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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6部分

十国帝王-第636部分

小说: 十国帝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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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廷谓看见大事不妙,虚晃一枪逼退赵弘殷,也连忙夺路而走,去营中寻找刘信。他心中记挂刘信伤势,走的时候没有留下甚么断后布置——有布置也难以起到作用,吴军见两员大将都败回营中,旋即大溃。

    “杀!”赵弘殷调度百战军,将面前敌卒杀倒,冲入吴军营中。

    “杀!”百战军将士气势如虹,喊杀声如同潮水一般,随同人潮攻进吴军营地。

    吴营辕门、角楼以及各处的将士,眼见刘信、郭廷谓相继败回,同袍仓惶奔逃,百战军大举杀来,无不脸色大变,心惊胆战,再也顾不得坚守岗位,纷纷向后营奔逃。

    在混乱的营地中,郭廷谓总算找到了刘信,兀一见到刘信的模样,郭廷谓咽喉就硬如磐石。刘信被人搀扶着,人事不省,嘴中血涌不停,胸甲凹陷了一大块,触目惊心。

    郭廷谓唤了几声,刘信虚弱的不能回应,左顾右看都是惊慌败逃的士卒,后面百战军正大举掩杀而至,他急得满头大汗。

    “郭将军,营地难守,我等该当如何?”有士卒惶急的问。

    郭廷谓方寸大乱,正不知该如何应付眼下不可收拾的局面,然而放眼看去,周围将士们看向他的眼神,充满期待与不安,如同惊疑不定的孩童。

    将士们的眼神,触动了郭廷谓的内心,他猛然意识到,值此大军败亡、生死攸关而刘信又昏迷不醒的时候,他就成了这群将士的主心骨,是唯一可以指望的人。

    然而郭廷谓心乱如麻,眼前局势糜烂至此,他也是回天乏力,根本不知有何措施能够力挽狂澜。他本没经历过太多战事,此时哪里知道该如何应对眼下形势?

    但郭廷谓更加知道,这等时候他必须有所指令,哪怕是错误的指令,也比甚么都不做要好。

    “唐军已然破营,这里守不住了,我等唯有取道后山,护送刘将军先走,与山下部曲汇合,再作打算!”郭廷谓一咬牙,下达了命令。

    众将士闻言,都点头不已,很是赞同他的这个决策,毕竟眼下已经无法再战,退走是唯一出路。众将士们的反应,让郭廷谓心头稍定。

    山营后面只有一条山道,或许不能称之为道路,不过是连接一个又一个山包的山线,但却可以通向涂山东部,然后下山。

    当下郭廷谓带领自己与刘信的亲兵,背着刘信夺路而走。

    郭廷谓这一走,吴军营地群龙无首,士卒们只顾着逃命,争相跑到后营,却因为山道不便,通行艰难,众人你推我攘,不知多少人沿着山坡摔下去。那沿着山线跑步的,为了加快速度,丢盔弃甲,混乱不堪。

    安重荣、赵弘应杀到后营,见吴军已经无法再战,遂举刀大喝:“降者不杀!”

    一批又一批吴军士卒,丢了兵刃,跪倒在地,束手就擒。

    赵弘殷冲到后营,看见一个山头上,郭廷谓正背着刘信疾走,立即领兵追杀出去。

    安重荣见赵弘殷已经追杀出营,便不好也深追出去,他指挥将士点燃吴军军营,向涂山下的两军传递消息。

    山下的百战军看到涂山上的烟火,无不精神大振,在队正、都头的喝令下,齐声大喊:“刘信已死,吴军败了!”

    奋战中的吴军将士,本就作战艰难,这下听见百战军的呼喝,回头去看山营,只见彼处一片火光,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甚么,再也没有了继续战斗的**,相继溃退,旗帜丢了一地。

    百战军步卒尾随追杀,精骑则迂回包抄,将吴军圈在阵中,不让对方逃窜。

    望楼上,眼见大局已定,孟平深吸一口气。

    当此之时,他那双一直平静无波的眸子,终于变得炙热。

    孟平,孟平——公子,我来为你平定天下!

章二十一 孟平涂山击刘信 潞王三战李德诚(8)() 
郭廷谓咬牙埋首疾行,已是满头大汗,先前他们来不及给刘信卸甲,数十斤的甲胄再加上刘信体重,让山路走进来倍加艰难。上得又一个山头,身旁传来一声惊呼,“郭将军,快看营垒!”

    郭廷谓回首,看得营地大火蔓延。他没有停下脚步,营中景象如何,他早已顾不得了。

    赵弘殷带人沿着山线追杀而来,速度快得很,挡在他们面前的吴军溃卒,接连惨叫着被砍杀——更多人被迫俯冲向山体两侧,滑倒、摔倒者不计其数。

    郭廷谓早已料到会是这等结果,然则这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大军一旦开始溃逃,就再无反击之力。

    “让路者不杀!”在郭廷谓心乱如麻的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唐军此起彼伏的呼喝,这让他心头震颤。

    山线上的吴军将士,或者跪倒在地,或者趴向山体两侧,纷纷为唐军让开道路。一些将士见唐军杀来,周围同伴还在仓惶逃窜,为免自己被乱刀砍死,连忙将同伴推下山,为唐军让开道路。

    郭廷谓咬牙前奔,面前的山包一个接一个,好似没有尽头一般,他从未觉得山道如此难走,也从未觉得兵败是如此耻辱。

    更现实的问题是,若是任由唐军一路追杀而来,他们绝对会被追上,到时候只怕谁也走不了。

    “郭将军,你们先走!”

    陡然间,刘信的亲兵都头对郭廷谓喊了一声,就和部众停下脚步。

    郭廷谓愕然转身,望着这些身上带着血污、眼神决绝的汉子,双目顿时变得通红。

    “刘将军就拜托郭将军了!”身为刘信族人的亲兵都头微一抱拳,闷声说了一声,就再无言语,带着部众转身,向唐军冲过去。

    “刘都头!”郭廷谓心如刀绞,却也知晓此时耽误不得,只能带领余众继续奔逃。

    行至半途,就看到涂山前的吴军已经败退,大部分被百战军精骑兜住,被百战军步卒追杀,只有小部分冲了出来。

    “郭将军,唐军奔着楼船去了!”一名亲兵指着西方大喊,彼处,一部百战军正冲上停靠在岸边的楼船。

    郭廷谓在回首远望楼船的时候,正好看到刘信的亲兵都头与百战军追兵死战,对方人多势众,他们接连被杀倒,沿着山坡滚下,却没有一人后退。

    “多好的儿郎啊!”郭廷谓双眼朦胧,背着人事不省的刘信,继续赶路。

    山下的战场很混乱,吴军将士跑的跑、战的战,百战军的追杀却极有章法,将吴军冲散成一块一块的,让吴军无法聚集。

    好不容易下山后,郭廷谓等人混入溃卒中,沿着淮水向东方逃去。途中碰到有吴军将士骑着马,夺了过来,郭廷谓骑上战马,将刘信绑在背后,由亲兵护卫着,在慌乱的兵群中撤退。

    这一走,直到天黑,身后的百战军才少了。半夜的时候,身后几乎已经没有追兵,郭廷谓下了马,与众人将刘信搀扶下来,暂行歇息。

    刘信面无血色,嘴唇发黑,意识很是模糊,对方这等模样,让本就敬重他的郭廷谓心如刀割,他对围拢的士卒吼道:“水,拿水来!”

    士卒们一阵噪杂,好不容易找到水囊递了过来,郭廷谓小心翼翼给刘信喂下,对方没咽下两口,忽然吐出一股血来,然后就咳嗽不停。

    好一阵折腾,刘信悠悠转醒,睁眼看到郭廷谓,连忙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急切的问:“战况如何?我军可击溃百战军主阵了?唐军退了不曾?大军斩获几何?”

    众人愧然低头,周围都安静下来。刘信见此状况,挣扎起身,待看清左右溃卒模样,弄清自己身处何地,他愣在那里,眼中的悲哀、绝望、自责之色,浓得要溢出来。

    “刘将军,大军固然失利,然则唐军伤亡亦是不小,还望将军保重身体,再图长远之计。。。。。。”郭廷谓含泪道。

    “两万将士,占尽有利形势,击敌一万而一败涂地!”刘信捂着凹陷的胸甲,脚步晃了晃,抬头望天,“天不佑我大吴乎?!”一口鲜血喷出。

    “将军!”

    “将军。。。。。。”

    “将军,万莫于如此啊!”郭廷谓扶住郭廷谓,涕泗横流。

    刘信站稳身体,左右相顾,“刘晟骞何在?”

    “刘都头。。。。。。为给大军断后,战死了。。。。。。”郭廷谓心怀歉疚,声若蚊蝇。

    刘信张了张嘴,脸上一片灰白之色,眼中也似失去了焦距,“战死了。。。。。。他本有大将之才,来日未必不能成为国之栋梁,可惜。。。。。。可恨呐!”

    本已神色萎靡的刘信,突然一把抽出郭廷谓的佩刀,横在喉前,这一下立即惊住众人,场面一片混乱。

    “事已至此,无颜面君,刘信去也!”刘信面向南面,老泪纵横,说完这悲怆的十二个字,随即横刀自刎!

    “将军!”

    “刘将军。。。。。。”

    郭廷谓颓然跪地,缓缓抱起刘信的尸首,失神良久,忽的仰天一声痛嚎,撕心裂肺。

    。。。。。。

    天明之后,百战军开始打扫战场。

    赵弘殷在孟平身旁道:“刘信走的急,又有亲信殊死断后,末将没能将其擒获,还望将军治罪!”

    孟平摆摆手,“将军力战破营,是为大功,何罪之有?至于那刘信,杀了固然好,没杀也无关大局。”

    安重荣嘿然道:“那刘信吃了末将一记重锤,便是被救走,只怕也难以捡回一条性命。”

    孟平颔首道:“若是刘信果真不治身亡,你有大功!”

    安重荣喜道:“多谢将军!”

    赵弘殷走丢了刘信,孟平说那无关大局,是因他体谅赵弘殷力战的辛劳,安重荣战阵之中重伤刘信,孟平说该有大功,是为表彰其战阵敢战之勇。这两者看似矛盾,实则并无冲突,治军之法,能体谅士卒力战辛劳,士卒方愿再战,能表彰敢于冲锋陷阵、挑战敌将者,士卒作战才能更加英勇。

    孟平巡视完战场,来到淮水之畔。

    唐军水师不强、楼船稀少,有限的水师都集中在江陵,再就是大河之上有一些,淮水这里却是基本没有。昨日大战,在战局大定的情况下,孟平让人来夺楼船,虽说没有全得,让吴军水师走了一部分、毁了一部分,不过却也得了近半,大小有三四百艘。

    夺船的丁茂见孟平过来,连忙下船来迎,带孟平上船检视的时候,丁茂扶着船舷得意道:“有了这些楼船,我军便再也无惧淮水下游之敌军水师,他日顺江而下,下游州县旬日可定!”

    孟平却没有这样乐观,“得此楼船,固然有益于大军战局布置,但水师编练也非旬日之功,淮南水师毕竟久经训练,我军要胜之,谈何容易。”

    他原本是有意将刘信带来的楼船悉数截下,这样一来大军征战下游,就完全占据了主动。奈何吴军水师将领也非庸人,在大军溃败的情况下,仍能稳住人心,带了一部分楼船遁走。有这部分楼船在,淮水下游就无法做到船至城克。

    在楼船上眺望涂山,又是一番模样,孟平继续道:“刘信西进,若非在涂山逗留,立营于山上,见我东至而不早遁船上,与我军交战,我等也奈何他不得。但他舍长就短,与我军步骑作战,败北也就不足为奇。然则杨吴水师到底实力雄厚,他日南渡大江,非是易事。”

    听了孟平这番话,诸将反应不一,有觉得孟平思虑长远的,也有认为孟平杞人忧天的,毕竟眼下还远没到南渡大将的时候。

    赵弘殷这时道:“将军见近思远,看来胸有长卷。心中有全局,此乃为帅必备之才。今日我军有此大胜,来日南渡大江,未必不是将军挂帅。”

    众将闻言,纷纷醒悟。

    入川禁军改编为殿前军,依照朝廷之意,各都指挥使的职权会有所下降,取而代之的是都虞候、副都指挥使、都指挥使、副都点检、都点检五个重要官职,因为李从璋部没有归朝的缘故,改编尚未完成。高从周、皇甫麟、王思同、孟平、李从璋等人,如何对号入座,还有待考究。

    孟平在两川有玄武县之胜,今日又有涂山大捷,来日论功行赏,未必不能成为那职位最是显赫的都点检,若是如此,在朝廷禁军分为殿前军、侍卫亲军两大系统的情况下,来日王师南渡长江,便极有可能是孟平为帅。

    沙场封侯,为有志男儿最该追寻的功业,统军灭国,则是将帅戎马一生最显赫的荣耀,前者封妻荫子,光宗耀祖,后者青史留名,万人称颂!

    “为将者,心有全局是必要本事,非止本将如此,诸位亦然。”孟平没有任何志得意满之色,依然内敛谦虚,“至于其它事,陛下、殿下自有打算,我等岂能妄议?”

    众将俯首称是。

    包括潞王李从珂,与天成年间出生的许王李从益在内,国中有五王,均要称殿下。孟平方才并未说明是哪位殿下,但无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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