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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部分

从酋长到球长-第4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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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闽城,若论墨党在雇工中的影响力,莫过于煤矿。理论宣传固然有用,但有些时候一些微小的改变成为朋友,更为直接。

    矿主正巧今天在矿上,听闻陈健到来,不敢怠慢,急忙出来迎接。

    陈健又介绍了一下王哲,只说这是自己商社中的人物,是自己花钱雇佣的护卫。

    矿主并不关心,只是点头示好,急忙请陈健到屋中。

    “我这次来,又是有事而来啊。”

    “陈先生的事,必然是好事。若是再有几件类似这轨道、矿工灯之类的东西,我是求之不得啊。”

    话是这样说,心中却想,你最好不是代表你们墨党,希望我给雇工提高工资的。要是那样,面上总归不好看。

    矿主心中矛盾,若是不和墨党这群人打交到吧,有些新的东西自己就弄不到,就像这木轨路和矿工灯,那都是实打实的收益。

    打交道吧,墨党那群人嘴皮子又好,和这群雇工又无什么利益纠葛,反而都是一些让雇工信赖的好事。

    他是知道的,最怕雇工抱团,一旦抱团了很多事就会麻烦。可是矿场又和别处不同,这些雇工自然就会抱团,又多是些亡命之徒,只好多雇佣些监工、枪手、流氓之类。

    陈健哪里不知道这人的心思,笑道:“好事,绝对的好事。这矿上可有会炸矿的老师傅?不妨叫过来,一起谈谈。”

    矿上必然总有几个会炸矿的老师傅,这都是极难的手艺,靠的就是言传身教十几年才能掌握。

    即便用的黑火药,那也很危险。

    可也一样,若是熬成了师傅,那在矿上就算是超出雇工许多了——这和一些烧窑、染布、烧炭之类的老师傅不同,那些地方的小作坊主往往想要偷学,学会后一脚踢开花大价钱请的老师傅。可是炸矿这事,矿主断不会去学的,叫别人学了去,那还一样要多花钱,所以炸矿师傅此时在矿上的地位很是超然。

    就和那些起绒工一样,本质是还是雇工,但拿的钱多又有地位,到有几分不相信自己是雇工了。这种人脾气一般都大,墨党的人也没法和这种人打交道,只能请矿主出面。

    矿主闻言大喜,在年后陈健前往都城之前,他是被陈健邀请去了作坊,看过一种新的炸药。

    那炸药确实是猛,看的一同观摩欣赏的矿主心惊肉跳两眼放光。

    问题是太猛,猛地根本没有实用价值。

    矿主记得,当初看到的是一瓶黄不拉几的油,倒在了石头上。

    石头上面栓了个四斤中的铁疙瘩,上面绑着绳子。陈健当时还告诉这些矿主,这玩意的敏感度很高,四斤的铁疙瘩从两寸高的地方落下来就能引爆。

    矿主记得当时自己还拿手比量了一下两寸高是多高,随后就看到了惊天动地的一幕,比起黑火药来这东西的确是猛的多。

    他这边还算震惊,当时采石场的几个矿主可是兴奋地都快蹦起来了,比起煤矿露天采石场那真是对这东西求之不得。

    只不过兴奋之后,却又知道这东西不是什么好玩意。四斤铁锤两寸就爆……两寸,落在天灵盖上人都未必死,说不准带着一瓶走走路摔了一跤就炸的粉身碎骨了。

    陈健当时说肯定有安全的办法,钱也不用你们投来研究,我自己花钱。但有一样,成功后,我代表我们党派,希望在你们矿区有个容身之地。

    矿主们便问干什么,陈健说,等晚上后读读书、写写字、讲讲故事、少喝酒多扯淡,少赌博多聊天,互相交流挖矿的技术,为提高挖矿效率而努力。

    陈健说,你同不同意我们都要在小镇上买房子,就是提前打个招呼。

    矿主一听,心说这提前打招呼有什么意义?不过既然说了,那我们也好提前准备,安排些人听听你们晚上都聊什么。再说这炸药说不准什么时候能用,一旦用上了那也是一大好事,只要要求不过分,多少还是要给面子的。

    都当陈健等人是吃饱了撑得,这些天又因为木轨路的使用发现效率提升了不少,心中盘算着闹腾起来多给三五个铜子也不是不行,便也没当回事。但前提必须是不闹先给,万万不能闹了再给,一旦开个这个先河,怕是无穷无尽了。

    想不到半年过去,陈健真的来了,兴奋之余,难免有些不安。

第一百一十二章 炸矿() 
“可是那种新炸药做好了?”

    矿主问了一嘴,陈健身旁的王哲顿时抬头看了一眼陈健,关于炸药的事陈健从没和他说过,连上次在都城也没说一句。

    碍于有外人在场,王哲也没立时就问。

    陈健摇摇头道:“做好了还差得远,但是说基本上还是可以的。不过这炸药和以前的不一样,我琢磨着是不是先把炸矿的师傅找来,一起琢磨琢磨怎么炸?”

    他这也不是谦虚,距离实用还是有很大距离的。

    甘油炸药是很好的民用炸药,但不是很好的军用炸药,基本不能做发射药,最多也就是造个手榴弹炸药包之类的。

    敏感度太高,正常的油不加以钝化和吸附,谁用谁死。

    正常来说,这东西做煤矿的井下炸药都不合格,完美的安全规章下那是严禁使用的,只能在露天场地使用。不过就如今的安全规章来说,死人不是问题,距离安全规范还要几十年的斗争呢。

    用硅藻土吸附之后,比例得当,不让甘油炸药渗出来,再用油浸纸包起来,那就安全的多。

    但是安全之后,新的问题又出现了,难以引爆。

    大部分工业炸药用火烧是炸不了的,只能靠起爆药靠冲击波或是瞬间的巨大压力引爆。

    黑火药不行,用黑火药混上硅藻土和甘油炸药,爆炸后基本只是黑火药炸了,甘油炸药不太可能爆炸。

    另一种如今看似可能的火药是火棉,但是就现在的水平造不出强棉,弱棉倒是可以作为胶条吸附甘油炸药,做成爆胶,威力比硅藻土吸附后的要强,但是制作过程有些危险而且复杂。

    既然是炸矿而非军用,硅藻土甘油是可用的。想要引爆,那就只能用雷酸汞作为起爆剂。

    制造雷酸汞,在一年前难度肯定很高,即便有硫酸、硝酸、酒精和汞。

    但是现在难度已经下降,因为简易温度计的出现。读数还是感人,在一百度的范围内误差能够达到三五度左右。

    冰水混合物作为一个标尺,人的腋下体温再做一个标尺、沸水做一个标尺、同量的冰水混合物和同量的沸水在棉保温瓷壶中混合物做一个标尺,关键把五十度左右的刻度标示清楚。

    也就是说,如今的温度计读数刻度不均衡,每个温度计的标尺也各不相同,但是可以通过已知的温度反方向画刻度……相当于先开枪再画靶子,但是几个重要的标数大致确定就行。

    这种温度计神奇的地方就是某几个刻度大致是准确的,但是刻度之间的距离有长有短。

    共沸法制取挥发酸,硝酸和水银在某个温度反应,再加入酒精控制在某个温度计都可以测量的温度,可以少量制取雷酸汞。

    加入钝化剂后,让雷汞不那么容易爆,卷成三岁孩子小丁丁大小的筒,插到甘油炸药中作为起爆剂。

    起爆剂只是起到引爆作用,不需要这东西做炸药,很危险,常用的话炸断手指是常事。

    叠氮化铅起爆剂不惜成本也能实验室制取,然而太贵,手摇简易发电机的功率小的感人,电堆法制取的钠价比黄金,更别说土法弄氮气生成叠氮化钠的不可能程序了。

    这个可以整理出来送给北边的先生去玩,陈健估计木老先生现在也正在弄硝酸钠硝石的钝化和防潮的事,都是炸药行业,想来老先生一定会喜欢。

    至于这边的矿场、采石场等地方,只能说命不是陈健的,他大可大大方方地用“差不多”、“凑合用”这几个字。

    有了矿镐、安全灯、矿车、木轨路、雷管、炸药,陈健觉得今后华夏矿工的形象就算是丰满到了工业革命的时代了。

    一言不合便把炸药纸筒绑的满身都是,但是别忘了插雷管要不然不容易炸;要么就是闲暇时候跑到河边炸鱼;经常会有缺了几根手指的老矿工在矿区内闲逛;漫山遍野躲藏以躲避矿主雇佣来的枪手靠罢工来争取权益;称兄道弟被人利用和隔壁矿区械斗;听闻哪里有金子变卖一切蜂拥而至……这样的形象会越来越丰满的,唯缺烟草。

    见矿工们和炸矿师傅都过来了,陈健从跟着的那匹马的鞍袋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没有组合的炸药,放在一旁,吓了矿主一跳。

    他是知道那种油炸药威力的,虽然看起来这几卷炸药像是一个大爆竹,可他知道这东西的威力要比同体积的爆竹威力大得多。

    请来了炸矿师傅,介绍了一番,陈健很客气地称呼了几声。炸矿师傅也知道这些轨道、矿工灯等和陈健有关,也算客气。

    看了看地上的几个纸筒,炸矿师傅问道:“这就是新炸药?”

    见识过陈健送来的不少稀奇东西,并未怀疑这炸药的威力,仅仅是出于感慨。

    陈健找来了凿子锤子,找了矿区附近的一块石壁,凭感觉未必正确地找了一处支撑点。

    用凿子凿了一个坑,将硅藻土吸附后的安全炸药塞进去,插入雷管,绑好导火索。

    众人向后退了很远,那些矿工也有心看看热闹,便都围过来。

    陈健找了个破铁锅扣在头上,喊了一声让别人再往后退退,点燃了绑在导火索上缓慢燃烧的火绳。

    等了许久,轰的一声。

    这一次没有黑火药的浓烈青烟,只有纷飞的石子、碎石和尘土。

    强烈的爆炸效果加上蒙对的支撑点,引发了很完美的后果,石壁上一大片石头被炸了下来,轰隆作响。

    几个炸矿师傅纷纷跑过去查看,想想刚才那炸药的大小,惊叹不已。

    矿主没过去看,也知道这种炸药自己的确很需要,如果价格不是很昂贵的话,比起黑火药要强出三五倍。

    更为关键的是,这样一来炸的位置就更容易控制,不会出现放药太多以至引起坍塌的事故。

    王哲暗暗点头,心说这炸药果然是好东西,如果能够塞进大炮里那就好了。

    但是转念一想,这东西军方有用陈健不会不知道,可是上次却丝毫没提,难不成这东西塞进大炮并不现实?毕竟陈健还是学宫的先生,在这一点上王哲还是觉得陈健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等几个炸矿师傅跑回来后,不等陈健发问,便连声称赞。

    “这东西真是好用。劲儿也够猛。”

    “好东西!”

    陈健微笑,心里明白正规的煤矿矿井炸药不但不能用甘油,而且起爆还要电打火,这时候没有这条件,只能硬着微笑示意这的确是好东西。

    “诸位师傅,炸矿可是门大学问。有些技巧,怕是学宫的先生也不如你们,这都是几十年手眼并用心眼合一的境界。哪里挖坑,哪里埋炮,怎么不坍塌……这些东西可不是一两天能够学会的。”

    “说句实在话,矿工可以换,但是一位老道的炸矿师傅那可不是随意能够替换的。”

    吹捧一番,这几位炸矿师傅也都颇为自得。怎么说陈健还有个学宫先生的身份,同样的夸奖出自不同的人,效果大为不同。

    矿主也附和了几句,陈健又道:“这些炸药还要改进,估计还要半年多时间吧。可这炸药和以前的火药不同,威力几何?装药多少?如何引爆?这些问题炸矿师傅还需要仔细学学。而如何炸?怎么挖?这些东西,还是诸位师傅有祖辈传下的经验。”

    “这样吧,既然还有半年时间,不妨来两位手法最高的师傅,跟我一同去南安,咱们一起琢磨琢磨这炸药如何用?”

    陈健明白,炸矿的一些技巧这些老师傅不会轻易教的。在结构力、爆炸学引入理论计算之前,这些师傅靠着手眼已经总结出了一套轻易不外传的技巧,作为安身立命受人尊重的资本。

    出现这种藏私的事情某种程度上也不怨这些老手艺人,烧炭陶瓷染布之类的行当,常有东家投技巧的事发生,偷完之后把人一扔。

    前面叫师傅后面让滚蛋,久而久之手艺人也就在残酷的阶级斗争中弄出了一身安身立命的本事。

    科学的作用,是让一切看似神秘的技巧赤果果地用公式和原理展现出来。温度计、测量仪之类的东西可以让很多人丢掉饭碗,但同样也让学习的过程变得简单,可以批量进行。

    如今的力学基础还不足以支撑爆破学和结构力分析之类,陈健就只好请一些老师傅,名正言顺地“偷师”。

    矿主没想到陈健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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