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好女养成-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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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聂云互看一眼。心中多少有些酸涩。
“你还介意小芷的真实身份对不对?”
聂云背过身去,低声道:“你不也是么?我们嘴上说着不介意。可心里还是膈应的吧。她来自十多年之后,聪明绝伦,还有一身本事,谁知道她有没有别的目的。”
聂芷母亲嗓音温婉。眼神由安静变得怅然:“聂云,我跟你的想法不一样。我介意的是她常常不懂分寸伤害到自己,为人父母。我们时常尽不到保护孩子的责任。你说说,我们何曾为她做过真正有益的事情?”
聂云哑然。他垂眼看脚尖,心里乱成麻。
聂芷母亲把他的手握住,用两只手包裹他的大手掌,认真虔诚道:“聂云,小芷是我们的孩子。前世是我们没有保护好她,让她被这个世界所带坏,现在她自己走回来了,她真心实意要跟我们过一辈子,难道我们还要百般猜疑么?我们没钱没势,我们只有真情,这难道也会是小芷所图谋的东西么?”
聂云闭上眼睛,他总觉得那一团乱麻中最主要的线头要理出来了。
“聂云,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你是觉得小芷不是人而难过么?她到底是不是人我们都清楚,学医开店,甚至为我们这个家庭跟有权有势的人交涉,妖怪会有这样的好心?你到底还有什么顾虑?”
聂云睁开眼看她,眸里有疲惫和悲伤,“如果这个是小芷,那么原来的小芷呢?一个人身上怎么可能会有两个灵魂?原来的小芷,那个只有七岁的孩子又流落到哪里去了?”
聂芷母亲心头巨震,她眼神渐渐凝滞,最后掉下眼泪来。
她声音哽咽,:“为什么要说这些?那又有什么关系?你是疼爱那个只有七岁的孩子?还是疼爱这个从前世而来满心创伤的大龄孩童?现在的小芷是个大人没错,可是聂云,你就忘了她所受的苦么?前世里的我们不会照顾孩子,最后任由她变成了那种样子,她的丈夫还把她推下楼梯,一尸两命,好不容易又回到我们身边,你就这么容不下她?”
聂云心里不是不痛,只是想起来那个同样被他们所抛弃的孩子,他更难受。他妻子怀胎十月辛辛苦苦带到七岁的孩子流落黄泉,至今都不知情况,他如何才能不痛?
然而他还是去拥抱聂芷母亲,这个是他的妻子,是他家庭的重要支柱。没有她,就没有他,也没有她。
母亲哭了好一会儿,又伸手推他,哑声道:“你走开。”
聂云没松开手,他抚摸着她一头长发,柔滑的触感一向让他爱不释手。可到了现在,也成了他安慰妻子的方式。
面朝被褥趴着的聂蒙蓦地抬起头,黑亮的眼眸看了看四周,手脚利落得要往床下爬。
聂云忙抬手拦住他即将掉下床去的小小身体,疼惜地把他抱回来,放在膝上。
聂芷母亲眼睛红通通地看他,猛的锤了他一下,破涕为笑。
她指着聂蒙:“你看,都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一定要为其中一个打抱不平?不管是哪个小芷,我们要活在现在,事情都过去五年了,想寻找踪迹也找不到了,不如像爸妈一样,豁达一点吧。我们就忘了那些事,重新开始,用两倍的爱去疼爱小芷,好不好?”
说到聂芷的爷爷奶奶,聂云又是一愣,长久地沉默过后他轻声道:“说的对,我找了哥哥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没有消息也就是好消息了。”
聂芷母亲含泪握住他的手,连带着他怀里的聂蒙一起抱住。
“聂云,我们一家人好好过,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小芷是我们唯一的女儿,你要是不疼她,我自己一个人疼她。”
聂云捏捏她的肩膀,忽然笑了声:“胡说,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不疼?”
母亲抬眼看他,“所以?”
聂云笑道自信,顺便又把她纳入怀里。
“我会把这件事放在心里,但我也会好好照顾小芷。你放心,她前世所缺的那些疼爱,我们都能帮她补回来。到时候等她上了大学,找了男朋友,我们也就功成身退了。”
聂芷母亲轻吁一口气,“希望这次小芷能擦亮眼睛,不要再喜欢上那么坏的人了。
“那当然,那个男生要是敢乱来,我就打断他的腿。”
聂芷母亲:“……”
这时他们怀里夹着的聂蒙终于能呜呜出声了,只见他眼里泛着泪花,无声控诉。
聂芷母亲赶忙把他抱过来,小声呵哄着。
聂蒙气的小脸发红,攥了拳头去锤聂云。
“爸爸,坏……”
聂云一怔,继而狂喜,问聂芷母亲:“他会造句了?”
母亲也是愣愣地,听了这话也是一笑,搂过聂蒙的脸就亲上去。“乖蒙蒙哦~”
聂蒙不明所以,但他对于刚刚把自己闷得喘不过气来的主角记忆深刻,简直太坏鸟!
二人又逗了会聂蒙,聂云起身去看聂芷的状况。
都快六点了,这孩子要不要吃午饭呢?
聂芷奶奶已经先一步去照顾聂芷,他只在一旁看着自己母亲从水盆里捞起一块湿毛巾拧干,然后敷到聂芷额头上。
奶奶回头瞪他一眼,“去楼下看看你爸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又在看人家下棋?”
聂云揉揉脸,“行,妈你看着小芷,要是她发烧就跟我说。”
奶奶默,等他快走出去了才低声怒吼:“你个蠢蛋!要不是小芷发烧了,我至于给她敷毛巾么?!”
聂云脚步一顿,抓抓头发,是哦。
“那我去买点退烧的药。”
奶奶挥手:“快去快去!”
他下了楼,转个弯探出头去,自己父亲果然在看人家下棋,还看得津津有味。
他抽回身,走向药店。买了些退烧药,顺带还买了感冒药,他回去的路上去叫聂荣一起回家。
聂荣看也没看他:“走马!”
对方没听。
聂荣一脸可惜:“走马就好了,不出两步你里面会被吃掉。”
一语定局。
对方懊恼:“老聂啊,观棋不语真君子,你能让我们安静地下会棋么?”
聂荣嘿嘿一笑,背着手走过聂云。
聂云喊他:“爸,你去哪?”
聂荣头也没回,风传来他的声音:“回家。”
聂云提着药跟上,路上他跟聂荣说了聂芷的情况,惹来聂荣皱眉。
“中午不是说到朋友家里吃饭么?怎么吃完饭就不舒服了?对方下了毒?”
聂云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不过等聂芷醒来可以问问,现在最重要的是帮聂芷退烧。
可到了最后聂芷还是烧了大半夜,温度表直线飙升四十度,吓坏了一家人,忙往医院送。
聂芷那一晚没多少时候是清醒的,混沌之间她感觉到自己在移动,微微抬眼时,父亲正抱着她跑在大街上。
大晚上的,打不着出租车。
那边,联系的聂斐也在凌晨两点时赶过来,正巧和他们碰在医院门口。
第一百二十五章()
聂芷直到早上六点才退烧,手一直握着她的父亲终于松了口气。
医生说不过是受惊才引起的内分泌系统紊乱,烧退了人就没事了。
聂芷还在熟睡,他去叫醒还在睡觉的聂斐。
“聂斐,醒醒,你不要上班了?”
聂斐皱着眉醒来,眼眶下的黑眼圈很重。
今天凌晨两点他赶到这里,跟某一个主任直接打了招呼弄了一张病床,然后又送聂芷爷爷回去。等他再次回到医院,上海那边的秘书又给他传了份文件到他手机上,他看完时已经四点了。
他是没有起床气的人,但仅有的两个小时的睡眠还是有些缺乏,他眼睛能睁开,但视物很模糊。
聂云清俊帅气的脸在他面前晃成三张脸,他问:“聂大哥,你怎么变成三个人了?”
聂云挑高了眉,沉声道:“你不会也生病了吧?”
他摆摆手,“没有,你再让我睡会,两个小时就够了。”
话一说完他翻身面朝沙发的里侧,睡得鼾声都起来了。
聂云耸肩,忽然想起来今天是劳动节的第二天,聂斐和他都放假,唯有聂芷要上课。
但看聂芷休息得正好,小脸还一片苍白,他也就不忍心去叫醒她,于是走到外边打电话给聂芷老师。
电话那边是班主任,似乎也是刚刚被电话吵醒,声音有些低沉。
晨光熹微,白净明朗的天空里云朵慢慢飘动,时不时一声鸟鸣,在这个清晨一切都生机勃勃。
“你好。”
他低声,为了教学而特地练过的声音很有磁性。“你好。我是聂芷的父亲。”
班主任慢悠悠地“哦”了声,问:“你有什么事找我?”
“老师,是这样的,小芷昨晚发高烧,现在还在医院,我想给她请两天假,等她病好了就回去上课。你看成吗?”
班主任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没事。请一个星期的假都没问题。小芷很聪明,不用来上课都没关系,她应付中考绰绰有余。不过今天早上校长找她有事。你看要不先送她过来一下?”
聂云一愣,昨天她英语老师还特意打电话说过这个事,现在班主任又说一次,看来真的蛮重要的。他也不迟疑。点了头。
“行,上午七点是么?我看看小芷方不方便。要是她实在不能离开医院我就去看看,您认为呢?老师。”
班主任一笑,“也行,听说是升学的事情。你作为小芷的家长去应该也没问题。”
双方友好地挂了电话,他舒口气,微微转身。长廊上很多来去匆匆的人。
听小芷说,他前世曾住过院。还去s市治疗。在那里他遇到了曾在同一所高中念书的杜离,还有他惊才绝艳的儿子,尽管现在他对于杜离还没有什么印象。
他摇了摇头,略长的头发垂了一丝下来,正好落在他眼睛上,刺得发痒。他动手撩去,抬眼时一个护士推着车从他面前走过。
他进房间去,聂斐和聂芷各自占据一方空间睡得正香,他洗了把脸,又静坐了会。
再拿起手机时已经六点半,他先去叫聂芷,低声在她耳边唤不起作用,他拍拍她还有些发红的脸,直到聂芷皱着眉醒过来。
一夜高烧,她的嗓子已经哑了,连喊出“爸爸”两个字都如沙砾摩擦一般。
他笑了笑,摸摸她的脑袋。
“起来吧,我们先去学校一趟,你校长有事找你。等会我们还要回来打点滴呢,早去早回。”
聂芷要坐起来,却没力气,聂云直接拦腰把她抱坐靠在床背上。
她看一眼躺在沙发上的聂斐,疑惑了下:“爸爸?”
聂云拿她昨天的衣服给她,好换掉她身上的病号服,一边低声道:“昨天你生病了,我和聂斐送你来医院,他太累,我就让他先休息了。医药费是我出的,你别担心钱的事,好好养病。”
聂芷怔了下,心里知道父亲这是知道她把母亲当时住院聂斐垫的医药费给还回去了,说不上是欣慰还是难过。
聂云拉上病床自备的帘子,聂芷慢吞吞换了病号服,在里面支吾一声,聂云便来扶她去洗漱。
她问他:“爸爸,医生怎么说的?”
“吊三天点滴,烧完全退了就没事。”
话到这里他又忍不住问一句:“你昨天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受到惊吓了呢?”
聂芷摸摸鼻梁,小声道:“不小心的嘛,下次不会了。”
聂云挑眉:“还有下次。”
聂芷笑笑,“没有下次没有下次,我开玩笑的。”
她扶着洗手台用水抹了两把脸,又就地漱了漱口,聂云拿来卫生纸帮她擦干净脸上的水。
聂芷露齿一笑,“爸爸,我们走了聂斐怎么办?”
聂云帮她清理干净,又摸摸她的头,确认她真的没事之后让她先在病床上坐着休息会,他去跟聂斐说明情况。
聂斐是真困了,无意识哼哼两声,权当听见了聂云的说法。
聂云知道他没听进去,便拿纸写了一张便条放在他手边,而后扶着聂芷出去了。
电梯很久才上来,他们等到时人已经很多了,聂芷这么一病好像人也瘦小了些,随随便便往人群里一站基本就看不到她了。
其实不是瘦了而是矮吧。
他为自己的这个想法一囧,咳嗽了两声走进去,正好把聂芷圈进保护圈里。
半路有人下有人上,每个人的终点和起点都不一样,有些人只能陪你一站,有些人能陪你到最后,可那只在半路昙花一现的毕竟是多数,陪着你一路到底的并没有很多。
聂芷在这么富有哲理的时候想起一件事,差点给跪了。幸好聂云眼疾手快,把她半抱住,神色仓皇。
她眼里有绝望——妈蛋离解约的日子还有一个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