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无良世子妃-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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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华,什么事?”叶薰浅听到身后的敲门声,扭过头来,问道。
“郡主,宫少主到了。”琼华一本正经地说,她知道宫羽对叶薰浅而言意义特殊,不敢有丝毫怠慢,这万一要是坏了事情那可就不好了。
叶薰浅听罢放过祁玥,将他扶到了床边,徐徐道:“好了,你脚崴着了,下床走动不利于养伤,你就躺在这吧,晚饭我会让人给你准备的!”
祁玥,“……”
叶薰浅交代完后边起身离开房间,留下祁玥一个人在房间里独自郁闷,为嘛宫羽一来,他的薰浅就直接弃他于不顾?
祁世子幼小的心灵宛若纸片般被撕成了两半,华丽丽地受伤了!
“琼华,给我将浅阁的小厨房收拾出来。”
琼华一边给叶薰浅引路,一边回答,“方才见到宫少主时,宫少主已经提醒过奴婢了,现在您去厨房看看,肯定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了。”
听到这,叶薰浅不由得为宫羽的细心而惊叹,来到厨房时,宫羽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叶薰浅从他手中取过可可豆荚,亲自示范,掰开豆荚,将里边的可可豆全部倒入碗里,宫羽对下厨这种事情不陌生,掰了几个之后就熟练了。
两人动作很快,琼华安排了几个丫鬟待在厨房,随时待命,叶薰浅吩咐丫鬟将可可豆洗净,然后进行蒸煮,要将可可豆变成巧克力不仅需要将可可豆表面的那层白色胶质除掉,还需要将可可豆煮熟、晒干,然后进行研磨,分离出可可脂和可可粉,再根据不同人的口味按照不同的比例制作出美味的巧克力。
叶薰浅若是真正对某件事情上心,便会事无巨细不顾一切地去做,以前如是,现在亦然。
天色渐黑,叶薰浅才弄好,将熟可可豆交给琼华,“明天将这些豆子放在院子里晒干。”
“郡主……这是……”琼华表示,自己一下午都没看懂叶薰浅和宫羽在做什么事情,此时看到这黑乎乎的小豆子,顿时傻了眼。
“好吃的!”叶薰浅没有多言,不欲与琼华多加解释。
从宫羽那里,她已经了解到,对于这个世界上的人来说可可树不过是野树,可可豆就是野果,除了山上的一些小动物之外,根本不会有人想到将其制作成香滑可口的美味巧克力。
“哦。”琼华将信将疑,觉得十分不靠谱,一来她家郡主真的没有什么厨艺天赋,二来她看不出这黑不溜秋的不知名豆子能有什么大用。
叶薰浅确实是有些累了,她的手臂从肩膀上绕过,在自己背后捶了捶,却始终够不着有些地方,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无比想念祁玥。
“谢谢你帮忙。”叶薰浅和宫羽走出厨房后,门口竹影婆娑,她凝视着他,真诚道谢。
“浅浅,我还要谢谢你相赠冰蚕呢!这算不得什么。”宫羽拍了拍叶薰浅的肩膀,笑道。
“我该回去了。”叶薰浅心里记挂着祁玥,虽说有叫人给他准备晚饭,但是那个男人一向挑剔,她担心她的下人会被他刁难死。
宫羽在任何时候都尊重叶薰浅的想法,此刻也不例外,“浅浅要照顾好自己,祁世子大概又要闹别扭了。”
“那个小气的男人,没有一天不闹别扭的!本郡主早就见怪不怪了!”叶薰浅脑海中浮现出祁玥那风华绝代的身影,她已经无力吐槽了,那个男人如今崴了脚,估计平日里的那股傲娇劲要变本加厉了!
宫羽听罢笑了笑,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离开浅阁时向叶薰浅那已经掌灯的房间投去了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
叶薰浅看着他离开后,方才回房,祁玥的身体占据了她的大半张床,饭桌上菜肴丝毫未动,叶薰浅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凤眸微微扬起,睨着床上慵懒无比的男子,恼怒道:“祁玥,你别任性了,赶紧吃饭!”
“不吃。”祁玥躺在床上,依旧是她先前离开时的姿势,仿佛过了几个时辰都没变过,见叶薰浅隐隐有不耐烦的势头,他才徐徐说道:“薰浅,你陪宫羽两个时辰零一刻钟,我吃不下饭。”
“……”叶薰浅听到他的话差点岔气,这是她有生以来听过的最奇葩的理由!
人在肚子饿的时候,往往对吃食不再挑剔,叶薰浅深知这个道理,她都饿了一个下午了,这个时候实在没力气哄祁玥,于是坐在饭桌旁,瞧了他一眼,凉凉地丢下一句话,“你不吃算了,我自己吃!”
“到时候肚子饿,我可不会给你做夜宵!”叶薰浅左手拿起瓷碗,右手执筷吃晚饭。
祁玥身体微微抬起,脑袋向前一探,他目光微凝,想了好一会儿,才对叶薰浅道:“那你扶我起来!”
“自己起!”叶薰浅吃得正香,根本不想离开自己的位置。
这下子祁玥蔫了,他还想让她喂他……结果现在她连扶他起来都不愿意……想到这,祁世子的心灵无比受伤,为嘛元翰那只老牛就可以得到薰浅亲自喂鸡汤的待遇,到他这里就这么寒碜呢?
就在祁玥倍感委屈的时候,夏鸢捧着一叠干净的衣裳走了进来,见祁玥神色纠结地坐在床边,再看叶薰浅没心没肺地吃饭,她将衣裳送入柜子里,笑着问候叶薰浅,“郡主,您怎么一个人吃饭呀?”
“祁玥嫌弃浅阁的饭菜不好吃,所以我只好一个人吃了。”叶薰浅放下手中的筷子,端起离自己不远处的那碗排骨汤,尽情地喝,一边擦拭嘴角的汤渍一边吐槽。
夏鸢望着天花板,眼珠子顿时转了转,“郡主,刚才奴婢提醒世子用膳了,只是世子说……要等郡主来了一起……”
叶薰浅听罢诧异回眸,看了祁玥一眼,懵懂地问道:“是吗?”
先前自己说的话被夏鸢一字不落地复述出来,祁玥倒觉得不好意思了,他表情幽怨无比,瞅着叶薰浅不说话。
夏鸢了解祁玥的性子,见状趁热打铁道:“郡主,世子还说,这些菜肴,不知道郡主喜欢吃什么,他怕他先吃,一不小心将郡主喜欢的都吃完了,怕到时候郡主吃不好……”
“本世子只是怕你没吃好,又找宫羽去!”祁玥赌气一般说道。
那语气、那眼神、那神态、那动作……俨然就是个闹了别扭的孩子!
叶薰浅顿时恍然大悟,她眉毛弯了弯,宛如黑宝石般的眸子里盛放着动人的光彩,离开座位,走向床边,自然而然地坐在他身边,伸出手,抱住他的腰,低着头,小声嘟哝着,“我哪儿有?”
她的示好,令他无比愉悦。
“没有最好!”祁玥顺势搂过她,两人额头轻抵,他嘴角弯了弯,问道:“薰浅,你喜欢宫羽吗?”
她说过喜欢他,可是自从遇到了宫羽,他便不淡定了,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如同喜欢他这般喜欢宫羽……所以他急切地想要知道一个答案,让他心安。
“喜欢谈不上,但至少不讨厌,宫羽博学多才,和他在一起,你永远都不会感到烦闷。”叶薰浅实话实说,这些是宫羽带给她的最真实的感受。
刹那间祁玥脸色一黑,为自己辩驳道:“本世子也博学多才,你怎么不和我琴箫合奏?”
“……”叶薰浅华丽丽地粗线了,祁世子,您究竟是有多爱吃醋啊!
只是……这琴箫合奏一事,从何说起啊?
见女子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解,祁玥心不甘情不愿地为她“解惑”,“你和宫羽在凤羽山庄……合奏高山流水……”
祁玥轻飘飘的一句话,将叶薰浅的思绪拉到了那时情景,她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你们同乘一骑……”祁玥如数家珍般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叶薰浅越听越心惊,到了最后,干脆揪住了他的耳朵,恶狠狠质问:“祁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到底在我身边安插了多少人?”
“为什么你对我的行踪这么清楚?”
前世的叶薰浅自己就是干情报这一行的,很快就猜到了事情的始末经过,祁玥“做坏事”被抓包,丝毫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的,他理直气壮地回答:“薰浅,我的心都在你身上,你去哪里,我的心就到哪里,焉能不知你在做什么?”
“少贫嘴!”叶薰浅伸手就赏了他一顿爆栗,可嘴角却因他这句话扬了扬。
祁玥掌心托着她的后脑勺,渐渐靠近她,最后吻上了她如花唇瓣,娇软而甜有过之而无不及。
许久过后,才松开她,那双比黑夜还要深邃的眸子里盛满了深情,他薄唇轻启:“不贫嘴,那就让我亲一亲好了。”
叶薰浅的确不抗拒他的亲近,甚至有些喜欢,只是……女儿家不是应该矜持嘛!
前世为了窃取情报她没少施展美人计之类的,可在执行任务时她面对的都是自己的目标,她对那些男人没有任何感情,接近他们,尽其所能引之上钩,对她而言不过是演戏。
没有投入任何感情的演戏,怎能与此生倾心去爱相提并论?
两人相拥而吻的画面,太过唯美,唯美得让人不忍心惊扰。
祁玥内心的不安,到底需要叶薰浅的安抚,琼华在一旁插花,满室都飘散着淡雅的香气,夏鸢在整理衣柜,见叶薰浅柜子里的衣服颜色过于单一,忍不住问道:“郡主,女孩儿都喜欢花红柳绿的,怎么您偏生就喜欢湖蓝呢?”
“你家世子喜欢什么颜色?”叶薰浅若是到现在还不明白夏鸢是谁的人,那就枉费了她在现代十年特工生涯了。
夏鸢兴致一起,没有注意到叶薰浅问话的语气,以为她是想多了解一下祁玥的生活习惯,于是回答道:“世子喜欢月华银色。”
不是纯白,也不是纯银色,而是如同月光般皎洁的淡银颜色。
每当你见到他,他永远都是那一身月华银锦,由内而外散发着清贵的气息。
“祁玥,夏鸢是祁王府的吧?”叶薰浅握着祁玥的手腕,没好气地问。
这话一出,琼华和夏鸢都愣了愣,从叶薰浅问夏鸢那个问题的时候祁玥就知道藏不住了,他勾唇一笑,索性坦白,“薰浅,你猜对了。”
“那晚我清掉了浅阁里的蛀虫,全部打包送到了我父王那里,然后让琼华给我重新选几个侍女,难道说那个时候你就打了这个如意算盘?”叶薰浅似笑非笑地盘问。
“反正你的浅阁缺人,与其从市面上买,不知根知底,不如我直接给你挑好了。”祁玥的手指如同梳篦般在叶薰浅宛如绸缎般的长发中穿梭而过,眉眼含笑道。
自己猜测是一回事,从别人口中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叶薰浅嘟着嘴,咬牙切齿道:“祁世子,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了?”
“如果你觉得我对你实在是太好了,我很乐意接受你的谢礼!”
叶薰浅睨了一眼祁玥另一条腿,五指化成爪,袭向他的脚踝,“我让你这只脚也一起崴了,当做是给你谢礼如何?”
“好!”祁玥感受着她的纤纤玉手于他脚踝之上游移的沁凉之感,毫不犹豫地答应,见她有些不解,他耐心解释道:“要不然只崴一只脚,看起来多不协调呀!”
男子言笑晏晏的话,让女子横眉竖目了起来,“祁玥!”
“在呢!”
“你也知道不协调?”叶薰浅眉毛拧了拧,脑海中再次回想起了今天下午在岔路口时发生的一幕,以他的身手,又怎会如此不小心?
“当然了!”
叶薰浅毫不客气地戳破他的表象,怨念无比反问道:“那你还故意崴脚?”
“谁让你舍我而选宫羽?”祁玥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委屈地说。
“你……”叶薰浅听到这,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就因为他叫她过去,她拒绝了,他便故意崴到脚!
这男人的心还真是……该死的扭曲!
“祁玥,以后不许这样了,伤到脚,受罪的是你自己。”叶薰浅苦口婆心地劝道,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有一种错觉,那就是她在教育小学生。
她的声音淡淡的,似天边的流云,尾音有些长,似是在叹息……
“那你会心疼吗?”祁玥注视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问,仿佛这才是他最关心最在乎的事情。
叶薰浅侧身将脑袋枕在了他宽厚的肩膀上,声音很轻很轻,“嗯。”
祁玥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臂,久久不放手,两人相依相偎的一刻,在时光的轮回里定格成了刹那的永恒,她心疼他……这就足够了!
原来的那桌菜肴,被叶薰浅风卷残云般扫得杯盘狼藉,想到祁玥一整天就吃了点小米粥,她叫来夏鸢,吩咐道:“去一醉阁订一桌菜肴回来。”
“可是郡主,现在天色已晚,再过一个时辰就要打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