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俏灾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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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念晴的掌心感受到一股温热,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耿少言将脸埋在他手心里,那挺直的鼻、那抿直的唇、那细长会勾人心魂的单凤眼、那又长又软的睫毛、还有新生扎手的胡渣……
“小矮子!人矮就算了!连脑力也只有小孩程度,丢在地上给狗吃的你也抢?猪脑袋呀你!”
我……我……
想回嘴心里又明白耿少言说得对,枫念晴更是窘迫得不好意思睁开眼。
“虽说你愚蠢的行为救了小黑,但我相信以小黑灵敏的嗅觉,牠肯定会在吃之前发现异状,才不会像你呆呆地一直啃,所以,结论是,小矮子你真的比狗还不如!”
什么!?
竟然说他比狗还不如!?
在枫念晴动手掐他脖子前,耿少言的脸又埋进他的手心里。
“快醒来,醒来后我就得赶你离岛,小矮子,快醒来。”
为何他醒来便得走人?又为何他要他走,语气却是如此地酸涩不舍?
枫念晴在睁眼问个明白与睁眼便得离去间犹豫不决,问还是不问?问清楚还是别问得好?
在彼此有口难开的挣扎下,夜幕渐渐深重。
* * *
天未明,眠正浓,苦命的人无法为连夜的奔波稍作平复,一早便被踹醒,拉到另一间房里为睡得正香的人诊疗。
“看了这么久,究竟如何?”心急的耿少言一夜未眠,顶着深深的黑眼圈问道。
只见耿牧成好整以暇,不疾不徐,从容地把着脉,翻翻枫念晴的眼皮,探探他的体温等等。
在耿少言动手宰人前,耿牧成总算开口:“快去熬药。”他二话不说地塞给他一包药。
“你还没……”
“还不快去。”
耿少言忍下疑惑和杀人的冲动,乖乖地去熬药。
确认耿少言已走远,耿牧成优闲地坐于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啜了啜隔夜茶,嫌难喝又放回桌上。
“他已经离开了,你还不起来?”
被明眼人识破,早已清醒的枫念晴也懒得继续装下去。
“果然还是瞒不过大夫,嘿!”枫念晴吐吐舌,搔搔头,衣襟散乱,拉也不拉,坐没坐相。
“小矮子。”他跟着耿少言如此唤他,却换来音料中的白眼。
“我叫枫念晴!”对这人的好感因那三个字瞬间化为乌有。
“别生气、别生气,都怪少言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是耿少言的小叔耿牧成,叫我耿哥哥就可以!”
耿哥哥?恶!
“哼,又是姓耿的!”
“你对姓耿的有偏见哟!呵,是因为外头那个一整夜难以入睡,傻傻地守在你床边,现在正在熬药的家伙?”
昨晚知道他一直守在身旁,莫名的心安让枫念晴不一会儿便睡得香甜,说不定还直打呼呢!
“你不想让他发现你醒了?他正因为自己间接害了你而内疚不已呢!”耿牧成试探地问。
“活该,原来那混帐还有一点点良心。”
“哦?”
“若不是他平日命令我做东做西,每天累得半死,整我整得不成|人形,我又怎会立誓留在岛上伺机报复?又怎会因为吃不好、饿肚子而饥不择食……”与狗争食,实是过于耻辱,枫念晴说不出口。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是他活该,要不要我帮你?”
“你不是那混帐的小叔吗?”
“大义灭亲的道理我还懂,亲人做错事也必须给他应有的惩罚,否则不是爱他,而是在害他,瞧,我是不是很明理?”
“是这样吗?”经验告诉他,凡是姓耿的说的话都不足采信。
“快,快躺好,他回来了!”
“啊!”枫念晴一急,照着耿牧成的话,立即躺回原位。
“记着,演戏就是演得入木三分,既然决定继续装睡,那就不能轻易醒来,否则少言是不会轻饶欺骗他的人,记着。”耿牧成附在枫念晴耳畔细声叮嘱。
“你在说什么?”需要靠得那么近吗?耿少言看不顺眼。
“告诉他要为你好好活下去,否则那么大个儿的人为他消瘦成细竹竿样,能见人吗?”
“你在胡诌些什么?”耿少言将这碍眼的庞然大物挤到一边去,坐在枫念晴身旁的人,除了自己外,他皆看不顺眼。
“唉!我记得我的侄儿有讨人厌的严重洁癖,想不到今日竟为了一个男人变成这副邋遢样,虽然我讨厌他的洁癖,可是也不希望他变成邋遢的乞丐呀!”
出去!
对付啰唉的人,耿少言比别人更为有效又不需费力的方法,就是他与生俱来、异于常人的天赋——言咒。
只须在对方脑里下个命令,耳根子立刻清静不少。
“等等,我是你小叔、是你长辈耶!耿少言……”耿牧成的叫喊声愈来愈远,愈来愈远,直到听不见。
将小叔抛在脑后,耿少言爱怜地轻轻拂开枫念晴几绺不听话的发丝,因为不舍它的柔细,大手伸入发际间梳理,触感与自己的全然不同,似丝绸,光滑柔软。
枫念晴睫毛轻颤,差点让他的伪装泄底,他好想知道现在的耿少言是什么样的表情?
正巧耿少言仰首饮药,并未发现。
耿少言再次搂扶枫念晴入怀,将刚毅的唇覆盖在平日爱喋喋不休的粉唇上。枫念晴全身一僵,乔装昏迷而不能反抗的他只能依着散发男人气息的唇瓣,而被迫咽下和着对方气息、本该苦涩不已的药汁。
噢……为何不论他如何整治耿少言,都觉得自己亏大了!
没有防备的唇正被粗糙的指腹摩挲,一来一往,流连,眷恋,煽情……
“快醒来……快离开我吧!”
他一清醒便代表着得离开?他的仇、他的怨呢?他在赶他走?既然讨厌他又为何动作如此温柔?
枫念晴思绪纷乱,未厘清前,唇上又传来绵密的暖意,他的唇和他的再次相连,轰乱他的心弦,令他的内心激昂澎湃,回旋再回旋,他的心完全乱了。
第八章
“嗯……嗯……嗯嗯……”
“你不通啊!”
“啊?我亲爱的侄儿,有严重洁癖的少言竟口出秽言,说我嗯嗯不通!?”耿牧成夸张地捧着心,一副快昏厥的模样。
“我说你想不通吗?念晴的病情究竟如何?”
“念晴?叫得好亲热喔!人家从没听你叫过我牧成耶!”
一个高头大马的成年男子,竟装出小狗般可怜兮兮哀求的眼神,太恶心!
“你到底说不说?”耿少言双手指关节扳动,喀喀作响。
“说,当然说,最爱的侄儿问的问题我当然非答不可!”
“那还不快说!”失了平日的一尘不染、有条不紊的表象,耿少言难得一副邋遢样。
“枫念晴呼吸沉窒,气血碍缓,胸口闷钝……”噢!他的目光好像要拆了他,“缺……缺一味药,对!就是因为这一味药引,使得先前的药方无法产生作用。因而……因而他仍昏迷不醒。”
天……好拙劣的谎言,一听便觉有异。
直挺挺躺在床上的枫念晴不能动作,否则还真想翻白眼,以示再也听不下去。
天山雪莲……
趁耿少言将注意力转移到耿牧成身上,枫念晴以嘴型打暗号,昨儿个已演练不下数回,耿牧成仍无法流畅编谎,支支吾吾、忘东落西,急得枫念晴真想跳起来自己来说!
“千年雪参,对了,千年雪参!”吁,紧张气氛营造得险些弄假成真,一时间想不起来那味药是何名,来此地的路上适巧曾听人说过,拿来编一编故事,满合适的。
老天!竟然只对了一个字!?躺在床上的枫念晴开始希望当真昏迷,醒不过来。
“千年雪参?你是说天山可遇不可求,传说中的珍宝,千年雪参?”
耶?真的有这种东西?罢了!掰得通就好。枫念晴松了一口气,他不想见耿少言发怒的样子,尤其是针对自己。
“没错!只要加上这味药引,保证枫念晴药到病除,马上醒过来!”耿牧感说得煞有其事,事实上这套说辞是枫念晴编撰,目的只为刁难耿少言,让他奔波劳累,以求稍稍平复受虐者受伤不平衡的心,而耿牧成只是想看好戏的帮凶,两人皆未稍加想像、预测未来可能引起的轩然大波。
“念晴他还能撑多久?”耿少言心紧蹙,严谨问道,努力在表面上看来平静。
“嗯……这个嘛!”
三!枫念晴悄悄伸出三根手指头,憋笑憋得好累。
“三……”
“三天?光是赶达天山的行程都不够!我如何救得了念晴?”耿少言激动地道,而且相当激动。
“少则三日多则七日,视枫念晴天生体质和求生意志而定,依我看来,枫念晴应该可以撑持七天。”
“又是应该,你到底是不是位该受人景仰的大夫?”
“当然是,请不要怀疑我的专业,好吗?”这可是他引以为傲,能自食其力的职业呢!
“就信你这一回,若在我赶回来前你没将人顾好,小心我唯你是问。”
“我好怕哟!”
“哼!”耿少言整装前,他来到床边,轻抚枫念晴的颊,弯下腰依附在枫念晴的耳际,轻嘱后随即出发。
离开的耿少言没注意到因他的话而染成晚霞色彩的双颊,倒是一旁闲闲没事做的闲杂人等耿牧成注意到了。他掩妥门扉,咽不下满腔好奇,直问:“起来,少言已经走远,用不着再装了!少言同你说什么?能不能说给我听?哎哟!说给我听听嘛!听不到我会死的啦!”因好奇而死!
“那你就去死一死好了。”枫念晴翻过身,拉高被子,不理会耿牧成的纠缠,一双耳朵红通通。
这是生死相许的承诺吗?枫念晴脑子里闹烘烘的,听不赵外界的吵嚷。
你若死去我亦部你死,所以,你得撑着等我,听到没有?
这段话便是耿牧成急于想探得的内容。
* * *
风尘仆仆,急忙赶路的耿少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再更快些,他一定赶上才行!
有钱能使鬼推磨,耿少言重金聘请船家扬起看所有风帆,随风疾驶;无风时则请船家奋力划行,连夜航行,顺着运河来至建康时,因为必要的补给而稍停,心急的他待不住,下船于近处走动,观看船家的举动,以便随时可以上船再出发。
“听说邓老爷今儿个花了千金买到本该是要进贡的珍品。”
因武功修为,耳力极佳的耿少言听见远处人的窃窃私语,初时他并没有注意,直到他听见几个关键字句。
“千金!?什么珍品这么值钱?”
“好像叫……什么?对了,千年雪参!”
“听起来就觉得很珍贵的样子。”
“可是那东西不是要进贡的吗?怎么可以买得到?”
“所以说这是最高机密,只要皇帝不知道就好。”
耿少言轻功一跃,没有被任何人察觉之下,来到躲在暗处正长舌的两人身后。
“欺君罔上可是要砍头的,还不快快告诉我那个邓老爷家住何处?从实招来我还可以饶你们一死!”
森冷的声音突地自身后扬起,任谁都会吓得失了半条魂,方才的闲言闲语,议论他人是非的两人不胜惊惶,跪趴在地,忙不迭地叩头求饶。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连抬头瞧瞧他也不敢,真不知是这两人过于胆小,亦或是地方官欺压百姓太甚?不管答案为何,这情况对耿少言有利。
“还不快说!”
吓坏的两人赶忙抢着将事情始未及邓老爷宅第,甚至他家有多小老小,钜细靡遗的全盘托出。
耿少言丢下仍不停叩头的两人,迅速前去。
“念晴,等着!我一定救你!”
* * *
让耿少言挂念不已的孤岛上的人儿,白天睡太多,晚上睡不着,现在正跷着二郎腿吃消夜。
“恶,我不要吃中药!”
“啐,真不识货,这不是中药,这是药膳,十全大补参鸡,尝尝,很好吃的,我对我的手艺有信心。”学医的耿牧成秉持有病治病没病强身的理论亲手做出来的料理,当然和本行脱不了干系。
不论耿牧成如何以三寸不烂之舌游说枫念晴,但一见到黑漆漆的汤汁便想起被唇对唇哺喂汤药的枫念晴,鼓不起勇气去喝看来丑极的东西。
“不要。”他宁愿饿肚子,更何况心有旁鹜的他现在根本不饿。
而且他看见鸡便又想起他的毕生之耻,与狗争食,还身中剧毒而昏迷不醒,这事若是张扬了出去,他枫念晴的脸要往哪儿搁?
“在想什么?”耿牧成巴向枫念晴。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