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门公敌-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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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转头说,“没事。我去说两句话。”
她打开门,极快地挤出去,不等程思说话,就说道:“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来找我,但我没兴趣知道。”
程思真是服了她,低声说:“没有恶意。”太多话也不能说,刚刚那句话说出来已经是极限。
顾惜想到他说的那个人,婚礼,戴邵东表舅舅家的老三,还有早前清洁公司的活,好像都连成一条线。她抬头说:“我妹妹在家,我和你下去会吓坏她的。你们明天打电话给我约时间吧。”她一转身说,“你既然那么神通广大,一定有我的手机号是吧?”
说完她就关上门回家去了。
程思站在门外,被关在这个破旧的居民楼中,简直不敢相信花重锦官城(军旅)。这么小一件事,竟然愣是没办成。
下了楼,如实和程琦说了。
程琦坐在车里,眼神透过车窗落在那空洞的楼门口,听完说,“走吧。”
程思心里奇怪,为什么竟然没有说自己。
程进坐在前面,想问不敢问,他刚要上去,都没让他去……他不开心。
程思说:“她只和妹妹在家,谨慎也是好的,等会回家我给她打电话约时间。”
程琦没说话,程思吃闭门羹,他半点不奇怪。不知为什么,他还隐隐有点高兴。没有听说见自己就迫不及待,多难得的品性。
不过这种脑补的美好只限于他一个人知道,也没人有机会纠正他。
这一晚,顾惜彻底的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她找了个借口出门,到了门口拐过的另一条街,程思已经开了车来等她。他下车给顾惜开了车门。
俩人驱车到了早前令顾惜莫名其妙的别墅。
有年份的大树,弯曲的私家路,大隐于市的别墅,湛蓝天空没有一丝云,别墅前的泳池,蓝天下水光点点,她随着程思进去。
心一点一点往下落,这里的人,她知道他们都不是帝景城的人,但他们却可以在戴邵东的婚礼出现,可以从平城一路找来,准确的锁定自己。
那这人,该有多可怕。
跟着进了大屋……还是昨天来过的地方,格外的安静。
程思说:“我带你去会客室。”
顾惜跟着往楼上去,圆弧形的扶梯上去,二楼有地毯,踩上去是虚浮的感觉,她的心慢慢又变得紧张。走到右边第一间门口,程思站在门口,停了一下,才轻轻敲了敲门。
他的动作带着种不由自主的恭敬,顾惜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呼吸有点紧。
门开了,程进站在里面,给顾惜露了个脸,却没有说话,而是难得认真的样子,侧身说了声:“请进。”
顾惜面无表情往里走,感受到程进站在门口,等她进来,就轻轻合上门。
门在她身后,吧嗒一声,合上。
“坐吧。”屋里一个声音说。
顾惜望着自己面前的一块深红色暗花地毯,视线挪了点,发现旁边一把欧式椅,坐了过去。也没有抬头,那声音她认得,表舅舅的。
程琦站在窗前,看到顾惜坐在门口边的椅子上,眼神有些直,屋里白天依旧亮着灯,有种温馨的典雅,他特别选了这地方,是觉得希望她自在点,这里中间摆着原木的书台,四周散着几样洛可可风格的家具,沙发却是放在窗下,他立的这一面,可她倒好,坐在了门口装饰用的椅子上。
这下他都没地方坐了。他坐在沙发上,和和她隔着将近五米,外加一张大议事桌。
不过他也不想坐,不知道为什么,和昨天一样,在车里也坐不住,只想站着等情天孽海。他等了一会,看顾惜也没有开口的意思,不知道让她换地方坐是不是合适。
问道:“要喝点什么?”
顾惜听到那低声的详询,不由感叹,乖乖,这种语调,估计很少有人能听到,觉得也许找她只是为了道谢,略微放下心来,说道:“不用。”又不想抬头看他,心里徒劳地想着,如果没见面,也许能少点麻烦。
程琦不知她会防备自己,又问道:“那你吃早餐了吗?”
顾惜:“……”
程琦说:“要是没吃早餐,我……”
顾惜抬头看向他,说道:“我吃过了,谢谢您。”最后一个字卡在喉咙里,看到窗前的男人,昨天那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感竟然一秒钟回来,她一下明白,昨天一眼,几个人中她就看到了这个人,只觉那身影都贵气晃眼,令人生出自惭形愧。现在一看,她才知道……戴邵东他们的谨慎恭敬,戴世全的顾忌赞叹,都从何而来。
天哪,这人的妈妈太有福气了,怎么生的这么一个儿子。
这样一想通,她竟然反常地从容了起来,大家都怕他,她不自在也是正常的。而后左右一看,发现自己坐的位置不对,沙发在那边,自己坐这里,像是门口被罚坐。
程琦看在眼中,说道:“坐这边吧。”
顾惜站了起来,挪过去,坐在长沙发侧面的单人沙发上。
这样程琦可以坐中间的长沙发,程琦微微露出丝笑容,走过去坐下。
“抱歉这样和你见面。”他说,“那天婚礼……我早上才收到消息。所以去晚了。”
顾惜诧异地看着他,这语气,怎么好像他是特意赶去救场的?一想又明白,这人估计以为戴邵东用了什么手段胁迫了自己。
她也不解释,说道:“您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那一晚,她救了他,大家现在都心知肚明,她就直接问了。
程琦打量着她,照片见过,人却是第一次见的这么真切,他知道她又陪戴邵东去了一趟港城,那边也承认这婚事了,听说戴邵东现在去了美国。
那么回来之后……她怎么办?
程琦说,“你……以后留在我身边吧。”
顾惜愣了,而后极快地想明白,她低下头,轻声说:“好。”
救命之恩太大了,这种人,以他的身份不能不报,可是怎么报也许还没想好。以周围人对他的顾忌来看,在他身边的女人,应该是很大的福气,所以他给了自己这个提议。
程琦也诧异了,为了她干脆的一个“好”字,不知道为什么,那是非常心酸的一个“好”字,小人物认命自持,不争不抢,逆来顺受,当面对绝对不可挡的外力时,识时务的认命。
他做什么了,怎么把她逼成这样?
他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自己好像给忘了……
第33章 作品()
清晨的光是那么柔和,屋里的灯,也是黄晕晕的,纯粹装饰作用,半点不刺眼,顾惜坐在那里,大衣都没脱,脖子上戴着厚围巾,像随时准备走。
程琦一看有点僵局,立刻起来按铃,让人来给顾惜送喝的……嗯,外带吃的。
她还是没说自己有没有吃早饭。
顾惜没有阻止,准确说她都走神了,从说了一个“好”字之后,她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她真是没想到,自己从土里刨出来的,原来是这么“贵”一个人,只是查到她的本事,就够大的穿越之符师!还有婚礼上出现时的排场,嗯……还有被撕票的那么“壮烈”。
但这贵人是在戴邵东的楼盘被活埋的,又和戴邵东有亲戚关系……这其中,还不知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让自己留下,也一定是怕自己和戴邵东说什么。那他怎么不早几天来找自己?
顾惜想不通……她比较实在,想不通,觉得就是思考的方向不对,准备换一个方向再来。灵光一闪,她觉得自己想错了!
人家说,留在他身边,又没有说那个意思,她忽然发现自己也许只是想太多,也许这人只是怕她泄漏那晚的事情。
门轻响,几个人端着大银盘进来。
顾惜一动不动,看人家往桌上放东西,一小碟一小碟的点心,还有茶,咖啡……她坐着不动,她觉得,在这人面前吃东西,都是很不好意思的事情。比如戴邵东,那家伙说过,他陪席的那天,就是饿肚子……
她现在理解他。
听到门轻关上,程琦挪了下桌上的杯子,向她的方向,说道,“刚刚我就是觉得……那天婚礼……你这样子在帝景城再待着,或许有不方便。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出去先看看,回头你想回来再回来。”
这意思,他不是变相要软禁自己?
顾惜大为松了口气,也没看那杯茶,隔着一桌精细小点看向程琦,斟酌着说道,“表舅舅,既然您这样说……”
一听这称呼,程琦明显的怔了怔,他忽然想到了,自己觉得忘掉的是什么,他竟然忘掉了
——这女孩还不认识自己?
“我姓程,单名一个琦字。”他说。
顾惜茫然地接收着这个名字,不知道是哪一个“奇”,觉得应该礼貌的介绍自己,又觉得没必要,昨天就是他叫的自己,她不愿多想这个,又说道:“程先生……既然您这样说,我也坦白说,那次在平城的事情纯属意外,其实如果没人提起,我都几乎忘记了。”
不知道这人把自己和戴邵东的关系了解到哪一步,她可没忘他们的恩怨,连忙又补充,“至于戴邵东,我也从来没有和他提过那件事。不止是他,我谁也没说过那件事。”
程琦盯着她,眼神渐渐难名,“你以为……我顾忌你告诉别人?”
顾惜一想这人的做派,谁都捧着,这人是贵人,贵人自然谁都不怕,不用搬出爸爸是什么刚都可以唬人,她忙说,“不是,我的意思就是,如果您不出现,我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那晚的人是谁。”
程琦的眼神沉郁下来,她竟然觉得自己查她是为了堵她的嘴,“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顾惜不明白,她觉得自己也没说错话,措辞都很婉转,没有说“被活埋”“被撕票”“被扔土坑”等等影响别人形象的话。
她垂下目光说,“我就觉得有必要和您说一下。”心中一凛,她又想到很严重的一件事,这人被撕票在戴邵东的楼盘,可是这人并不知道自己知道那是戴邵东的楼盘,洞察到他们俩的这点联系,可千万不能说漏嘴了重生之商界女王。
想到这里,她不敢再多说话,说多错多。这屋里有点热,她围着顾念的厚围巾,这围巾是混纺的,里面不知道混了什么,现在有点扎脖子,她想忍着,可是太扎了,右手微微挪了挪,好像更扎了……
程琦把她的不自在看在眼里,忽然觉得头疼,原来她和自己想的一点不一样,她在防备自己,像对一个需要时刻警惕的“敌人”。
他不知道为什么顾惜会这样想,而且他都说的那么明白了,那一早,知道婚礼是她的,他才去的。
他站了起来,觉得这件事整个跑向了诡异的方向,他原本想着迟点再找她的,可是那一早,竟然知道戴邵东没有了新娘,找她去冒名顶替……他怎么可能不管不去?
他救过她,难道他还要变相害了她。
他可是知道,这女孩之前和戴邵东根本不认识。
想到这里,他喘了几息,说道:“那场婚礼,我是怕你被别人强迫,不情愿。也不想你现在因为那件事有什么不自在,才提出带你走。我来帝景城,并不是为了防备你。”
顾惜愣愣看着他,这人是在和自己解释?
她不敢相信,他竟然愿意和自己解释。
他站在那里,身后是一个洛可可风格的书柜,那风格繁复艳丽,成了这人的背景,竟然生出奇异的震撼感来,何况他还说,他来一场,纯粹是为了想帮自己。
顾惜觉得脸有点烧,这房子太热了。
她松了松围巾,心里的防备渐渐褪去,这样的人物,他也犯不上算计自己,她问道:“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的人……查了平城所有的医院,”他说的很慢,“救过我的人……留了不少血迹在我衣服上,手指……应该伤的很厉害。”
那语调,一如既往的引人入胜,却多了丝微不可见的关心。
顾惜从来都不知道,有人可以把话说的这么语调百转千回,莫名又觉得不好意思,也不想多追问,知道的越多越容易倒霉,迅速在一堆线索中挑出她要的方向,问道,“那您的意思,找我只是为了图个心安是吗?”
程琦:“……”
顾惜等了一会,不见回答,又看向他,眼神期待。
程琦对上她的大眼睛,那眼神很是无辜茫然,他顿时被闷的心口微堵,觉得和这个人无法沟通。但他是不会动气的人,说道:“……我想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他的视线落在她的手指上。
顾惜的手却条件反射握了起来,“那你是想谢谢我吗?”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