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商女为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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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讨好我,将他打包送回了京城。如今,他就在我的宫里,你想看吗?我猜,你一定想看的。”
沈静玉说着,轻轻拍了拍手。
两个侍卫抬着一个大缸子,缓缓搁在了慕云歌跟前。
殿中有宫女惊呼,跌退了几步。
在那口不算巨大的缸子里,有一个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人”,他眼角流出暗红色的鲜血,脸庞平坦,是被人生生挖去了鼻梁;嘴巴鲜血淋漓,发出痛苦的呜呜声,已没了舌头;耳朵也不见了踪影。最可怖的是,他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态出现在水缸中,只露出了脑袋——他的手脚已被斩断,被人做成了人彘!
尽管如此,慕云歌还是从这张凄惨的脸上,看出了自己的亲弟弟慕瑾然的影子!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几乎是睚眦欲裂地从十字架上跳了起来,猛地抓住行刑的细薄钢刀,一下子划开了绑着她的绢帛,疯一般地扑到了水缸前。
水缸里的人呜呜咽咽,连完整的哭声也发不出来,只眼窝子里,又流出了潺潺的鲜血。
慕云歌的眼神透出一股疯狂,她靠近弟弟,在他耳边低声说:“瑾然不哭,爹娘已经先走了一步,你也去吧,姐姐随后就来!”她说着,手中的钢刀干脆利落地刺进了慕瑾然的心窝子!
周围的人一身惊呼,谁都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格外温婉的云妃,居然也有这般嗜血疯狂的一面!
慕云歌猛地回了头,紧紧盯着沈静玉。沈静玉被她的目光威慑,也被她这一身是血的模样吓倒了,往后退了一步,不料踩到了身后的嬷嬷……
“啊!”还沉浸在眼前惊恐一幕的嬷嬷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向前一推,沈静玉收势不住,直直往慕云歌的刀上扑来……
慕云歌松开手,她刺得很准,正中心脏。
眼前是沈静玉捂着胸口不敢置信的模样,慕云歌哈哈大笑,笑声在这个早晨的高墙内回荡,透出无尽的凄凉和痛楚。
长歌当哭,原来是这样!
她狂笑不止,眼角含泪,余光中却见魏善至从远处奔来,径直跑到了沈静玉跟前。他紧紧将倒地的沈静玉拥在怀中,那疼惜的模样小心翼翼呵护地姿态,都狠狠刺痛了慕云歌的心脏,本就绝望的心,瞬间又挑起了无尽仇恨的怨毒!
沈静玉呼吸微弱,已经没救了。
魏善至血红着眼睛抬起头,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
只听见他斩钉截铁地下令:“贱人,万箭穿心!”
从四面八方飞来无数的箭矢,流星一般地穿过空气,狠狠地扎进慕云歌的身体里。
流得更急、更快的鲜血,在她的脚下汇聚成河,缓缓流进地板里。
慕云歌愤恨地扬着头直视着眼前这个男人,咬着牙扶着水缸笔直地站着:今生已去,她已经没有可能再血刃仇人,报这一身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为慕氏一族上下三百七十二口人讨回公道!若有来生,倾其所有,她也定要这些人万劫不复!
轰隆——
一声巨响,本来晴朗的天空不知从何处飘来一片阴霾,不到片刻,倾盆大雨立即落了下来……
第002章 徐家退婚,闹上门来()
冷,一股极致的冷从四面八方袭来,周围似乎起了雾气,浓稠的雾气凝聚出不踏实的人影,纷纷踏至她的眼前……
慕云歌的睫毛轻颤,睁开了眼睛。
她不是应该……死了吗?
万箭穿心,她绝没有活路的!
稍稍动了动,身体没有意料中的剧痛,只是膝盖处有些轻微的刺疼。反而是这一动,身上的锦被稍稍滑落,皮肤的触感变得清晰至极。
慕云歌一愣,缓缓抬起了自己的手。
白皙修长如凝脂葱白,柔软细腻毫无瑕疵,是长期养尊处优的闺阁千金才有的精致,并不是记忆中那双历经风霜满是褶皱的十指,不是那双在楚国三年劳作留下伤疤无数的十指!而且……触手生温,是活人才有的热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口一震,慕云歌抬眼看到藕荷色的纱帐,帐顶是巧夺天工的刺绣“碧水青莲图。这碧水青莲图她记得,是她家绣坊里的绣工用时一个月才绣出来的。
这副满绣震惊了整个金陵城,当听说这副巨制只是用来做慕家大小姐的帐顶时,金陵多少富豪赞叹且唏嘘……
还有,那张雕刻着清明上河图的红木妆台,那不是她爹从京城给她特意带来的十岁生日礼物吗?
这里是……她的家?
慕云歌猛地跳了起来,却因为膝盖刺痛,险些栽倒,险险扶住了床栏才站稳。
她微微侧头,妆台上映出了她半敛秀发里熟悉的少女容颜。
蹬蹬蹬上前两步,扑在妆镜前确认:青眉如黛,粉肌似瓷,微微挑起的凤眼幽深如梦,微张的红唇小巧,露出自己惊愕的神情。
手指颤抖地抚摸过脸颊,她狠狠盯着自己瞧,心中却是翻天覆地。
好半天,她凄笑出声:苍天有眼,这是给她慕云歌机会,来回报前世血海深仇了吗?
正呆呆出神,房门外传来说话声,一个丫头略带哭腔地抽泣:“徐家太过分了,小姐刚刚受了伤,她们又派了人上门来作践小姐,逼着夫人退婚,真是当咱们慕家好欺负,趁着老爷出门在外,都欺压到头上来了!”
另一个稳重的声音低喝:“噤声,别给小姐听见了!”
徐家,退婚!
慕云歌的手一抖,手中的小巧铜镜哐当落地,砸出一声脆响。
她闭了闭眼睛,想起前世自己坠马的原因——她在围场里一不小心听到了自小定亲的徐家突然提出退婚的消息,一时受不了分了神,才从马上落了下来。
徐家的老太爷跟慕家的老太爷年轻时都是商人,因为关系极好,两家的夫人又同时有孕,因而约定好,若是同生男,则为兄弟;同生女,则为姐妹,一男一女,则结为男女亲家。后来,慕家和徐家都添了男丁,这婚约就延续到了慕云歌这一代。后来,徐家老太爷的长子徐玉荣中了举人,家里捐了个官,不知怎的就突然死活要退婚。
在大魏,一个女子被人退了婚,就意味着这一生全完了!
徐家几次上门退婚不成,心生歹意,面上变着法子讨她欢心,暗地里却使尽了手段毁她声誉。她也真是愚蠢,竟信了这些狼心狗肺之徒,中了圈套……
金陵人人说她慕云歌不贞,是个荡妇,徐家也因此名正言顺退了婚。她郁结成殇,畏惧人言,从此不敢踏出慕家大门一步!母亲肖氏更因此气出病来,终日卧床静养,更连累着幼弟前途尽毁,只能陪着她远避金陵城外的别院中静养,就是在那里,她遇到了那个伪善的男人……
过往烟云历历在目,若非徐家退婚,她慕家又怎会落得不得善终?
有仇必报!
如今时候到了,老天开眼教她慕云歌再活一回,竟然回到了十三岁那年的冬天,徐家就休想称心如意!
屋外的两个丫头都止住说话,房门轻响,珍珠帘子被人挑起,一个纤弱的身影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小姐,你醒啦!”看到慕云歌在屋子里光脚站着,她立即向门外的人嘱咐了两句,一溜小跑过来,拉着她往床上去,嘴里不住地嘀咕:“小姐,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能光脚站在地上,要是着了凉可怎么好,夫人看到又要责骂奴婢了!”
慕云歌眼圈晕红,一脸欣喜地瞧着眼前的小丫头。
小丫头年纪不大,只十三四岁,圆圆的脸庞总是带着讨喜的笑容,这是陪她长大,随她嫁到王府的贴身丫鬟佩欣。
她“为质”楚国,身边的人大多不肯去,唯有佩欣不畏艰难,一直跟在她的身边。也全靠佩欣的帮扶,在楚国的那三年,她才能安然渡过。回到魏国后,她被沈静玉陷害,佩欣也被抓进了慎刑司,听说死状凄惨……
此刻佩欣双眼通红,显然刚哭过,跪着帮她穿鞋,还悄悄抬手摸去了眼角的泪痕。
佩欣抬头正遇到慕云歌盯着自己出神,她吃了一惊,连忙站起来:“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膝盖很疼?奴婢再去拿些镇痛的膏药来可好?”
“没有,”慕云歌摇了摇头,拉住她:“我不疼!佩欣,你跟我说说话。”
说什么都好,告诉她自己不是在做梦!
紧跟着佩欣进来的是个高挑的丫头,是慕云歌娘亲屋里的大丫头玉珊,她的双眼也红通通的,看着慕云歌的眼神又是委屈,又是心疼,只恨不能替她受苦。见慕云歌表情凝滞,她也知道刚才跟佩欣说的话都被大小姐听了去,忙声宽慰:“小姐昨日坠马受了惊吓,可不能大意了,还是多躺一会儿吧。夫人让奴婢给小姐送些驱寒压惊的药来,还热着,小姐赶紧喝了吧?”
慕云歌捧着药汤,却不忙喝,抬起头来问玉珊:“那徐家又来了人?现在何处?”
玉珊的眼睛有一瞬间的闪烁:“小姐别忧心,夫人已处理好了这事,那人早就走了。”
慕云歌垂下眼帘,掩盖住一闪而过的戾气,心口阵阵发冷。
大口将汤药灌进嘴巴里,她抬起头来,扭头对玉珊说:“你也不必为了娘亲费尽心思瞒我,你们刚才说的话我全部都听到了。”
玉珊脸上讪讪的,眼底闪过一丝难过。
她家小姐家世清白,样貌又是金陵一等一的出挑,徐家瞎了眼才闹出许多事情来!
“佩欣,娘还没用饭,你去捡些张嫂新做的糕点,咱们带过去给娘。别人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咱们也不能藏着掖着,没来由地让人看笑话。”慕云歌转头对玉珊笑了起来,眼底令人服从的威势:“玉珊,娘是在前厅吧,那徐家来的人想必还在,咱们也去。”
佩欣年纪虽小,做事却十分干脆利落,很快打点妥当,装在小食盒里,跟在慕云歌身后,三人往前厅去。
刚刚踏进院门,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一个女人趾高气扬的声音。
“哎哟慕夫人,两家老太爷的话不过是玩笑一场,又何必那么当真呢?如今儿女们都大了,这样不清不楚地牵扯,只会耽误彼此的一生。慕夫人疼爱女儿,应该也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吧?”
砰——
屋子里杯盏弹跳声,想来是娘亲肖氏肖清婉气急了重重将茶盏搁下。
果然,慕云歌就听到屋里肖氏熟悉的声音:“甘夫人这话说得就让我纳闷了,白纸黑字约为儿女亲家的婚约契书不过是一场玩笑,那这天下的婚约也不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想合就合想散就散,那倒也是方便啊?”
甘夫人?
慕云歌低下头,努力在记忆中搜寻这个人的影子。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的夫君是徐家任金陵县令的老爷身边的支书,她的女儿嫁给了徐老爷的儿子做妾,徐老爷步步高升后,这金陵县令就由她的夫君任了。
眼中锋芒一闪,慕云歌心中明白过来,前世被退婚,这个甘夫人也是出了力的……
“慕夫人,徐慕两家的婚约是怎么来的,大家肚里儿都明白,不过是徐家老爷被多灌了两碗清酒,神志不清下随口许的。本来也不做什么数儿,徐家是开明人家也不计较,这些年明里暗里徐家可没少帮衬着慕家,这有多少情也早还得一点不剩了。若过了这许多年,有人还拿着这点事儿死缠着不放,要挟着人家娶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低贱商女,也太过分了一些!说出去,只怕吃不到碗里的更看不着锅里的,丢人哩!”
好一张利嘴,真是会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佩欣听得生气,低低呸了一声:“这个甘夫人真不要脸!”
“她若要脸,也不会上门来做那棒打鸳鸯的人了!”慕云歌制止她,冷笑了一声。
话说到了这份上,肖氏反而镇定了,只听她一声蔑笑:“哼,甘夫人可真是好口才,能把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我慕家从商八十余年,自我家相公掌家二十年,也从没听说是靠着徐家的扶持。反而是我这妇道人家时时接待徐家来人,总说徐家老爷官道亨通,我女儿嫁过去也算是有个依靠,因此慕家多少也出些银钱之力。如今到了甘夫人嘴里,倒还是我慕家吃力不讨好,拿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还落一身骚啊?”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就听见肖氏透着愤怒的问话:“甘夫人,徐家这是什么意思?”
慕云歌轻抚衣角,她知道那是什么,跟前世一模一样,毫无改变!她压下胸中翻涌不断的冷笑,示意玉珊挑起帘子。
她挑眉轻笑,一边走一边柔柔说:“什么好东西,能让娘亲这般惊诧?”
一踏进屋子里,云歌下意识地往屋子里的两个人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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