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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重生之政道风流-第2部分

小说: 重生之政道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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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冬荷见他这么说,才稍稍安心了一点,放下手里的电筒,用毛巾轻轻在他额头上沾着汗,手动之间有淡淡幽香传进陆政东鼻中,手上一边忙着,一边对他说道:

    “你这两天发高烧,一直说胡话,肯定是做噩梦了,看你这一头的汗……”

    这样的事情突如其来,让陆政东感觉有点茫然,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大脑就像一壶烧开的水不停的翻腾着。并没有接过林冬荷的话头。

    只是有些茫然的看着屋顶上突然亮起的电灯。

    “来电了,你饿不饿,我去外面给你买点吃的吧?”

    陆政东摇摇头:

    “时间不早了,我醒来了,就没有什么事情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恩,那我去对面我同学家了,明天一早再过来看你……”

    陆政东点点头,他此时脑袋很乱,正想一个人可以静下心来想想。

    “政东,你也不要太担心,以前‘王保长’搞计划生育和收提留统筹,牵牛抓猪拉粮食都干过,也没见谁上吊了。你就是堵个邮电所,杨玉清想不开,谁能想到?……还是身体要紧……”

    林冬荷口中的“王保长”,在临江省几乎是家喻户晓的民间传说,是解放前鱼肉乡里、欺男霸女、媚上欺下,无恶不作的农村官员的典型代表。

    山和乡党委书记王立本工作方式,简单粗暴,说一不二,对存在的这些问题和矛盾和问题,不是做细致的思想工作,而是采取高压政策,长期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

    “我就不相信有些家伙能够抗拒人民专政的力量!”

    这样的话,这样狂妄的人就是是在网络发达的时代,也不缺乏。

    陆政东记得看到一报道,一小学领导宴请当地县一文化主管领导,领导借着酒劲要求女教师陪酒,遭到拒绝并被扇了一记耳光后,他对前来采访此事的记者扬言:

    “我是管文化的,你敢曝光,不管是人民网、新华网,我就叫它关闭!”

    屁大一个县里的科级干部就敢叫嚣关闭zhongyāng的喉舌媒体,王立本和此君相比也只是小巫见大巫了,这些话足以表明一些官员的狂妄心态,并不因为时间的推移完全改变。

    王立本对乡里的人霸道蛮横,对上面的领导又完全是另外一副嘴脸,阿谀奉承,那身段能放多低就放多低,对领导是言听计从,和“王保长”没啥区别,王立本又姓王,老百姓也就奉上了“王保长”这个外号。

    林冬荷安慰了他几句,才袅袅起身走了出去。

    林冬荷出去之后,王立本、杨玉清这两个名字不停的在陆政东脑海里晃动着。

    特别是杨玉清,这是他前世挥之不去的一个yin影,陆政东躺在床上,前尘往事似乎就像发生在昨天一般,不断的在他脑海中闪现着……

第三章 绕不过去的坎() 
当年他大学毕业之后,母亲建议他到农村工作,于是他就到了山和乡,从一个普通办事员干起,由于是大学生又是党员,积极要求到最艰苦的地方去,工作又积极主动,一年之后就被提拔为副乡长,分管财贸。

    分管财贸的副乡长职责就是要完成全乡各项上缴的完成、保证乡zhèngfu财政运转自如、乡里吃财政饭的人能按时拿到工资,这里面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要组织征收提留统筹款。

    山和乡地处山区,老百姓本来就穷,乡里的征收工作又存在不少问题。

    所以征收难度就更大,他作为分管的乡zhèngfu领导压力也是巨大,想来想去,想到乡里不是有不少人出去做手艺和务工吗?既然在家里收不到钱,那就把信用社和邮电所也利用起来,于是一边派人到村里宣传,逐家逐户的上门征收,一边则蹲守老百姓来信用社取钱或者取汇款单的时候,就地征收——汇款单上多少钱,那明明白白的,老百姓没推诿的余地。

    这办法倒是立竿见影,很快就收到了好几千,老百姓对此就是恨得咬牙。可毕竟皇粮国税还是该交,这样被堵住征收也发作不得。

    那天董阳生的老婆杨玉清到邮电所取钱,被征收组的堵个正着,要她把历年欠的提留统筹给交了,杨玉清讲这钱是寄来给她去看病用的,要收提留统筹收完谷子,卖了再缴,只是杨玉清家本来就是个不好征收的主,乡zhèngfu的工作人员逮住这样的机会岂能放过?所以征收组不管杨玉清是耍横耍泼还是低声哀求,还是把杨玉清家欠的提留统筹款给扣下了。

    原本准备到娘家去的杨玉清见钱扣了,娘家也不去了,就哭哭啼啼骂骂咧咧的回家去了。

    没想到回到家当晚就上吊自杀了。

    杨玉清在乡场上闹了一下午,多次说这世道逼得人都活不下去了,回去的路上也是大肆宣扬。

    杨玉清自杀了,很多人认定就是被zhèngfu的苛捐杂税给逼得上吊自杀的,加之其他人对于乡里种种政策不满已经许久,心里早就恨得牙痒痒,也跟着推波助澜,更是激起了农民们的怒火,都觉得这ri子实在是没法过了。

    气愤填膺的杨玉清亲戚弄了一块门板,抬着杨玉清的尸体到乡zhèngfu讨说法,一行人浩浩荡荡,沿途又有更多看热闹的人加入进来,整个队伍就更加庞大,到乡zhèngfu的时候人数就更为可观了,一下子就把乡zhèngfu围了个水泄不通。

    得到消息的王立本开始还让乡治安室的民jing和治保员驱散这些人,但是民jing治保员还没上前,就被愤怒的人群扔出的石块砖头给砸了回去,只好躲在乡zhèngfu的院子里死死把守着大门,不让人群冲了进来。

    于是乡里的领导不得不出面做工作,但是被壮大胆子的农民们却不依不饶。咒骂着乡党委书记王立本,又是一顿砖头石子砸过来。

    乡党委书记王立本在乡里那是霸道惯了的,那受得这样的气,跳起脚来骂刁民,让矛盾更加激化。幸亏乡zhèngfu的人死死守住了大门,才没有爆发更大的冲突。

    直到县里的领导和县公安局的干jing到了之后,局势才控制了下来,县里领导当即宣布涉事干部一律停职反省,等待县里的调查结果再做进一步处理。

    县里的领导又好说歹说终于才把杨玉清的家属工作做通,把尸体抬回去下葬了。

    陆政东想到这里,也不禁叹了一口气,杨玉清事件不过是一个导火索,其实造成这样的后果,乡党委书记王立的高压政策才是罪魁祸首。

    按照王立本的意思,只要是敢于不交提留统筹的,就采取该抓猪就要抓猪,该拉粮的就拉粮这样手段激烈的措施,他自然不想采取那样激烈的措施,于是采取堵邮电所和信用社这样的措施,实际上已经是够变通够柔和的了。

    但是事情还是发生了,他作为分管财贸的副乡长,又是蹲守信用社和邮电所的提出者,自然是首当其冲要被处理的。

    其后王立本的所作所为更让他气愤,他和王立本之前的关系本来就不怎么好。

    王立本本来是属意乡里的团委书记、计生办女主任孙敏,结果县里没事先给王立本打招呼,就让他上了,王立本奈何不了县里,就把这笔账他头上。

    加上王立本本来是粗人一个,根本就瞧不起他这样的文化人,陆政东至今都记得王立本那种蔑视,在王立本眼里,他这个大学生,说是天之骄子,实际就是是茅坑里的棍子,闻(文)也闻(文)不得,舞(武)也舞(武)不得。而他当年也年轻气盛,对于王立本无端的训斥,有时候也难免会顶撞一二,这让向来说一不二的王立本更是火冒三丈,在王立本眼里,他就是个刺头,于是本来就对他很不感冒的王立本更是把他作为打击的对象了。

    陆政东还是对王立本有所提防的,但是他当年还是太不成熟了,他根本没想到王立本不但把所有的领导责任全都推到他身上,还鼓动乡zhèngfu的其他人一起朝他泼脏水,让他去做替罪羊,减轻王立本自己的责任,众口铄金,他有口难辩,领导也觉得他是罪魁祸首,他被行政撤职,留党察看的政纪党纪处分。

    跟着受到牵连的人也怪罪于他,不明真相的人也冷眼看他,老百姓也把他当成王立本一丘之貉之人,他也自觉自己没有脸面在乡里呆下去,也觉得自己根本不是那块料,黯然退出了仕途。

    陆政东心里不由黯然一叹,

    不由想到了母亲,当年母亲作为“大叛徒”子女,黑五类的时候,等于是从天堂落到地狱,那没完没了的批斗,没有一个人敢靠近像她那类的让你,身心所受的煎熬可想而知,听母亲讲,那些年自杀的人不计其数,而“苗正根红”几代贫农的父亲作为看管她的民兵排长,却完全丧失了“革命立场”,而对母亲来说,对她是非常同情,在人生黑暗得根本就无法看到未来一丝任何希望,这比什么东西都强,到最后,两颗年轻的人走到了一起。

    而父亲为了保护母亲,在他还没出世就被活活斗死了。

    母亲生下他之后就落下了病根,遇冷遇热、心情不好就会头痛,母亲却不顾别人的白眼,顶着“大叛徒”子女、“黑五类”的身份,忍受着最爱的人离去,把他拉扯大,陆政东能够想象母亲那时候的艰难,但是他无法了解在那段暗无天ri的漫漫岁月中熬过来的,又因为自己和外公一家闹翻,为了他可以说是倾其所有。

    母亲把她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之前他也一直挺争气,当年他十六岁就考上大学,这可和他那些表哥表姐上大学完全不一样,他完全是凭自己的努力,母亲建议他道农村工作,也是希望他能够在下面干出名堂来,引起外公家里人的重视——母亲虽然和外公一家闹翻了,但是有些东西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掉的。

    只是他当年根本不是那块料,碰得头破血流,不但让母亲深感失望,也让外公一家深感失望。

    据他后来听那些表哥表姐讲,当年和家里闹翻了的母亲还是忍不住,想让外公给市里说说情,只是外公一听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怒斥:

    “农民的儿子,居然能把农民逼死,岂有此理!云加伊你自己不成器,养个儿子更不成器!”

    外公这一顿怒斥,还有他最后被处分的结果,让一直对他抱有极大期望的母亲也是备受打击,之后病情就加重了,结果……

    直到临终之前母亲还一句句嘱咐着自己以后要好好活下去,那担心、那不舍……

    这一幕幕就像电影里的蒙太奇一般在陆政东脑海里翻腾着,陆政东只一想都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战栗着,全身的血液都沸腾着。

    现在苍天有眼,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机会,不管怎么样,那就要好好活出个人样来!不让这样的遗憾再次发生,让母亲要为他这个儿子感到骄傲!报答那些深爱自己的人,让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侧目,让那些带给自己屈辱的人付出惨痛代价!

第四章 直面() 
睡了一觉,第二天,陆政东感觉jing神好了许多,马上就要求出院,从卫生院出来,陆政东打量着眼前的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小乡场,场上还是泥土路,一些建筑散布在道路两旁,民居还有不少是土墙瓦屋,甚至在一些墙上还能依稀看到“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这类的标语,

    再看看自己,一身的确良衬衣裤子,脚上是一双泡沫塑料凉鞋,真有一种恍然若梦一朝回到解放前的感觉。

    陆政东不由又看了一眼林冬荷,实际上林冬荷的穿着在这时候还算是比较洋气的了,一米七的个头绝对算是鹤立鸡群了,而且林冬荷身材高挑,丰满,按照农村人的说法是块头比较大,在农村这可是一好劳力,而且屁股又大又圆,完全一副宜男之相,勤快善良淳朴,就林冬荷这俊俏摸样,绝对是山和像的一枝花了,估计当初嫁到城里的时候,不少山和男儿都是捶足顿胸吧……

    陆政东思绪飞扬,再世为人的感觉还是真不错的。

    不过从卫生院出来没多远就碰上几波乡zhèngfu的人,要么对他要么是视而不见,要么是绕道而行,贴别是原来总喜欢往他面前凑的乡财政所的所长马立国甚至还白了他一眼。

    这也把陆政东拉回到现实中来,他现在在山和乡zhèngfu很多人眼里,就是一倒霉蛋,谁都怕靠近他沾染上晦气。

    陆政东本来想去乡zhèngfu给家里打个电话,见这情形,也不想去乡zhèngfu自讨没趣,反正他已经出院了,乡zhèngfu也不会再多此一举给家里打电话了,也就熄了那心思。

    杨玉清的事情虽然很棘手,但是再棘手,他也必须直面。

    陆政东想了一下,对林冬荷说道:

    “谢谢你,冬荷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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