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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从酋长到球长-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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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一种很淡很淡的声音问道:“那是我的了吗?”

    “对,是你的了。”

    红鱼躬身说了声感谢,抱着罐子,没有回到自己所在的角落,而是走到了榆钱儿的身边。

    “你是管坊市的,我想用它换些麻线,明天我去坊市拿。”

    放下陶罐,冲着榆钱儿笑了一下,慢慢回到了角落,继续搓着麻绳。

    或许是喝的半醉的原因,陈健一直盯着红鱼,榆钱儿侧着脑袋看了眼陈健,笑嘻嘻地说道:“哥,你是不是想和她睡觉?”

    “谁说的?”

    “我可见过狸猫和兰草姐姐的眼睛,和你一样。还有啊,你一直盯着人家。”

    “你个小孩子懂什么?”

    榆钱儿哼了一声,心说我才不是小孩子了呢,自从每个月都要肚子疼之后,姐姐们都和我说了,我长大了。不就是睡觉的那点事嘛,这和吃饭喝水一样,谁不懂啊。

    她匆匆地跑到了红鱼身边,小声道:“我哥哥想和你睡觉。”

    红鱼怔了一瞬,手中搓好的麻绳被不经意地扯断了,有些无措地抬起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陈健,心里有些乱。

    睡觉和吃饭喝水不一样,榆钱儿以为自己懂了,实际上还是不懂。

    陈健听着身后转悠悠的仿佛猫春鸣般的风车声,这些天一直在忙,到处有人,没时间保持理智,此时浑身有些热。

    端着一碗酒,听着四周族人们的欢谈情歌,注视着红鱼,忍不住唱了起来。

    “暖暖那个艳阳天来哟,花儿一样的妹子呀坐在山坡。清风呀吹得那个风车儿转哪,豌豆花儿香啊麦穗弯。风车呀风车那个咿呀呀地个唱呀,小美人为什么呀不开颜?”

    红鱼愣了片刻,手指摸着那根麻绳,学着陈健的调子合着。

    “暖暖那个艳阳天来哟,花一样的女人呀在把麻来编。风要不大呀那个车难转哪,吃穿不够呀哪能开颜?”

    既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仿佛是在质问陈健自己有什么资格开心吗?

    “风车呀跟着那个清风转哪,妹儿做风车啊哥做风。”

    红鱼听到歌声,微笑着眯起了眼睛,摇了摇头,开始了回唱。

    “暖暖那个艳阳天来哟,刚长大的哥哥呀想把妹儿来栓。风车呀跟着那个清风转哪,风要停了呀车咋转呦?妹儿在山坡做杉松哪,风脱了树叶呀我弯腰呦。清风呀那个停了车不转哪,没了清风呀杉还是杉。”

    歌声在告诉陈健:你很好,我觉得你不错,你要是脱了我的衣服,我就把腰弯下去。可是啊,我才不会去做风车、离开了清风就什么都不是的风车。我的自由是用麦田不被人毁掉的主意换来的,不是谁施舍的;我的食物是我用手编织的麻线换来的,不是谁施舍的。我不做你的附属品,你睡我,我也睡你,只是觉得彼此不错而已,你能接受吗?

第六十八章 风雨虹() 
人,是一种动物。

    春天是动物交合的季节。

    只不过人从每年春天再到每年十二次,逐渐用害羞和衣衫隐藏了发晴期的动物性。

    正如母兽总会寻找最优秀的雄兽,人也一样,只是在超脱了动物之后,逐渐分化。

    一种优秀的标准源于内心爱恋后想象出的完美,或许这是爱情,建立在抽象思维上的最优秀。

    一种优秀的标准源于时代的价值观,蛮荒时代的强壮、封建时代的权利、资本时代的金钱,这是时代价值观,直观而不用想象。

    也许脱离了人的本质,异化成权利、金钱的人形化身,不过那不重要,毕竟仍是属于异化时代的优秀,无可厚非。

    陈健和红鱼之间还没有爱情,或许他只是屈从于体内的荷尔蒙,也或许带着那么一点欣赏,自强而又聪明、真正明白自由源于双手的欣赏。

    红鱼想的或许更简单,既然迟早要留下血脉,为什么不选他呢?况且,这情歌很好听。

    比兴情歌的对唱并不可笑,这是一种已经流传很久和将要流传很久的风俗,是男女地位还近似时代的余晖。

    上巳节的淫奔,造就了《诗经》中的思有邪,即便被删掉只留思无邪,可毕竟存在过。

    及至很久很久之后,若是没有比兴情歌的对唱,哪里会有翠翠、傩送、天保三个人的边城故事。

    既然唱的和,那就睡吧。

    于是,有了那么一副画卷:夕阳、微风、麦田、虫鸣、青草,以及两个人。

    红鱼躺在草地上,看着蓝天红云,幻出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没有见过大海,也没有见过帆船。

    可是她觉得自己躺在一艘船里,四周是平稳的、看不到边际的蓝色水面,船上挂着风车一样的东西,竖着桅杆。

    自己不想当风车,可风还是吹来了,沿着她的身体游走,不自然地扭动了一下身体,奇怪地发现自己身上仿佛冷了一样,起了一层战栗。

    可是自己并不冷,风吹过的地方,就像是有人再用羽毛轻轻挠着,逐渐热了起来。

    风逐渐大了,战栗却反而平复了。

    太阳还是暖的,不知什么时候,一只鸟儿站到了桅杆上,轻轻叼啄着,似乎那上面有美味的红果,流连忘记了飞翔。

    鸟儿只是叼啄着桅杆,可红鱼却觉得也在叼啄着自己的心,轻柔的,有些酥麻,心跳的越来越快,似乎想要从胸膛中跳出去。

    于是她唱出了黄莺般的歌声,那是她从没听过的声音,传到了自己的耳朵里,脸上有些红,心跳的终于慢了下来。

    停止了歌唱,那种心慌的感觉又一次来临。

    她有些怨怼地看着桅杆上还在叼啄的鸟儿,可等到鸟儿真的飞走的时候,她又伸出手了抓住,将它放在桅杆上,不准它离开。

    或许还有些心慌,可只要唱出黄莺样的歌声就好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中忽然没有了太阳。她以前和喜欢太阳,可是现在太热了,乌云遮蔽着眼前的天空。她想,那就让风吹起来吧,至少,就不热了。

    于是,忽然间风浪吹起,原本在水面上飘荡的小船在风浪的波涛中摇曳颠簸。

    身上有些湿,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拍在船舱的海浪。

    风浪逐渐变大,可是她还是很热,颠簸的船让她有些吃痛,并不舒服。

    想要让风浪停歇,伸出手想要阻止,但是脑海中又一次听到了自己的歌唱,颠簸中她逐渐习惯,看着翻覆的浪花和狂风,她觉得自己飞了起来,忘记了那艘船,化为了一只玄色的鸟儿。

    她要在风浪中翱翔,唱出比海浪的拍打声还要高亢的歌。

    鸟儿和船不一样,不再是被动地被风浪拍打,而是迎着风浪飞翔,任凭那狂风吹击着身体,甚至还要飞向风浪最大的地方,迎合着呼啸,感受着风吹拂着自己的身体的力量。

    一会儿翅膀碰着波浪,一会儿箭一般地直冲向乌云。暴风雨还没有来,但风云却从玄燕的欢歌中听出了对暴风雨的渴望与欢乐。

    乌云越来越暗,越来越低,波浪冲向高空,想要将她卷入大海。

    她欢唱着,飞翔着,翅膀掠起波浪的飞沫,迎着狂风不愿意停歇。

    狂风还在吼叫,海浪还在嘶鸣,可雷电仍旧没有落下。

    她飞的更高,更快,仿佛内心也变成了乌云的黑色,只有欢唱才能破开心中的窒闷。

    欢唱之余,她忽然想到,或许,还有劈开黑暗的雷电会带来光明。

    仰头看着狂风和乌云,找到了风最烈云最乌的地方,周围的一切都在躲避着那里的风暴,可她却迎着狂风,振翅直飞向风暴之眼,迎接着即将到来的雷电,只为那一刻的光明。

    风已经很大,浪已经很高,可她却想要更快更高,原本舒展的羽翼震动着,冲向那乌云的最深处。

    轰……

    在羽翼与风暴搏斗的地方,终于落下了闪电,劈开了心中的窒闷,也劈中了还在振翅的她。

    在雷电照耀出光明的瞬间,她唱出了最动人的歌,那歌声和雷电一同消逝,只有一瞬。

    风雨骤歇,阳光重新照耀着天空,似乎还在谛听着她的欢歌。

    睁开眼睛,看着被吹散的乌云,她有些慵懒,细细感受着微风,想要伸手去拥抱。

    许久,风从指间溜走,将她吹向了天空。

    雨后,总要有一弯虹。

    她知道那道虹就是自己,可是虹却有些平直。

    “虹应该是弯的。”

    这样想着,收缩着身体,弯成了一道弧线,膝盖是虹的起点,手指是虹的终点。

    不再有刚才那样的乌云和狂风,只有暖暖的阳光慢慢从虹桥上走过。

    走得很轻柔,雾气慢慢地升腾,抹去了其余六种颜色,只剩下欢歌后肤色的粉红,从起点到终点。

    红鱼觉得身上很暖,可惜低着头,看不到阳光对这一弯虹桥的赞赏。

    或许,她也想看看那暖暖的太阳;也或许,想把太阳压在身下。

    于是雾气做的虹化为了水,倒映出阳光与波澜,还有那抹虹。

    一条红色的鱼在水中游荡着,想到了很久前部族的传说,红鱼会在风雨之后跃过天边的虹。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是船、鸟儿还是一弯虹,只知道自己重新成为了一条游曳在水中的红鱼。

    太阳没有了,只剩下水面上虹的倒影,于是她摇动着尾鳍,高高跃起,跃到了虹影之上。

    每一次跃起,都打碎了涟漪,溅起翠玉样的浪花。

    她知道,想要跃过那天边的虹,只有更大的浪花才行,于是拼命地摇动着,翻腾着。

    狠狠地咬着倒映在水中的虹,想要留下自己的印记,直到虹的肩头流出了血,她才松开。

    不是恨,是想让这弯虹记得她的印记。

    她想,很久很久后,当这弯虹上又有另一条鱼跃过的时候,那条鱼会问,为什么你的肩头会有齿痕,虹会告诉那条鱼,这是一个很美很美的鱼儿留下的,或许,那条鱼会嫉妒吧?

    就这样想着、梦着、翻腾着、摇曳着,终于击起了滔天的巨浪,借着巨浪的涌动,终于飞跃了天边的虹,飞向了另一个世界……

    许久,幻梦醒来,红鱼第一次如同黏人的小狼崽一样,翻过身紧紧抱着那个让她做梦的人,一点也不想动弹。

    真正的晚风吹来,有些冷,她蜷缩着,寻找着宽厚的胸膛挡住这些冷风,伸手摸着自己留下的齿痕。

    两个人几乎同时问了彼此。

    “疼吗?”

    然后两个人又都点点头。

    红鱼枕在陈健的胳膊上,半支起身子,用汗湿的头发轻轻骚动着男人的脖颈,懒懒地说道:“安安稳稳地当个风车,围着你转,或许很好。那样我就不用织布,不用纺麻去换吃的,或许等到你死了,咱们的孩子会成为首领,总不会忘记妈妈。可我并不喜欢。”

    “为什么?”

    “就像现在。我能靠手来养活自己饿不死,春天到了,想睡了,那就和你睡呗。而不是因为我和你睡了,所以我才饿不死,那就像被圈养的羊一样。”

    她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身体,穿上了衣衫,指着淤青的膝盖道:“这是你弄得,所以你得背我回去,才不是我在求你。”

    当她伏在男人背上的时候,终于说出来第一句情话。

    “走慢点,多背我一会儿。”

第六十九章 首领() 
两个人的关系就和绝大多数族人一样,想要的时候就去找对方,依对方的心情和身体状况是否同意。

    对于熟悉了前世婚姻制度的陈健来说,觉得不是很习惯,不过也逐渐接受了,毕竟婚姻不是一步到位的,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兰草与狸猫之间,是单纯的互相喜欢,这是特例。绝大多数婚姻的真正基础是私有制度和财产问题,在这两样东西没有普及前,单偶婚只能是样板。

    在陈健告别了用手保持理智的第四天,一名当初留在娥钺部族照看伤者的族人骑乘着角鹿,带回了一个口信。

    娥钺部族的人携带着礼物,就在草河下游不远的地方,最多还有两天时间就能到来。他既是来报信的,也是作为这次双方交易的方言翻译,只不过水平有限,只能听懂个大概。

    得到这个消息后,十四个部族的首领一同来找陈健商量,这是一件大事,而且各个部族都想要交换一些东西,这需要人来协调。

    现在部族的最高行政权力机构是部族议事会,陈健的地位相当于有实无名的政府首脑和军事首领。

    简单来说,部族议事会可以代表部族,相当于前世的民国元首林森:迁都重庆、无路可退背后就是珍珠港时对日宣战等签字人是他,常凯申是没资格的;类似的当时的苏联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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