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幺女难为-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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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及笄()
阮清沅知道话说到这个份上,再多说也无益,万姨娘已经领会到了此中厉害,她便转身欲走。
突然看见了桌上的盅盏,阮清沅对万姨娘道:“大伯娘那里送来的东西,姨娘还是留份心吧。”
万姨娘脸上的神色尴尬难言。
“若你信不过母亲和我,你厨上自当可以仰仗嬢嬢那里派来的人,她素来就不爱和人勾心斗角,你也不必担心她被母亲或大伯娘拉拢过去。”
说罢便转身出去了。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前来看亲生母亲的阮清漪,阮清漪如今对阮清沅可说是再没好眼色了,如今阮清涟和瞿二公子定了亲,她便知道,一旦崔氏手头事了,下一个就是她,因此隔三差五就来和万姨娘通消息想办法。
她打量着眼前人身上一袭海棠红的褙子,倒是衬得肤色白净,鲜嫩可人。
如今阮清漪也不再处处模仿阮清沅打扮了,更是处处爱与她反着来,原有六七分像的姐妹俩如今倒是面貌的相似反倒模糊起来了。
阮清沅挑挑眉,“六姐姐不是说身体抱恙么,近日里去母亲那里请安都不见你,怎么这会儿又知道去姨娘那里了?”
阮清漪黑着脸,“我也是今日稍能下床了,明日自然会去母亲那里请安,七妹可别学那些没眼色的饶舌头,平白引了嫌隙。”
嫌隙?不知道谁现在的行为才是引嫌隙。
“六姐姐从前对我也是问声细语的,怎么生病了这几日。对我就不似往日了,我听着着实不习惯。”
阮清漪脸色越来越不好,这阮清沅真是脸皮厚,都已经撕开脸皮说话了,难不成还要自己处处做低伏小陪脸色给她。
阮清沅笑意盈盈地看了她一眼,便自顾自走了,这一眼却看得她心里有些慌。
等到了生母房里,阮清漪照例又把适才遇见阮清沅的事说了一嘴,并数落她几声,没想到万姨娘这回却叮嘱她要安分些。别与七姑娘别苗头了。
阮清漪张大了嘴道:“这是为何?”
万姨娘有些不耐烦地道:“你别管这些。总之夫人和七姑娘那里你别得罪了,若是忍不住就待在屋里别出来。”
她心里也是一团糟的,哪里还有功夫和女儿长长短短的交代清楚。
阮清漪腹诽,也不知是谁得罪了她们。这会儿倒知道要叫她去赔脸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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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沅在夏末的时候终于完成了及笄礼。如今府里几个姑娘都在筹备亲事。因此她的及笄礼自然只能疏忽些了,她倒没什么感觉,上辈子也是这般过来的。不同的是,魏氏亲自给她备了厚厚的一份礼,叫她好生受宠若惊。
阮清漪与她差不了多久及的笄,虽说明面上两人的礼都差不多,可是暗地里,自然大有来去,不过因着万姨娘好歹把清沅的话听进去几分,叮嘱着阮清漪不可造次,她倒也不敢再闹,此事也当风平浪静般揭了过去。
没多久又赶着阮清漓出嫁,她年纪实在不小了,这么着急也是情有可原,但是让众人讶异的事,楚家竟然毫无异议,甚至连皇后娘娘都似乎对这门亲事表现地很满意,还派了身边的内侍过来宣旨,给阮清漓添了妆。
这一下,杨氏等人就不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看待这门亲事了,诸如楚千户必定是要报复阮清漓之类,虽然这个理由本身就站不住脚。
楚家重视的态度往那里一摆,自然阖府上下都不能再似以往对待阮清漓了,就连平日里厨房做的最好的吃食也都先紧着她,而非阮清霜了。
虽然此事处处透着蹊跷,连阮清沅都好几次在崔氏耳边吹风,想让她好好探探这两人的底细,崔氏也都一句话驳回了。
大家都只认事情的结果,至于这里头的弯弯道道,不影响自身的,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阮清漓风风光光地出嫁了,虽说不是十里红妆,却也算的上是京城庶女里头嫁得极光彩的一位。
何况她日后做了楚遥的妻子,皇后娘娘的侄媳妇,这地位就是众人拍马也不能及的了,谁还会再提她的出身呢?
可是阮府并没有为嫁出了一个姑娘而松怠下来,因为,接下来,就是阮清霜的婚事了。
作为整个府里头最尊贵,最受老太太疼爱的姑娘,她见了阮清漓这阵势,哪里会肯轻易罢休,必定要办的风风光光,前无古人,甚至是后无来者,让剩下的那些妹妹这辈子只能望其项背。
可是她却没想到一点,阮清漓之所以这么风光,完全就是夫家重视她,光是楚家送来的彩礼就堆了半个院子,山珍海味,金玉珠宝,看得人眼花缭乱,楚遥的父亲管着淮安钞关,这银钱对他们根本就不是问题。
崔氏不是个贪小利的,她自然把这些东西或原封不动,或折了现银,全数做了阮清漓的嫁妆,因此才有了这等风光体面,阮清霜想如法炮制,还得看看人瞿家给不给她这个面子。
杨氏也是一碰到儿女之事就昏了头,人家瞿家派人来送彩礼,还敢当面给人甩脸子,话里话外都是指责瞿家不重视这门亲事,看不起他们阮府,仿佛全然忘记了自己当日是怎么算计瞿竞溪的。
其实杨氏这话也不是全错,瞿家的确像是摆明了要给阮府点颜色看看,送来的东西压根就不像家财万贯的人家送的。
这事里头也能看出,其实瞿家并不中意这门亲事,这自然是应该的。那么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要来提亲?
阮清沅一直觉得这事很奇怪,仿佛背后有着什么势力逼迫着瞿家一般,所以人家才结亲结的这么心不甘情不愿,这么草草了事。
到了秋天的时候,全京城都笼罩在一层压抑的气氛里:
太子殿下,终于被废了。
皇帝亲自下旨申斥,指责太子滥用私权,豢养死士家臣,不敬礼法,欺君罔上。
条条框框,没有一件大罪,件件叫人无从辨别真假。
太子不久便被贬去南苑“休养”,到底还有没有回京之日,皆是无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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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来意()
太子被废后,连京城街头一向热闹非凡的茶楼似乎都不敢再喧嚣了,从前总有一些书生文人在街头巷尾为傅有怀傅大人歌功颂德,如今也都没了踪影。
谁都知道,如今傅大人再想入阁,是绝无可能了。
百官心中想必也是五味杂陈的,但是阮清沅不可能知道。阮镛也有两日的休沐,他却几乎都留在前院见来访的客人了。
阮清霜的亲事还是毫无影响地进行着,太子如何,傅有怀如何,与她们本身就是没有关系的,相反地,如今太子失势,康王自然更加受到追捧,从前还在观望的人如今也都明确了方向,而跟着裕王的华阳伯一家如今也渐渐进了众人视线。
康王身份高,身后又有太后和江家,若没有太子这个尴尬的存在,他本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又岂是那么好容易巴结的。
那么一直唯兄长马首是瞻的裕王自然便成了争相被讨好的对象,华阳伯家一直与裕王府关系很好,连着当年因为户部库银亏空案,裕王妃娘家成了罪臣之家,众人皆不敢靠近裕王府,华阳伯府都与他们依旧保持着很好的联系,如今也算是收到回报了。
就这几天,想通过华阳伯府走裕王路子的人就不知凡几。
杨氏也开始在外吹嘘是华阳伯府的亲家了,又再次选择忘了她已经几个月不去管阮清雯房里这事了。
这日府里的人又三三两两地频繁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的,阮清沅从阮熏那里过来。正瞧着几个丫头探头探脑的。
“这是怎么了?”她不由好奇。
上回见到这场景,似乎还是江篱来府的时候。
“姑娘,听说今儿府里来了位纪大人,就是那位新科探花郎,这些丫头都想着或许能见一眼这探花郎是个什么模样呢。”
新科探花郎,姓纪?纪衡远!
阮清沅还花十两银子买过他一幅字呢,这人怎么会到阮府来。
“他来我们府上,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阮清沅不解,她还要从丫头嘴里听来这消息。
合欢在边上轻轻回答他:“纪大人是直接过来找咱们老爷的,没经过大老爷和老太太。”
阮清沅不语。难怪这么安静。只怕老太太又该生闷气了。
可是,纪衡远来找阮镛有什么事情。
他当时高中探花后,也是一时名噪京城,后来娶了内阁里许译山的次女。成了许大人的乘龙快婿。如今已经授官翰林院编修。和阮镛可说是毫无交集,如今又有什么交往?
阮镛和傅有怀一党有牵扯是肯定的,只是阮镛自己对他们这些人、这些事心里有多少分寸。阮清沅也不得而知,现在眼看太子倒了,傅有怀的差事还能留几日大家也都看得到头,这会子许译山的人却迫不及待要来找阮镛……
若是为了那笔皇上私账上的银子,老皇帝可还没驾崩呢啊,康王自己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争个太子之位,他又怎么会让手下的人来做这样的事?
还是说,并不是许译山的意思,而是这个纪衡远自作主张呢?不怪阮清沅这么想,这个纪衡远太古怪了,有文采有运气,在人情上也比较会来事。
照理说,这样的人,应该把他归做顾蘩秋、楚遥之类,可是直到他入阁,阮清沅已经在庵堂里待了许久,外头风闻这个当年的探花郎却把官场搅得一塌糊涂,弄权结党,丝毫不输任何一个佞臣。
她不得不怀疑,他根本就不是许译山和康王那边的人,更像是……一个他人布下的棋子。
而后来这颗棋子,不听主人使唤了。
她擦擦额头上的汗,前世时的她根本不关心这些朝堂之事,只知道在后宅里和姐妹们争闹抢衣服,一碰到不顺心的事就去找崔氏诉苦,她根本不知道纪衡远在日后阮镛被贬下狱之事里能起多少作用。
他是替什么人来探口风的,阮镛会怎么应付,她全然不知。
这么想着,阮清沅提步就要往阮镛院子里去。
忘忧一把拉住她,看出她脸色不对,忙道:“姑娘,不可啊。”
阮清沅转过头盯着她。
忘忧咬咬唇:“姑娘,您已经及笄了,也大了,不能再随心而为,再怎么样,您也得……想想夫人啊。”
阮清沅醒悟,阮镛与崔氏夫妻关系本就不好了,如今加上万姨娘又****吹枕边风,两人可说是渐行渐远,早没了当初的恩爱情深。
而阮镛又一直不满崔氏对自己太过放纵,几次三番让她插手到兄嫂、姐妹、父母之事中来,如果她这会儿冲撞了纪衡远和父亲,到时候阮镛那一包气,自然还是撒在崔氏身上。
她自己不怕,可是崔氏呢,已经没了丈夫的怜爱,若连丈夫的尊敬都没了,崔氏还如何立威,如何让姨娘通房心服口服。
阮清沅缓下心神来,对她道:“是我太冲动了……”
忘忧放松了手里的力道,“姑娘知道就好。”
“你让合欢她们想法子去打听打听。”
忘忧面露难色,却还是说:“奴婢们自然尽力而为。”
同样和阮清沅一样不知所措的还有阮镛,直到送了纪衡远出门,他都还是在怀疑自己的拜帖是不是接错了。
这人算是晚辈,在朝堂上见面的次数也不多,那些苦翰林虽说日后清贵,可是如今,还是没有资格和他们这些朝廷命官把臂言欢的,虽说这人还是许译山的东床,可是阮镛一向就不喜欢攀附权贵,对他们这些望族世家、盘根错节的党争没有丝毫兴趣,更称不上有什么利用的地方,纪衡远为什么要来探自己的话?
阮镛摸不着头脑,最后想来想去,觉得到底也需要个能商量的人,犹豫再三,还是给自己的女婿写了一封信。
阮清漓一直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她如今嫁了楚遥,夫妻俩对他这个老丈人也一直尊崇,哪怕自己因为楚遥的身份甩过两三次脸子,他们小夫妻也全然不顾,依旧搜罗了他最喜欢的古籍古画送过来,几次下来,他对楚遥也没了一开始的戒心。
既然与楚家成了姻亲,他暂时也没有和他们断了来往的念头,碰到这样莫名其妙的事,自然最好的还是找楚遥商量了。这么想着,阮镛心里才算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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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客人()
原来以为这个纪衡远已经是叫人最意外的来客,没想到令阮府众人更加想不到的那一个还在后头。
阮老太太拿出了压箱底的八幅诰命披挂,有些拘谨地站在堂下。杨氏也难得没在议事厅中处理家事,跟在婆婆身边,脸色却十分难看。
此时,平阳长公主正由身边内侍服侍着坐在上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