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酋长到球长-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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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以为战争之灵在庇护他们,于是大声欢笑,希望这把火越烧越旺,最好把整个阳关城烧毁。
然而带来这场大火的不是战争之灵,而是他们的敌人陈健。
今天没有风,天气也有些潮湿,所以艾草和马粪烧出的烟尘在湿润的空气中弥漫开,将阳关城中的一些地方遮避住。
那些匆忙去救火的人抱着的也不是水,而是湿马粪,沤在了火堆上闷出了浓烟。
趁着夕阳落山月亮未出的时机,城中的人在白烟的遮蔽下悄悄搬开了挡住城门的木头,两支军队在夜色的掩护在集结在了可以打开的城门附近。
十几天的时间,陈健一直没有袭扰过敌人,敌人在胜利唾手可得的自信中逐渐开始松懈,夜晚营地的守卫不再森严。
围城的一方犯的错很多,比如没有挖壕沟扎木栅困城,城外一片平坦,似乎脱光了衣衫在等着别人夜袭;比如他们搭建木塔的木头都是就近取材的松树;再比如他们不会种地没有工具所以不会挖土,箭台都是木头的。
出城袭扰的人大约两百,南面分了一百三十多人,大部分都是新军和以往打过几次仗的老兵。
南面的任务是去袭扰东南角的围城营地,要打的狠一些,造成一种全城突围的假象,调动西北角的人去支援。
带队的是狼皮,陈健用木炭画出了简单的图,指着上面道:“南面营地也就八九百人,咱们安静了十几天,他们根本想不到咱们会出城。你带人直奔营地,弄的动静大一点……但是也别把他们真的打崩了。”
又叫过沉稳有余的橡子道:“你在塔楼上看着,今晚上月亮很圆,外面能看的清楚。西北角去东南角支援,就算骑马也得好久,我算了一下他们跑过去的时间,你盯着点,他们到了我说的地方,就在塔楼上点火,击鼓让狼皮在他们支援之前回来。”
“狼皮,你一定要看着点城内,一旦起火了或是听到鼓声,立刻撤回。我把所有的新军弓手都派给你,撤回的时候让弓手压阵。”
“那你呢?”
“我带人去北边,烧了他们的箭台和木塔。你们弄的动静越大,我这边也就越容易。要知道,他们一直以为咱们只有三四百人,站在他们的角度来看,咱们肯定是想跑,而不是仅仅为了烧木台。”
嘱咐完这一切,陈健来到了北门,那里集结着新军所有的剑盾兵,这是今晚上的主力,南门的那些人只是佯攻。
他还不想把敌人打散,步兵对骑兵的击溃战毫无意义,夜晚追击也打不出战果。
剑盾兵附近没有任何的其余人,纵然娥黾主动请战,陈健还是拒绝了,只让他跟着狼皮一起行动,夜袭没什么危险,正好可以给这个年轻的孩子一个炫耀自己部族武力的机会。
赶走娥黾的目的还有一个,那就是今晚上将会是这个世界历史上火药的首秀。
北门的集合地上,两个陈健信任的族人抬来了两个大筐,上面盖着防潮的桦树皮和麦草。
陈健先点了十根火绳,用桦树皮做的卷筒挡住火光,分发给那些剑盾兵。
分给火绳的剑盾兵一人背着一大捆的桦树皮和松脂球,火绳在缓慢的燃烧,火光被树皮筒遮住,看不出来。(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反击(二)()
没有分到火绳的士兵领取了筐中的麻布包,不是陶雷,那东西陈健以后还有用,今晚上的目的是放火,不能弄出太吓人的动静,真给他们吓跑了反而不好。
麻布包里装着火药,数量不多,但作为引火物和易燃物已有了足够的资格,在没有打火机、火柴的岁月里,这种火药包只需要一根火绳就可以在几秒之内生火。
这些剑盾兵只用石球训练过,陈健绝对不敢让他们去扔为数不多的陶雷。
想都不用想,这些人自己都没有听过那种惊雷般的声响,扔出去对面会乱掉,这边也会惊慌,甚至可能把陶雷握在手里忘了往外扔。
月亮出来后,阳关城中寂然无声,夜袭的士兵们蹲在城门口吃着发下来的肉干,小声地交谈着,好奇地看着手中的麻布包,猜不到里面有什么东西。
打仗要有天时,陈健隐忍了十几天,总算等到了月圆的时候,这样夜袭就不需要打火把。部族中人经常狩猎,人口密度不大猎物不少,加之有了新的烹饪方法,开始食用动物的内脏而不是扔掉,并没有太多的夜盲症状。
南门夜袭的队伍中没有火药,他们拿着浸泡过动物油脂和松脂的没点燃的火把,等到冲进营地后再点燃。
东南营地并没有支起木塔和箭台,草原部族的人数不够,不可能四面围城,没有合适的工具,一座箭台已经让他们力不从心,只能选择北面作为重点,东南营地存在的目的只是为了防止陈健开城逃走和攻城时牵制。
等到月亮升到头顶的时候,南门悄悄打开,狼皮带着的一百多人离开了阳关,朝着围城的东南方营地摸过去。
或许是阳关从没有主动出击过,东南营地的敌人没有太多的防备,只留下了几个人在外面值夜。
因为太冷,几个职业的人都蹲在火堆旁烤火,交谈着从达兀那里听来的关于夏城的传闻,幻想着破城之后自己能分到几名奴隶。
“要是咱们跟着达兀就好了……你们听说了吗?达兀部族的人战利品都是按照杀敌分的,达兀十份就留下一份。咱们可就不同了……”
“小点声,不要乱说,昨天不是有人谈论这事挨打了吗?你也想挨打啊?”
发牢骚的那个人立刻害怕地看了看四周,确定身后没人,这才放心。火堆旁的人被那个提醒的人扫了兴,不再谈论这些事,站起身来准备活动活动。
说话那人站起身看了看远处,愣了一瞬,揉了揉眼睛,这才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月光下,几十步之外,一群人正朝这边摸过来。
“有人!”
草丛中的狼皮听到了那人的叫喊,不等他发话,身边的弓手立刻引弓。
火堆是最好的信标,比起靶子还要明显,顷刻间几十支羽箭倾泻到了火堆旁。
一时未死的大声喊叫,打破了夜空的宁静。
狼皮知道偷袭已不可能,在城中早已经将这营地记在心中,首领所在的帐篷就在中间。
“姬夏说让咱们弄的动静大点,那就直冲他们首领的帐篷,只要他们首领跑了,就算再多的人也不可能伤到咱们。”
此时帐篷中陆续有人听到了预警,慌乱地跑出来,帐篷附近的火堆成了最好的指引物。
弓手们齐射了一轮,狼皮带着人冲到了火堆旁,点燃了带出来的浸泡了大量易燃物的火把,胡乱地朝着那些皮子缝制的帐篷扔去。
东南营地有八九百人,狼皮手中只有不到二百,但是以有心算无心,以有组织对抗无组织,对面根本没有形成任何有效的抵抗。
大多是三三两两的人胡乱地逃走,或是勇气满满地朝着百十人冲过来,被集结在一起的弓手射成了刺猬。
混乱中,狼皮严禁族人追杀,而是集中在一起直插对面首领的帐篷。
火光中狼皮看到了十几个人护着两个人向南跑去,跟在狼皮身边的娥黾喊道:“那定时敌人的首领,咱们追上去,杀了他们,大功一件。”
娥黾正要领人去追,被狼皮拽住道:“不要去追,首领一跑他们没人指挥,咱们正好多杀些人。姬夏说,对面是按部族扎营的,首领很多,杀了首领什么用都没有,那些族人会被其余部族吞并,反而不好,十个手指头就会变成一个拳头。首领嘛,越多越好。姬夏让咱们去杀他们的战马。”
两个首领逃走后,整个营地再没有人能够将兵力集结起来,略微有些血性的各自为战,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惊慌逃窜。
集结在一起的袭击者如同狩猎一样猎杀着毫无组织的人群,几乎不废什么力气冲到了马群附近开始屠戮。
点燃的火把四处乱扔,升腾的火柱和叫喊声在夜晚格外地清晰,西北边营地中早有人发现了东南角的问题,急忙赶到了首领的帐篷。
几个首领已经到了老首领的帐篷中,在来之前集结了族人守卫。
“东南边出事了。”
“看到了,城里的人是想跑?”
“肯定是,这些天达兀的办法让他们撑不住了,你听这声音这么乱,肯定是全都跑了。他们一共也就三四百人,东南营地可是有近千人,要是人少哪能乱成这样?”
“达兀,现在怎么办?咱们进城?”
达兀没有说话,老首领不满了咳嗽了一声,说道:“城内的人肯定是想跑,这城先不急着进,城里没什么东西,反倒是要让他们跑回南边的大城里,咱们就不好攻打了。好东西和奴隶都在南面的大城里,这些人不除,得了这座城也没用。这些人除掉,南面那座只有女人孩子的大城便是秋天水泡子里的鱼,想什么时候吃就能什么时候吃。”
老首领对围城不甚了了,可是论起平地打仗并不差,他判断的情况让首领们频频点头,都觉得有道理。
“这样,各个部族选出好手,达兀你带着他们,跟着那群人。不要攻击,靠投矛标枪袭扰,让他们走不远。要是他们四散奔逃,那就让骑手追杀;要是列阵对抗,就袭扰让他们走不动。”
达兀有些无奈地同意了,他是希望靠着自己的办法攻下城邑,这样将来草原诸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肯定会记得是谁想到了堆箭台木塔的主意。
可他没想到里面的人竟然在今夜逃走了,这样一来打败了他们的还是老首领,平地上打仗老首领不差,这样的分配很合理,他没有理由拒绝,只好领命。
老首领的眼袋肿的高高的,这几天心急如焚火气太大,常年骑无鞍马留下的老毛病发作,想尿而不得,此时听到对面终于弃城逃走的消息,兴奋的竟有了些尿意。
苍老不仅仅源于身体,有时候也会因为心的憔悴,常年骑无鞍马毁了他的前列腺,以往在胜利的荣光和权利的征服中被压制,这些天久攻不下,心也终于苍老。
如今陈健逃走的消息再一次让他的心活泛起来,头脑也比前些天清醒了许多,从围城到现在整整十三天,他第一次自信满满地下达着命令,这些命令不会再有人反对。
“在达兀去袭扰他们的时候,其余人立刻点齐族人,咱们今晚上就把那些人围住。明天早晨入城吃了饭便杀光他们,下午去南边的大城,女人孩子都做奴隶!有抓到他们的首领的,不要杀死,我要把他钉死在木头上!”
首领们嚎叫着,一扫这些天的怨气,纷纷选出了自己部族中骑马的好手,人不多,加起来不过一百多,但是用来袭扰牵制减慢对面的行军速度已经足够。
对面面对这样的袭扰,只能列出军阵,否则在夜里四散,这百十人就足以将三四百人追杀干净。
达兀留下了哈默在营地中,为明天天亮后的决战准备,自己带着各个部族中的好手先行一步。
人少行动就快,达兀这百十人骑马先出发后,剩下去追击的人才集结完毕,留下了一半的人守在营地。
陈健在城中等待着时机,等到对面营地发出乱哄哄的声响,数百人往东南边奔袭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城门被推开,已经等了半夜的剑盾兵跟在陈健的后面。
营地中生起了大量的篝火,留守营地的草原部族再无睡意,等待着天亮后的战斗。
至少,这场无趣而又痛苦的围城战就要结束了。
木塔和箭台上已经没有多少人守卫,陈健让族人将桦树皮和松脂球放在西北角,等回来点燃的时候西北风可以让火势迅速蔓延。
这次出击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烧毁会对阳关造成威胁的箭台和木塔,而是要做一个绝户计,烧杀对方的战马。
从一开始他就始终想着打一场歼灭战,这样能让草原两三年之内没有威胁,而对付靠战马机动的草原部族很难打出歼灭战,因为他们有四条腿,打不过可以跑。
即便阳关城中的六百人可以靠军阵和训练对抗这些人,可战役的主动权和发起权一直在对方手中。
一旦战马死掉一大半,就算想跑,陈健也可以黏住对方,让他们永远回不去。
守城平淡如水古井无波,那是因为守城一方有在平原会战中战胜攻城一方的底气和实力,只是他在等待机会以便抓住战役的主动权而已。
靠近到对面营地,陈健和身边的几个剑盾兵拽出了点燃的火绳,接过麻布火药包点燃,朝着对面的人群投掷了过去。
闪烁的火星在空中飞舞,哈默惊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