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拣宝笔记-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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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谢流韵一句回绝。
韩执易的表情一瞬间如遭雷劈,孙老拈了拈胡子,呵呵笑得开心:“看看,你小师妹的眼光可比你好太多了。”说完,慈爱地抬抬手,招她过去,翻来茶碗倒了杯茶推过来:“来,喝点儿热茶暖暖。”
韩师兄在一旁作怪:“师父啊,我来了这么久,你都没说让我喝口水。有个小师妹之后,在你心里,我们都成渣渣了”
“谁让你们都不上心!”孙老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
褚绎心整天忙着拍卖会,心思放在交际上的多,韩执易则纯粹当这是玩儿呢,不往正道上使劲儿。也只有谢流韵,入门最晚,有天分又努力,书看得多又爱钻研,提起什么能说得头头有道,上手也不怯,眼光精准,要说得意弟子,还得是她!
见韩执易被孙老训得唯唯诺诺,谢流韵抿唇一笑,两人目光对视,韩执易表情一缓,也微微笑了,把那只建盏随手一放,也坐在一旁,问:“小师妹,我看你满脸喜色,一定是有好事,快说说看。”
从谏如流,谢流韵开口:“师父,二师兄,我那幅油画的鉴定结果出来了。”
“油画?”孙老怔了怔,回想了下,登时激动得站了起来,“流韵,你说的油画,是不是那副,那副”
“黑岩少女。”谢流韵扬起唇角,露出编贝细齿,“已确定是达芬奇的真迹。”
“噗”
韩执易一口茶喷了出来,瞪着眼睛看着谢流韵,脸上全是难以言喻的震惊神色,连话都说不顺溜:“达达芬奇??!!!!!”
76 接机()
马丁·坎普松了松领带;一口喝干了杯中的咖啡。
空姐走过来了几次,亲切的问他:“先生,需要加咖啡么?”在他点头之后;熟练地将他的杯子加满褐色的液体。焦香的气味迫不及待地弥漫在空气中,由鼻隔膜传达到大脑里。
往日里总能让他冷静下来的咖啡香气;却无法抚平现在盘旋在马丁心头的亢奋。具体体现在;明明胃里已经装满了咖啡,他却忍不住又端起了咖啡杯;让平时根本不尝的速溶咖啡的味道再一次淹没挑剔的味蕾。
他脑子里只回荡着一个念头:时隔几十年;由他再次确认了达芬奇的画作真迹!
身为达芬奇研究专家;马丁·坎普对达芬奇的画作及人生可以说了如指掌;身为画坛巨匠,达芬奇的画作流传至今的并不多,如同那副举世闻名的《蒙娜丽莎的微笑》一般,已经现世的画作皆被妥帖的收藏起来;就连素描手稿,都身价不菲。
距离上一次达芬奇的画作出世;已经有二三十年的时间了。从达芬奇创作的年代距今几百年,谁也不能保证现存于世的就是所有保存下来的达芬奇画作;但也无法确定还有多少画作被无知的民众随意扔在自家仓库里。只能说;在收藏意识逐步攀升的现在,想要像开荒处女地一般遇到从未现世的名家名品,越来越难了。
——可是现在,他发现了!
这个事实从鉴定结果出来之后;就令他陶陶然恍若飘在云端,甚至于几天过去了,现在他已经身处云端之上,精神却还没有归位。
忽略掉某些事实不提,可以预见的是,他的名气将会大爆发,而威望、金钱……等也将会源源不绝地随着“达芬奇的画作现世”这个消息的扩散而来,他简直可以想象到自己的大名登上未来的历史记录里,多么美妙!
只要看这些天络绎不绝与他联系的各大拍卖行、收藏馆的电话就知道了,而飞机上禁止接打电话这点,竟让他享受到了这段时间以来难得的清静。
他松了口气却又隐约失落地再次抚了抚领带,把咖啡喝完,收起托盘,向后靠在座椅上,准备合眼休息一会儿。去往京城的飞机要飞很久,不养精蓄锐,怎么精神奕奕地去见自己的贵人呢?
同样在飞机上的,还有达芬奇研究协会的诸多专家,他们在人群中并不显眼,然而,每个人都顶着赫赫声名,是当今毫无争议的油画研究专家。当一个专家外出时,还无法让人的思维怀疑到某个点儿上,但是,当好几个专家同时搭乘飞机,前往同一个目的地时,总有嗅觉灵敏的狗仔感觉到其中蕴含着的让人惊讶的信息。
甚至在国外,有几份报纸刊登出了这样半猜半蒙的信息:
“震惊!书画界又将有重大发现!!!”
“诸多专家飞至华国,疑出席重要展会”
“华国对油画的热爱加深,油画市场将迎来新波动”
“……”
专家们乘坐的飞机尚未落地,这些新闻已经随着愈发发达的网络媒体在网上传开了,而上网的时差党有意无意中把这些消息传回国内时,这种受众不多的消息只能占据小小的版面,在不少人眼里连消遣都不算,看过也不往心里去。
而世界的另一端,京城里,与马丁的心情一致的,也有不少。
候机厅里,韩执易殷勤地替谢流韵端茶倒水,狗腿得让陪谢流韵前来接机的周复,都忍不住瞟了他几眼,谢流韵哭笑不得地道:“韩师兄,你不累么?”
“我怎么会累?我浑身都是劲儿!”韩执易嘻笑道,“我今天可要让外国友人感受到华国人的友好热情,可不像你边上的冰块儿脸,活脱脱像是要在机场里谈判似的。”
“二师兄!”谢流韵眯起眼,警告性地拖了尾音。
“好的,好的,我坐下休息。”韩执易投降似的举了举手,顺手接过周复推给他的一杯茶,想也不想地就要喝,被扑面而来的热气熏了满脸。抬头,正好迎上周复挑起的唇角,若有所指地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耐心点儿。”
“……”
韩执易不是多动症,而是之前听到的消息太让人震惊了,以至于一连几天,他都缓不过来。
虽说学着收藏才几年,他对古玩却一直很喜欢,家世的缘故,他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把玩一般人很少接触到的古董,也有偏爱的物件,隔着成百上千年历史岁月,文物里流露出韵味风姿与历史层层交织,酝酿出令人心醉的美,以及价值。
然而,华国古董常年低迷,在国际市场上拍不出高价,也是事实。
近年来陆续也有本国的古董在拍卖会上拍出来高价,国内的古董市场随之逐渐升温,古董文物的价格日渐攀升,而背后不乏炒作者的身影,即便如此,查看拍卖榜上成交金额名列前茅的古董,多半仍是西方艺术品。
毕加索的一副油画拍出超过1。5亿美元的高价,贾科梅蒂的雕塑作品系列中的一件成交价高达1。043亿美元……折合人民币将近10亿的西方艺术品并非屈指可数。造成这样令人震撼的价位的,不单单是画家本身的优秀,更反射出的是西方文化在几百年间在世界范围内的强势。
受战乱波折,华国文物流落在外不计其数,多的是国宝级文物,令人痛心疾首。在国外看到博物馆里展出的精美瓷器、书画,想到他们可能出现在海外的原因,谁都有点无法平心静气的观看。
可现在,谢流韵居然从国外弄回来一副达芬奇?!!!
天赋和运气,在韩执易看来,他的小师妹两者都不缺,尤其是在运气上,捡漏的运气那真的是简直了!可他真的没有料到,她捡的一次比一次牛,一次比一次震撼,让人连“既生瑜何生亮”的念头都生不出,就直接跪了!说不定有一天,他的小师妹捡了个宇宙飞船回来,他说不定都不会惊讶。
而这次,从国外捡漏捡到了达芬奇的画作,这分明就是为国争光啊,想想就让人想仰天长笑!
况且,尽管韩执易拥有根正苗红的爱国心,但是,在整体氛围的熏陶下,也不能免俗地想那幅画值多少钱,忍不住拿价格比对一下。而身为古玩收藏家,从入手道现在,悲催的韩二师兄淘到价格最高的,还不到这幅画的零头,可想而知,面对这幅可能青史留名的名画时,他内心的差距会有多大!
种种因素下,韩二师兄内心自然是澎湃的,他巴不得看到那些洋专家一下飞机,就夸张地赞叹谢流韵对达芬奇画作研究做出的巨大贡献,同时给画作盖个大大的戳,让历史上也多一笔达芬奇画作的发现史。这种情景,想想就能让人仿佛烈日炎炎的夏日里喝了一瓶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冰水般,浑身畅快无比!
这也是他仗着自己和周复及谢流韵的关系,装作巧遇非要跟过来的原因。
茶盏烫手,韩执易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碰着茶碗,无所事事地环顾周围。
机场的候机厅装修的再豪华,毕竟没有家里那么惬意,在有所求的情况下,等待的过程更显出百倍的煎熬,他想找周复聊聊天,再一看,对面坐着的两人正靠近在一起,轻声聊天。
面对谢流韵时,周复的冰山脸从未出现过,此时他眼神柔和,唇角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手指轻轻点着递到他面前的手机上,侧脸轻声说着什么。谢流韵也正侧着白皙的脸,嫣然笑着点头,眼神里的崇拜信服几乎溢满而出。
俊男美女相视而笑,这画面毫无疑问很美,韩执易却有种“狗眼已被闪瞎”的错觉。
周复在圈子里的传言中向来高冷,颇有冰山雪莲的高不可攀之姿;小师妹不高冷,但也不好亲近。而如今,这两人弥漫着的气氛却如春江水一般暖而不烈,细看起来,连唇角扬起的弧度也很仿佛。更别提从头到脚衣饰上自然而然的融洽……
“咳!”
韩执易干咳了一声,端起茶盏喝了口水,没话找话地说:“水怎么还这么烫?!”
说完,他装作不经意地瞄了对方一眼,谁知,那两人看也不看他一眼,仍然头凑在一起看手机。似乎眼角扫到了什么,谢流韵唇角的笑意一顿,蹙起眉头,皓腕轻抬,纤细的手指靠近周复,在他的衣领上做了个拈的动作。
竖起耳朵的韩执易听到她轻轻地说了一句:“呀,我的头发不小心粘上去了。”
周复看了眼,唇角的弧度更上扬了几分,他看着谢流韵说:“真想你也变得这么小,能让我随身带着。”
“……”我还在这里好吗?!
韩执易一口喝干了茶水,愤愤地觉得自己今天非要跟来实在是再失败不过的选择。
#猝不及防被塞了口狗粮,心里酸酸的怎么办#
77 火锅()
无形中被秀了一脸的韩执易一脸冷漠;满心呵呵哒地坚守在自己的座位上,硬生生表达出来了宁死不屈的坚决。
当然,成果也是有的;他成功获得了服务员的同情之心,为他倒水的动作都轻缓了几分;微笑更是柔和;生怕刺激到他。
等那些鉴定专家们终于下了飞机,如愿以偿看到热情场面的他;熬着完成了接待客人的坚守任务;并代表研究油画的原老等艺术界前辈对几位鉴定大师们提出会面的邀请之后;麻溜溜地告辞了。
再不走;他怕自己会发光发热过度,原地炸裂。
而谢流韵这边,迎接这群名声赫赫的权威们下榻之后,立刻就迎来了其中领头的一位;头发花白的纳尔逊提出的严谨慎重的要求:“我们需要见一见到油画的真迹,重新再做一次碳14检测……”
随行的马丁摊了摊手。
他固然做过一次碳14;但他的检测行为,是个人行为;只能让他本人确定油画的年代。对于其他人来说;一张纸并不能代表油画本身。身为专家,自然有专家的骄傲,不经过自己亲手检测得出结果,他们是不会承认事实的。
达芬奇画作真迹一事事关重大;只有他一个承认是不够的,而这些研究界的大拿闻讯追问他信息,他考虑再三,征求谢流韵意见之后,将信息透漏出去,虽然有些遗憾,但毫无疑问也是分出了部分风险。
对于这些要求,谢流韵并无不可。
作为古玩爱好者,她就算称不上深知,也对古玩行业里的猫腻有所耳闻,对于远道而来的大师们的要求,她深表理解并且为这种严谨的态度感到高兴。越严谨,说明这几位大师确实专业,那么,给出鉴定意见的权威性越高。
她想了想,把电话打给了孙老,说明情况,请老师帮忙找个合适的场所。周复自然是万能的,但毕竟术业有专攻。
孙老那头似乎有人在,谢流韵刚说完,他就笑了,说:“这可真是巧了,小顾正巧在这里。我让小顾接个电话,有什么要求你和他提。”
孙老话里的小顾,是故宫博物馆的馆长,当初谢流韵拜师时,他就在场,并且对谢流韵的铜雀砚很有几分意动。他比孙老年轻些,孙老叫他小顾显得亲切,她却不敢这么随意,对着电话笑着叫了声:“顾伯伯。”
顾馆