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亦菱-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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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迁怒于整个杜府。再加上杜亦芮已经闯了大祸。老祖宗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她。如今看来,杜家兄妹二人虽然得意一时,用不了多久,可就要齐齐遭殃了。
想通这些事后,亦菱却并没有感到多么开心多么得意多么解气。相反,她感到很无奈,很落寞,也很伤感。原本血脉相通的亲人,却要将对方视若仇敌。
方子语惊讶了半晌,又道:“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传言,一个是关于濯玉剑的,一个是关于夏国女帝的,说不上同殿下完全相关,也说不上同殿下完全不相干。”
亦菱点点头,道:“嗯,这两个我都听说了。”
方子语看了一眼洛沉碧,便知定是他方才同亦菱说过了,接着道:“我还听说最近江湖上出现了一位武艺不俗的剑客,自称七公子。”
亦菱闻言心里突地一跳,她是知道的,这江湖人口中的七公子定是容卿无疑了。
方子语看着亦菱,一脸淡笑,“这位公子敢给自己取名七公子,自诩同江湖六公子齐名,可见其实力不凡,野心不小。”
亦菱闻言嘿嘿嘿一笑,心想你若是知道这七公子就是六公子之一的容大公子,估计得吓一大跳。
“更让人感到惊奇的是,”方子语接着道,“有人称曾亲眼见到这位七公子随身佩戴着一柄青玉色的宝剑,极像是近百年都不曾在江湖上现身的濯玉剑。”
方子语看着亦菱,脸上笑意加深,眼中透出清锐的光芒,“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殿下你使出的障眼法吧?”
亦菱闻言心中微微一惊,讶然道:“子语小兄弟是如何得知的?”她着实没有想到方子语竟然知道此事的真相。
方子语见亦菱如此反应便知真相的确如此,心里不由地生出一阵由衷的佩服之意,说话的语气也不免带了几分敬佩,一脸自豪地道:“是我家公子这样讲的。”
亦菱惊讶地道:“你家公子也来朝凤了?”她的眼前不由地浮现出了那个月白帷幔后的绰约身影。
“啊,那倒没有。”方子语连忙否认道,“这是我还在朔城的时候,我家公子告诉我的,那时候曾有传言说有一位佩戴着疑似濯玉剑的白衣人在朔城现身了。”
亦菱点点头,那时候她是为了骗过荆先生和那位神秘的幕后之人,如今则是为了自保。如今她已经以夏国皇女的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了,如果再加上一个濯玉宫现任宫主的身份,就会为自己招来更多的敌手,届时她可是招架不住了。一想到那句“濯玉重现,天下易主”的话,她的心里就没来由地一阵紧张。如今在她实力尚弱,还未站稳脚跟之时,还是隐瞒此事为好。
至于方子语……亦菱抬眼看着他。以方子语的敏锐和智慧,还有方家那位神秘公子的玲珑心思,许多事是瞒不过他们的,倒不如坦诚一些,反正她已经基本上肯定那位神秘公子并非幽梦公子,而且她直觉那位神秘公子对她没有什么敌意。
思及此,亦菱淡笑道:“你家公子说的没错,我就是濯玉宫宫主,那柄濯玉剑此刻就在容卿那里,想必这次七公子的传言都是他弄出来的。”
方子语闻言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亦菱便知那位公子定然也将濯玉剑在容卿那里的事告诉了他。
亦菱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洛沉碧,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在从容淡然地喝着茶,就连听到方子语说起他家公子的时候,也不曾有所反应。亦菱不由地感觉有点奇怪,照理说,那位如此强大神秘公子,早就应该引起洛沉碧的注意了,可是他偏偏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难不成他认识方府的那位公子?亦菱被自己脑中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至于‘女帝七代,四海归一’的那个传言,对殿下来说并不一定是好事。”方子语神色严肃起来,“如果殿下继位的话,应该就是夏国第七位女帝吧。”
“没错。”亦菱点点头。
“如今这句话流传颇广,怕是杜世子不会善罢甘休。”方子语蹙了蹙眉。
“是啊!”亦菱不禁无奈地叹了一声。若非如此,皇表兄又怎会弄出自己名不正言不顺的传言来。
洛沉碧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地道:“如今,我们的确有些被动了。”他转头看着亦菱,“如果有一日我们要反击了,你会不会像如今杜世子对付你这样去对付他呢?”
亦菱又是一声叹息,顿了半晌方才道:“不知道啊,我也正矛盾着呢,正如王叔刚才说的,世间安得双全法啊!”
洛沉碧闻言露出无奈的神情,他自然知道亦菱在为难些什么。
方子语则是一脸惊诧地看着亦菱,随后垂首深思起来。
亦菱也沉默起来。
是啊,世间难得双全法。
正如她无法既顺了老祖宗的意,而又能同容卿相守。
正如她无法既选择了容卿和洛沉碧两人中的一人,而又能不伤害到另一人。
正如她无法既顺利地登上了皇位,而又能继续同杜家兄妹二人保持当前这种还算和谐的关系,哪怕这种关系只是表面的。而如果她像杜家兄妹对待自己这样对待他们,固然不会让自己再如此被动,但也会就此让老祖宗对自己失望。
唉……这世界上有多少事不得兼顾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一章。怎奈相见不相识(一)()
次日一早,洛沉碧就告知亦菱,他派出去的人传回来消息,说女帝只是受了点轻伤,并无大碍,倒是皇夫为了保护女帝,中了一箭,伤势较重一些。
亦菱闻言先是松了口气,但随后不由地又担心起来。
虽然这位父王对她十分冷漠,但他毕竟是自己的生父李浚的亲弟弟,是她的叔父,而且也是弄影殿前任殿主,是她的皇兄李卓璃和她的好友上官轻尘的师父。如今他为了保护母皇,竟中了箭,也不知他伤得究竟如何。而且,这件事老祖宗早晚都要知道的,届时老人家少不了要发火。只怕这朝凤城的天就要变了……
果不其然,亦菱担心的事很快就应验了。
早上洛沉碧刚刚告诉她围场那边的具体情况,下了早朝后,就有宫侍来告知她老祖宗要见她。亦菱心中七上八下地来到了福寿殿,进门后,只觉得殿内气氛颇为压抑,殿内侍立的宫女皆垂首而立,一副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亦菱见状心里一阵忐忑。
孙女官一脸愁苦地迎上前来,一边引着亦菱往内殿走,一边压低声音对亦菱道:“下官没能瞒住,上皇陛下已经知道了,这会儿正发火呢。”
亦菱略点了点头。
孙女官对立在东暖阁门口的两名宫女抬了一下下巴,两名宫女连忙轻手轻脚地拉开屋门,孙女官亲自替亦菱打起帘子,亦菱独自一人步入室内。
亦菱见老祖宗侧卧在软榻上,一手支着头,双眼合着,脸上怒意仍旧未消。便小心恭敬地福了一礼,“孙儿给老祖宗请安。”随后便垂手立于一旁。
谁知亦菱刚在一旁站定,老祖宗就倏然张开眼睛,锐利的目光直落在亦菱身上!
“这么大的事儿竟敢瞒着我!”老祖宗怒喝一声。
亦菱吓得浑身跟着一颤,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上前两天被老祖宗打过的地方突突地疼,只低垂着头。不敢言语。
“若不是洛小子一下了早朝就去了京畿。一时半会儿叫不回来,我就把他叫过来,连你一起骂!”老祖宗干脆坐起身。怒视着亦菱,“你们出息了,便觉得我这个老东西不中用了,怕是以后出了天大的事儿都敢瞒着我!”
亦菱闻言惊慌不已。连忙跪下道:“回老祖宗,不关沉碧的事。是孙儿自作主张,不让人将此事禀告您的。孙儿怕您知道了此事后着急上火,毕竟当时具体的情况还没弄清楚。”
老祖宗冷哼一声,“你倒是挺讲义气。挺会维护人的!”
亦菱连忙惶恐地低下头道:“孙儿不敢。不过今早传来消息,母皇只是受了点轻伤,并无大碍。孙儿一早收到消息。正打算来禀告老祖宗呢。”
老祖宗闻言,神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你母皇没事?”
“是。”亦菱忙道,“也请老祖宗不要为此事着急上火,若是母皇回来得知老祖宗为着她的事着了急,定然要自责的。”
老祖宗听完亦菱的这一番话,心情顺畅了不少,怒气也消了大半。
亦菱见状刚要松口气,却听老祖宗又道:“你母皇身边那么多护卫侍从,怎么就伤着了?”
亦菱闻言顿时吓了一跳,老祖宗这是又要兴师问罪了?她一紧张,说话不免都有点结巴,“回、回老祖宗,孙儿不知。”
老祖宗脸上不免又带了几分怒意,“你不知?我怎么听说是亦芮那丫头惹出来的事!”
亦菱心里暗暗一惊。老祖宗竟然都知道了!但是她又不能当着老祖宗的面趁机落井下石,只得诚恳地道:“回老祖宗,孙儿的确不知母皇受伤的缘由。至于传言说是因为皇表姐的缘故,孙儿不敢轻信,毕竟狩猎围场远在千里之外,我们这边也只是听到一些传闻,并没有收到详细的具体的消息,更不曾亲眼看到,又怎能仅听一些传言就做出肯定的判断呢?母皇那边已经准备启程返回了,过不了几日就会平安到达朝凤,请老祖宗不要太过挂心。”
老祖宗听亦菱这么说,不由地多打量了她几眼。本以为这丫头因为她母亲的事会非常愤怒,虽不至暴跳如雷,但也会火冒三丈,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冷静,说的话句句在理,头头是道,让人听着还挺舒坦。老祖宗不由地对亦菱刮目相看,一时也没那么焦急生气了。
亦菱说完后垂着眸子,半晌不听见老祖宗说话,惊疑不定地抬眼看了一眼,却见老祖宗正盯着自己,目光中带着探究,探究中又带着赏识和欣慰,不由地一怔。
老祖宗见亦菱抬起眼来,遂收回打量的视线,淡淡地道:“听闻你昨晚回府的路上遇袭了?”
亦菱闻言心想,果然已经有人禀告老祖宗了。若不是老祖宗就在她面前坐着,她真想翻翻白眼儿。老祖宗定是一早就料到自己近日会遇到危险,所以才会派禁卫军接连两日护送她回府,只不过昨日禁卫军一开始在暗中保护,没有立即现身罢了。可现在,她老人家偏要做出一副我才听闻的样子,真真是……唉,别说她了,就是她还有皇表兄、皇表姐三个人合起来都对付不过老祖宗,老人家真是要成精了!
亦菱想归想,但还是迅速地掩去自己的小心思,恭敬地答道:“是。”
“伤得可重?”老祖宗又问,话语中带着关切之意。
亦菱心中一暖,淡笑道:“回老祖宗,不过是受了点轻伤,孙儿并无大碍。”
老祖宗点点头,又道:“你可知是何人要害你?”
亦菱闻言又想翻白眼儿了,老人家明明什么都知道,还偏要问她这一句。她能说什么?在明知道背后指使的人是皇表兄却没有直接证据来证明的情况下,她还能言之凿凿地一口咬定就是他?
亦菱只得道:“孙儿也不确定。孙儿从前在宁国的时候,得罪过云宣帝一党的人,翳成帝也一直想除掉孙儿,不过他们都隔着这么远,很难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将刺客派到朝凤来。”
老祖宗自是听出了亦菱的话外音,蓦地将话题一转,问道:“若是有一日,你皇表兄亦风要害你,你待如何?”
亦菱一怔,她没料到老祖宗会直接这么问。其实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想过,尤其是昨夜,她听了王叔临终前那句话后很受震动,颇有感触,辗转反侧想了一夜。
皇表姐杜亦芮虽然同她十分不和,但凭良心说杜亦芮还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皇表兄杜亦风就不同了,造谣生事、嫁祸他人就不说了,还屡次派人刺杀她,虽然两人表面上还没有撕破脸,但暗地里已经隐隐有几分势不两立之意了。她认为,比起当面对她恶声恶气背地里却不曾真的害过她的杜亦芮,表面上和颜悦色却在背地里下毒手的杜亦风要可怕得多。
若是杜亦风真的逼得紧了,而她还是无动于衷,这实在不是她的风格。可问题就在于,如果她反击了,像杜亦风对她那样反击回去了,老祖宗又会如何看待此事?老人家已经多次同她表示过自己的态度,不喜看到小辈们自相残杀。若她也心狠手辣地回击了,老祖宗难保不会失望和愤怒,那届时她极有可能因为逞一时之气而因小失大。
但是,话又说回来,难道为了顾及老祖宗的感受,就只能一味地退缩和忍让?
亦菱将昨晚她想了一夜的事在脑中理了理,方才态度恭敬而又诚恳地道:“回老祖宗,倘若有一日,皇表兄要害孙儿,那就要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