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商女为后-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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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去质问,甚至要装作毫不觉察!
他握着拳头,深深的呼吸,再深深的吐息,好不容易平静了自己,再悄无声息的离去。
他亲自给陆令萱诊脉,又去查了典籍,知道她是中了蚀骨剧毒。没有曹曼丽的解药,他无计可施,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帮她减轻一点痛苦。
那一日,陆令萱在他跟前再一次毒发,他便用低低的声音喃喃自语:“听说用地根索和曼陀罗合用,可以止痛。”
但后一句他没说。两者合用,可以止痛,但以毒攻毒,长久服用,她此生便不能再说话……
第423章 魏云逸·相思()
在陆令萱看来,他舍不得杀陆令萱,却用药毒哑了她。怕是他自己也是那样认为的,她看着自己的眼神越来越淡,越来越淡,终于在曹曼丽传出有身孕的消息后,眼中的亮光完全熄灭,连一点余温都再也看不见。
她就是那样的性子,爱恨决然,他爱透了,也恨透了!
可他百口莫辩。
曹曼丽绝不可能有孕,在曹曼丽来淮南王府不久,他就用药让她永不可能生育,这个所谓的孩子来得蹊跷突然,似乎只为了一个目的。
果然,不到半个月,曹曼丽就假装被陆令萱推倒,摔了个流产。
女人心计是他无法理解的,可他相信那个目光伸出埋藏着清高傲慢的女子,是绝对不可能用这样卑劣的手段去算计另一个人的。曹曼丽跑到他跟前来哭诉,他只淡淡的问了一句:“你既然流产,为何不见一丝恐慌伤心?你真该照照镜子,跟你比起来,陆令萱更像是流产的那一个。”
曹曼丽愣在那里,片刻后,收起了眼泪冷冷一笑:“不错,我就是陷害的她。”
“为什么?”他低声的问:“对不起你的人是我,跟她何关?”
曹曼丽定定的瞧着他,忽而哈哈大笑:“跟她何关?魏云逸,你如何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为了什么欺骗陛下,我又是为了什么陷害她,你真的不知道吗?”
“我知道。”他在心底说,可是你要的我给不了,也不会给。
曹曼丽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从我来到你身边的那一天起,我就背叛了陛下,他要我做的,我一件都没有做。我知道你很多秘密,你跟淮南王秘密通信,我知道得一清二楚;你整日里想回淮南,我也明白得很。你说,我若是将这些都告诉了陛下,你还活得了吗?你心尖尖上的陆令萱还活得了吗?”
他本是平静的听着,听到后来,心中涌现出陆令萱惨白消瘦的容颜,一股难言的怒气蓦然涌上来。
他声色黯哑:“你现在也可以去告诉陛下,但你要知道,我若要死,你,你曹家满门,通通都是我的垫背。你既然做了我的妾室,这分量你就自己掂量掂量!”
他不想再看这张容颜,转身就走,吩咐府内的人不准曹曼丽离开屋子一步,对外,就说她小产后身子虚弱,不能主理事务。他趁机将所有家事都交给了陆令萱,她是陆家嫡女,学习掌家是嫡女自小的功课,她必做得很好。
他命人搜了曹曼丽的屋子,想要找出蚀骨的解药,但那屋子里什么都没找到。
曹曼丽看着他暴怒的脸,撕破了皮的冷笑:“我死了,她也活不了,你就算此刻杀了我,她也死定了。”
他拂袖离去。
陆令萱接管了淮南王府后,身子却没好转,一日比一日消瘦。她虽然不必再忍受那锥心刺骨的痛,可长期服用那药,清润的嗓子渐渐消失了,慢慢沙哑下去,直到有一天他问话,她已不再开口,而是用点头摇头比划来回答。
午夜梦回,他看着枕边的容颜,心痛难忍,好几次几乎落泪。
他喜欢她,从前不太愿意承认,可现在越发的明白,他喜欢她,自从第一眼在陆家后院瞧见她荡秋千,那纯粹到不染一点杂质尘埃的笑容,那清澈透明的眼神就已经住进了他的心底。他喜欢看她笑,大笑、微笑、趾高气扬的冷笑,无论是哪一种,他都喜欢得不得了。他更害怕她哭,不管是悄悄躲在角落里落泪,还是在他怀中大哭,都会让他心神俱碎……
他像着迷一样,偏偏不能表现出一丝半点,只能在心底无声的恐惧着,害怕某一日醒来,她已不在身边了。
他贵为淮南王世子,虽然如今是个质子,可身份依然尊贵,但在陆令萱的眼里,他怕比不过路边的乞丐了。
至少……别人未曾伤过她的心。
渐渐的,这种恐惧无声蔓延,越演愈烈。他出游时必须要带着她,看着她在自己的视线里,心才会安稳。如果不能带着,中途也要有人告诉他,她在府中,他才会觉得系着自己的那一根线松了些许。
她很少主动跟他说话,偶尔要说什么,便会让他派过去照顾她的丫头来禀告。
她也不再在月下歌唱舞蹈,弹一下琴,听到他的脚步声也会很快收手,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垂下眼不再看他。
他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有一次喝得酩酊大醉,跑到她的院子里呆坐,她出来时,他哑声问了句:“真的……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吗?”
她眸色黯然,看了他一眼,竟转身就走,连敷衍都没了。
他知道自己触动了她的逆鳞,这一刻,完全不知所措,只能冲上去死死将人抱在怀中,不容她挣扎。她自然是不会纵容自己的举动的,可他不管不顾,疯了一般,再也等不了了。蛮横的将人抱进屋子里,撕扯间衣衫渐退,他急切的进入,热情的渴求,屋外的玉兰花影摇曳,投下一地剪影。
等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才发觉她早就泪流满面。
她抖着手在随身携带的白纸上,颤抖的写了一句话:“魏云逸,你无耻!”
“令萱……”他苦涩极了,抱紧她:“不要恨我了,我真的没有办法……”
“放我走吧。”她哭泣着请求,字迹都被眼泪打湿了。
他定定的瞧着,好半晌才复又抱着她,轻声说:“你可以恨我,可以怨我,但不要离开我。令萱,我什么都没有,唯一珍贵的就是你。”
炭笔从她手中滑落,她滚下两行泪珠,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他不知如何哄她高兴,从前,他也未曾哄过任何女孩子开心,这一次真的没法子可想,求到了魏时的跟前。
魏时好一顿嘲笑,末了,才说:“魏三公子也有今天,着实可笑。这样吧,鞍山秋狝时,你把她也带上吧。我记得,你那个心头肉有一个好友,正是慕之召的女儿,我父皇亲封的三品贞淑,女孩子见见面,所谓心结怕就不存在了。”
他听了这就上了心,回到府邸里,将鞍山秋狝的事情跟他一说,她果真绽放出了久违的笑意,微微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那一刻,他喜得差点蹦上了天。
绝口不提他已回绝过不去鞍山秋狝又反悔说要去是多么丢人的事情,他们比别人晚了几天,幸好他得宠,在行宫有自己的宫殿,不必跟人去抢角落。
可他刚转身走开,丫头就匆匆来禀告说,姨娘要离开,怎么也拦不住。
他急了,腾的就冲了回去。
到了宫殿门口,果见她拉着人要走,他忙上前阻拦。她顿住脚步,目光无奈地指了指旁边的宫殿和身边的人,他才注意到,原来陆令萱身边还跟了个千金小姐。
这位慕云歌并非平凡人,墨门钜子令,身负奇才,能解奇毒。她许了他两样事情,都让他看到了未来的希望。回淮南,治好陆令萱,对他来说,只要这两件事情都做到了,此生再也无憾。不管为了这两个目的,他将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慕云歌说到做到,但对他来说,鞍山最让人意外的,并不是这些!
陛下突然赐婚给他,将陆令萱作为正妻许配给了他。那一刻,他顾不得武帝探究的目光,顾不得所有人思索的表情,他只是想看着她,盼着她接旨,点头,同时,又担忧着她不肯,会惹怒了陛下。他甚至想好了,一旦陆令萱想抗旨,他就跳出来告诉陛下,宁可说是他看不上她,也要保住她的性命。
然后她做了,他便觉得世界都亮了起来。
等待娶她的这一段时间,对他来说是煎熬又幸福的。
煎熬的是日子还有多少多少天,静下心来细想,武帝突然赐婚,其实是一件非常可疑的事情。怕是父王那边,已经出了些状况,最难过的莫过于父王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武帝需要扶持新的人选来稳定淮南。他一个暴虐质子,妻子娘家并不得事,自然是作为扶持的最好人选。他既怕父王突然暴毙,又怕武帝突然反悔,可谓日夜难安。
幸福的是,这一次,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娶她,再也不必顾忌旁人的目光,给她一个风光隆重的婚礼。
上一次,他没能看到她身穿嫁衣的样子,也有些不敢去想她穿嫣红色嫁衣的屈辱。所以这一次,他想把最好最好的都捧到她的跟前来。
至于其他的……
他暂且没有去想。他有的是时间,只要她在,他可以慢慢将她的心再一次捂热。
终于等到那一天,他从昌邑侯府迎娶陆令萱,扶着她的手上花轿时,他感觉到了她的颤抖,可她没有回避。他欣喜若狂,那一天,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入了夜,他按照喜娘的吩咐挑起红盖头,瞧见她精致的妆容,也第一次看见了她微微勾起的嘴角。这些时日以来,她第一次对他微笑,且是这样的日子,他几乎难以置信,好似身在梦中。
她没有说话,在纸上轻轻写下了一行字:“但愿君心似我心。”
“定不负,相思意。”他毫不犹豫的接了话头,握着她的手:“令萱,我们……一起回淮南吧!淮南的红橘子,你一定会喜欢的。”
第424章 柳扶风·恩赐()
他生在二月,春暖花开,万物复苏。
可对他而言,二月是一个灾难。他是早产儿,母亲在怀他时情绪太过激动,他先天不足,生下来就格外孱弱。再加上母亲难产,好不容易才母子两人从鬼门关回来。他度过了这一劫,却生得比旁人孱弱,一到了二月,闻着花香,他就浑身难受,轻了,也不过是浑身长点点,重了,便是呼吸困难。
柳家人人都以为他养不大,唯有父母始终不肯放弃,细心呵护他,直到他长到了五岁,终于摆脱了整日的温床,可以出屋活动。
小时候,他最羡慕的不是旁人的锦衣玉食,而是窗户外那些孩子们的笑声……为了能常常听见,五岁后,他身子稍稍强壮了些,他便跟父母祈求,说想去外面走走。
母亲忍着眼泪,千叮呤万嘱咐,将他裹得厚厚的,才由父亲牵着出去。
这些年,他是在药罐子里泡大的,一走到医馆门口,闻着药香,便由衷感到恐惧。他紧紧握着父亲的手,小声说:“爹,我是不是要吃一辈子药?”
“我儿不会的。”父亲微笑着抚摸他的脑袋:“我儿是最坚强的孩子,那些难吃的药打不倒我儿,是不是?”
他蔫蔫的:“可是娘说,我要是不乖乖吃药,就会……死。死,就像是爷爷那样,躺在棺材里,再也看不到爹和娘了。”
“你知道就好。”父亲叹了口气:“可是孩子,咱们终究不能活在恐惧中,要学着去克服自己的恐惧。你怕吃药,可若有一天,你总是与药为伍,还会害怕它们吗?”
父亲并非说说玩,这一次上街,父亲便拉着自己走遍了大街小巷,终于寻到了一家医馆。掌柜的认得父亲,他也认得这个和蔼的小老头,从小,他吃的药都是掌柜的开的,并不陌生。父亲说,从今以后,他便在这家医馆里做学徒。
他怕药,可是喜欢出门,两相取舍,还是来了医馆。
掌柜的将他安排在前台,跟着伙计从抓药开始学起。每一种药,都有一种名字,一种属性,跟别的药全然不同。渐渐的,他就有些入迷了,喜欢上了在医馆里呆着的感觉。
后来,掌柜的想让他学医,他却只对药感兴趣了。
他在医馆的抓药铺子里呆了十五年,每一天,都很专心的看着药方,研药、抓药、包药、送药,风雨无阻,谁也扰乱不了。
直到这一天。
“小哥,劳烦你帮我照这个方子抓三副药。”他正忙碌着,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温言软语。
这嗓音并不娇柔,但格外清脆,一听就知道是大家闺秀,却少了些京中千金小姐们的蛮横无力,听在耳朵里只觉得浑身舒坦。
他不禁抬头,扫了一眼柜台前的人。
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姑娘,裹了一身厚厚的裘袍,露出尖尖的下巴,鼻子冻得有些发红,眼睛却很亮、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