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中世纪-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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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那双脏污让他急欲见血的脚突地从桌上跳起,水手一个前空翻从芬格头上掠过,芬格一剑落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喉间就是一紧,这一下勒下了死手,芬格眼前登时就是一黑,长剑脱手落地。
“斯巴鲁,快过来!”
陌生嘶哑的声音急促响起,侯爵一睁眼,面前的场景就是金发水手与芬格背靠背站在桌后,水手镣铐上的铁链箍在芬格喉头,他向前弓着身,就凭铁链一个着力点把芬格箍得双脚几乎离地。芬格呼吸被完全掐断,双眼暴突,水手被尖刺磨得受伤的手腕这下更是鲜血淋漓。
而耳边,是数声刷刷的拔剑声。
侯爵拔腿就往水手那儿跑,一边跑一边大喊:“杰特,跑啊!”
“啊啊啊?”少年掀了头套,“我的上帝!”眼前是两把从侧面砍向他的剑。
少年在前所未有的恐惧之下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和勇气,他猛地往前一跳,躲过了两把剑之后就呜呜哭号着奔到了金发水手身边。
“准备马车。”水手看侯爵过来立刻开口,“我们的命在,芬格的命就在。”
他说完,环视一圈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士兵们,微微松了松铁链。
芬格呛咳着勉强吸进了一点空气:“听他的……”
这三字一出,喉头的链子立刻再度收紧。士兵们看着自家领主发紫的嘴唇,突起且布满血丝的眼睛,不敢再迟疑,立刻就有人下去准备马车。
“斯巴鲁,你是夫人的朋友,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现在捡起剑来护卫我,别让人近我的身。”
“好。”侯爵此刻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又劫后余生了,也知道这水手原来是艾德留下保护他的人。他激动地捡起长剑,又冲士兵们叫道,“再来一把。”
士兵群里立刻又扔来一把长剑。
杰特会意地拿起,他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战战兢兢两腿抖得厉害,但自己已经跟士兵们站到对立面了,要保住小命还是得跟绑匪走。
侯爵和杰特两人一左一右护卫着水手走出堡垒,三人乘上马车顺利地通过外墙,跨过壕沟,扬长而去。
水手始终没有放开过芬格,他指挥着杰特驾车直往海边去,身后有骑兵远远跟着。不一会儿,渐显稀疏的树木间,碧波荡漾的大海隐隐在望。
那是让人心情舒畅的蓝色,而更让人开心的是,岸边有一艘小船静静停泊。
“我们的运金船。”水手看着侯爵语调轻快,“得救了。”
侯爵长舒一口气,正想微笑答话,耳边突然响起“咔嚓”一声。
侯爵的笑意僵在脸上。
那是芬格的脖子被水手扭断了。
“虽然擅自杀了仇人,但护好朋友的话应该不会挨鞭子。”水手不确定地嘟囔着,他把芬格的尸体扔在座上,回头看了看远远缀在后头的骑兵,微微冷笑:“有这份领主死掉的混乱,他们就一定追不上我们了吧。”
第84章 番外 三()
卡拉最近很愉快。
喀尔洛什城堡的战事结束后,紧跟着就是芬格的死讯,虽然苏虞的突然离去和艾德接下来几天一点都不愉快的脸让她心情也或多或少受了影响,但他们一进芬格领地就有海盗来报信,然后她就欢快地跟着那海盗跑了。
德维特自然也欢快地跟着她跑了,终于完成艾德的这些凡尘琐事得以重归海上,卡拉和德维特头也不回地冲上了佩鲁齐最后的运金船。
一个月后,洛基湾黑寡妇酒馆。
空荡荡暗森森四面挂着厚窗帘的酒馆里,正午时分,又有不懂规矩的人造访。
“那个婊子养的大半夜打扰老娘睡觉!”已经从短发变成长发的女人一拳重重砸上吧台,伴随着蜡烛危险的晃动大吼着。
“再砸。”卡拉笑眯眯。
“嘿!当谁不敢砸呢!”黑寡妇眼睛都没睁开,立刻出拳更响地捶了一下吧台,蜡烛倾倒,掉在地上却没能燎着窗帘布。
“哈!怎么样。”她举起拳头哈哈大笑,“让你打扰老娘睡觉,捶死你啊。”
事情没有如从前一样发展,卡拉低头看去,那蜡烛落地的地方,窗帘布都没有拖在地上,比旁边的莫名短了一大截。
这女人怎么转性了?卡拉很是惊讶,她以前明明说过窗帘一定要长到拖地才能体现出她酒馆的华丽贵气,而且必须这样才能完全遮住外面的阳光让她好安心过昼夜颠倒的生活的。
不过窗帘的长度虽变,吧台后隐藏的水盆还是一如既往,而且她不点着点什么东西就不会睡醒的毛病也还是没改,她这会儿正起床气发作一拳一拳捶柜台呢。
“捶死你捶死你捶死你……”
卡拉冲德维特使了个眼色,他立刻会意,伸脚把那还没完全熄灭的蜡烛往旁边的窗帘布上一踢,好在这里的窗帘还是那么易燃,火苗登时就蹭蹭往上蹿,黑寡妇眼前火光一闪,下意识就眼疾手快地端过水来,“哧啦”一声痛快地把火浇灭了。
然后她憨厚的笑着挠挠头:“呵呵卡拉船长别介意啊,你知道的,我睡觉总得这样才能清醒。那么,你半夜找我有什么事呢?”
“跟你介绍我情夫。”卡拉大喇喇地拍了拍德维特肩膀,“还有,你这窗帘怎么回事?”
黑寡妇长叹一声:“哎呀可别提了,你跟着艾德一走这些年,我的生活简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还有你,居然没勾搭上艾德是怎么了?早知道当初把他让给我啊,还义正词严的说什么‘我不要也不给你’,哼!”
“我苏小弟说话果然都深得我心,这是一个多好的小弟啊,就这样没了。”卡拉悲叹,她看黑寡妇听得一脸茫然,清了清嗓子大声道:“来酒来酒,过来我们聊天。”
卡拉说完就转身找了张摆在酒馆正中的桌子过去坐下,德维特坐她身边,黑寡妇一边弯腰去台里拿酒一边不住的絮絮叨叨:“大半夜来把人吵醒,还得陪着喝酒聊天,开个酒馆还真难……”
她说着绕出吧台走过去,咚的一声把两瓶脏兮兮的朗姆酒戳在卡拉和德维特面前:“说起来你们都不担心裴廓德号的吗?又来我这里难道不是为了再次出海的?”
“当然是为了再次出海。”卡拉熟练地用刀挑开酒瓶塞子仰头大灌了一口,舒畅地吐了口气,“又是打仗又是赶路的,好久没这么爽快地喝过酒了。我知道船在你这里不会出问题,怎么样,现在有没有兴趣做我的小弟跟我出海?”
“跟你去追鲸鱼啊。我可不想。”黑寡妇坐下,双手撑着下巴满脸疲倦地说道:“我现在有了丈夫,窗帘都短了一截,以前就不敢去追的鲸鱼现在更不敢了。”
卡拉大惊:“你居然是因为丈夫弄短窗帘的!”
“是啊,特别可气对吧,我也很不开心……”
“很勇敢。”德维特脸上浮起笑意。
卡拉哈哈大笑:“是很勇敢,他会阻止不了你被捶死的。”
“呃……”黑寡妇语塞,她恼羞成怒般重重一敲桌子,“我问的艾德呢,你还没说。”
“艾德?”卡拉又抿了一口酒,“没什么好说的了,他本来就是贵族,现在回归贵族生活也很好。他在英格兰,是再也不会跟我们这些海盗扯上关系了。佛罗伦萨的生意不知他还做不做,要做有杰里帮他大概也够了——”
“两样都不做。”吧台后突然传来一个含笑的声音,黑寡妇腾地跳起,两腿轮换飞快地避到了几米开外。
卡拉的酒瓶在半空中僵住,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动弹,倚在桌边仿如一个泥雕木塑的雕像般。德维特则是飞快回头,险些闪了脖子。
但他也大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从吧台后黑暗里现身的艾德缓缓步入大堂,熟悉且原本以为不会再次听到的脚步声在耳边震动,卡拉紧张地清了清嗓子。
“船长。”陌生的称呼,毫无疑问的艾德的声音。卡拉暴起,手里的酒瓶猛力甩出直指艾德喉头:“叫我船长干什么!”她厉声喝问,紧绷的脸上唇角却是微抽。
“您没有航海士,却想出海,这样很不合适。”艾德轻声道,“那么眼前这位还算出色的航海士,您能否准许他再次上船呢?”
卡拉沉默半晌,用力甩了甩手:“喝!”
“好。”艾德接过酒瓶一饮而尽。
卡拉看他喝完,仍然紧绷的脸转向缩在角落看着屋顶吹口哨的黑寡妇:“你欠打。”
黑寡妇抖了一抖,艾德忙道:“船长,她供了我两天吃住也挺不容易的,就放过她吧。你和德维特走得这么慢,路上一定很开心。”
“哼。”卡拉低头坐回椅子上,昏暗的烛光下看不清她表情,“我和德维特当然很好。苏虞要怎么办?还有英格兰和佛罗伦萨,你就这样回来当海盗,都处理好了?”
艾德也拉了把椅子坐下:“处理好了。奥丽维亚那边我命令佣兵支持奥斯顿继承了爵位,我想她实在不适合当一位领主。佛罗伦萨城主位置我给了佩鲁齐,至于我所有的生意,都交给奥丽维亚了。这次出海,关于航向,我其实是想去耶路撒冷那边的。”
“耶路撒冷?”卡拉眉头轻蹙。
“契布曼在那里加入了圣殿骑士,还到过元朝。我想去元朝试试。”
“试试能不能见到苏虞?”卡拉了然颔首,想了想又眉头微皱,“这个契布曼到底怎么回事,我到现在还没问清楚呢。”
“他啊……”艾德轻轻靠上椅背,“那天,在放逐叛徒的无人岛上……”
在放逐叛徒的无人岛上,契布曼成功的要到了一艘小船和半块磁石。
黄昏时分,波光粼粼的海面在夕阳照耀下一片金色,契布曼开心地独自坐上小船,扯起风帆,在湿润海风的吹拂下驶向茫茫远洋。
契布曼不管方向,只顾整理着他的船舱。忙碌了好一会儿以后,他才抬头回望了一下小岛。
大船也已经起航,远远的可以看到最近和蔼善良船长的瘦削身影站在船尾,似乎是在目送他,契布曼忙冲她挥了挥手,可惜已经离得太远,她有没有回应也看不清了。
看不清就看不清吧。契布曼也不是很在乎,他望一眼那永远到达不了的海天分界,只觉自己全身心都沉浸在一种想去哪里去哪里的幸福感里。
于是他干脆停了手上的活计,坐下来准备观赏个日落。
反正这苍茫海面上只有他独自一人,不需要打扫甲板,不需要绑缆绳,不需要开宴会,甚至,他在这里脱个精光仰面朝天睡成一个大字都没有关系,最多也只会有几只海鸟叫叫。
金红的太阳慢慢沉入海面,天空变成深蓝色,月牙和繁星渐渐映进水里,契布曼站起来,拍拍屁股:“在星星里航行的时候,就该睡觉了。”
他把食物和酒摆成一圈,自己裹着被子躺在中间,就这么对着月色,啃着乳酪睡了过去。
再醒来,眼前是金光万丈,海面旭日东升。
契布曼已经不知道自己随波逐流到哪里了,他拿出磁石定了下方位,在一张海图上草草记了几笔,就拿出十字架,开始念召唤圣光之剑的祷文。
就这样自由自在放任自流地过了一段日子,食物越来越少,鲸鱼却连个影子都没见着,再加上他的好运似乎到了头,一日早晨醒来,眼前的天空竟不是晴朗,而是乌云密布,虽然还没有雷光窜动,但海面上的风已经变大,船也在波浪间颠簸得更加厉害。
这样下去怕是要出事。契布曼不想试着用小船去硬抗可能出现的风暴,也讨厌阴天里漆黑一片的海面,于是他立刻拿出磁石定了方向,转舵往洛基湾的方向行去。
第85章 番外 四()
契布曼想在食物耗光前赶上大船,然而天不遂人愿,阴天的海域他倒是出去了,可食物也吃完了。
契布曼拿了鱼竿,用仅剩的几块儿鹧鸪渣渣穿在钩上放进海水里。船仍在不断前进,深深消失在碧波下的线在半天的时间里都根本没有动过一下。
“上钩吧上钩吧,我向上帝保证,鹧鸪很好吃啊。你们天天待在海里要勇于尝试天上的鸟,没毒,吃吧。”
契布曼嘴里念念有词不断变着花样劝海里的鱼,就在他说完吃鹧鸪的第十二个理由时,身后突然一阵异响,头上突然洒下一阵水花。
他抬头一看,蓝色鱼翼,尾部分叉,飞行迅速,飞鱼王!
肚子饿得发慌的契布曼立刻忘我地跳起来扑向飞鱼,他双手触到它滑溜身体的一瞬间,脚下也失了平衡,波浪微漾的海面在眼前急速放大,“噗通”一声,他紧紧抓着飞鱼摔进了海里。
冰冷的咸水灌入耳朵鼻腔,飞鱼在水里更是得了力气,挣扎扭动得几欲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