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酋长到球长-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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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阅历拍的兵临城下真是如出一辙。
心中虽然腹诽,可眼见冬麦就要收完,是该出面去见见这些人了。
刚露面,渊就冲过来喊道:“姬夏可愿出兵?”
“我还在考虑。”
“我有几句话,可以帮姬夏考虑。”
“说说看。”
“西戎人就像是狼一样,他们想要打开羊圈吃羊,不是说只想吃头羊的,他们贪得无厌不会满足。等到卫城的羊吃没了,他们会吃到夏城。有卫城挡住西戎,夏城便可不用担心。”
“此时不出兵,夏城人固然不会有死伤,但这就像是晚饭吃毒蘑菇汤一样。毒蘑菇汤很鲜美,晚饭吃饱了,可几天后会死。您不出兵,现在不会有死伤,但将来会死伤的更多。就像您有一顶皮帽子,夏天的时候皮帽子被烧了,您觉得当时用不上,并不心疼,可是冬天耳朵就会冷。”
“您作为穿着丝绢的人,是不能够只看眼前的。”(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准备()
这番话其实不用和陈健说,因为他心里很明白,但夏城的人未必明白。
同样的话,不同的人说有着不同的效果,陈健故意做出皱眉沉思的神情。
渊站直了身体,双眼紧盯着陈健,余光扫过陈健周围拥护的亲卫,觉得自己怕是没有那本事能够制得住陈健,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自己能够说服了。
那几个和渊同来的卫姓亲族不屑地哼了一声,他们是不太相信陈健会被这番话就说动的。
而前几天渊在唱歌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心生不满,渊的歌声中将夏城称之为兄,称自己所在的卫城为弟,听起来很不舒服。
陈健沉吟了片刻,看到周围已经围过来了许多夏城的人,便问道:“大家觉得渊的话怎么样?”
“听起来好像有些道理。”
“是啊,我觉得挺对的。”
“等那些西戎人打败了卫城,或许也会来打咱们吧?他们得到了卫城的粮食和人口,可又比现在难打多了。这就像是一只小老虎,打猎的时候觉得小老虎也会伤人就不去打,可要是等到老虎长大了那就能咬死更多的人了。”
一部分同意,也有一部分人默不作声,这威胁毕竟还是远了些。
渊听着周围赞同的声音,仿佛是溺水时抓住的木头,即便很小的木头,在濒临绝望的时候也会觉得极大,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耳边所有的人都在同意自己的说法,内心殷切地盼着陈健点头。
陈健嗯了一声,渊以为陈健已经同意,刚要致谢,陈健却道:“这样吧,等到收完麦种完菽豆后的那天,我给你一个答复。”
“可是……”
“没什么可是。卫城和西戎打了这么久,就算城中内乱,但勇猛善战的族人还有不少。粟米也足够支撑,靠近大河水也不缺,这几天是可以支持住的。就算要出征,你以为那么简单的事吗?从这里到卫城将近四百里,又没有水路可以行船。大军出征,粮食、箭矢、兵器,难道能从天上掉下来吗?”
渊也无可反驳,只是恳求陈健能看在同言同俗的份上救援卫城,即便渊颇有急智,此时竟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陈健回身喊道:“狼皮,你且带四十斥候,前往卫城附近查看一下。出征与否,再做商议,但也要提早准备才是。不能得到狼开始吃羊了,再去修补羊圈。”
狼皮领命应声而去,陈健也转身离开,渊看着陈健的背影,心里却怎么也琢磨不出来陈健到底是什么意思。
等回到自己办公的屋子,红鱼笑吟吟地给他端来一碗甜水道:“你是准备要出兵了吧?要不然直接回绝他们就是,也不用等这么久。”
“这是怎么说的?”
“要是你不想出兵,渊唱歌的第一天,你就会去回绝他。要不然城中肯定有人会同情他。等他唱了好几天你还不出兵,那些人会觉得你有些不好。”
陈健笑道:“你以前在部族当祭司的时候,是不是也会用这些办法?”
“哪里都一样。都是以前的祭司决定选我继承的时候,会把这些办法告诉我。就像有些能让族人过得更好的办法,祭司们都不会一时全拿出来,而是等到族人受苦的时候再拿出来。”
说完这些,红鱼又有些担心,问道:“西戎人数众多,咱们又是出征去征伐他们,不是呆在城中,你……你要小心。”
说完,从屋子里翻出一套牛皮缝制的铠甲,心口的位置垫了一块陶饼道:“这是我缝制的,到时候穿上。”
陈健接过,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骨针和麻线眼,叹息道:“还是有个女人好啊,能够知冷知热。放心吧,这一次可能去了就能回来,你以为我天天蹲在新军营地在干什么?”
红鱼一直觉得陈健是很厉害的,也很少怀疑过他的话,见他如此,也就没了多少担忧。
“新军营地到底在做什么呢?你怎么带着那些人整天往城外跑?榆钱儿昨天还找过我,让我趁着晚上睡觉的时候问问你,你们从库房领走的那些松木和铜是做什么的?哎呀,榆钱儿也是的,真好奇。”
陈健暗笑,心说好像你不好奇一样。
他也没有直接问道,说道:“哎,对了,娥黾他们那些人就没打听我最近在干什么?”
“打听了。新军的人都蹲在军营不出来,出来的都是咱们最信任的亲族,他打听了半天,族人们也都是瞎猜测,谁知道你又要做什么?就是有族人对新军有些看法,觉得现在收麦这么忙,他们怎么就不来收麦?”
“没事,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不会有这些看法了。打仗的事,你和榆钱儿都不要好奇,没什么意思。战争让女人走开,咱们又不是草原那些部族,还得用女人打仗。”
“打仗我不会,也不可能跟你出征,我能做些什么呢?”
“倒是真有个事要你去做。城中的那些女人都信任你,你也了解她们。你从里面给我选一个长的最好看的,聪敏点的,嗓子也要亮一些,怀子节时候唱歌会围着一群小伙子的那种。”
红鱼愣了一下,瞪着眼睛问道:“你要干什么?这个事和打仗有关系吗?就算你想生个孩子,也不用现在吧?怎么?你还怕你死了留不下个血脉?呸呸呸……死不了。”
怒气冲冲地喊了几声,眼珠一转道:“长得最好看的,聪敏点的,就在你眼前啊。怀子节的时候你黏着我不让我唱歌,要不然我身后肯定围着半城的人。”
陈健无奈道:“是是,你说的太对了。但是除你之外给我找一个。总之我不是干那个,一天天忙的要死一样,就算真要干那个,我还有时间去对唱?何至于那么麻烦?直接睡就是了,哪用得着听嗓子亮不亮?声音太大我还怕别人听到呢!”
红鱼听到声音太大之类的话,脸上一红,轻掐了一下陈健,心里却放下了,推门出去,晚上的时候将一个女人带到了陈健身边。
陈健见过,认得,邻族的算起来要叫姐姐,石姓的,名叫荠。长得确实很符合族人的审美,也听过她唱歌,既不扭捏也算得上聪慧,当初陈健弄出姨妈巾的时候,就是托她传出去的,当时还逗得陈健有些脸红,所以是个很开朗的女人。
她属于陈健想不到,但看到后就觉得很合适的人,聊了几句便带她离开了,红鱼既信得过陈健,便安静地继续缝补着出征的衣衫,莫名地心情很好。
骨针在头发上擦了些油润滑地穿过麻布,愣愣地坐了片刻,借着油灯的光泽,确定陈健已经走了很远后,悄悄拿出一件缝补了一半的小孩子穿的衣衫,把它贴在自己的肚子上好一阵,如同很久以前还是孩子一样,托着腮,歪着脑袋看着闪烁的油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吃吃的笑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携带私货的戏剧(上)()
十几天后,夏城的麦子已经收完,只剩下种菽豆这一件事,渊每天都蹲在地头,恨不得自己有一百条手臂,帮着夏城人赶紧种完豆子,以得到陈健的答复。
夏城人的心情都很好,因为今年又是个丰收年。去年的大雪覆盖了冬麦,灌浆期又有水渠浇灌,加之新开垦的土地在第二年正是最为肥沃的时候,平均下来一亩地的麦子和豌豆一共能收获一麻袋半,将近三百斤。
公田的六千亩麦豆估计会有一百六十万斤的产量,刨除还娥城的粮食还剩下一百多万斤,陈健终于松了口气,公产的仓库不再是空空如也,就算族人如今全都拿着陶贝来挤兑,自己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倒是陶贝在坊市之外的购买力在收麦后迅速下降了一些,好在陈健用盐、油脂、农具等生活必需品控制住了价格,货币和粮食挂钩的问题一时半会难以解决,不能强求族人在刚刚接受粮食代币半年后就接受发行的货币。
要忙的事情还有许多,比如脱壳、晒干、将麦子和豌豆筛出来、捆扎麦草等等,但最为忙碌和最大希望的收获已经完成,剩下的可以慢慢来,族人们总算空闲了一天,一个月的时间终于有了一天旬休。
欢歌笑语持续了一整天,各个氏族晚上都要做些好吃的用来祭祀,同时也算是为辛苦了这么久的族人打打牙祭。
傍晚时候,一群人端着面条蹲在城中的大街小巷上吃饭的时候,榆钱儿跑来告诉了他们一个消息,说今晚上城邑有活动,大家都去姬夏新修的运动场看戏。
一听有热闹,呼呼噜噜地吞咽面条的声音竟盖住了草河奔涌的波涛,吃完后这些人想起来一件事,于是问道:“那么,什么是戏呢?”
榆钱儿心说我也不知道,哥哥解释了半天我好像也没太听懂,只能依样画葫芦地说道:“戏,就是可以让别人看到的梦。”
人们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在山洞部族生活的时候,文化生活匮乏,分享梦也是一种很难得的娱乐活动,有的人甚至每天编着花样说自己做了什么梦,有时候听的人多了,就听出了问题,会问一句:“哎,这个梦你几天前不是做过吗?”
被揭穿的人脸也不红,坦然道:“说出来你们还不信,我又做了一次……”
这种匮乏的娱乐活动直到陈健弄出一些伤残的族人专门讲故事后才有了好转,人们不再去听那些匮乏的不是吃了多少肉就是多么大的羊之类的梦,转而去听那些听起来超脱他们想象力的神话故事。
“姬夏弄出的东西,肯定有意思。”
几乎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抓上一把炒豆子或是炒面脐儿,带着期待跑到了运动场。
这还是城中的人第一次来,首领们在运动场的门口抽签,以决定自己的族人坐在第几排。
靠着山简易修建的运动场已经有了雏形,不能遮风挡雨,但座位还是足够城中的人坐下。
首领们的待遇要好一些,可以和议事会其余的人坐在搭建起的石头看台上,站得高,看的未必远,但却有一种居高临下与众不同的满足感。
篝火和简单的幕台已经准备完毕,陈健敲了敲鼓,喊道:“一会都不准说话,谁说话就出去,这是这里的规矩。”
“知道了!快点开始吧。”
乱哄哄了半天,总算是多少安静下来。
看台上,粟禾娥黾等人也很好奇到底要看什么东西,陈健让榆钱儿维持一下秩序,自己跑到了幕后。
石荠穿着一套陈健弄出来的丝绸戏服,用花瓣染过,颜色并不明亮,可是却比灰蒙蒙的颜色好看得多,头顶上带着一串用炉渣琉璃穿好的簪子,在火光下闪烁着光泽。
“别害怕,就按我说的那样。”
石荠嘻嘻笑道:“这有什么可怕的?倒是我演完之后,不知道多少男人要围着我呢,你快去看台上吧。”
本以为对方会紧张扭捏,见石荠都这样说了,陈健也就不再担心,回到了看台上。
铜锣敲响的瞬间,整个场地都安静下来。
帷幕拉开,当穿着彩衣戏服的石荠从帷幕后走出的时候,后面的笛手吹奏起了春歌牧笛,石荠摇曳着身姿,在火光下明艳照人。
从未看过戏剧和化妆打扮的族人纷纷发出了各种各样的叫声,直到陈健指了指门口,这群人想到这里的规矩,这才安静下来。
提着花篮儿的石荠走了几步,便用清脆的嗓音开口唱道:“花篮儿的花儿香,听我来唱一唱……”
她的嗓子很亮,曲子是陈健弄的现成的,一嗓子唱完,最前面的几个人觉得自己身上的寒毛都炸了起来,心随着石荠的歌声起伏波动。
故事的开头很简单,石荠要给在田里干活的男人去送饭,歌词配上身后的牧笛,让看戏的人很自然想到了春天劳作的场景。
尤其是当男主角牵着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