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农家酿酒女-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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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去苍城到今,已有半个多月未见了,这会知道了真相,季老发现自己恨不得立即出现在简又又面前。
而他也不知道简又又在苍城的遭遇,否则那苏泷跟霍子康怕是又是一重磨难。
简单猝不及防被拉走,看了看身后的简府,想着自己就这样突然离开是不是不好,但又能理解季老找回孙女迫切的心情。
季老见简单犹豫不走,回头看到他的模样,眼中的热切淡了一些:“等你忙完简秀的丧事吧,不急于这一时。”
怎么说都是死者为大,简单又是简家人,这个时候的确不应该离开。
“季爷爷,要不你先回去?”简单说。
季老想也没想的摇着头:“我等你一块。”不知为何,这会他又有些紧张面对简又又,当她知道了这一切的时候,会不会怪自己,怪季家对她的保护不利,害她流离失所这么多年,他虽来云岭村不久,但也听说过她在简家的日子过的并不好,崔氏更是把她当丫环一样奴役着。
想到此,季老眼中忽地盛满了怒火,该死的,他宝贝都来不及的孙女,竟被这些乡下人这样作贱。
他怕极了简又又不愿意认自己,不愿意跟他回季家。
简单一直忙到将近傍晚,才出来,季老早就等的焦急万分了,一见简单出来,忙拉着他坐上早就雇好的驴车,匆匆回了云岭村。
一路上,季老反复问着简单关于简又又的一切。
“我捡到又又的时候大约只有几个月大吧,那时候我跟爹娘上山,却因贪玩误入云岭山深处,一直走不出去,隐隐听到婴儿的哭声,寻着哭声才发现了又又,当时还有一个妇人,不过已经死了,像是受到了野兽的攻击,她把又又护在身下,不过那么小的婴儿被大人压着,差一点透不过气来,我想正是那妇人的保护,才让又又没有被野兽给吃了,我抱着又又,也不知道走了多走,才被爹娘找到。”
“乡下人家大我穷,自己的孩子都养不活,别说养上捡来的孩子,我极力劝说,爹娘最终也觉得我能平安无事或许是靠了又又的福气,免强答应了下来,刚开始还好,不过等娘生下洁儿之后,又又就”
说到这里,简单忽地闭上了嘴巴,他看了季老一眼,脸上满是愧疚。
又又在他们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只要稍一打听就能知道,季老在村里这么久,肯定也听说了,换谁听到自己的孙女过的不好,心里都不会好受。
季老的脸上,明显的有怒气溢出,不过却很快又收敛了起来,他重重的吸了口气,道:“罢了,若不是你,又又或许早已不在人世,不管过的什么日子,只要她活,就好。”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了。
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陆母说简又又在作坊,季老跟简单又匆匆往作坊走去,这个时候,工人都已经下工,作坊里只有简又又一人在观察着酒酿的情况如何。
“季爷爷,大哥,你们怎么一块回来了,简秀的丧事办得如何了?”
“都办好了。”简单回道。
季老从一进门,目光便一瞬不瞬的落在简又又的身上,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一边看,一边频频点头。
他真是蠢啊,居然没有看出来又又跟她奶奶长的这样相像,就算不是一个磨子刻出来的,但这相似度也有一半啊。
简又又看着季老的举动,忍不住额头滑下几条黑线,这像是在菜市场评估菜价的样子是要闹哪般?
“季老将军,您这是在估算我值多少钱好拿去卖呢吧?”
对于季老,简又又倒没有面对容璟之时那时不时要跳出来的紧张感,或许是因为季老没有什么不好的形象传出,而这么久的相处让她只觉得这是个可爱慈祥的老头,这会见了他本人,哪怕知道了他的身份,简又又还是忍不住的调侃道。
季老嘴角一抽:“什么菜价,你岂是用金钱能衡量的?”在他心里,孙女可是无价之宝,很快,他又觉得不对,眼珠子微微一瞠,看着简又又:“你刚刚叫我什么?”
“季老将军。”简又又看着季老,目光有一丝丝的幽怨:“您老的身份真是叫我吓了好大一跳,谁能想到堂堂将军,竟然跑到这乡下地方来。”还心甘情愿给她开门,这话说出去,不知道将军府的人会不会拿刀来砍她。
呃
季老表情顿时一僵,糟糕,丫头看起来不开心哇。
简单也被简又又的话给吓了一跳,好半晌才机械似的将脖子扭向了季老,嘴巴张了张,良久才蹦出一句话:“那这样的话,又又又她便是将军府的小姐?”
天哪,这是什么样的身份?
若一切都没错,他十五年前捡回去一个何等尊贵的女孩。
恩?
这一回,简又又错愕的盯着简单了,目光在季老跟简单身上来回扫视,心里头的震憾,就跟有道雷劈下来似的,久久让她回不了神。
“原来你这老头这么久留在云岭村找了这么久的人,竟是简又又这个亲孙女,不是说将军府的小姐死了十五年么?”
突然,一道疑惑带点恍然的嗓音自门口响了起来,打破了屋里短暂的沉默。
众人看去,就见容璟之单手托着下巴,靠在门框上。
季老一见容璟之,额头上的青筋便忍不住跳动,也总算明白过来为何又又会知晓自己的身份了,不过这臭小子的嘴巴能不能吐出点好话来。
“你才死了十五年呢。”季老恨恨的瞪了容璟之一眼,骂道。
容璟之一愣,这次倒也没有反驳,只是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目光看向呆愣的简又又,唔,对,他不能诅咒未来的媳妇。
他是见简又又这么晚了还不回去,所以出来找人,没想到听到这个大消息。
“又又。”简单拿胳膊捅了捅呆愣中的简又又,唤道。
简又又回神,有些呆滞的目光看了看在场的三人。
将军府的千金小姐?
她这是摇身一变,从土村姑变成了白富美?
不是孤儿也就罢了,还是身份尊贵的千金小姐。
不对,这是简又又的,这些原本是属于那个可怜死去的原身的,她这是占了她的身子,所以享受了她的一切。
简又又的心里不由得涌起一股酸涩,季家寻找了十五年,可见对这个孙女的重视,若是原身没死,她的好日子也来了。
而如今,她的死换来了自己的灵魂,拥有着原身的身子,所以这样的好事便理所应当的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又又,快,叫声爷爷。”季老满怀欣喜的看着简又又,紧张的道。
简又又抬头看着季老,从他漆黑的眼中,读出了对孙女的疼爱与这些年寻找的艰辛,不管季家是什么样身份尊贵的人家,就算是普通人家,能被这样的爷爷疼着爱着,也是一种幸福啊。
不过
简又又抿了抿唇,忽然问:“季爷爷,你怎么就认定我是你孙女呢?”
她的反应,大大的出乎了众人的意料,若是换作旁人,在得知自己是将军府的小姐时,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认了再说了。
简单忙将玉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简又又,听完之后,简又又眼底的疑惑依旧没有退去:“那也不能证明我是季家的女儿啊,季爷爷,你还是仔细些来,别认错了。”
最重要是不想季老最后发现认错了,空欢喜一场,那种感觉,一定是从天堂掉入地狱。
呃——
季老愣了一愣,有些傻眼了。
简秀在不知道他真正身份的情况下,仅凭着一点猜测自己并非普通人就隐瞒玉佩的真相认了柳君当娘,这丫头却提醒着自己,她可能是个冒牌货。
“不会错的,以前没有往这方面想,如今有玉佩为证,越看越像你死去的奶奶。”
“若我像死去的奶奶,可你当一第一面也没觉得像不是?可见长像这回事,不靠谱。”简又又反问着,不然怎么会不从着她身上直接证实。
季老的脸上快速闪过一抹尴尬,他轻咳了一声,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你奶奶生完你爹就死了,快五十年了,再好的记忆力也不会一丝漏的记着她的模样吧。”
即便这辈子在她死后,他并没有再娶,而是带着儿子不停的争战沙场,平定周边小国,对季老来说,他是随时都有可能死在战场上的了,何必再娶让别人承受随时都要当寡妇的可能。
再者,他对前妻的感情很深,心里也不愿意娶别人。
可就算再爱死去的妻子,他也不可能像那些文人一样天天对着画像看呐,多矫情,这不时间一久,一时难以把简又又跟妻子联系上也是正常的。
简又又张了张嘴巴,一时反驳不出什么,好像季老说的也很有道理啊。
“就算这样,那你不用滴个血认个亲的么?”
这算是古代最准确的认亲方式了,就算有玉佩为证,季老都不验一下?
季老很想大吼一声:不管验不验血,我都认定你是我孙女了。不过看到简又又认真的模样,这话到底咽了回去。
他喜欢简又又,这玉佩又是她从小戴在身上的,不会再错,只是若能进一步证实她的身份,从今往后就不会有任何怀疑的声音出现。
“别人怕是上赶着认亲,怎么你却跟旁人不一样?难道你不想当将军府的小姐?当初简秀可是为了认亲连自己亲爹娘都不认了。”
季老一脸哀怨的看着简又又,似乎在嫌她麻烦,这要商血验亲,又得隔一段时间才能听她叫一声爷爷了。
简又又单手摩挲着下巴,一脸的严肃:“当然想啊,将军府呐,位高权重,若我真是将军府的小姐,有将军府当我的靠山,以后岂不是想做什么做什么。”
这可比等大哥考中状元快速多了。
季老被她这话给逗乐了,睨了她一眼:“你倒是现实。”不过却是现实的这般可爱。
不为名利所动,不被富贵迷了心智,这样的人,才是季家的孩子啊。
她既然是季家的女儿,自然有季家给她当靠山,谁若欺她,他第一个不放过。
容璟之含笑看着简又又,如寒星般的瞳眸深处闪烁着丝丝宠溺,连蛮横都这样让人爱不释手。
忽然,简又又的眼珠子蓦地一瞪,看着季老:“季爷爷,你刚刚说简秀为了认亲连亲爹娘都不认难道说,简秀前段日子认的,就是季家?”
“恩,不过她并不知道季家是大将军府,怕是只以为是富贵人家。”提到简秀,季老虽然心中有气,不屑,但也有内疚:“也怪我的疏忽,让她遭了奸人的毒手,不过丫头你放心,爷爷已经去追查真凶了,相信很快就能揪出幕后黑手,也能知道究竟是谁在十五年前把你抱走。”
或许那人当初就想杀了又又,只不过抱走又又的那人良心过不去,所以一直没有下手,而是阴错阳差的流落到了云岭村。
简又又猛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她就该知道,将军府的小姐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失踪,原来背后竟有这样的危险。
简秀算是替她受死了吗?
思及此,简又又的心里颇为不好受,她虽然不喜欢简秀,但也没有想过让她抵命。
若简秀认的是季家,那当初她唤娘的夫人,岂不是季老的儿媳妇?
那就是说,俞姨才是她的亲娘?
想起第一次跟俞柳君的见面,她便拉着自己叫“安儿”,说自己是她的女儿,这难道就是母女间的血缘相连么?
娘!
简又又在心里轻轻的低唤了一声,只觉得满心满肺都有种被包围的温暖,眼底渐渐流露出一丝孺慕之情。
不管现代还是这里,她都是孤儿,对父母亲情的渴望,即便被她深深的压在了心底,却也是强烈的。
耳边,又响起季老略含严肃的声音:“在找到幕后黑手之前,又又的身份只能我们几个人知道,谁都不能说。”
简单忙点头应道,感觉怎么这样危险,又又不会有事吧?
季老的目光随即落在容璟之的身上,容璟之如刀般的目光迸射出摄人的寒意:“爷是那种嘴碎的人吗?”
若是别人的事情,他肯定不会管,但这事关又又的安危,自己又怎会容忍这个危险的人物存在。
容璟态度让季老无语的瞥了瞥嘴,不过却也相信,这容相做出的承诺,通常是不是会变的。
“来,手给我。”季老对着简又又伸手,道。
简又又问:“做什么?”
“滴血。”
“喔。”
他们都以为季老拿了简又又的血,会直接跟自己的血相验,却没想到季老拿出一白色的小瓷瓶,装了简又又的血盖上了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