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商女为后-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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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答应帮妍儿报仇,妍儿就不算委屈。”赵妍知道赵奕隆的脾气,捡着他最柔软的人性弱点拿捏“妍儿不管到了哪里,都会时时记挂着爷爷的恩情的。爷爷,以后妍儿不在你身边,你要多保重切勿牵挂妍儿,以免伤心伤身”
赵奕隆抚摸着孙女绸缎一般的长发,听到这样乖巧的话,自然是疼得心肝都要碎了,满口应下了她的请求“妍儿,你只管放心的去,你的仇,爷爷帮你报”
赵妍得了应答,见好就收,再次跪地,重重磕了三个头“妍儿谢过爷爷。赵国天高路远,明日一别,怕是以后再也见不到爷爷了。妍儿从小长在爷爷身边,受爷爷疼爱,无以为报,这一跪,是妍儿谢谢爷爷的养育之恩。”
“好孩子。”赵奕隆给她挑拨得眼眶潮红,几乎落泪,双手扶起她,轻轻拍打她的背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祖孙两人只待了一会儿,四个宫廷嬷嬷又找了过来,赵妍不想在这些讨厌的嘴脸前落泪,抹了泪痕,在人进来前先行离去。
赵奕隆看着孙女落寞孤独的背影,心揪痛起来,回想孙女的话,这一腔的郁结顿时化作仇恨,转移到了慕云歌的身上。
好一个小女子,才到京城,根基不稳,就搅出这么多事情来,连自己的孙女也算计了去。好,好,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赵奕隆双眸结了一层冰般,心中已是飞快地算计了起来。
他记得,慕家是商户出身,慕之召虽然封了昌邑侯,可本身的身份是商会统领。一个商人而已,扳倒这个商人,能费得了多大力气
“来人,备车”
赵奕隆将自己搭在屏风上薄披风穿上,冷声吩咐门外的家丁。
很快,马车从赵家后门缓缓驶出,穿过繁华的朱雀街,一路向南,直到一个庄园前停下。赵奕隆从车上下来,庄园里早有下人等在门口,引着他一路往里走。赵奕隆一边走一边问“你家主子人呢”
“主子未曾收到消息说赵大人要来,刚出去不久,小的已让人快马去追了。”下人躬身回答。
赵奕隆点了点头,摆了摆手“不必跟着了,我知道路,你忙去吧。”
下人应了声是,自己退下。赵奕隆径直走到庄园的正厅坐下,女婢忙端上极品新茶,用精巧的紫砂壶装了,交给赵奕隆才退守门口。
赵奕隆小杯小杯的浅酌,喝到第五杯,才听到门口响起的脚步声。
赵奕隆露出一丝浅笑,抬起眼来看向来人“总算是回来了,去了哪里,竟让下人追得那么辛苦”
来人解下头上的斗篷,身后跟着的青衣少年连忙接了过去,恭恭敬敬地搭在自己的手上,那人转过头来,身材偏瘦,面容俊朗,看起来病弱非常,实则眸中精光四射,精明中带着几分奇异的气势。
赫然是乔凤起
“锦绣阁出了点事情,我去处理一下。”乔凤起抿嘴一笑,撩起衣摆坐下,身后的青衣忙将披风放下,给他换了一壶水。
乔凤起摸了摸青衣的脑袋,自斟自饮地喝了一杯,才抬起头来笑道“赵大人十万火急地来找乔某,可是为了令小姐的事情”
“倒不是。”赵奕隆捋着胡须,闻言叹了口气“妍儿的事情已是死局,解开必然要伤了赵家的根本,只能牺牲她一个,保全我赵氏一族了。”
“那是”乔凤起挑眉,总算露出几分疑惑。
赵奕隆眸色渐冷,眯起的眼睛撩起杀意“乔公子听没听说过慕云歌这个名字”
慕云歌
乔凤起看着他的面容,似乎是想从这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找出一点破绽和玄机。昨日的事情他早有耳闻,知道慕云歌得了武帝许婚,及笄时便会领誉王妃的头衔,而赵家小姐素来是喜欢魏时的,这两家的结怨本就不浅,乔凤起自然能看见赵奕隆藏在深处的仇恨。这样一想,他也多半是知道赵奕隆是来干什么的了。
“略听过一些。”乔凤起收起所有的情绪,含笑点了点头,淡淡的说“她是昌邑侯的长女,皇上亲封的三品贞淑。”
“那公子可知道这个慕云歌并不简单我家妍儿遭此大难,便是被她算计的。”赵奕隆手中的茶杯砰然炸裂,滚烫的茶水淋了他一手。
赵奕隆面无表情地用手边的手绢擦去茶水,心都痛死了,哪觉得肉疼,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乔凤起,等他给一个答复。
乔凤起轻笑“那赵大人的意思,是要乔某帮忙除去这个慕云歌”
“一个小女子而已,哪值得乔公子出手。”赵奕隆冷笑“只要慕之召一倒,她自然就不值一提了。”
乔凤起端正坐姿,收起刚才的那副漫不经心,眉目收敛“赵大人想除掉慕之召”
“商会统领虽不是什么肥缺,却是跟大魏所有商人联系最密切的一个官职。这些商人掌管掌控着大魏的粮钱,就算地位低贱,作用却不小。慕之召坐了这个位置,厉王殿下也曾想过要收服他为殿下所用,可惜这人不懂规矩,不知好歹,枉费了殿下一片好心。”赵奕隆万年无波的语调忽转阴沉“既然他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们也不必跟他客气,早日将他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换上我们的人才最好不过。”
“大人想换谁”乔凤起抿嘴。
赵奕隆深深地看他一眼“我想换谁乔公子难道不知道吗”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滞了,不过乔凤起语调都未曾变一下,嘴角的笑容却是加深了“如此,赵大人请回吧,不出五日定有好消息传来。”
赵奕隆得他承诺,也不懂打扰,起身告辞。回城的脚步轻快,面上也不见了来时的愁苦,春风拂面般舒爽。
乔凤起站在别院的门口,笼着手目送赵奕隆远去。直到赵家的马车不见了,他拍拍手,毫不掩饰嘴角的鄙夷,折身回园子。
一进门,他便吩咐跟着的青衣“你去跑一趟慕家,给我带个话给慕小姐”
。。。
第258章 东窗事发()
近来是多事之秋,京城里最迟钝的人也感觉到了朝局的变幻。
继权贵孔连熹倒台,御史大夫常德林免职之后,又出了几件大事。首先是西赵和大魏和亲,其次是几个皇子择妃,再者,就是一桩案中案。
孔连熹的案子结案时曾轰动了朝野,乐禾坊的老鸨带着红牌青禾前去衙门自首投案,交代了事情的经过。孔连熹虽是最大的那条鱼,可也有不少小鱼被带了出来。御史蒋冒就是这些小鱼中的一条。
蒋冒虽在御史台,可官位多年来一直没有进境,不得武帝的信任,如今几位皇子陷入夺嫡之争,蒋冒为了寻求庇佑,也择了个主子。
男童流尸案被揭露时,蒋冒就曾请求过自己这位主子,让他想办法保住自己。可惜,这个命案牵涉很广,又有郡王坐镇审理,他的主子也无计可施。哐当一声,蒋冒从一个三品大员跌落谷底,成为阶下囚,心中极是郁闷和不满。
到了秋天,刑部按律问斩,这些个犯事的官员也要一并人头落地,蒋冒见这位主子迟迟没有动静,顿时就急了。
在一连三次托人带信毫无音讯之后,蒋冒已是绝望。
刑部复审此案之时,正好提审到蒋冒,这位刑部主司张泽远慧眼如炬,竟从他先前的供词中看出了杀人数目上有假,又再审问了一次蒋冒。
蒋冒挨不住刑,加上已是穷途末路,便招了供。
这一招不要紧,竟牵扯出了另外几件大事来。张泽远直听得冷汗直冒,立马放下手头的案子,重新追查蒋冒供述的真相。
历时半个月,竟真的查到了实质性的证据,他不敢隐瞒不报,当即揣着供纸到了皇宫求见武帝。
可没想到,张泽远才刚刚出了刑部,就遭到了刺杀。
从刑部到皇宫,要经过一条窄巷子。刑部的人为了抄近路,都会选择从这条窄巷子穿过。这巷子幽深,又紧挨着朝廷要门,平日里就少有百姓同行。张泽远的马车刚从刑部出发,窄巷子还没走到一半,一支利箭就嗖地一下从窗户里射到了张泽远的脑袋边。
随从尽皆失色,匆忙抽出刀剑抵抗箭雨。利箭停歇,又从旁边的屋顶窜出好些个黑衣人,直接就杀向了马车。
张泽远是文官,未曾学过什么武艺,见状自然是大惊失色,待让车夫驾马车快些,才发现车夫早就被一箭射穿了喉咙。
这些黑衣人人数众多,张泽远也未曾想过会出这样大的事情,只带了四个随从,当然不敌。正在绝望时,旁边的屋顶上又再一次杀出了一批黑衣人。
后到的黑衣人明显跟先前那一批不是同一拨,他们一来,立即成圆形将张泽远围在在中间,确保张泽远性命无碍,才跟先前那批人厮杀在一起。后来的黑衣人武功明显更高,先前的那些人根本不敌,很快就被斩杀殆尽。
他们杀了人,不等张泽远发问,立即撤退,来去如风,竟连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张泽远受此惊吓,明白这些人是在保护他的性命,忙躬身到底,感激的问领头人“多谢各位相救,不知英雄性命”
“我等的性命不足挂齿。”领头的黑衣人抱了抱拳,蹙眉凝神说“大人为国为民,我等也是十分敬重的。救大人一命,就是救天下的公道,大人又何须耿耿于怀再则,大人此时进宫,显然是出了十万火急的事情,还是先行了却的好。”
他说得正中要点,张泽远心中虽然有万千疑惑,却不敢多言。摸了摸怀里的东西,被刺杀的原因也浮出了水面。
张泽远再也不敢耽搁,舍了马车,快马加鞭往皇宫赶。
他没有看到,后来的这群黑衣人纷纷隐没在两边的屋顶上,却隔了一段距离护送张泽远到了宫门口,才做鸟兽散去。
领头的黑衣人个子高挑,一身劲装衬得身材挺拔不凡,一看就不俗。
他等张泽远进了皇宫,便折身往誉王府去。
魏时面前摆了一盘围棋,正跟自己玩得欢。见黑衣人进来,抬头淡淡一笑“人送到了”
“送到了。这会儿只怕供述都递到了陛下的跟前。”黑衣人跪在地上,面露不解“殿下是怎么知道张泽远会被刺杀的”
“因为消息是我透露给晋王的,这事如此重大,一旦上达天听,晋王就会彻彻底底的毁了。他冒不起这个风险,一定会兵行险招,赌一把自己的运气。如果赢了,张泽远死了,他手下的人就会立即接手这个案子,将男童流尸案做成铁案,永远封卷。如果输了那多杀一个,结局又有什么不同”魏时将黑子落下,顿时吃掉了西角一片白子。
他将白子一一收好,只见棋盘上黑白分明,写了个晋字。
张泽远到皇宫时,武帝正躺在德贵妃的宫中张泽远求见,武帝还跟德贵妃打趣“张泽远是肖远道的门生,为官多年,极是恪尽职守,从来不拿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我。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只怕朕这宫城的大门都找不到。走吧,你陪朕去正德殿,看看他有什么要说的。”
“是。”德贵妃恭敬的站起身来,亲自抖开薄披风给他罩在身上。
武帝拉着她的手前往正德殿,张泽远见了武帝,磕头问安之后,便道“陛下,臣近日核查男童流尸案,一干人等虽已就范,主犯也已依法问罪,可竟让臣发现了一些别的东西。”
“什么东西”武帝倾身笑起来“你竟能劳动你一个小主司不惜重重禀报,执意要见朕”
“陛下,臣虽是小小主司,可按照大魏律令,六品以上官员都有资格入宫请见”张泽远固执地弓着身子“臣若有失,还请陛下明示。”
武帝听他这般说话,顿时不悦起来,哼了一声,扭头跟身边的德贵妃说“你看他这性子,这些年来可真是一点也不改。当年为了一个肖远道,不惜跟朕作对,朕下了他的刑部尚书之位,让他做个小主司,可真是半点也没磨掉这棱角。”
德贵妃抿嘴微笑不答。
武帝也就说归说,该听的话一向都不漏掉,更何况眼前这人虽然固执了一些,可多年以前,张泽远实打实是自己的心腹,是朝廷的眼睛,他心中还是颇为喜欢的。
说完了那些话,武帝就敛了笑容,淡淡的问“张泽远,你有什么要禀告的,这就说吧。”
张泽远从怀中掏出供述,双手递给内监。内监接了供述,呈交到武帝的跟前。
武帝捧起供述,长长的一卷,他只得从左侧打开一行行地看了下去。
渐渐低,武帝脸色凝重了起来,人也坐直了身子,肩膀绷得紧紧的。看到最后,他的手忍不住发抖,整个人都有些哆嗦,胸口越来越剧烈的喘息,牙齿有些打颤,显然已是出离了愤怒。他身边的德贵妃伴君多年,早就摸清楚了他的脾气,不自觉地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