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才子-第4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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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美观众们都是一愣,此时才反应过来,这首歌竟然不是用伴奏带,而是全部都是现场演奏?
而且重点是,他们根本没有乐队,只有苏怀三人,三件乐器,对比交响乐团的几十号人,显得极为单薄。
虽然没有人认得他们这些乐器,但是无论是亚洲还是欧美的观众,大家看猜出来了,这应该是华夏的传统乐器。
台下不少欧美的音乐爱好者,都不由笑了出来,轻声议论道:
“他们竟然想用三件乐器做不插电的演奏?这也太少了点吧。”
“哈,看来难怪这华夏只有五音呢,传统乐器只有这么点。”
“帕老师唱我的太阳时的乐团,乐器就几十件,这华夏人就三个古乐器,这还怎么比?”
“两把琴,一个笛子?可以啊,又有弦乐,又有木管组啊”
“哈哈,哈德森你别开玩笑了,咱们的欧罗巴的古典弦组,光是‘弓弦乐器’就有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低音大提琴,四种。
再加上竖琴、管风琴、钢琴、六弦琴、曼佗林、班卓琴这些‘拨弦乐器’发出的声音多么恢宏啊”
此时华夏观众们也有些着急了,心里都是暗想,这苏老师这次是太固执了,为了突出华夏传统,一件西方乐器都不用,这恐怕光是伴奏上,就要比帕瓦罗蒂的交响乐团输几条街了
正这么想的时候,此时就听到台上周院士,闭眼拨起那张古琴,只听一声声低沉悠远的琴声传来,松沉而旷远,截然不像是乐器发出来的,反而是天地之音。
欧美观众虽然意外,但是还是不免笑了起来,还有人小声嘀咕道:
“这什么弦啊,音真是太怪了,听着一点都不悦耳啊。”
“是啊,声音太低了,好像一点节奏都没有。”
“说华夏人没有音乐细胞,还真是没说错,这调子都不在拍子上嘛”
这华夏古琴声音,初初听来,极为怪异,就连华夏观众都不由有些动摇起来,心里都在替苏怀着急不以。
可帕瓦罗蒂此时却是聚精会神起来,前奏两段一响,他的眼睛就一直盯在周院士的按弦的左手上。
身边的猫王有些惊讶道:“竟然用手指按弦,吟猱出余韵奇特,真是奇特。”
帕瓦罗蒂脸上也不禁露出惊奇之色,心想这种华夏乐器真是闻所未闻,却是别有风韵,只是声音太过散泛,不适合做歌曲伴奏吧
正这么想着,突然又听着一个清脆,犹如虫鸣的声音加入,可转瞬间却是音色突乱,犹如云横碧落,冷月挂峰,与刚才的古琴声一高一低,截然不同。
这是苏怀竹笛声?帕瓦罗蒂惊讶看着吹奏竹笛的苏怀,心想这曲调真是怪异极了。
苏怀能做出辣妹子我的祖国这样悦耳的歌曲,音乐修养绝对是一流的,可他这竹笛,怎么会没有半分笛子的悦耳,反而显得极为冷瑟呢?
帕瓦罗蒂心里疑惑间,接着疏朗的古筝音又切了进来,雨滴入石般的清脆声,加入旋律中。
三种奇怪而不同的音色交叠在一起,突然之间竟然豁然开朗,一如高山冷月,一如流水虫飞,相映成辉。
合奏的旋律,突声狂放,琴似乱雨,笛如飞霄,给人一种时间纷乱,风雨飘摇的感觉。
帕瓦罗蒂和猫王对望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睛惊讶之色,此刻他们都已经听出了,这三件华夏乐器的玄妙。
这合奏并非是在创造美妙的音乐。
而是在用乐器,模拟出高山流水,风雨雷电,世间万物之声韵!
普通观众还没有听出来,但是对音乐有造诣的人,此刻都是与帕瓦罗蒂,猫王同样感到惊讶。
西方古典音乐,是以音乐表达人心中的情绪,描写爱情听着曼妙,优美,转到宗教上,就是变得神圣庄严,是人心之音。
但是华夏音乐,却是不同,华夏的乐器传的是天地之音,就像是“伯牙子期”的传说一般。
钟子期听出的琴声中,不是儿女情长,而是高山流水!
这就是两者最本质的区别!
第九百九十九章 沧海,苍天,江山,清风的笑()
听惯了西方音乐的观众,此刻都觉得华夏古乐有些怪异,但是对于在场音乐人来说。光是这个前奏之古妙,就令人叹为观止
如果说刚才辣妹子和我的祖国的编曲和伴奏,多少还有些西方音乐影子的话。
那这首沧海一声笑却是完全是来自另外一个唯独的声音。
帕瓦罗蒂和猫王,此时心里才明白为什么苏怀只用三件乐器伴奏,欧罗巴交响乐,各种乐器合奏,声音丰满充盈,不留音区的缺憾,胜在一个“全”字。
而华夏的乐器却是空灵,旷远,中间每个音都有间隔,美在一个“空”字,就像是水墨画中的留白,正因为有这处处‘空’,才显得灵气。
两人原本对苏怀已经很高看一眼了,可此刻越发觉得苏圣人身怀的华夏音乐,底蕴真是深不可测。
这是一种与他们欧罗巴音乐传统截然不同的韵律,但是又不同于非洲音乐的节奏。
欧罗巴的音乐辉煌华丽,犹如圣歌嗡鸣,非洲音乐节奏多变,令人叫绝,可论到深沉,悠远的气韵,却都及不上华夏音乐。
两人心里都暗自赞叹,华夏这种音乐却是乍听起来稍显杂乱,但是仔细品味,却有一种奇特的和谐感。
这就好像是高山流水,风雨雷电,虫啼鸟鸣,天地万物的自然之声融为一体,听到这些声音,你就像是坐在大山丛林中,迎面都是夜风呼啸的天成之声。
只是单听音乐,就给人一种惊艳的自然天成之感。
第一排贵宾席上的柯克和罗素等人都是表情越发凝重起来,看来明孝陵中不光光有文献,还有一些传统乐器的资料吗?
这三件乐器,显然是修复的文物,而这曲谱只怕华夏文献中流传下的吧才有如此神韵吧。
两人不约而同望向范主席,却发现范主席比他还要惊异,正在喃喃自语:
“这莫非列子中的‘高山流水’曲还是传说中的广陵散?”
这两首都是在明孝陵文献中有只言片语的记载,但是却没有任何琴谱流传下来。
莫非这苏怀的“民间资料”中竟然还有琴谱?
刚刚观众们都还嘲笑,苏怀三人乐器太少了,可现在光是华夏单单三件失传的乐器,明明声音中留了不少空白之处,音量也远不及,可其气势竟然就硬生生地压倒了刚才97人组成的交响乐团!!!
毕竟再响亮,再恢宏的乐声,哪里又地敌得过,山川河海,风雨雷电的磅礴之声呢
就连刚刚下台的交响乐手们,都停下来了脚步,回头像是看着外星人一样看着台上三人。
完全不能想象,他们怎么能用三件不插电的古乐,营造出如此磅礴气势呢?
此时,周院士嗓音突然一起:“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
在场观众听着都是为之一愣,这老头的声音极为朴实,完全就是喊出来似的,好像没有任何技巧,只凭借一番气概唱出来,可竟听得人,却顿生豪情满怀。
猫王和帕瓦罗蒂却都是“腾!”地站起来,两人心里同时涌现出一个念头:“这唱法难不成真的是用五音!?”
而柯克,罗素,范主席三人虽然听不出旋律有什么稀奇的地方,可却都是被歌词的意境带来强大冲击力,微微张开了嘴巴。
这不是诗曲的白话,而是纯粹的文言歌词啊,虽然短短一句,却已经尽展了华夏汉字的灵巧。
华夏古诗,非常擅长无垠,广阔的事件与空间来对比刹那间的心境。
而这首歌词就如此,沧海一声笑!天地茫茫,纵情一笑,配上苏怀飘逸不群的身影,更是令人一阵神恍。
而后面两句“滔滔两岸潮浮沉记今朝”却有一番嘲弄世事的洒脱。
单论歌唱功力,这老头虽然差了帕瓦罗蒂十万八千里,可两者比较之下,却丝毫没有半点逊色之处。
因为你不觉得这是一首歌曲,而是一个意向,这嗓音和歌词,旋律和天地融为一体,他的歌唱不是人,而是沧海之笑,你能说帕瓦罗蒂的歌声,能比沧海浪涛更好听吗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胜谁负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周院士和苏怀的声音也随之响起,虽然音调几乎完全一致,却是气质截然不同,可却都是同样的逍遥洒脱。
我的太阳中热情洋溢,以太阳比喻爱人,而沧海一声笑中却是歌者本身就是沧海,苍天,江山。
沧海笑,沧海如人,推着历史前进引发浪潮,这历史浮尘随自如此渺小。
苍天笑,命运弄人,谁胜谁负我不知道。
江山笑,功成名就,往日的烟雨平静,单纯却已不再,那功名也会淹没在海浪中。
清风笑,清风吹来已然明悟,青史留名不过沧海一粟,心中那豪情壮志,才是这洒脱自在的逍遥。
此时,现场的范主席已经觉得脑中嗡了一声,忍不住身体站起,轻呼道:“这就是诗经的调吗?”
柯克,罗素都是饱学之士,明孝陵中出土的诗经自然是读过,此时听范主席这声惊呼,这才想起来。
苏怀这歌词,完全就是诗经中尝尝使用一种,回环复踏的手法,也就是一首诗篇由如果干段组成,段与段基本字句基本相同,只是对应地变换中间几个少数的字词。
这种重章叠句,原本在诗中显得有些重复,令人觉得稍显枯燥。
比如卫风,木瓜: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令人觉得这诗,过于重复。
可加入琴笛筝之音之后,却给人一种极大的情绪感染力。
沧海一声笑。
苍天笑!
江山笑!
清风笑!
苍生笑!
这样回环的段落这里,却是构成了无比动人的意向,仿佛天地都在大笑。
范主席原本一直觉得诗经行文过于简单,此时才知道,原来古诗并非是颂出来,而且配合曲调唱出来的。
而这种曲调,吉他钢琴皆不能用,非得是筝琴竹笛为音,才能显出起其气概。
只有琴筝的上古之音,才能配上这“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才能唱出这“滔滔浪潮”后的坦荡与洒脱啊!
第一千章 啦啦~啦~啦~啦~()
而当这“五笑”唱完之后,第二段后,观众们都想听后一段的歌词,却没想,周院士却是把歌词的五音用一个字,唱了起来:“啦啦啦啦啦”
而顾和尚也跟着哈哈起来“啦啦啦啦啦”
两人原本都狂放不羁的狂生,此刻竟然像是两名喝醉的酒鬼般,只是唱着这一句:“啦啦啦啦啦”狂笑声,竟把刚才的沧海,苍天,江山,清风的磅礴气概也都给盖了过去。
现场观众原本被这一声声连绵不绝狂笑,惊得目瞪口呆,人人都在等待第二段优美文言,没想到竟然等到是这一阵阵狂笑。
可这宛如老酒鬼般的笑声,却是那么开怀,逍遥,那种视天地万物与无物的气概,是只有破除功、名、利、禄之后的,才有的本性之乐!
观众们愣住了几秒之后,看着台上两个老顽童似的老头和和尚高声“啦”着,优游自得;优哉游哉的样子,竟都被被这一声声狂笑感染,竟然也不由自主地也跟着“啦啦啦啦啦”笑唱起来了。
什么烦恼,忧苦,悲伤,都在这狂笑声中一笑而过,那笑声中的胸襟和视野,令人都觉得自己之前的念头是多么可笑。
什么比赛,什么投票,不过是衬这逍遥调
一时间全场都是响起这种大笑声,很多人都是笑得捂着肚子,好像这辈子都没有这么高兴过。
东西两队的歌手们,看着全场一片“啦啦啦”的狂笑,都是瞠目结舌,谁能想到这如此简单的一首五音调,竟然有如此感染力,让所有人忘乎所以,完全沉醉其中。
这老头和和尚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一旁的帕瓦罗蒂和猫王,却是双目炯炯,同时望向一个身影。
全场逍遥狂笑,如此豪迈坦荡,狂放不羁,却唯独有笛音清澈如水,正因为有了这清澈飘逸的笛音控制,周院士和顾和尚的狂浪不羁的笑声,才能一浪高过一浪,却还能保持丝毫不乱。
看着台上俊秀身影,灯光下,苏怀一身青衫飘飘,在布置如绿林雅阁的舞台上,笑吟抚笛,姿态美妙之极,远远望去,就如在翠竹山岭间,松柏伫立,更显得潇洒出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