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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部分

从酋长到球长-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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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是火药,是夏城从春天就开始朝粟城运输所积攒的火药。车轮上的框架是用厚木板做成的,因为黑火药在非密封空间内只有爆燃不可能爆炸,厚厚的木板用胶与卯榫牢牢地固定住,就像是一口大棺材。

    火药炸城,是一门十分并不高深的技术,但这种不高深甚至有些土鳖的办法有时候也需要灵光一闪。

    前世中郑成功最有希望收复山河的那次,围住了南京城,城墙坚固,炮击无效最终饮恨败退。二百年后的太平天国则想到了火药炸城墙的办法,挖掘地道后用棺材装药,一举破城,并在后来的战斗中经常使用。

    如今的城墙既不高大也不坚固,无非就是一层厚土坯,甚至城门那就是一大堆木头栅栏,不需要挖掘地道便能起到足够的效果。

    陈健虽然觉得木马计略微愚蠢不切实际,不过思路还是可以借鉴的,这些装火药的大棺材被他加了些木头,做成一种这个时代还没有的攻城器械,类似盾车:士兵可以推着这车前进,用木板抵挡对面的弓箭以靠近城门。

    城内的人开门把这东西拿进去不太可能,但是自己这边假装败退将东西留在那里,城内的首领定会耀武扬威前来查看一边鼓舞守城人的士气,这时候爆一下,首领一死,整个城邑也就瓦解。

    毕竟自己不是侵略者,而是干涉军,是来帮着老首领之子的,不是攻占攫取的,加之巨大的震撼之下很难组织有效反抗。

    这样也给夏城的武器做了一个很好的广告,便于推广,在全文化圈范围内将原本需要一两年才能结束的围城消耗战变成攻城战,让更多的氏族选择野地对垒而非据城防守,提升战术水平和纪律性,更便于战车的推广和对骑兵优势的认识,以及促进纪律性步兵的出现,为统一后的对外扩张提前准备。

    粟汤既然在这,粟城的兵士也在这,还有对面的城邑,这场战斗的亲历者将来一定会对数百斤火药同时引爆的震撼记忆犹新。

    此城在东,粟城在中,夏城在西。在这个消息传递较慢的年代,以三点开花的方式传播这条消息,更容易被更多的城邑知晓。

    有这样的打算,陈健自然不敢大意,将要注意的事一一讲给兵士们听,包括如何佯装撤退等等,并且让夏城胆子最大最为冷静的那个人负责撤退前的点火,用醋浸泡过的火绳会燃烧很久,有足够的时间退回。

    城中起火的时候,正是陈健唾沫横飞给众人讲明天战术的时候,包括一旦没有炸死对方首领后如何趁着爆炸造成的混乱快速冲击街道等等。

    谈话被打断,兵士们仰头看着远处城邑内的火光,听着混乱嘈杂的鼓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焦急地等待着埋伏在城下的兵士们回报他们听到的一切。

    “难道是城**讧,有人真的如姬夏所言箪食壶浆给咱们开门?”

    陈健听闻后嘴上笑了笑只说这样才好倒是省了打了,亲族之间不流血最好,不必死伤这是先祖庇护云云。

    心中却懊恼不已:千万别这样,这样的话自己这精心谋划的广告怎么上演?怎么让粟岳有足够的信心和勇气快速对那些氏族开战而不用担心围城战的消耗?怎么才能让粟岳的野心膨胀到极致?

    既然嘴炮不能统一,必然要打,那么就要早打、大打、打大规模会战,这才是最快结束动荡的办法。自己要给粟岳做出个样子!(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武装干涉(八)() 
还在为“吃饱了吃多了撑着了怎么办”而苦恼的陈健,此时还并不知道自己面临的将是一场饥饿而非饕餮后的反胃。

    城下潜藏的人回来转述了他们所闻所见的一切后,陈健默然无语地愣在那里,远望着逐渐熄灭的火光久久不语。

    城内愤怒的同时,城外听到这个消息的人也在愤怒,然而愤怒是毫无意义的,血已经沾上,洗不掉了。

    愤怒中,陈健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的慌乱,草草地组织了一下语言,借着这件事给众人宣讲了一番,将城外众人的这次干涉行为变为一种为民除害的正义之举,愤怒的呼声中每个人都确信自己所做的是正确的,城内那人根本没有资格做首领,仅有的一丝干涉是不道德的内疚也烟消云散。

    可是这点士气的提升比起一座城邑数千人的仇恨微不足道,连老首领之子都开始犹豫自己要不要回到城邑,以及回到城邑后自己是杀人的刽子手和帮凶的身份还能得到众人的支持吗?

    粟汤也是一筹莫展,悄悄问陈健道:“姬夏,要不然先回去吧,等我父亲召集亲族,咱们一同前来说明这件事,否则……否则就算明天炸开城墙,咱们也不可能平稳下乱局。愤怒的国人,是可怕的。”

    陈健半闭着眼睛思索了良久,摇头道:“不能回去,一旦回去,在他死之前咱们再也没有机会改变这一切了,你父亲面对数千人的愤怒,不再会为难他的。今天站在这里知道这件事的,有三百人,回到粟城就是三千三万人知道。试想一下,城内的罪人仍旧当着首领,你让其余城邑的亲族如何看待他们的首领?信服、尊重、敬佩……这些全没了,只剩下憎恨、猜忌、隔阂!我是夏城的首领,我不会让我的族人这样看我。你的父亲会愿意吗?将来有一天,你也许也会成为首领,你愿意吗?”

    “况且,夏城自从走出山林以来,从未在敌人面前退败。这一次,也不会是开始。”

    将粟汤心中的犹豫击碎,陈健故作愤然地离开,来到篝火旁,听着众人的讨论,手指轻敲着木柴,回忆着之前城墙内外的每一次对话,揣摩着这个时代的思维方式,构思着狗血而激怒的语言。

    思索到天色将白的时候,叫来了曾在夏城第一次演出戏剧时与石荠配合过的那几个新军中的男人,和他们悄声地交流着。

    天亮之后,舞台剧一样的哭泣和要自缚请求陈健不要杀伤自己族人的演出在朝阳腾空的时候便在城墙上演出着,首领哭的几欲昏厥,却不咒骂陈健,只说就算自己坏了规矩,那是自己的错,城中的人又有什么错?自己已经备下了酒菜准备开城宴请姬夏入城,怎么偏偏要在夜里杀伤这些人?

    自己找来绳索绑住双手,大喊着让族人帮忙捆住其余的地方,冲着城下的陈健喊道:“姬夏认为我做的不对,我这就跟你回粟城。但是这座城邑不信任你,不欢迎你,你的身上沾着亲族的血,城邑的大门永远不会向你敞开!”

    作势要出城,被身边的人死死拉住,不知是谁开始对陈健骂出了第一句,随后几十上百个声音在城墙上一同呼喝着。

    原本说好了让陈健今日入城的承诺,用另一种方式拒绝了,而且拒绝的毫无可以反驳和质问的地方。

    “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不是我们的亲族,你们身上沾着我们的血。如果你们非要进来,那就看看谁的血先流尽吧!”

    “我们的首领是我们推选出的,在推选的那一刻,便是我们立下的承诺!我们会遵守这个承诺,除非他不再是我们的首领。但只要还是,我们就绝不会让他暴露在你们的戈矛之下!”

    “滚开,夏城人。滚回草河去!”

    叫骂声连成一片,城墙上满是愤怒的人,但数量不算太多,大约是害怕陈健在四周还有伏兵,所以分散守卫四周的城墙。

    面对着城内的咒骂,陈健约束着众人不准回骂,自己走到了军阵之前,大声回应道:“我昨天没有派人缒上城墙,更没有放火。我遵守着规矩只待今天入城质问你们的首领,绝不会做出伤害无罪亲族的事。我在草河只用了不到千人击破了西戎人数万,如果你们不是我的亲族,夕阳落山之前我便可以带着这三百人入城,何必做那些缒入城内放火的事?你们以为你们的城邑坚固,在我眼中却和孩子捏的泥娃娃一样脆弱!”

    所有人都以为陈健要辩解,却没想到他却火上浇油,只有第一句话诉说自己无错,剩下的全都是用一种嘲弄的语气再说对方的孱弱。

    城上的骂声更加炽烈,陈健不断地重复着类似的话,可城上的人根本不信,大喝道:“三百人就像攻下这座城邑?就算是华当年也不曾说过这样的话,你以为你是谁?来啊,你的身上已经沾上了我们的血,你不会忌惮我们是亲族,现在就让我们看看我们是不是泥娃娃!”

    充满怒气的争吵持续了很久,陈健一直在故意激起对方因为荣辱的愤怒而非之前因为悲剧的愤怒,同样是愤怒,味道却已经有些不同。

    城内城外的人都默认了一个逻辑:陈健如果真的可以轻易攻城,那么倒是的确不会用夜间缒城放火的办法。

    可是这个逻辑成立的前提是如果,然而没有如果,甚至这个如果是可笑的,是根本不可能的。既然整个前提都错了,那么这个逻辑的后半段也就没有存在的基础,自然而然地昨晚上陈健一定是派人放火了。

    城墙上的首领心中嘲笑者陈健的无知,感受着众人的愤怒,他相信自己此时已经牢牢地坐稳了首领的位子:有数千人的支持,谁敢撼动?

    “这是一个蠢货,这时候卖弄你大败西戎人的事毫无意义,你还太年轻。”

    这样的想法仿佛夏日里喝了一抔雪水,浑身上下充满了舒畅。他也约束着众人不要放箭,在对方没有动手之前保持冷静,尤其是害怕万一陈健中箭身亡,那么事情就会扩大难以控制,此时已经很好,不需要节外生枝。

    理智的谩骂中,陈健旁敲侧击地问出了烧死了几个人、几个什么样的人,然后离开了城墙,带着人向后退去,没有再质问反驳,却也没有离开城墙上众人的视线所及。

    这种退却在城上的人看来,更坐实了陈健心虚羞愧的事实,首领也没有派人出城,担心陈健有诈,只叫众人守好四面城墙。

    这个时代只有围城没有攻城,拖个月余,一切都会斡旋解决。就在他志得意满地走下城墙准备去祭奠那几位被他烧死的族人时,远远地听到城外的那群人一同呼喊道:“你喝了族人的血,先祖是不会庇护你的。”

    他看着那几个烧死的人,心中暗笑。

    “我喝了族人的血,可牙齿上有血迹的,是你。”(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武装干涉(九)() 
一连两天,城外的粟夏联军既不撤退也不围城,每日就在城外五百步处操练,城内的人也不敢出城野地决战,只在城中固守。

    城中有水有粮,倒也不急,新首领又从自己私产的仓廪中分出一些粮食与众人,欢声雷动,声望更足。

    只是每每登高远眺那些不战不走的夏城人,首领的心中总有一丝阴霾,这样每天静坐的战争他还从未见过,好几次心中觉得对方或许只有三百人自己带人冲出去,可好几次又压下这样的想法,只求拖到各个氏族过来调停不要节外生枝。

    夏粟联军的简陋营地后的树丛中,士兵们正在推着木板盾车前进,练习如何才能抵挡住城上的羽箭以求靠近城墙,以及靠近后如何撤退,粟汤也算是大开眼界,第一次知道攻城还有这种办法可以阻挡流矢。

    树林深处,几个曾经登台演出过的人正在死死记住几段简单的对话,并不复杂,陈健也不求他们完全按照自己说的那样去说,而是将几个悲惨结局的故事讲诉出来,让他们知道这是个怎么样的故事。

    所谓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粉碎给人看。

    什么是美好?或许只是平淡的生活、温馨的母子情、夫妻间看着婴孩的相视一笑。

    什么是毁灭?忽然之间这些平淡的东西都化为了灰,便是毁灭。越平淡,越悲惨。

    而这种令人愤怒的悲惨源于谁?于是一如当初夏城舆论动员时将所有坏的都安在戏剧中西戎人那样,一个兵士扮演的城邑的新首领成为了这一幕悲剧的制造者。

    这种亲眼所见的毁灭,可比只看到尸体更容易让人落泪让人愤怒。

    两天后,城上的人发现下面的夏城人在做一件奇怪的事,用木头搭建了一个距离城墙很近的木台子,近到说话都能听的清楚,近到羽箭可以射到他们。

    一木台,一布幕,悲喜就这样上演,简陋的台词,夸张的动作,用力过猛的肢体语言,却恰恰迎合了这个时代的审美,很容易让这个时代的人受到感染。

    木台上温馨平淡的美好持续了很久,而毁灭只有一瞬间,什么都没了。母亲对儿子的关怀、女人对男人的爱恋、父母对孩童的期待都随着一把火烧没了,结束了。

    而一个自称是首领的表演者则被陈健以最恶毒最肮脏的政客思维以直白易懂的语言赤棵裸地展示在众人的面前,这更像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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