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倾国-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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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正为雍州城中的大水着紧,赈银一丢,更是烦恼国库不足。此际大水湍急,来势汹汹,若可将雍州城中的大水引向这处峡谷,逼得盗贼来降,自是一举两得。”温千山手中指着的那处峡谷正是当年他被困山木岭,层层退避而困守的峡谷。
若要知道那群盗贼最怕怎样的攻势,他所能想到的,便是当年的自己多害怕对手出怎样的攻势。
翌日,温千山禀受云王诏书,将军令一记,亲带兵马离开京都剿匪。
温千山心中有了筹谋,自是信心满满得离开京城。
此后多日,宫中的妗妃时常传召何氏入宫闲谈,赏赐也多了些。妗妃的父亲是朝中的右仆射,深得君上信赖。
妗妃也是宫中得宠的人物,入宫多年地位一直屹立不倒。只可怜无子承欢,抚养的九公主亦是抱养,自是成为一大缺憾。
宫中母凭子贵,自是人人信奉的天条。
数日后的碧绰苑里,温清许第一次来造访:“玉姐姐近日清闲,清许也是无趣地紧,怎么也不见玉姐姐来古兰园里陪清许说说话?”
“坐。”来者便是客,温清玉示意温清许坐下。
玲珑立在温清玉身后默然无言。
温清许没有推却,大方坐下:“玉姐姐的落雨阁都收拾好了,相信不会闹蛇了。”
温清许自是话中带话,温清玉察觉,只道:“能安生些这便好了。”
下一刻,她环顾了温清玉住的侧室:“这里终归还是不若玉姐姐的落雨阁自由,好歹是自己的院子。玉姐姐住在碧绰苑久了,总还没有忘了落雨阁是何模样了吧?”
温清玉浅浅一笑:“自然不曾忘。只是宫中近日频繁来人,碧绰苑总不能无人看护。”
“爹带兵离京,妗妃娘娘便是在为温府看顾着嫡母。”温清许轻轻道。
温清玉闻言,道:“君上多疑,妗妃娘娘有此动作想来是有君上亦或者右仆射大人的暗示。”
温清许眉头一蹙,似是思索一番。温清玉望着温清许,却想听听她的分析。
“玉姐姐多心了,妗妃娘娘平日便喜欢与嫡母闲谈,近日不过是召唤得频繁了些。”温清许面上依旧挂着笑意。
温清玉自是察觉温清许的避重就轻。
温清许笑意淡淡,看来真像是真心的宽慰一般。
温清玉一笑应之。
温清玉不是傻瓜,若真因为先前的几桩事情便认为温清许会向着她,那她未免太过天真。
温清姿那桩事,并不是因为她们真的姐妹情深,而是各取所需罢了。
说来温清姿这些日子虽是解了院子的门禁,可以在府中四处走动,比起往日里的骄纵品性终归还是收敛了不少。只是温清玉若是见着了邵氏,她的冷言冷语的总还是要应付几句。
二人正说话间,喜儿端了一个明红色的盒子轻手轻脚地进了来。几人的目光都引了过去。
温清玉觑了一眼,玲珑会意,自是上前掀了红盒子。
只见盒子正中央正盛着一只翠玉雕成的玉如意,手工细致,纹理尚且明晰,看来似是近日由名师之手雕出的精品。就连玉如意的玉身刻上的“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几字纹路都尚且崭新着。
玲珑瞧见了玉如意侧身的这些字,只觉面色一重,瞧了一眼温清玉的脸色。
这几个字,是她亲手所写,可那几个字,早被他弃如敝屣。
温清玉自是也瞧见了这些字,收回了目光:“送回去。”
温清玉的话少有的冷硬,温清许坐在一旁却面色不动,只定定听着。
“可是小姐,这次已经是太子殿下这个月送来的第八样玉器了,送来的人说了,小姐不收,太子殿下还会再送的。”喜儿手中捧着红盒子,道。
“若是送不回便拿去当铺当了。”喜儿话音未落,温清玉又道。
玲珑自是听出了温清玉口中的不耐,合了喜儿手中的盒子,低低对着喜儿道:“听小姐的,去当了吧。”
喜儿见玲珑一脸正经,又见着温清玉并未有任何心疼之色,便欠了欠身,退了下去。
“玉姐姐真是大方之人,这玉如意价值不菲,归了当铺可真就暴殄天物了。”温清许瞧着喜儿离开的背影略略感慨道。
温清玉唇角微勾,不置可否:“是么?”
闻言不语,温清许眼睑一低,若有所思。
第23章 勒令返京()
山木岭一役,说来自是容易。只是要将雍州和衣城里的大水引到山木峡也是一样大工作。
温千山到达雍州的第一天便以兵力将困守住山木峡,由先锋魏晋留守峡谷。继而召了和衣城的县令商贾。县令苦于民生,商贾愁于生计。温千山在云国百姓心目之中本就是安全感的象征,如今能够解决和衣城中的水患,这燃眉之急可破,和衣城里的官商自是答应一力配合。
于是,雍州城中自是一番大规模的浩浩荡荡。困守山木岭的士兵在魏晋手中亦是有素。
雍州水漫和衣城,倾倒了不少人家。
借大禹治水引水而渡的方法,这场剿匪任务直直进行了大半个月。
大水一如初衷涌进峡谷的当天,山木岭中贼匪死伤大半,第四天,山木岭的水渐渐退却,而温千山却接到了云都君上勒令返京的召回令。
半个月,温府之中,何氏时时入宫陪着妗妃,邵氏的冷言冷语还是没有变,而太子伏引仍然照着自己的心意往碧绰苑里送东西。
而温清玉,似乎与古兰园的温清许有了一种新的默契。
两个人几乎是每日坐在花园听着安子从府外听来的关于山木岭的消息。
“小姐您尝尝,这是小厨房刚做好的桂花糕,茹姑姑说,刚过了夏天,院子里就快又有桂花开了,这些都是用去年晒的桂花做的,香醇着呢。”玲珑手中的方碟放置到二人面前。
方碟之中错落摆放着一溜通体白润的糕点,凉亭外清风一拂,桂花糕散出的清润恬淡的桂花香直直扑面而来。小厨房那边的人皆是心灵手巧的,搭配起糕点水果自是十分得宜。
“碧绰苑的小厨房比古兰园的可贴心多了,清许算是沾上了玉姐姐的福气了。”温清许素手执起一枚桂花糕,闭了眼睛轻轻嗅了嗅,道。
温清玉但笑不语。温清许吃了小厨房的糕点也有几天了,还是这样客气。
“安子,老爷不在府里,你这小子整日就往街上跑。今日又探到什么了?”玲珑站在温清玉身后,瞧着每日都会出现的安子习惯性调侃道。
温清玉轻轻咬了一口桂花糕,嚼烂咽下,动作优雅:“水都引到了山木峡,想来那些山贼都降了吧?”
安子道:“那些贼匪都是亡命之徒,和衣城引过去的水已经让他们死伤了大半,可他们还是负隅顽抗。”
“那就守着,有了新的消息就来告诉一声。”温清许眼睛都没抬,道。
以温千山的耐性,山木岭的山贼一日不交出劫走的军资,围守在山木岭外的士兵便会一日不撤走。温千山带兵多年,对付这些山贼二人对他还是有信心的。
“回小姐,如今街头巷尾的人都知道,君上已经下了旨意让老爷丢下那边的事情回京。”安子又道。
“顶换主将是军中大忌。”温清玉皱着眉。云王此番动作意欲何为?
与温清许面面相觑。
温清许低头思索,问安子道:“那边现在是何人接管?”
安子摇摇头:“君上并未委任哪位将军前去接管,当时魏晋魏先锋留在雍州善后。”
温清玉、温清许二人皆是听出了当中味道。
山木岭之役已经落定,胜券在握,剿灭山贼,搜出军资不过是几日之间的事情,其余事情交由旁人收尾自是可行。
况且君上手握生杀大权,生性多疑。与蜀国之间的争夺暂时告一段落,如此做法也是为了巩固自身的权威。
再联想半个月以来宫中妗妃的频繁召唤,这种想法也并非是空穴来风。君上是想牵制军权了。
半个月,温千山这一役真算是近年剿匪时间最短的了。
“今天嫡母回来应该就会有说法,毕竟消息是宫里传出来的,宫人口中是没有秘密的。”温清许低眉,略略沉吟道。
“小姐,太子殿下来了府里,正在大厅候着。”正说话间,喜儿呼吸紧张着前来通报。
伏引?近日殷勤着往碧绰苑里送玉器,今日竟然亲自来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玲珑瞧着温清玉脸色一变,旋即便道。
温清玉面上一怔,温千山被君上调返回京的消息刚到,太子伏引便来造访……
“太子殿下对玉姐姐的用心温府不少人都见着了,况且爹就快回京,是非正多,玉姐姐该是去见见的。”温清许看了看温清玉的脸色,低声劝道。
每次看到伏引,温清玉脑中便会忆起那晚的事情,那种刺骨的恨意直直令她难以释怀。但是温清许此言十分在理。
“小姐若是身子不适便让安子去禀告太子殿下。”玲珑心思剔透,跟随温清玉多年,如何看不出温清玉这表情所代表的含义?
以身子不适为由,是最简单有效的借口了。
温清玉理智驱使,手一抬:“不必,尚且未知太子来意。”
“玉姐姐去吧,清许在这里候着玉姐姐你。”温清许唇角勾起,对着身后立着的锦绣道,“锦绣,你回去给我拿件披风来。”
锦绣端详了一眼,微微欠身:“是。”
温清玉瞧着锦绣转身离开向着古兰园的方向而去,再瞧着这凉亭唯有了温清许一人。起了身,“随我去见太子殿下。”
安子与玲珑跟着温清玉离开,锦绣早已走远,温清许坐在原处,瞧着温清玉三人身影渐远,盯着温清玉的背影,温清许眸中一转,低眉之间唇角轻勾。
穿过凉亭外的花花草草,过了几处院子,便出了温家的后院。沿着长廊一路往正厅方向而去。温家招待客人,一般都是在侧厅接待,但君君臣臣,太子前来造访,自是要以正厅接待。
温清玉一身紫衣出现在正厅之外。
伏引眼中一亮,面上欣喜,却要靠近。
温清玉直直迎着伏引的目光,瞧着伏引靠近。恭恭敬敬、大大方方膝头一弯,福身施礼,声音疏离冷清:“臣女温清玉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秋。”
似如凉水一灌,直浇得伏引身子一僵,僵在半路。
“你先起身。”伏引回神抬头便瞧见了安子与玲珑立在温清玉身后,面上忽有不快,不耐道:“你们都出去,把外面的人都叫走。”
安子、玲珑面面相觑。
温清玉稳稳直起身子,眸子低垂,眼睑几乎合起:“太子殿下口谕已下,你们照办便是。”
“是。”安子、玲珑异口同声告退离开,正厅之外的下人们亦被打发离开。
伏引的瞳孔中映着温清玉的模样,这身紫色,一头珠翠,久不言语。
“太子殿下请进。”温清玉声音一扬,提醒着伏引。
温清玉头颅抬起,眼眸如水。此刻的她还站在正厅之外,而伏引,正站在正厅门口不远处,二人相隔的距离,不过一丈之远。
伏引适才反应过来。
二人齐齐进去正厅,却是伏引先开口说了话:“虽是我负你在先,可你从前也不曾对我口吻这样的冷淡疏离。”
“哦?”立在正厅,温清玉轻“哦”一声恍若未觉,“太子殿下也不曾像现在这样幽怨的口吻。”
其实二人之间的那一段记忆,岂止是片言只语可以说通的。
温清玉是深闺女子,高门嫡女,大门不出,所能接触到的男子,除了温千山与府中的下人们,细数起来真的没有几个。太子伏引,曾经是她心中最最柔软的一处所在。
似同当年的何氏,一头栽了进去,于是母女二人都被“情”之一字伤了一伤。
幼时那个白马少年,几乎是她最青涩的韶华守候。他细数着与她的情意,奔溃了她的理智,用着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占据了她的心。
可当那个和亲旨意下达之后,一切便都变了。
甜蜜作无情,往往才是伤人利器。
他的怯懦自私、对失去权势的恐惧感在那一刻无限放大,她的理智终于回来了。他的心里兴许是有她,只是那个位置太小。
他伤她之深,一个死过一次的人,对他的心早就随了那日的护城河水冲刷而去了。
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冷,周遭死寂无声,正厅之中的二人皆沉默良久,此刻正厅的地板之上,仿佛落下一支针都可以听到。
凝重的气息带动了空气的温度,似连空气都稀薄了几分。
“清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