气,弄得自己难过,日夜不得安生,少主你这是害苦了自已,这身子骨怎生受得……”
“莫问,那里来这么多废话,你懂什么?星儿大好年华,岂能浪费在我这废人身上?我,这不是……你再啰嗦,也滚开!”
陵玥说到这里,心中一酸,再也说不下去了,非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