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烽烟+番外 作者:玲梦(晋江vip2012-4-4完结,古灵精怪腹黑女+温润如玉伪渣男-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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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琪!”
“丫头!”
宫琪离的他们太远,两人魂都快吓没了,却见那发狂的人忽的一个踉跄,猛的在离宫琪一步之近处摔了一跤。楚兮白身形立动,连忙把宫琪拉到了怀里,还犹嫌不放心的带着她退了好远。方文叶也是脸色差极,急急赶过来见宫琪平安无事,才算舒了口气。连着失神的宫琪自己现下都是一阵后怕,背后冰凉冰凉的。
更多的人闻声赶了过来,宫琪才叹不好,果不其然四下尖叫四起,更有甚者,一些胆子小得姑娘已经吐了个昏天地暗,险些晕过去。
场面一时无比的混乱,更不会有人注意那棵枯桃树下,一直半倚着不言不动的人已是站了起来,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树上。那么多的人,那死气沉沉的眼底亮着宫琪一个人的影子,面色比之以往更惨白了些。好一会儿,才重又靠着桃树滑坐了下去,眼眸垂落,隐去其中一片惊惧。
若细看,他腰间是半截断掉的红绳,隐在外衫之内,若隐若现。
宫琪本想把所有在场的村民全都轰回去,奈何那人一声声的撕心恸叫不停的在耳边炸响,似是痛到了极致,全身都在扭曲,一双手恨不得要扒掉自己的一层皮,衣衫都碎成了破布,皮肤上亦是抠出的道道血痕,连面上都有无数只小虫钻出来又从眼珠子里进去,那人竟是疼的生生用两指把眼睛抠成了血窟窿。整个人不再像是个人,倒像是一个活生生乘着蛊虫的容器,无数的白色小虫纷纷涌出,爬了一地。
那一刻,连宫琪都骇住了。不是没见过蛊毒发作,可没有哪一次如此的可怕。那一团扭曲的东西看在眼底,脑子里却该死的闪现些更加可怕的东西,连眼前都像出现了幻觉,那团生不如死的玩意儿忽的就如此的像,像极了那个他!
心口像被重物狠狠的碾,世界有些摇晃。宫琪猛的使力,一把便要推开楚兮白,“我去救他!我去救他!”
楚兮白却是把她拽的死紧,不仅不放还一使力牵过她得的身子,抱着她得脑袋埋在自己胸口,手搂着她更紧,声音格外的柔,带着一丝丝的颤动,“不要看,不要看,什么事都没有。”
埋在楚兮白胸口,连耳朵都被他捂的死紧,一声声的尖叫都弱去了许多,只有微微的热度在四周扩散,渐渐是浓烈的烟熏味扑鼻而来,带着腥血的味道,让人直欲作呕。
火……就这么一把火烧了?
死了,彻彻底底的死了……
喉间一口腥田,连咽下去的力气都没有,生生吐在了楚兮白胸口。楚兮白一震,手搂着她更紧了些,宫琪直觉世界摇晃的更厉害了,脚都软的没有了力气,只有更加用力的回抱着楚兮白,怕就这么晕过去。
方文叶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微微移开了视线,却无意见那桃树下的人也望着这边,自己不过愣了愣,那人却又移开了视线成了平常的样子,淡淡的眸子里,什么也装不下。
第二章
自从眼见了那场可怕的毒发之症,整个村子像被狠狠的扼住了咽喉,人人惶惶终日。村子里的染病之人到底成了弃儿,再没人敢去照料,连着宫琪也没像往日那样勤心勤力的捣弄药材,只是窝在房子里,人都甚少见。宫琪如此,方文叶不由得有些微微的担心,不过楚兮白依旧整日守在宫琪身边陪着,该是出不了什么岔子。
不过这般一来,照料村子病人的重担就全落在了方文叶一个人的肩上,害的方文叶忙的都快喘不过来气,差点就想跟着所有人一样甩手不干,任他们自生自灭算了。
村子已经沉默了多日,所有人闭门不出,连着天朗气清的大好天气都被衬托的萧萧索索。原本为了安置病人搭建的院子,此刻除了方文叶也便就剩了那数十望之可怜的染病人,如此空落。
手里熟练的拆解着小七脸上的纱带,小丫头都没哭喊着要换人,离的自己如此的近,还那般安安静静,像任人摆布的娃娃。方文叶不由得皱了皱眉。
“方……方先生……”
听闻叫唤,方文叶回身望去,竟是村长张伯。这么多天,到是第一次有人来这村子,还主动找他说话,着实稀奇。
“村长找我何事?”
张伯搓搓手,说的含糊不清,“是阿雷那小伙子,昨日不知怎的,身上长了些小东西,我怕……怕是那疫病,还请先生前去看看。”
“昨天?昨天发现的怎么现在才说?村长也太掉以轻心了吧。”
“是、是!”张伯连连赔不是,整个脑袋都垂的低低的,看都不敢看方文叶一眼。
方文叶看了眼张伯,不禁蹙了蹙眉头,“村长还不带路?”
“啊?是、是!先生这……这边来。”
至始至终张伯都垂着脑袋,不自觉的离的方文叶老远,不像是惧怕,倒带着点心虚。平时待人还挺和气的老人家,这会儿万般疏远,还满脸的冷汗,手都在打抖。
“张伯哪里不舒服了么?”
张伯浑身一震,差点没跪下去,只是连连摇手,更加马不停蹄的把方文叶往一侧偏远的小屋子引。
方文叶停了步子,满面寒霜,“张伯这到底是要带我去哪!”
张伯腿肚子一软,终是双膝跪下对着方文叶猛磕头,“先生不要怪我,千万不要怪我!我只是为了村子好,为了村子好!”
全身都在打哆嗦,磕的一次比一次重,黄黄的泥土地上一片血迹。方文叶却是看都懒得看一眼,掉头就走,心底一片怒气。若不是他们来了这村子,封了四面的河水,帮着村里人四处打井,想尽办法的替村里染病的人稳定体内的蛊毒,就单凭这些蒙昧无知的老老少少,只怕至今这村子已经成了一座荒村!这群人不知恩图报也便罢了,如今竟是要杀人,还连着他都不放过!
越想越气,眸子里都是冷冰冰一片。哪知还没走出几步,四下竟是围了一圈壮丁,连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孩童都握着根长棍,合力把他围的死死的。
方文叶怒极反笑,“这大周到底是怎么了?那深宫大院也便罢了,连这乡村小野也尽是一群忘恩负义之人!怎么?我们这么多日对村子的帮衬竟是帮了倒忙了?需得你们齐心协力杀我后快?!”
一句话落,四下多有羞愧不忍之色,却不知是谁大喝了一声,而后后颈便是一阵钝痛。
“我们只杀染病之人,另两位自会善待,大家都是为了村子好,先生就安心去吧!”
一句话差点没把方文叶惹笑了,只可惜晕得太快,没来得及看清那大放厥词之人的面貌,要不然,等他做了鬼定要缠着这人一辈子!
见方文叶晕在地上,四下人心中更是有愧,一时谁都没有动作,只有其中那一魁梧的汉子麻利的搬起方文叶的身子扔进一旁早就准备好的麻袋里。旁边一妇孺打扮张相却颇为清秀的女子走过去,微微拉了拉那人的袖子。
“阿虎哥,我们这么做……”
“湘妹子!”阿虎一把打断女子的话,手里的活半分含糊都没有,“我也是为了村子好,他们根本治不好这病,那病发的情况大家也是有目共睹,怎么还能留着这些祸患!为了村子,该杀的就要杀,把这人和染病的村里人全都一把火烧了,也免得他们病发后生不如死。湘妹子,这也是为了他们好,对村子也有利无弊,大家也莫要自责。等解决完了这事,我和湘妹子便洞房去,给村子冲冲喜,哈哈!”
那被唤做阿湘的姑娘登时红了脸,四下的人也多是面色稍霁,当即便有人给阿虎打起了下手。
“院子里的病人都一并带过来了么?”
“都带过来,迷晕了放袋子里放好了。”
“恩,那就好。”
“……”半晌,那人也又像意识到了什么,沉吟了半天。
阿虎皱着剑眉,盯着那人,目光之下竟是一片深深的戾气,“怎么了?”
那人莫名被阿虎盯的打了个寒颤,“没,没什么,只是当时那个一直坐在枯桃树下的那个怪人在远处,我叫他走他也不理,但见我的动作他也没啥动静,我便没去理会他。”
“你是说,那人都看见了?”
“是啊。”
四下的人纷纷对望一眼,心里都有些发憷,阿虎却是片刻迟疑都没有,立马沉声吩咐道,“把那人也给我迷晕了带过来。”
村里人一震,阿湘也震惊的看了眼阿虎,终是张伯总觉不妥,以村长之面开口道:“那人并没染病,对村子无害,就不要害了吧。何况那人从没说过一句话,说不定就是一哑巴,我看算了。”
见一村子人基本上都不赞同牵连无辜,阿虎虽是面色有些不虞,却终究是没做声,只是那双眸子里颇为的波涛汹涌。
那人没准还真是个哑巴,若不是,一把给毒哑了,再砍了那双手,相信也抖不出什么事来。
心里暗下决定,阿虎又瞥了眼阿湘,“那两个人呢,这几日没出过那间房子吧?”
阿湘摇摇头,“宫姑娘的饭菜里我都按你给的药下了,宫姑娘这几天都在房里休息,楚公子不放心,寸步不离的守着,我们这几天的动作,他们该是都没发现。”想想宫琪平日对村子的劳心劳力,忽的就觉得自己做了错事,不禁拉了拉阿虎,一脸惶恐,“阿虎哥,你给我的那些药,应该不会伤身吧?”
“放心,那丫头本就是大夫,我哪有那本事害她?不过是一些迷药,让人稍感不适几天而已。”
阿虎看了眼任在愁眉不展的阿湘,眼底一阵不耐,当即吩咐村里的男人都扛上麻袋跟着他走。不多时,便来到个巨大的土坑旁,那坑直径三丈有余,可是花了村里人几天的功夫,多少人扔进去都不嫌挤。
哪知,等所有人都忐忑不安的到了地方,却齐齐被那坑边的人吓了一跳。
竟是那个桃花树下的怪人!
所有人像被当场擒住的贼子,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手忙脚乱,只有阿虎,一双眼睛愈发危险骇人。
“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人一声不吭,幽幽的眸子紧紧盯着一只只麻袋不放。
阿虎眉头一皱,“这是我们村子的事,你一介外人,还请不要插手!”
那人仍旧一言不发,却也没见闪开,淡淡的眼就那么一个个从村里人面上滑过,最终落定在阿虎的身上,从没有过表情的那张脸上,对着阿虎是一抹几不可查的厌恶。
阿虎竟是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半晌才惊觉自己心底刚才那刹那的畏惧。越想越觉得眼前这人来历不明,正想着怎么把其赶走,却见着那人燃了一根火棒,对着三丈深的土坑便扔了下去。霎时,浓烈的烟火腾腾升起,直卷天际,更是伴着浓浓的刺鼻味四下扩散开来,轻风一扫,竟是惹得满村都是这股刺鼻气味。
“狼烟草!”
阿虎大吃一惊,这分明是用来两地传讯的专用伎俩!
心里直叹不妙,若不是村里人在场,真恨不得扑过去把这人千刀万剐,心底熊熊怒火才起,便听远处有人赶了过来,终知计划失败,更是对着眼前人恨的咬牙切齿。
“你们在干什么?!”
村里人看着赶来的宫琪和楚兮白更是觉得理亏,一个个全乱了方寸。
宫琪见村里人的表情,又瞥了眼那处火坑,最后落在那一地的麻布袋上,终是明白了村里人的心思,不由得心头火起,脑子又是一阵眩晕,面色很是难看,
楚兮白扶住宫琪,一片担忧,“你没事吧?”
“没事。”宫琪咬咬牙,稳□内翻腾不止的气血,一步步走到村里人面前,村里人大多被宫琪气势所摄,又出于心虚,只得任由宫琪一个个解开那些麻布袋自,把所有人重又放了出来。
替方文叶扎了好几针,才见他转醒,只是那后颈处的淤痕仍旧扯着心口堵塞难言,宫琪白着脸瞪着全村人,指节都微微泛白。
“我不管你们是被谁蛊惑,也不管你们究竟出自什么苦衷,这次的事给我到此为止!如果你们不信我宫琪就尽管去自生自灭,若是还信得过我,便按着我的法子来,别再搞其他的小动作。如果你们再敢动我的人,就别怪我见死不救!”
一句话,半分客气都没有,说的所有人都白了脸,灰溜溜的四散了去,只有阿虎面不改色,踱到宫琪面前,似笑非笑。
“宫姑娘话说的好听,当真好听!让我们整个村子信你一个?好!好!那我阿虎就睁大着眼睛瞧瞧,看你宫姑娘是有何德何能,真能救我们村子于水火!”
“你!”
宫琪一气,心头起伏愈发厉害,气血直直上涌,那边阿虎却是对着她冷笑三声,转身便要走。那土坑之下的冲天烟火明明暗暗的照在那张粗犷的脸上,投下一大片阴影。
略走几步,阿虎又顿了顿,竟是莫名又踱了回土坑旁,深深看了眼那坏他好事还犹自一言不发的人。宫琪一直盯着阿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