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酋长到球长-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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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孩子信任的双眼像是太阳,让她的眼睛有些刺痛,不敢看那双眼睛。
她用一种成为祭司后就没有再用过的温柔语气,和那个孩子说道:“不死,不死,咱们都活着。”
那个孩子指着那些原本的奴隶道:“咱们以前打过他们,还杀过他们的人,他们现在也会打咱们吗?”
“不怕,妈妈和姨姨会挡住的……”
她很想摸摸那个孩子,这是她现在唯一能给这个孩子带来的温暖,可是身体被绑着,根本不能动,再想要说点什么,却被人打断了。
陈健听到红鱼嘀嘀咕咕地在说什么,很显然这些俘虏很信任这个女人,于是回头说道:“告诉那个女人,在学会我们的话之前,不准说话。既然那些人听她的,就让她告诉族人,再说他们的语言,藤条抽,五次以上杀。从现在开始。”
翻译后,红鱼听懂了这些话,那些大人也听懂了这些话,纷纷闭上了嘴。可是那个孩子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于是张开口想要问。
红鱼看到那个孩子似乎要说话,急忙喊道:“别说话!不准哭!活着!都站到那边!”
啪!啪!
藤条狠狠地抽在了她的脸上,陈健伸出四根手指,他相信一个祭司会明白他的意思。
红鱼忍着脸上热辣辣的痛楚,闭上了嘴,一句话不说。
陈健见她不再说话,仰起头看了看天边的太阳,旁边的那些俘虏全都走到了他指定的地方。
“你想活吗?想就点头,不想就摇头。”
红鱼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把她放下来吧,和那些人绑在一起,五六个人拴在一起。”
族人们解开藤条,放下了红鱼。红鱼刚刚落地,没有用手去摸摸自己被抽肿的脸颊,而是低头找了一块石子。
旁边的族人以为她要反抗,举起了石斧,可她却立刻将石子放进了嘴里,呜呜地含混了一声,指着自己的嘴巴摆摆手,甚至还对陈健比了四根手指。
她想活下来,或者说她想亲眼看看这个部族到底是怎么生活的。
听那些人说这个部族在杏子黄的时候还和他们一样,这才这么短的时间就变的如此强大,她想知道为什么。
也想知道那么大的陶盆是怎么烧出的,想知道他们说的屋子是怎么盖的……而想知道,就要活着,只要自己的眼睛还在,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她的族群已经不复存在,离开了族人,她也不再是那个受神庇护的红鱼,只是个普通的人,所以在临死前,她想知道很多东西。红鱼要为部族着想,所以她想知道大陶盆是怎么烧出来的,那样会让族人吃饭更方便。而现在自己不再是红鱼,她仍然想知道,因为她只是单纯的想知道。
晚饭的时候,她终于亲眼看到了那种大陶盆,的确很大,里面煮着一头刚刚宰杀的羊,而这头羊在清晨的时候还属于自己的部族。
陈健早就派人告诉了下游的那些人胜利的消息,一些人将那些船拖了过来,装满了东西,准备明天一早就回去。
香味飘来,那些早晨还是奴隶的人,如今已经成为了自由的人,他们梳起了发髻,感激着先祖,感激着陈健,吃上了两个月来的第一次肉。
逝者已远去,活着的人总要生活,于是他们询问陈健以后该怎么办,陈健说回到村子后会给他们一个答案。
晚饭后剩下了十几块羊肉和鱼干儿。他指着那些羊和鱼,用自己的语言说道:“羊,鱼。”
然后让那几个懂对方语言的人告诉他们,谁先学会说这两句话,就有东西吃,只有这么多,后学会的没有。
每块肉都不大,用榆钱儿定的重量来算,也就是半斤,不足以吃饱,但能维持生命。
那些饿了一天的人立刻用奇奇怪怪的声音学着这两个词,红鱼闭着嘴,一句话没说,她知道既然这个叫健的人没有杀他们,肯定不会让他们饿死,否则现在杀了他们多容易?她盼着那几个孩子能够学会,然而并没有,得到食物的那几个族人将肉拿到手里,立刻吞咽了下去。
晚上有人守夜,第二天一早,这些人被陈健一排排地叫到了一边,五个人一组。
陈健只问了他们一句话,昨晚上是不是有人用他们本族的语言说话了?
这些人学会了点头和摇头,在听到翻译后纷纷摇头。除此之外陈健也没问什么。
等到所有人都问完,他随便找了一组人,让族人牵了出来,告诉他们刚才有人告诉自己,他们昨晚上说话了。
这一组人急忙摇头,可是藤条还是狠狠地抽了下来,啪啪作响。
等他们回去之后,背上仍然火辣辣的,放眼望向四周,想知道到底是谁,可又完全找不出。
一种不信任的气氛在这些人的四周升起,每个人都提防着别人,每个人都紧紧地闭着嘴。
松靠近陈健后小声问道:“他们真说话了?”
“没有。但是以后也不敢说了。”
陈健笑了笑,叫来了几个本族的小伙子,还有其余部族的一些人,分给他们一些角鹿道:“你们一起骑着先走,去通知其余部族的人,让其余部族的首领带着人,五天内赶到咱们的村子。”
“要通知那些违背了盟誓的部族吗?”
“不需要,他们违背了誓言,咱们会用另一种办法通知他们。”
陈健摸了摸石斧,心说是该让那些部族学会敬畏了,那种各个部族间不相往来的日子该结束了。
第十八章 统治阶层()
几天后,被群山遮掩的洞穴外,几个部族的人终于盼到了他们想知道的消息。
十几头雄壮的角鹿在洞穴外排成一排,那些人惊恐地看着这种从未见过的动物,不敢上前,即便里面有自己熟悉的族人。
骑手们骑乘在这种高大的动物上,让部族中的人觉得自己很小,仿佛这些人比树还要高。
直到她们自己的族人从角鹿上跳下来,兴奋地呼喊着,告诉他们胜利的消息,这才让整个洞穴都欢腾起来。
在出征的时候,除了那几个距离西边较近的部族,其余的部族都是一种遵守誓言的心态。
既然得到了新的捕鱼法,而且这种捕鱼的办法的确可以得到足够的食物,那么总要遵守当初的承诺,派去了族中的小伙子。
正如他们梳起发髻,一是想得到先祖的庇护,二是觉得好看,三是为了和陈健部族交易,第四才是出于对同一祖先的认同。
如今这些人胜利归来,并且带来了让他们震惊的消息,她们的心态也在逐渐改变着。
这次战斗自己这边加上其余部族,一共才死了三十多个,但却杀死了对方七八十人,而且还彻底毁掉了对方的村子,抓回了近百人的俘虏。
这样的伤亡比在他们看来简直就是奇迹,一定是先祖在护佑,才有这样的结果,否则根本没办法解释。按照常理自己死一个,别人也死一个才对。
看着这些骑乘在角鹿上的战士,首领有些惶恐,如果陈健想要抢夺自己的部族,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但是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这才安心,只要自己不解开发髻,健应该不会抢夺自己吧?
族里跟着出征的小伙子笑呵呵地说着这次的收获,用不太熟练的数字说着角鹿和羊群的数目,还有那堆积了几个帐篷的粮食。
小伙子边说边爱惜地抚摸着角鹿,这头角鹿现在还不是自己的,但他真的想拥有一头属于自己的角鹿,哪怕是族内共有的也好,自己很喜欢骑在上面的感觉。
老首领看着那头角鹿,也遏制不住兴奋。
“能够分给我们多少?”
“健说让咱们的人去村子,到那里再分。还有好像要商量一下怎么惩罚那些违背了誓言的部族。”
“是该惩罚他们。”
首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却义愤填膺地点点头,措辞严厉。
实际上在出征前自己和族人也曾商量过,也有人觉得不应该去,反正健那个人是个很好的人,就算不去也不会怎么样。当初自己部族什么都没做,还不是给了自己部族捕鱼的办法?
此时听到了惩罚,首领不禁暗暗庆幸当初的决定。她仰起头看了看骑在角鹿上的狸猫,很小心地问道:“健说没说会怎么惩罚他们?”
狸猫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只是来通知他们去村落里商量些事,顺便分分东西。
首领坚定了信念,以后一定要遵守和健定下的诺言,真的有先祖在护佑着族人,否则怎么可能会得到这么多的东西?至于那些俘获的人,自己部族就不要了,带回来后也没有用。
她想了一下,立刻召唤了部族的人。既然健说要去商量些事,自己肯定是要去的,她可不想自己和族人成为被惩罚的对象。
略微商量了一番后,族里的人都想要去村落看看,看看这场胜利,看看那些被俘获的人,听说他们说的话自己听不懂,到底会是什么样呢?
鱼和果子足够,所有的族人都前往也没有问题,浩浩荡荡的族人开始了一年中的第二次全体活动。
这些人觉得从健出现之后,一切都变了。日子比以前好过了,有足够的食物,甚至还有余力学他们养一些动物的幼崽;吃饱了后族人们学会了打扮,有时候还可以用吃不了的食物换一些皂来梳洗头发;如今连一直以来的习惯都变了,往年只有在春天为了繁衍才和其余部族聚会,现在竟然是为了别的原因走出大山。
这些人相信,只要自己的部族遵守和健的承诺,信奉同一个先祖,梳起一样的发髻,自己族人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一定!一定不要违背这一切。”
首领看着那几个已经远去的骑手,暗暗告诫自己,也告诫自己的族人。隐约间,她觉得以往的时代过去了,那种只需要考虑自己部族的时代已经一去不返。
狸猫等人还需要前往下一个部族,根据陈健临走前的话,暗暗记住了这些部族的位置。
这一路遇到了不同的人,但她们的神情都是相同的,震惊中还有一些兴奋,或许还有一点对当初正确选择的庆幸。
直到这十个部族全部通知完,狸猫看了看远处的群山,那几个没有遵守盟誓的部族就在这群山当中。
他在想,健到底会怎样惩罚他们呢?
遥远的草河边上,陈健骑乘着一头白色的角鹿,正带着队伍慢慢的前进。
阵亡族人的尸体,以及那些仆从军的尸体,都早早地派人用船顺流而下送回了村落。他嘱托那些先走的族人,埋葬的时候合葬在一起,留下一些土,等到所有人都回去后再起坟包。
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已经挖完了坑埋了进去,族人们应该也已经知道自己获胜的消息。
只是回去的时候要拿的东西太多,所以大部队走得很慢,还要看管这些奴隶。
在奴隶们没有感受过劳作的苦楚之前,是不会想到逃走的。这不是后世的美洲种植园,也没有汤姆叔叔的小屋,逃出去只有死路一条,一个人无法对方自然。
况且这些即将成为奴隶的人,对劳动的概念还停留在砍木头、剥豆子之类的事上,他们或许会觉得这没什么,至少比起很多年前和自然抗争中的艰难,要简单的多。
生不如死这种感觉,总需要有人经历过才能总结出来。
陈健看着这些并没有想到反抗的奴隶,心说很快他们对劳作的概念就会天翻地覆。
铜矿是要去挖掘的,只能靠人一点点地背出来,即便在科技时代矿工仍然是高死亡率职业。
除了挖矿,土地还要继续开垦、泥坯和砖也都需要人去制作,以及筑墙、打夯……这些都是极为疲惫的工作,他们闻所未闻。
当然,对奴隶的使用也不能太过分。说一句很赤棵的话,奴隶是会说话的工具,但是有生命。多活一天,多干一天活,就可以多赚一些。
压迫的狠了,砸毁工具,起义反抗,得不偿失。如今人口稀缺,每一个族人都很重要,陈健不想让族人死在这种莫名其妙的事上。
镇压成本和残酷剥削的微妙平衡,是任何统治阶层都必须要学会的东西,也是他想教给族人的很重要的东西。
在这个人口稀缺的年代,假设每个奴隶每年能够耕种三十亩土地,收获一千斤粮食,刨出去给他们吃的三四百斤,净赚五六百斤,多活一年就可以多赚一些。而如果压迫的太狠,即便每年所剥夺的东西多了,但是长久来看,过早死亡、可能的反抗、砸毁的工具……算起来并不合算。
这不是原始积累时代的工厂,一堆堆被圈地运动逼得没法活的破产农民,想要多少有多少,六年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