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倾国-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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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份诱惑很快在心头一凉。一众蜀臣之间那抹记忆中的白衣胜雪无比出挑。顾子引?
“那云王伏引寻你来了。”楚桓循着温清玉的眼神,眸色一深,直接压低了声音解决了温清玉的疑惑,“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可还是孤大方些,那云王伏引可不曾带你领略过这番感觉吧?留在孤身边不是挺好?”
“高处不胜寒。”感受着耳畔暧昧的气息,温清玉骤然冷冷道。
楚桓薄唇一抿:“孤给你御寒。”
流光殿下,一众老臣的脸色甚是难看。唯有左相文渊那双狐狸眼里笑呵呵的,一副未有所觉的模样,只继续着先前的话题:“君上,老臣以为,顾大人远道而来已经说明了云王的诚意。寻人之事犬儿锦言人脉通广,愿为君上分忧。”
然而,顾子引的淡然自若在看清楚桓身侧那人的模样后也是惊愕了一瞬,然而,从聚贤雅阁那日追究起,顾子引竟是苦笑着自嘲一番。
顾子引坐得住,他身边的姜冉看清了蜀君身侧人却是有些坐不住了。作势便要起身,却被顾子引生生拉住。
温清玉暗暗瞪了一眼楚桓。这厮是故意来拿她打云国的脸不成?
楚桓仿若不曾看到殿下那二人的互动,无视了温清玉面上的不满,对文渊的建议甚是赞同。
“谢蜀国襄助。”顾子引目光不曾移开温清玉,道。
说罢,楚桓的手自然地揽住了温清玉的腰,另一边广袖一挥,丝竹之声再次奏起,一众歌姬舞姬便从流光殿外轻步而入。
然而……
“蜀君看厌了蜀国舞,不如由民女来舞一曲给蜀君一娱,蜀君身边那位美貌如花的娘娘也该喜欢异国舞的,是么?”姜冉忽然站起了身子,不顾顾子引的制止,直直走向流光殿中央。故意狠狠咬住“异国”二字,言语间带了一丝对温清玉的挑衅。
旁人不以为意,楚桓却是转而望着温清玉:“云国使者一番好意,爱妃不会推却的对吧?”
那眼里头宠溺溺的,一脸的恶趣味。
温清玉不曾拒绝。
姜冉二话不说,直接就从腰间抽出了两把短刀,未待蜀臣防备,姜冉一袭红衣,道:“民女的刀舞,今次特地为娘娘而舞。”
说罢,挽手做花,两把短刀汇到一处,姜冉俏丽的面容在两把短刀交错间看向温清玉的眼神甚不友好。继而擦着自己的小臂,刀柄一转,姜冉的身体在殿上箜篌奏响间舞起。原只是用作防身的短刀此时却做了轻盈的短绫,若行云流水,此时姜冉这一舞,真不知是看做作架的招式还是舞蹈的姿态,明明俏生生的娇软身子偏生舞出了一段干净利落的姿态。
她在不满,不满那个让他们寻了一路的人此时正在蜀国宫中受着荣华富贵。最后的落舞之处,姜冉后足一摆,抽刀便是一刺,一个失神手中的短刀便从手中抽离。
殿上眼快之人当时便倒抽一口冷气,那把短刀刺出的方向,正对他们的君上。
“冉儿,你醉了。”一袭白袖一挡,那柄短刀没入了顾子引的长袖,顾子引温润的声音不变。
然而,流光殿地板光滑下,却落下了不甚明显的一滴。
顾子引的长袖边缘处,一贯的白衣胜雪却沾染上一抹殷红,似冬雪中的一支梅,美得清冽却也凉得寒。
“顾大哥?”姜冉心下一惊。
温清玉眼神一动,却被楚桓压住了动作:“孤也算开了眼界,不过这位姑娘都醉了,顾大人也该懂些怜香惜玉才是。”
顾子引眼神落到了温清玉的身上,不由得眼神黯了黯。
“顾大哥……”姜冉拉起顾子引的臂膀,却是说不出话。顾子引受了伤!
倒是姜冉比顾子引反应过来。
“姑娘既然醉了,便早些离宴吧。”良久不说话的温清玉,此时越过楚桓的威严道。
姜冉自是不会感激,拉过顾子引的手,冲着楚桓的方向施了个不落口舌的礼,旋即便拉着顾子引离开了。
本就是为云国使者洗尘的接风宴,顾子引同姜冉不在了,这接风宴还真是只能这样硬着头皮下去。
“爱妃倒是个有人情味儿的。”楚桓先前促狭的笑意这会儿都沉着不见了。
温清玉自然知道方才她那一句话基本是越轨了。可下意识的,她说出了口。似顾子引那样的温润男子,是伏引的王者师,亦该是她的眼中钉。可她觉得似乎柳林涧那日的他,才该是他。
……
“君上,后宫不得干政,文氏不修妇德,君上当让文氏退却冷宫才是。”流光殿右侧一个声音在殿中响起。
殿上众人的眼光都移到声音来源处,此人坐在左相文渊对面,几乎不需要思考,那人就是安妃安妤漠的父亲,当朝蜀国的右相大人安尚之。
温清玉看着安尚之,方才有云国使者在场,就是不满也只好先压着,不好当着外人的面就开始窝里不和。这会儿云使都不在了,所在场的就只有蜀国人。
接风宴分明是该一众君臣迎贺云国来使,本也不该有宫妃到场。便是有,况如代理后宫的安妃都不曾坐在楚桓身边,哪里又该轮到她了?
与云国最能扯上关系的便是温妃了,安妃温妃都没出现,她出现了可不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可今次宴席之上,可谈了政?”文渊看了眼安尚之,道。
安尚之冷笑一声:“虽不谈政,却事关两国。”
“如右相所言后宫不得干政,不曾谈政就算不得干政了。”文渊的狐狸眼笑眯眯地回道,直接略掉了安尚之后头的几个字。
“事关两国之事,如何算不得干政了?”右相安尚之与左相文渊不和总已经不是朝堂的秘密。
估摸早已经不是秘密了,所以早期二人还会互相阴着,如今早发展成朝堂之上朝堂之后正面冲突了。
“文氏干政?”一个低沉却不容置喙的声音在流光殿高堂之上传来,“文氏干政……也是孤允的。”
作者有话要说:只能说,过四级真是个悲伤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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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牵机之药()
楚桓此言一出直接就让安尚之吃了一鳖;脸色顿时发青,显然很不快活。
“君上,以老臣的理解,右相是觉得文婕妤位分太低;就是真要以宫妃表率赴宴也该是安妃娘娘才有资格。”文渊把一双算计模样的狐狸眼对上了右相安尚之有些尴尬的脸;继而又笑呵呵地状似无意挑衅着。
“原是如此么?”楚桓扬眉,挑着望向安尚之。
安尚之鼻下的两撇胡子明显动了动,继而对着楚桓作揖,正要说话,却被楚桓说话打断。
“昭元夫人……”楚桓忽道,嘴角撇笑,张扬的眉眼却是一瞥身旁的温清玉,“孤一早拟了旨;文氏已经不是婕妤,而是孤的昭元夫人。”
此言一出,不仅是安尚之,就连温清玉都深感意外地侧首打量向楚桓,探看虚实。
只见楚桓一贯深如寒潭的眸子此时带笑,望向她的狭长双目中的瞳孔满满当当都是她诧异的表情。
众人哗然,文氏自入宫一月都未满,就从嫔升为婕妤,如今又成了宫妃中的从二品夫人,便是蜀国开国以来都不曾有人有过这样的恩遇。
从二品夫人,在现在的蜀宫之中,文氏在宫中的地位已经仅次于安妃与温妃了。
倒是文渊先行反应过来,旋即和道:“君上英明。”
众臣再看一眼文渊的态度,这才反应过来,这文氏哪里又是旁人了,正是左相文渊的侄女。
……
一方华丽的轿子落在应城一家客栈外,一个袅娜的青衣女子素手纤纤,容貌清冷。
“公子。”一间客房中,青衣女子茕茕孑立,高挑的身姿配以绝美的容貌实则是当世美人。
客房中,另一人缓缓回头,那人白衣如雪,宛若谪仙的气度:“沁之,你已经不必唤我公子了。”
“公子永远都是公子。”饶沁之对着顾子引,虽是一贯清泠之色,可语气却是不同的。
云国使者前来蜀国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应城,知道是位姓顾的男子,饶沁之便知道,是顾子引。而这间客栈,恰是祁家的产业。
顾子引微叹了口气:“师傅曾也说过你愁绪在怀,下山的初衷便是为了了结祁饶两家的恩怨。你终归是来了应城。”
不出他的意料,他却希望可以出他的意外。
“公子知道的,祁饶两家的恩怨由来多年,沁之苟活至今便也是为了了断十多年来的一切。”饶沁之声音泠泠若珠玉,却是寒彻如冰。
空气中沉了些时,顾子引方道:“你嫁了祁家的大公子,他待你可好?”
闻听顾子引如此说,饶沁之眉下一淡,眸色也暗了几分,却道:“好不好都不重要,就在两个时辰前,我已经将祁饶两家的恩怨送进了御史台。”
此言一出,顾子引终是在饶沁之平静的话语中寻到了一丝情绪的少有波动。
饶沁之清冷的面貌直直望向顾子引:“祁家的帐做得太好。幸而两日前的夜里有人潜入祁府,我虽不曾看到他面目他身上却掉下了两册账目,是祁家四年以来的内帐。两个时辰前,我将祁家近四年与蜀国官员、商人暗通款曲相勾结的账册送进了御史台。”
饶沁之解释着,几句话却似花了大力气一般说出了口,“精明如祁案,那样多的人恨着祁家,巴不得祁家倒下。”
就在她寻找祁家过错证据的时候出现,也恰好出现在她面前,落下了账目。
与朝官贿赂勾结打压异己坑害良民,强抢民女不入牢狱、与商人暗相勾结哄抬物价,挣图赋税牟取暴利……条条都是大罪,查到祁家祁案是死罪难逃,祁家也是抄家之祸。
祁家就要毁了,在她手里因为她彻底毁了。
“祁家的大公子……”顾子引道,声音悠悠而温和。
抬头看着饶沁之的神色,那面上冷凝着,已是许久没有的迟疑。不过须臾的功夫,她已恢复了清冷神态:“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况且祁家的难,是我饶沁之亲手送上的。”
嫁他祁慕箫本就是她踏足祁府的一个计,如今计谋已解,她也该回山上了。世俗之间,她饶沁之本就该死了,多活的十多年,她活下去的理由只有这一个。
顾子引听着饶沁之的话,良久,终是喟叹一声,也不问下去,只温润着道:“此后你有什么打算?”
青衣女子身形不着痕迹顿了顿,却淡淡道,声音似从遥远之处传来:“明日我就会离开应城,回到山上侍奉师傅,报师傅的救命之恩。”
……
“昭元夫人安。”文锦言与其父文渊相像的狐狸眼,此时立在温清玉眼前,笑得甚是开心。
温清玉带着文氏的姓进宫,得以受楚桓宠爱自然也是文氏的荣耀。
昭元夫人。昭者,示也;元者,首也,始也,也就有第一、原配之意。纵是宫中繁花正盛,但这“昭元”二字,昭元,已然昭示了楚桓在一众宫妃中对温清玉的不同。
文锦言自然快活。
温清玉却是撇了撇嘴:“文大人真是让本宫久候了,还以为文大人打算带着本宫的委托就此在温柔乡快活下去呢。”
这昭元夫人的位分也有他父亲文渊火上浇油的缘故,估摸那右相安尚之定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呢。
不过这位分倒也提得令她意外,楚桓当时的样子若非她瞧过楚桓谋略、知晓楚桓心思深沉层层谋划,只怕她都要以为楚桓是个专宠误国的昏君了。
“温柔乡茶里都透了些胭脂气,不纯粹。”文锦言笑道。
看文锦言还开着玩笑,温清玉将薛华胜送上来锦言身边推了推:“真只是来喝茶倒好了。”
这会儿她也懒得去考虑楚桓的动机,也顾不上问旁的什么。现今文锦言探到的消息更是重要:“坐吧,都探到了什么?”
听温清玉直入主题,文锦言这才缓缓收了笑意,面上的神情也变了变。
身子缓缓在温清玉下首落座。沉吟良久,却是半句话都不曾说,只默默从袖中掏出一张带有墨印的纸张。
与文锦言相处时间虽不多,却也少见文锦言如此凝重的神情。温清玉看着那张沾染了墨印的纸,素手接过。
一张看似很普通的纸,纸上写的东西是温清玉难以看懂的,但从一些名字取用上,上面写的该是一些药草药花之类的。
温清玉并未研究过医理,自是看不懂:“药方?”
看着文锦言。
“这张是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