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幺女难为-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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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阮熏一拍腿,“我原先也是想着,你与那江篱小时候就认识,又不是什么陌生的,他既来了我们府上,想再见见你,我便觉得也没什么不可。”
江篱的表现并不像是什么怀春少年啊,一片光明磊落的。何况他那个身份。也不可能做什么登徒子。
起码他看不出来。
阮熏这么想着。
“我马上就及笄了,你怎么这么不仔细。”
阮熏十分疑惑:“我说,你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他的朋友们来府里,家里姐妹见到过,也不足为奇,相反的,姐妹们的闺中好友来访,他见到了也不算失礼。
“反正,我就是不想再见到他。”
清沅低声咕哝,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她可一点都不想对江篱解释。她是怎么知道有人要害贺梓归的。
阮熏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我说,哥哥你快喝茶吧。”
阮清沅笑着把一杯胡桃松子茶塞进阮熏手里,看着他一副山崩地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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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过年,山西的阮家二老爷也回家了。还能待上个把月。大概是先前出了晋王叛乱那起子事情。朝廷也很体恤他们这干官员。
府里便瞬间热闹了起来。
丞哥儿已经能欢腾跑跳着绕着阮铨叫“祖父”了。阮铨十分开心,抱着他都舍不得松手,丞哥儿却因为年纪大了。很不好意思再继续让他抱,祖孙俩你来我往地时常在府里玩闹。
二房因此添了许多生气,这样活泼可爱的小孩子,看得其余几房全都很眼热。
“母亲,张若明那边的铺子,我想亲自去看看。”阮清沅对魏氏这么说。
崔氏有些讶异。
张若明就是张怀荐来的族弟,如今由崔氏嘱托着他置办了一个绸缎铺子。
“你若想去看看,也是好的,我在府里这阵子都脱不开身,你替我走一趟也好。毕竟这个人……我也不太了解。”
阮镛调任京城,许多同僚和上峰家里都需要去走动,大大小小各位夫人,也都要崔氏去应酬。
阮清沅点点头。
第二天收拾妥当以后,阮清沅就带着两个丫头,两个小厮,驾了车出门。
永兴绸缎铺在明时坊里街。
张若明一早就听说东家小姐要过来,收拾齐整了带着伙计们候在门口。
阮清沅由她们迎着进了屋内,四下打量了一番,点点头,对张若明说:“辛苦张掌柜了,铺子拾掇地很干净。”
“姑娘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张若明立刻躬身回答。
他三十多岁年纪,长相十分普通,身板看着并不结实。
有伙计恭敬地把账本拿过来。
阮清沅先不去看账本,把它放在一边。
“张掌柜坐吧,我们说说话。”张若明依言而坐。
张怀的能力阮清沅是知道的,只是这个张若明,她还得亲自来看看。
崔氏不是嫡女出身,小时候并没有过多地跟着主母学过庶务,连她自己也是,都是后来一点点在永宁侯府自己摸索出来的。
“张掌柜原先在香河是做什么的?”
张若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小的原先给附近几个庄头做做账,管管租子,聊以糊口罢了。”
阮清沅又问了她家里几口人,如今做什么等等。
听说他有个十来岁的儿子,清沅便说:“……张掌柜怎么不叫令郎也到铺子上来帮工,也好学些本事。”
张若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姑娘,小的没什么本事,便是管账看账本子也认不得几个大字,我想着儿子别像我这般,能念些书,将来倘或还有些出路……便一直让他跟着邻村一个老秀才读书。”
阮清沅心里虽不是很支持他这种想法,觉得读书就一定有出息,不过却也很体谅他的慈父之心:
“张掌柜,令郎已经快十二岁了,一直跟着不算正经开塾的老秀才念书却也不是办法。我们家在京里的人不算多,可是好在族中族老也合计着与取灯儿胡同的毛家合开了一个家塾,我家里两位堂兄早前都在那里上过课,若你有心,不如也将令郎接过来,也算能有个好的老师。”
张若明竟不知她会提议这样的事,又惊又喜:“姑娘,这、这……真是太感谢姑娘了。”
看张若明就要行大礼,阮清沅忙制止他:“这事寻常人家也都有的,张掌柜与我们是雇佣关系,您有麻烦,我们能帮的自然会帮,您千万不要对我行如此大礼。”
这样宽和有礼的态度。
张若明心里对这小姑娘立刻刮目相看起来,早前还觉得东家让这么小的女儿出来看铺子太过轻蔑,现在却发觉,这姑娘小小年纪,处事却比许多管事都来得老道。
谈完了私事,阮清沅才终于拿起账本来看。
她看了一会儿,一页一页翻过去,显得津津有味的。
张若明心里就断定,这姑娘定然是看不懂的,想来她小小年纪,能学到的东西也都有限。而他记账向来没什么问题,更不可能做假账,便是寻常来查账的管事,瞧一眼收过数目就是了,她这么看,显然是没什么经验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 看账()
阮清沅轻轻地放下账本。
“张掌柜的账做的很漂亮,日清簿上每日的往来都很清楚,只是……”
张若明在等她说下去。
“这‘三脚账’大约还能分得细些……不知道张掌柜可听说过,许多大铺子常把流水账细分为‘货清簿’、‘银清簿’和‘往来簿’。货清簿自然是记录商品的购进与贩卖,银清簿用于金银收付事项,而往来簿则登记往来汇兑事项。这样一来,每月每年总清账的时候,分门别类,一目了然的,来年更加能清楚地比较收益盈损,我觉得十分妥当。张掌柜觉得呢?”
张若明微微张着嘴,这姑娘几句话一说,竟是此中高手。不仅知道三脚账,还能这样和他侃侃而谈改进账面的问题。
听她话中意思,莫非以后她要时时自己亲自来管账?
阮清沅以为她没有说明白:
“张掌柜见谅,我并不是觉得你做得不好。只是我们铺子如今刚刚开张,自然账面简单,只是等日后事多人多了,怕是不好打理,我提了这个想法,也是觉得你我|日后都能省力些。虽说如今多费些功夫,可是以后却能省很多事,况且我母亲十分仰仗张掌柜,未必日后就这一间铺子。”
张若明听到这里,立马伏低身子,说着:“不敢不敢……”
阮清沅笑笑:“我这样做,同时为的也是另一桩事。往后来的客人,若是遇上大宗儿的。怕是越来越多会用宝钞,或是银楼和票号里的凭据或兑票来买东西,首先便是这宝钞折旧的问题,我们若去宝钞提举司换新钞,需得缴纳工本费用不说,就是各银楼、票号自己的规矩,就让人不胜其烦。”
“我知道一般这样的生意,许多铺子便不接了,只是我觉得,等客人上|门再推拒。我们反倒不如预先准备好。价钱上与他们谈妥,账面上也不会出现做不齐的问题。”
这样一来,将账目细分就是很有必要的。
京城的铺子都不便宜,崔氏用全部的积蓄。再三考量才盘了这间门面颇具规模的永兴绸缎铺。地段也很好。那么自己必然要让它达到最大的出息。
阮清沅看张若明瞠目结舌的。怕他觉得自己有些多虑了,也有些不好意思:“张掌柜,这也是我自己的一些想法。恐怕是我想得太远,让您见笑了。”
张若明忙摆手:“姑娘高瞻远瞩,实在是有大见识的,是小人我今日受教了。”
“我哪里算有见识,这铺子的事情,还是一并都托付给您了。”
张若明严肃地拱手失礼,再不敢以看晚辈的眼光来看阮清沅:“姑娘放心,在下一定依照您的吩咐,把账面重新做出来,送到府上给您过目。”
阮清沅笑着点点头,指了指外头的蓝田:“这是我的小厮,以后我会派他来取账本。张掌柜……我虽涉世不深,却也知道一些寻常的人情往来。”
她顿了顿,“若是经过府里的执事人,您必定少不得要贴好处,我并非见不得下头人这些做法,谁人家里没有几张吃饭的嘴呢?”
张若明骇然,她这是在告诫自己么。
阮清沅放柔语调:“铺子里的收益,除了事先家母与您说定的一成收益,伙计们和您家里的衣料,皆可报在账上,这些东西,都由我们做东家的来出。”
“姑娘……这……”阮家答应他的待遇已十分优厚,还要这样占主家的便宜,他觉得实在不妥了。
阮清沅笑笑,“这些都是小宗儿,张掌柜和各位伙计都是店里的门面,寻常接待客人,出去应酬,都是必然的,这些布料费不了几个钱。只是我,不喜欢那些无功不受禄的人而已。”
言下之意,他们都是“自己人”,可以来占铺子的便宜,但是阮府别的什么管事啊妈妈的,一个都不用去搭理。
张若明立刻明白了,“姑娘的吩咐,在下明白了。”
阮清沅点点头,站起来身:“那便有劳张掌柜,日后还请您多多劳心劳力了。”
“姑娘说得哪里话,这都是我应当做的。”张若明恭敬地把阮清沅送上了马车,这才松了一口气。
阮清沅一个小姑娘,都这么有见识,当家主母该多有能耐。
张若明顿时对崔氏有了几分敬仰之情,他深知:主家虽然宽厚,却十分厉害,自己倒很庆幸,也许不仅能养家糊口,还能在这一展拳脚,一想起来,他便觉得身上来了劲头。
回去的时候要路过正阳门前。
合欢在车里说着:“姑娘,前头就是六必居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显出一股子馋劲来。阮熏曾给清沅捎带进府一些六必居的酱菜,的确味美|香甜,是最合适不过的佐粥之物。
忘忧拧了合欢一把,“还不乖乖坐好。”合欢只能委屈地重新坐好。
清沅看着她俩,摇摇头,朗声对外头道:“到前头六必居停一停。”合欢顿时一脸喜悦地看过来,清沅道:“母亲从南京过来,还没尝过呢,带些回去给她试试吧。”
蓝田拿着钱袋去买酱菜,合欢自告奋勇地非要跟着去挑。因为上回就数她吃得最多。
阮清沅便和忘忧下来透透气。
“姑娘,您太惯着她了。”忘忧向她抱怨。
“这傻丫头没心没肺的,就让她这么着过两年吧,等你们都嫁人了,到时候可没这心思了。”
“姑娘,”忘忧笑她:“说得像您嫁过一样。”
清沅笑笑。
“呀!那是顾护卫!”忘忧突然对她道。
清沅朝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到了顾彦,他正骑着马,也看见了她们。
“竟这么巧,难道顾世子也喜欢吃酱菜?”忘忧咕哝着。
顾彦下马来向她们见礼。
“顾护卫也来买酱菜吗?”忘忧问他。
顾彦点点头,有些无奈。
能差得动他的,就只有顾蘩秋了。看来他果然也很喜欢吃酱菜,恐怕还是心血来|潮。
可是看顾彦的样子,他又似乎很不情愿。
顾彦似乎很有抱怨的想法,便对她们抱怨了一句:“还不是尹天胜那小子!”
山西大诚号的少东家?阮清沅想起来了,他竟还在顾蘩秋身边。
顾彦自觉失言,向她们抱了抱拳,就转身进去了。
忘忧提起那尹天胜就来气,立刻低声咒骂了两句。
(。)
第一百四十七章 告诫()
蓝田和合欢提着酱菜欢欢喜喜地回来,合欢嘴里还说着:“姑娘,你来闻闻,可香了!”
忘忧又瞪她:“还不老实。”
她吐吐舌头,这才乖乖坐好。
马车走了没几步就渐渐慢下来,可以听见外头吵吵嚷嚷的。
“这是怎么了?”阮清沅吩咐蓝田去看看。
蓝田很快回来回话:
“姑娘,今儿街上多了些衙门里的人,我听着大概是勒令街边的摊贩们提早打烊……有几个不肯的,闹腾了几句。前头岔路口已经支起栅栏来了,着实奇怪,许是今日要提早敲暮鼓,行宵禁了……姑娘请暂且等等,前头人散开些我们就能走了。”
忘忧诧异:“今儿是什么日子?为何要这么早闭市?”
阮清沅蹙眉,“前头是哪条街?”
忘忧回她:“是西江米巷。”
西江米巷!
阮清沅突然想到了一件极重要的事。
“快!快回头!掉头往六必居去……”
众人都愣住了,外头的蓝田不敢多问,立刻和车夫赶着马车回头。车里两个丫头也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