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商女为后-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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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的主簿在西赵皇都开设了多家赌场,在赌场之中,数目巨大到令人心惊的地步。有人一夜之间就输掉了万贯家财,也有人一夜暴富,过上穷奢极欲的生活。
穆青睿有时也会来赌场里玩几局,算是撑场面,也是过过瘾。
正月末,暴风骤雨几乎将穆青睿淹没,心情的烦闷的穆青睿在侍妾的陪同下,去自己开的赌坊里溜达。没想到就是这一天,赌坊里来了个嚣张的赌徒,穆青睿到赌坊时,这个消瘦的年轻人赢的钱财已堆积如山,将他身后的空地堆得不留一丝空地,围观的人们就靠着墙壁站着,起着哄,顺便趁他不注意,悄悄将自己脚边散落的银票收到怀里。
赌坊里一片混乱,老板镇不住场子,只得像主簿求救。
主簿也没有办法,再这样下去,这人就要把整座赌坊都赢走了,正好穆青睿来了,当即恳请穆青睿出面收拾一下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挫挫他的锐气。
穆青睿对自己的赌术是相当自信的,自然满口答应,可坐上赌桌,就由不得他了。
那个嚣张的赌徒只愿意跟穆青睿赌三把。可是,他把赌注压得很大,将自己身后的金山银山都押上,跟穆青睿赌第一局;之后,按照数目翻一倍。
穆青睿理所当然觉得自己不会输,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第一局,对手选了自己拿手的六博,这个穆青睿也相当厉害,两人算是旗鼓相当,对手想得焦头烂额,最终才勉强赢了。
穆青睿只当他是侥幸,气闷之余,激起了愤懑之心,第二局就选了自己玩得最好的马吊。结果,对手苦思良久,两人从傍晚直打到子时,终于在无数的平局中,赌徒险险胜了。赌到这里,赌金已经巨额到令人咋舌的地步,主簿略一盘算,这两局下来,穆青睿这五年来赚取的钱财几乎已经赔进去了半数,额头直冒冷汗,赶紧劝穆青睿罢手。
可心高气傲的穆青睿哪里会听他的劝,仍是执着的开了第三局……
第383章 前朝旧人()
赌到第三局,赌坊之中的围观党们已经是疯狂了。乐…文…
如此巨额的赌注,开国以来为所未闻,见所未见,简直是骇人听闻。更何况,参与这场赌博的人,还是个身份地位如此举足若轻的皇太子!
一传十,十传百,等第三局正式开局时,整个西赵皇都里有名或是无名,贵族或是百姓都纷纷涌入这间赌坊,将赌坊围得水泄不通,就为了看这一场盛世豪赌。
穆青睿眼圈发红,盯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年轻人,眸子染上了嗜血的绿光。他不想承认自己遇到了对手,可他知道,如果今夜连输给这个人,赌坊保不住不说,自己一世英名也随之化为乌有,从今以后,这赌坊的权威将不复存在,大家再也不会以为他是不可挑战的,更要多生许多事端……
陷入恐慌中的穆青睿没有想到真正可怕的后果,如果他会算术,他就会知道,这第三局其实是他根本赌不起的!
赌局一开,再无回头之路!
这一局,他们选择玩最简单的一种,丢骰子,走棋。一人丢一次,谁先走到棋子的终点,谁就获得最后的胜利。
整个赌坊安安静静,甚至在两人丢骰子的时候,也无人呐喊助威。
一次次的丢骰子,骰子在上好的玉碗中发出清脆的响动声,每一次丢出去,就有人倒吸一口冷气。而随着一次次丢骰子,穆青睿额头上的冷汗已几乎将自己的头发打湿,反而是那个陌生的赌徒,他一脸轻松,随手丢出骰子,每一次都能准确的绕过停走的棋子,或是跳过自杀的险境,转眼间,就已接近了终点,而那时,穆青睿的棋子尚且还在离终点七八步的位置!
绝望染上穆青睿的心头,面如死灰的他跌坐在椅子中,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更接受不了狂傲的赌徒嘴里吐出来的话:“我赢了多少?谁能给我一个准数?”
有从头到尾都在围观的赌徒立即报数:“第一局的赌金是四百万银子,加上十二个地契,七十四件玉器,四万两黄金。第一局赢了翻倍,那就是八百万两银子,二十四个地契,一百四十八件玉器,八万两黄金啦,第三局再赢了……”
“说个总数就行。”赌徒不耐烦听那么长的话。
这人立即兴奋的说:“总共是一千六百万白银,十六万两黄金,四十八座庄园还有两百九十六件玉器。零零碎碎的铜板这些就不算啦。”
赌徒听了,满意的点了点头,笑了起来:“很好,这许多人都是证人,相信皇太子不会抵赖吧?数目不小,相信皇太子虽然身为贵人,也一时半会儿筹措不出来,请皇太子这就写个欠条给我,我也心安些。”
“写!写!写!”
“对,说得对,否则皇权滔天,这笔钱可就要不到啦。”
话语一出,很多人赞同。穆青睿骑虎难下,只得强忍着怒意和恨意写了欠条,并画下了押。不过,他很快也想好了对策,眸光一闪,心中已有了主意,倒也无所畏惧,赌徒要求他用印,他也毫不犹豫的用了。
穆青睿输了三局,在赌坊混不下去,只能带着自己的侍妾灰溜溜的离开。
不过,离开之前,他还是给了主簿一个颇有深意的眼色。主簿会意的点了点头,穆青睿以为万事大吉,这就放心了。
可到了晚间,主簿一身伤的来回禀,他们没有除掉那个年轻人。那个年轻人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武功着实不低,这些人连他的衣角都没摸到,还给他溜得没了影子,欠条也没拿回来。
穆青睿这时才发觉自己落入了别人的圈套,那压在他肩膀的担子,瞬间就变成了真正的山。
堂堂一国皇太子,竟欠下如此巨额的赌债,赌徒被追杀,隔夜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在东宫大门上用火漆写了欠债还钱的大字,闹得是满城皆知。穆青睿没办法,钱还不上,面对赵皇的逼问,只能实话实说。
赵皇极度震怒,指着他的鼻梁骨就痛骂,足足痛骂了他近三个时辰,才将他关在宫中,暂时避祸。
对外,赵皇自然要给穆青睿找个台阶下,就谎称是主簿跟外人联合起来,要害皇太子,让皇太子中了奸人的诡计,一刀就剁了主簿。
这个小主簿却也不算省油的灯,他虽然死了,可他活着时对身边的人多有照拂,竟还有一个至交好友出来替他打抱不平。这个至交好友乃是西赵一位名士,多年前,他曾是前朝皇帝的少傅,才学名满天下。
他出来打抱不平,矛头就直指赵皇,说赵皇是一个不仁君主,嫁祸无辜,包藏祸心,为了一己私利,不顾别人的死活。为了增加可信度,这位前朝少傅便端出了前朝的事情来举证,说赵皇是如何操纵容子鸿,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番言论骇人听闻,直指天子,本不该为人们相信,可说的人不凡,又言之凿凿,人们仿佛透过一扇密封已久的门,看到了一些本该被永远藏起来的真相!
一时之间,赵国上下议论纷纷,穆青睿的巨额赌债被人们遗忘了,大家都在细说,这位前朝少傅说的秘事,究竟是真是假。
赵皇从未想过,不过是赐死了一个主簿,竟惹出这么多闹心事来。
从前的事情如何,别人不知道,他还有不知道的?所谓做贼心虚,本以为是秘密的事情突然暴露在日光下,如何能不恐慌?
惊慌的赵皇从未想过,竟还有这样一个余孽存活于世,一怒之下,当即就下令以前朝余孽、谋逆之罪抓捕这位前朝少傅。少傅牙尖嘴利,一番口舌功夫,赵皇这举动就变成了杀人灭口。赵皇此举不妥当,可他已经顾不得了,将人投入天牢,当夜就赐了毒酒。
可是,重重守卫的天牢并非固若金汤,人不但没灭口,还让人给劫走了!
劫走少傅的人,自然是乔凤起和赵国的墨门,他们将人悄无声息的劫走,连夜就送出了赵国皇都,送往东魏。
东魏,唐临沂接手了这个重要的筹码,立即妥善安置,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加以重用。
在墨门的隐秘基地,云娆带着慕云歌,见到了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见到慕云歌的第一眼,这位少傅就红了眼圈,哽咽着上前,细细看了几眼慕云歌后,才注意到慕云歌身边高挑的云娆。忽然,他所有的表情都如同凝固了一般,再三确认,最终是带着疑惑和几分不敢置信:“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这位夫人,请恕在下冒昧,敢问夫人名讳?”
“陈少傅,一别多年,你可安好?”云娆露出一个微笑:“你没有看错,我确是当年陛下的身边人。”
“你……你不是死了吗?就死在那场大火里!”陈少傅吃惊的瞪大眼睛,浑浊老眼中已是泪如雨下。
云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半边脸,将面具拉了下来,嘴角的笑容渐渐苦涩:“跟陈少傅一样,我也没有死。子鸿他……在最后拼了全力护住了我,将我送出了皇宫,虽然穆舒志最终还是有所觉察,可我活了下来。这脸,那把火,是我自己放的。”
陈少傅随着她的手,自然也看到了面具下狰狞的烧伤痕迹。他吃惊的捂住嘴巴,眼泪落得更急了,他曾在赵国的皇宫里见过这位夫人的真面目,绝世美貌令人心驰神摇。
可现在,这张脸上,只有半边旧日的痕迹了!
“必珠夫人……”陈少傅撩起衣摆,深深跪地叩首:“老臣见过必珠夫人!见过少主!”
不用谁说,他已猜到云娆身边的年轻姑娘定是容子鸿的遗孤。年龄对得上,最重要的是,那张脸上,有容子鸿的影子,更是跟云娆年轻时一模一样。
狡兔三窟,年轻时的云娆行走江湖,化名如云,可最出名的三个,无异于当年在江湖上和东魏皇宫里用的旧名白九,在即吴山的别院中用的陈娆,以及后来入宫陪伴容子鸿后,冒用的她人姓名必珠。
时至今日,乍然听到旧名必珠,云娆目光有一瞬间的摇曳。
她微微弯腰,伸手扶起眼前的老人,低声叹了口气:“陈少傅不必多礼,我虽是陛下的身边人,却从未得到过晋封,云歌,她也不是什么少主。”
“不,在我们这些知道真相的老臣心里,必珠夫人就是陛下唯一的皇后。必珠夫人在那样的情形下,还敢对陛下好,让陛下开开心心的离去,我们心里很是感激。老臣知道夫人对陛下的情谊,若说这位姑娘不是陛下的血脉,老臣绝不相信。”陈少傅只是叩头,不肯起身。
云娆知道他的倔脾气,便不再相扶,等他行了礼起身,才重新戴上面具,低声说:“陈少傅,时间紧迫,我长话短说。”
“夫人请讲。”陈少傅对她很是尊敬,恭恭敬敬的一副聆听姿态。
云娆拉过慕云歌,眼中露出几分疼惜,想起容子鸿,时隔多年,仍觉得眼中酸涩:“云歌确实是子鸿的血脉。陈少傅,你此番脱险,全靠云歌筹谋。不瞒少傅,我们母女两人打算回到西赵,不惜一切代价,为子鸿平反冤屈。我要让全天下人人都知道穆舒志的真面目,还子鸿该有的声名!”
第384章 长风郡主()
“可是,这很难。”陈少傅被这样的豪言壮语震惊,愕然瞪大了眼睛。
他身在赵国多年,深深了解穆舒志这人的本性,穆舒志是绝对不容忍任何人触及他的逆鳞的。容子鸿以及容子鸿身后那个可怜的女人,都是他心底最深的忌讳。要平反容子鸿的冤屈,谈何容易?
云娆没说话,慕云歌却是挺直了身,咬牙道:“比起父亲的冤屈,这点难,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陈少傅张了张嘴,忍不住劝道:“可是在大家的心目中,陛下是罪有应得,就算此番有我开了先例,怕也是难如登天。少主是陛下唯一的血脉,老臣希望少主不要去冒险,不管怎么说,不能让陛下绝后呀!”
云娆摇了摇头,她有很多的话想说,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慕云歌直直看着陈少傅的眼睛,冷声说:“陈少傅就这样断定,我斗不过穆舒志?”
“论起对穆舒志的了解,少主怕是不及老臣的。”陈少傅说着叹了口气:“老臣活了大半辈子,就只见过他,能活得这样无耻、狡猾又会伪装,若用奸佞二字形容他,尚且还算是客气。这人,根本是豺狼虎豹!”
“再是豺狼虎豹,如今也老了,老了,利爪会磨损,牙齿会松弛,再也休想纵横往来!”慕云歌挑起嘴角,眼中露出几分嗜血的绿光。
西赵的谜局,就好像是将东魏的夺嫡之路再走一遍,不同的是,这一次,她为的不是养她的慕家,而是生她的容子鸿!这一次,她为的不是权不是利,而是为了逝者的声名!
慕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