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酋长到球长-第5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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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陈健真正属于的那个时代已经灭绝的亚种,称之为开普狮。几张成年狮子的皮被陈健留下,这几头小狮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养活。
这是私人的行为,正好船队里空出了不少人,又卸下了一些牲畜,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这里没有什么值得交换的货物,那些口吃族的本地居民雕刻的鸵鸟蛋可以算是艺术品,但是风浪之下恐怕走不了多远就会碎掉。
从天涯海角起航后,舰队尽可能贴着海岸线前进,用枪支、玻璃或是钢刀之类的东西,从原住民手中换取一些食物或是一些值得收藏的象牙、猫鼬皮、羚羊皮、羚羊角之类的奇怪物件。
等越过南回归线后,航线上终于看到了船只。
葡萄牙人占据着几处据点,但是被荷兰人打压的不敢出头,而共和国与西班牙并没有处在交战状态,只是正常的补给并无问题,只要不把大舰队靠近就好,以小船补给没有问题。
荷兰人也在用各种手段不断袭击葡萄牙人,陈健的舰队样子庞大,又有荷兰印度公司董事们的书信,彼此之间倒是没有任何的误会。
舰队在蒙巴萨做了短暂的停留,这里尚且还是原始的非洲,但城内已经拥有东西方文化交流的气质了。
港口处葡萄牙人修建的耶稣堡,以及港口附近的穆斯林清真寺遥相呼应。这里是当年郑和来过的地方,如今却被岁月吹干了踪迹,只剩下侵略性极强的堡垒和礼拜堂。
陈健在这里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活的长颈鹿幼崽,只好买了几张巨大的长颈鹿毛皮,又交换了一些本地的檀香和稀奇古怪的动物牙齿骨骼。
对于陈健总想要买几头小长颈鹿的行为,兰琪极为不解。
蒙巴萨的这次时间稍长的停留,也是舰队最后一次停靠非洲大陆进行补给。
考虑到印度此时并没有精力涉足,而且位置又在马六甲海峡这边,马六甲又被葡萄牙人占据,所以也就对印度少了许多的兴趣,至少此时心有余力不足。
舰队从蒙巴萨起航,雇佣了本地水手做向导,前往被葡萄人称之为七姊妹岛的塞舌尔,随后转向西北在马尔代夫苏丹国停留。
三十年前宫廷政变杀死了葡萄牙傀儡后,马尔代夫苏丹国的名义上的苏丹一直在果阿避难,名义上国内的只是摄政。
在陈健表示自己对传播天主教毫无兴趣、也对当地人民的宗教自由表示认同后,伊马杜丁摄政允许陈健的舰队停泊补给。
葡萄牙人此时的势力极为衰弱,荷兰人到处劫掠攻打,在香料群岛葡萄牙人只能联合共主的西班牙才能取得对荷兰的优势,但也难以持久。
加上陈健走的航路完全不是正常的航路,没有经过锡兰,而是从马尔代夫穿过,所以一路上也没有见到葡萄牙的船队。
短暂停留补给了食物后,舰队的下一站会直接抵达陈健认为可以落脚并且有必要建立商馆的地方——泰国。
刚刚通过战争挣脱了缅甸的新王朝,正是泰国历史上对外最开放的年代。
虽然国家狭小,可是靠着熟练的“以夷制夷”的外交手段,纵然在绝对实力面前难以支撑,仍能够在二战前成为亚洲唯三的三个主权国家,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这是个奇葩的国家。希腊人当过宰相,路易十四派过特使。
此时葡萄牙人在中南半岛的种种军事行动,引起了泰国国王的极大不安,他们现在急需一个靠得住的盟友,来打压葡萄牙人。
荷兰人靠不住,至少此时靠不住,哪怕泰国使臣去海牙此时也是热脸贴冷屁股。
荷兰的印度公司想要的是香料,而且此时也只是在亚洲刚刚站住脚,根本没有那么大的胃口做一些高端帝国主义做的事。
对荷兰来说,重中之重是印尼,控制住印尼也就意味着垄断了香料贸易,他们至少在二十年内没有能力把重心放在中南半岛。
荷兰即将兴起,英国即将涉足,葡萄牙即将衰败,这三个即将都还没有发生,但却很快就要发生。
这对陈健而言,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借助泰国最需要借助外力的时候,在泰国站稳脚跟,就可以进一步影响到亚洲大陆。
况且,泰国还有两样最重要的贸易货物。
造船的柚木和稻米。
柚木是上好的造船木料,如果选择在这里立足并且建造战舰,泰国的柚木很重要。至于稻米,
泰国奇葩的土地制度也保证了即便国内饿死一群人,仍旧可以大量的出口。
荷兰人热衷于商业投机,他们对泰国的兴趣还是放在作为购买中国货物的中转站,此时还没有认识到一种新的帝国主义模式,这给了陈健足够的机会。
同时也算是一种对荷兰印度公司的交代,示意南洋贸易公司没有兴趣涉足香料贸易,并且在打击葡萄牙这件事上双方可以保持合作。毕竟想在泰国立足,和葡萄牙的摩擦就不可避免,而荷兰此时没有精力也没有力量在这边遏制葡萄牙。
一旦情况有变,或是荷兰人准备攻占马六甲,陈健也可以随时把手伸过去。
荷兰再怎么蹦跶,也只是个商业小国,成不了世界的主角的,不需要担心养虎为患的可能。
舰队大张旗鼓地穿越了马六甲海峡,对欧洲人来说马六甲海峡很重要,但对共和国而言暂时在不涉足印度事物的前提下,这个海峡并不重要,新的太平洋航线不需要经过海峡就能直接和本土联系在一起。
舰队的到来引起了葡萄牙人的极大恐慌,但却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舰队穿过海峡扬长而去。
陈健没有联系荷兰人,而是直接驶往了北大年。
北大年也就是所说的大泥国,属于此时泰国的阿瑜陀耶王朝的属国,附近的香料、中国的丝绸瓷器、印度的棉布、泰国的稻米都会选择在这里交易。
从这里可以找到熟悉荷兰语、明朝官话、闽南语和泰语的通译,而且只要给钱,找到能巴结到大明的税监、总兵这样人物的商人。
这是很重要的一站,可以找到能够和泰王搭上话的人,提出建立商馆的请求,并且可以表示他们对葡萄牙人传播天主教等行为极为不满,如果泰王同意,南洋贸易公司可以在丹那沙林或是墨吉建立两国共同防御的要塞。
对于此时急于找到一个盟友的泰国人来说,这个条件虽然丧失了部分主权,但他们也不会太当回事,真要是可以介入的话他们会欣然接受。
另外,此时的泰国是个十分值得停留的时候。
算起来两年前,被泰国人奉为传奇的纳瑞宣王刚死,弟弟白王子厄迦陀沙律刚刚继位。
纳瑞宣死前,曾邀请荷兰人一同,按照“亚洲即世界”的秩序,以朝贡的方式与明朝建立名义上的朝贡关系,打开贸易的大门。
但是纳瑞宣一死,荷兰人就等不急了。在北大年找了几个福建商人,伪造了一封泰国的国书,结果伪造的水平太低被一眼识破。
纳瑞宣眼界开阔,手底下有黑人、日本人和葡萄牙的雇佣兵,买过米兰的板甲,用过果阿的火枪。
厄迦陀沙律的眼界也不低,继位之后便派出了旅欧使团。泰国使团去海牙转了一圈,还参观了一番莫里斯的军营和荷兰体系。
和这种眼界开阔的人交流起来,总要容易一些,最起码他们眼中还有利益,还知道以夷制夷。
同时泰国也是在东亚朝贡体系的边缘范围之内,通晓欧洲的事物,又对本地的庞然大物的一些规则很清楚,这是一个可以依靠的力量。
荷兰人无法和明朝交易,一方面是文化上的冲突,导致根本不明白亚洲的政治体系到底是什么回事,天朝即世界的观念使得很多问题从一开始走的方法就错了。另一方面也是舍不得贿赂,贿赂的钱太少,而且贿赂的人太单一,舍不得砸钱就办不了事。再者,对于荷兰人到底是什么玩意,明朝那几个通晓欧洲的传教士都是耶稣会的,根正苗红的天主教,对于这种加尔文的异端能说一句好话就见鬼了。
但泰国不一样。至少明朝知道泰国的存在,这种朝贡是很容易被允许的。
陈健觉得如果能借助泰国国王想要去明朝朝贡的机会,倒还真的有见缝插针的机会。
第四十三章 北大年()
舰队抵达北大年之后,用一种友好的态度与大泥国交涉之后,很快就得到了靠港贸易和开设商馆的允许。北大年只是一个邦国,需要贸易也渴望贸易,只要交税他们当然欢迎。
舰队停靠的时候,正赶上一艘明朝的商船在这里停靠。
几乎是一瞬间,舰队里所有下船的人全都愣住了。
看着对面明朝人的发饰、衣着,账房用的算盘、说话时候的发音方式,以及隐约相似的、那些新出现的前一世被陈健定下名称的读音……
一切的一切,让舰队中的人感觉自己就像是再看一个哈哈镜,对面那些人处处有着自己的影子,亦或是自己这些人有着对面那些人的影子。
这种陌生而又感觉到相似的熟悉,是种神秘的感觉。万里之外,最难觅的是乡音,当经过了白人的欧洲、黑色的非洲、棕色的南非后,这种黄皮肤、黑头发、束发而且用方块字的相似感,在旅途的寂寞中爆发出了极大的兴奋。
字不完全相同,却也有许多相同之处。音不同,但却透着一股熟悉,像是一种方言。
陈健强忍着身体的颤抖,侧耳倾听着这些人的对话,虽然听不太懂,心中还是砰砰的乱跳。
自己绕了这么一大圈,终于又一次见到了想见的人,可因为身份的原因却只能闭口不言。
那些印刻在骨子里的字,一个个在眼前跳跃,每个字他都认识,可每个字却要假装不认识,这种苦闷紧紧地压在心底,无处诉说。
兰琪悄悄在陈健耳边道:“你看那些人,总觉得好熟悉。就像是……就像是模糊的影子。怪不得那些西班牙人和荷兰人,都把咱们当成明朝人,我还在想到底有什么相似之处,如今亲眼看到才明白他们的惊讶。你说……这世上难道会有这样的巧合?”
陈健平静片刻,将眼睛从那艘船上挪开,笑道:“或许不是巧合。那你说非洲的人为什么都是黑色的?欧洲的人为什么都是白色的?或许咱们的祖先,就是从这里划着小船走到故土的,也或许有一座桥或是岛屿……否则的话,从科学的角度,真的很难解释。”
兰琪点点头道:“是的,只能这样解释了。可不是嘛,从这里继续向西,可不就是咱们的故土了吗?只是大海万里,他们又是怎么过去的呢?”
明朝商人也对陈健这伙人极为好奇,舰队上挂着的阴阳鱼的旗帜,他们熟悉的很,只不过一般出现在道士或是卖药算卦的人旁边。
最好奇的就是船队中居然还有女人,而且这女人居然可以抛头露面出现在舰队中,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除此之外,倒是没有露出那种没见过外部世界的惊诧与封闭。
明朝市井对外面世界的了解不算少,《杜十娘怒沉百宝箱》中,开场诗后第一句,就是“话中单表万历二十年间,日本国关白作乱”云云,可见那时候市井之间对于关白这种称呼也是知道的。
至于能跑到北大年的商人,更是整日走南闯北,黑奴穆斯林天主教徒什么都见过,船上还有能通晓许多语言的翻译。
明朝商人但见陈健的舰队舟船阔大,枪炮齐备,不亚于红夷之船,又有奇装异服之兵士,暗暗纳罕,却不知从何而来。
商人言利,又见船队中货物众多,金银丰富,也就想着与陈健接触,只是此时互不熟悉,也不好开口。
陈健收起这种奇异的柑橘,约束众人,不要弄出什么乱子。
先叫人在港中租赁了数间房屋,以作商馆,又叫人寻找精通泰语荷兰语之人,前往泰国大城请求贸易,写了文书附上礼物一并送去。
北大年商船众多,往来转运的货物自是不少,船中活下来的狮子、鸵鸟之类的食物只要花钱便能买到,没有了颠簸之苦,活下来的这几只应该可以坚持到送出去的时候。
在北大年等待泰王回信的日子,陈健便带人多和明朝商人接触。彼此之间的发音、文字虽有不同之处,可是文法想通,尤其是白话市井之言,文法类似。
陈健本就能够看懂对面的文字,听他们说话有个一个月也就熟悉过来,舰队中人也不以为异。一是陈健年少成名,在众人心中自是聪慧,不敢说过目不忘,可是学一门相似的语言如此之快也是可以接受的。
又花钱请了几个通译,教舰队中人学习明朝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