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商女为后-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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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书晗听罢,又连连叹气,四下看看,忽然压低了眉眼,靠近慕云歌耳边悄声说:“陆府还有一件大事,不知你听说了没。令萱陆家人瞒着陆夫人,将她许了人家了。”
“许了谁”慕云歌吃惊不小。
按照大魏的律法,若家中有人新丧,直系子女三年内是不许嫁娶,再不行也要守孝一年方可有红事,以免红白冲突,让家门不幸。
陆夫人眼见着就没有几天了,陆令萱是她的嫡女,应是守孝三年,三年内不许嫁娶的。陆家人这时候忙着给陆令萱定亲,看样子,是要赶在陆夫人断气之前,将她嫁出去了。此举难免太过让人寒心,慕云歌想想陆令萱此刻的心情,也不禁浑身寒毛微颤。
陈书晗听她问起,顿时紧张地四下看了看:“听说不太好。”
“不太好是怎么个不太好”慕云歌搞不明白,又怕她危言耸听,又觉得陈书晗一向是实事求是的,并不会信口开河。
她说不太好,只怕是真不好
陈书晗靠近她耳边:“你知道淮南王爷留在京城的三个质子吗原本是想指给大公子或二公子的,可不知怎的,后来突然就转了方向,决定把令萱许给那个臭名昭著的三公子魏云逸。”她脸色微白,语音蓦然哽咽起来:“那个魏三公子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么听说好酒、好色、好赌、虐待成瘾,还带着不为人知的隐疾。而且我听说,陆家人这次是下了死手要把令萱往死里整,三公子明明没有妻室,她们也不为令萱争取,只让令萱以妾室的身份入世子府。令萱可是陆府的嫡长女啊,为妾她们也真做得出来”
从她嘴里的话彻彻底底地震到了慕云歌,寒气直往她的后背窜。
好半天,她忽地冷笑:“她在打什么主意,还不是怕陆夫人去了之后,令萱找她报仇,不如早早地将令萱嫁出去。做妾,尤其是给这种人做妾,何愁令萱不死”
她望着前方庭下摇摆的新柳,微微眯起眼睛:今夜,无论如何都要想个办法见一见陆令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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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玉断两截,巧言解说()
慕云歌冷笑着说完那句话,就闭嘴不谈陆令萱的事情。陈书晗心中咯噔一声,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脸色煞白,一把抓着她的胳膊:“书晗那个性子是铁定不会答应嫁给魏云逸做妾的,她要是惹恼了陆老爷,会不会会不会”
“别乱想。”慕云歌捏着她冰冷的手骨搓揉:“相信我,令萱不会有事的”
陈书晗含着眼泪摇了摇头:“令萱脾气硬,一定是要出事的。”
她想想就觉得很是可怕,别开头,用手绢擦了擦眼角。
慕云歌见她如此,只好道:“书晗,你别担心,我今晚想个办法去看看她。不过你也知道令萱的性子,事已至此,只怕我说什么她也是听不进去的。其实,我什么都不担心,我最担心的是陆家人用陆夫人的性命来威胁她,她最是孝顺,别说是给魏三公子做妾,就是嫁得更难堪些,她也是肯的。”
陈书晗默然,想想也是如此,唯有叹息:“也是,我们终究不是陆家人,护佑她不得,只能听天由命了。”
两人说着话,宴席的钟声敲响,陈书晗的丫头赶紧帮她整理了仪容,重新上了妆,两人这才回到宴厅。
陈书晗回到陈夫人身边,脸上端着柔雅的浅笑,对众宾客福了福身,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慕云歌则回到肖氏身边,隔着一段距离悄悄给陈书晗点头。她的目光收回时,不经意撞见魏时的眼神,后者则轻举酒杯,遥遥敬她,脸上的笑容很是幸灾乐祸。
陈夫人贵为一品夫人,安伯侯事业如日中天,虽是小宴,宾客满座竟不输于陈家上一次寿宴。
此次宴会侯府不少贵客都从京城远道而来,其中不乏当年肖氏的熟人,肖氏嘴角泛着微笑,低声给慕云歌介绍:“陈夫人左手第一位的,是礼部尚书李从德的夫人莫氏,她的三个儿子如今都有功名,跟陈夫人又要好,很得安伯侯府器重;你看右边第三个,那是太傅卫如是家的孙女,卫太傅年岁渐高,他的独生子去得早,这次陈夫人寿宴分身无术,只得遣了孙女来。他孙女如今年方十六,听陈夫人的意思,想为陈家长子陈书艺求娶为妻,也不知成了没。”
“刚才进门时拉着娘说话的那位夫人呢,坐陈夫人左首第二位的。”慕云歌笑问:“是娘少时的闺中好友”
肖氏宠溺地拉着她的手,笑道:“云歌真是聪敏。那是抚远大将军谢林的夫人,跟娘从小一起长大的。”
两人正说着话,陈夫人已起身敬辞,满座齐齐举杯恭贺,两人也赶紧停下话头。
三杯之后,宴席便随意得多了。
“陈夫人今日寿辰,本该是老了一岁,可我瞧着陈夫人,真是一年比一年精神,一年比一年年轻呢”说话的是莫氏,她说着便抿嘴而笑,目光落在陈夫人头上的一套发饰上,不无羡慕地叹息:“尤其是陈夫人这一套发饰精致非常,更显得陈夫人娇艳如花,我见犹怜呢”
陈夫人得她夸赞,便笑眯眯地看向魏时:“这是誉王送的,我也觉得很美。”
她说着,抬手不自觉地抚摸了一下发饰。
不知怎的,异变就在此时发生,只见陈夫人伸手触及碧玺翠簪,那发簪好似不牢固一样,从她头发上脱落,摔在地上碎成了两截。
厅中人人都盯着那支发簪,表情有几分惶惑,又同时颇为同情地看向陈夫人。
今日寿宴,玉簪无故断裂,是不吉之兆。
陈夫人有些微震,完全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陈书晗脸色陡然苍白,慌忙伸手去捡,让陈夫人给压住了,只得伸回手去。
陈夫人眼中含泪地瞧着女儿,安伯侯府人人身体康健,唯有女儿体弱多病,发簪无故断裂,若真是不吉之兆,多半是要应验在女儿身上,她怎舍得让女儿亲手去拾起这个不吉,无辜受难正迟疑间,慕云歌已轻移莲步,两步上前,拾起了发簪握在手中,浑若无事地笑道:“陈夫人真是好运气,云歌在此恭喜夫人啦”
“此话怎讲”陈夫人见她拾起发簪,毫不避讳,毫不顾忌自己是否会遭难,心头微热,颇为感动。
慕云歌柔柔笑道:“云歌听说,凡是有灵性的东西,便都识得主人灾厄,亲历险境以求护得主人平安。今日是陈夫人寿宴,这发簪出自陈夫人头上,自然沾了夫人的生气,又突然断裂,多半是为陈夫人消灾解难。如今夫人化险为夷,难道不值得恭喜吗”
一席话说得陈夫人转忧为喜,连声问:“真的”
“云歌读书不多,听闻陈王殿下和誉王殿下都是京中有名的才子,是不是有这样的说法,两位王爷定比云歌知道得多,知道得详尽呢”慕云歌笑而不答,转身对魏善至和魏时福了福身。
魏时含笑点了点头,魏善至则道:“确实有这样的说法。”
厅中诸人多半是不知这种说法的,都看向魏善至。
魏善至含笑道:“千年以前,西周有位将军无意中救了个老人,老人以随身玉佩报答于他,嘱咐他无比贴身携带。不久,战事四起,将军奉命出征,一路攻城拔寨、战无不胜,丝毫不伤。将军回到家中才发现,他随身携带的玉佩上已是斑斑血迹,裂痕驳杂。将军夫人心生不安,找人卜算才知道,赠与将军玉佩的老人已亡故,化为魂灵寄居玉中,已一己之力在战场上护佑将军,才保得将军安然无恙。将军夫人很是震动,立老人灵位供养,玉佩上的裂隙竟慢慢愈合,直到将军亡故才断裂。自此以后,玉能挡灾的说法就蔓延开来了。”
陈夫人松了口气,脸色这才有了血色,厅中诸人也都连声说恭喜,刚才凝重的氛围转为喜庆。
慕云歌将发簪轻轻搁在陈夫人身前的桌上,微微一笑,优雅重回自己的座位。
陈夫人得她解围,好感自不必说,只是这些都藏在心底,面上笑道:“原是如此,倒是我孤陋寡闻,白白添些烦恼。”
“陈夫人的玉这般有灵性,听说是誉王殿下送的,可不知是在哪里买的”莫氏执着手绢,目光已不仅仅是羡慕,几乎火热地盯着她:“我家长宇常在外走动,我也想为他备些什么呢”
厅中诸人人人都是一般所想,俱都看向魏时。
“这玉确有灵性,听说是仇记刚刚从云南运过来的新货。”魏时轻晃手中的折扇,一派自在风流:“听掌柜的说,跟这玉同批采伐的还有数十件,都是一等一的好东西,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呢”
“好玉可遇不可求。”莫氏笑道:“等会儿我可要去瞧瞧,可有愿跟我同去的”
几位京中来的夫人都含笑道:“闲来无事,咱们一起。”
没人看到,慕云歌带着笑意的目光跟魏时交汇,三分得逞七分狡黠。
这一场宴会小插曲很快过去,宾客尽欢,觥筹交错中已到了黄昏时分。客人们渐渐散去,肖氏和慕云歌走在最后,正要上马车时,忽听身后有人叫道:“慕夫人,慕小姐,请稍等一下。”
母女两人回头,原是陈夫人身边的丫头叫住了她们。
见两人停下,丫头紧走几步来到慕云歌身边,将一个红木盒子双手捧上,递给慕云歌,面上端着十二分的诚意笑道:“今日宴席上多亏了小姐机警,才不至于让陈府蒙垢。这是夫人一点点心意,还请小姐万勿推辞”
慕云歌打开盒子,其中是一整盒精致点心,并不名贵,只是用心,也不推辞,接了之后便致谢:“请代我多谢夫人,云歌很喜欢。”
丫头松了口气,眸中颇有赞许,恭送两人上了马车,才转身回府回话。
陈夫人听她细细描述慕云歌当时的反应,颔首微笑,甚是满意:“云歌这孩子真是蕙质兰心,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夫人的意思,是要”丫头试探地问。
陈夫人心情愉悦,点了点头:“再看看吧,老爷相中了太傅家的孙小姐,可我觉得云歌才真正不错。书艺这孩子娘去得早,虽跟我不亲,可他的终身大事不能不放在心上。对了,算算日子,书艺上次来信说五月会回来,也没有几天了。到时候想个法子,让两个孩子见见面吧”
这些事慕云歌自然是不知的。
回到慕府,肖氏一脸倦容,玉珊扶着她前去歇息。慕云歌精神很好,佩欣陪着她慢悠悠在府中散步消食。
陈夫人送的点心由佩欣拎着,她忍了一路,终于等到两人单独相处,便嘟着嘴有些介怀地说:“小姐,安伯侯府是侯府,送个东西怎这般小气”
“你懂什么”慕云歌淡淡地道:“正因为安伯侯府是侯府,才不能随随便便送贵重的东西。爹刚刚当选了商会统领,虽不是什么大官,好歹也是四品官员,如今夺嫡之争越演愈烈,安伯侯又是朝中显贵,他的一举一动怎不让人揣摩这礼送得重了,难免会让有心人认为是在笼络咱们慕家;送得轻了,又非感激之态,岂不是两难这点心是京城里最有名的翡翠楼所制,一盒已然不菲,我又是女孩儿,年少人好口福,用来做谢礼最合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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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深夜探访陆令萱()
“原来如此。”佩欣这才释怀,想起今日宴席上的风波,又笑出声来,一脸敬服:“今日在陈夫人的宴会上,小姐确实让人刮目相看。别说是陈夫人夸赞,奴婢见满座的夫人小姐个个都对小姐极为敬佩呢不过,玉能挡灾的说法是真的吗”
慕云歌轻笑出声:“哪有什么挡灾,不过是传说罢了”
“那小姐又怎说”佩欣欲言又止,她没有佩英聪明,实在是难以理解。
慕云歌叹了口气,耐心地跟她解释:“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以为玉簪断裂真是偶然吗我问你,那一整套玉饰是谁买的”
佩欣老老实实地回答:“誉王殿下。”
“在哪里买的”
“仇记玉舫。”
“仇家跟我们慕家什么关系,是否有仇”
“仇老爷跟老爷同去京城竞选商会统领,暗中下毒妄图毒杀老爷。”这个佩欣还是知道的。
“既然有仇,我怎会让仇家安然无恙”
“小姐早说过要以牙还牙,自然不会放过仇家。所以奴婢就更想不明白了,若真是不放过仇家,今日在宴席上小姐大可以宣扬仇家玉舫出了劣质货,满座贵妇,不出两日就会传遍金陵,到时候不愁仇记不倒闭。”佩欣被她问得糊涂了。
“然后呢”慕云歌抬眼看她:“一旦如你所说,人人尽知这件事,仇家人也必会知道是慕家在背后搞鬼,他大可以反咬一口,说是慕家人嫉妒,故意毁他声誉。侯府是名门贵族,那断裂的玉簪自然是要丢弃,没了证据,慕家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